第255章長安郊外,結草廬,伴清風!【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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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要幹什麽!?”
李世民怒不可遏的喝問道。
雖然東宮六率本來就是太子的專屬軍隊,太子也有權調動,但太子調動軍隊,事先是需要告知皇帝的,以免產生誤會。
可李世民根本就不知道這事,所以才會如此憤怒。
更何況,這裏是天子腳下,太子私自調動軍隊,影響不可謂不小。
甚至有些人都可能暗暗猜測,唐朝是不是又要發生政變了。
卻聽魏征想起什麽似的,蹙眉道:“陛下,臣若記得沒錯,太子好像是替您謝罪去了!”
“朕需要他謝什麽罪?”
李世民一個冷眼掃過去:“他憑什麽給朕謝罪!?”
“陛下莫非忘了?”
魏征神色頓時一正:“重陽宴那晚,陛下為黨仁弘以私亂公,太子為秉承國法之神聖,又不想陛下寒了功臣的心,便自請替陛下在郊外素食三日,向上天謝罪!”
“這”
李世民愣了一下,旋即仔細回想,發現好像真有這麽一回事,於是火氣消了大半的道:“那就算替朕向上天謝罪,也不用調動大軍啊?他這又是什麽意思?”
“回稟陛下,據臣所知,太子在太子府又遭到了刺殺,故而不得不調動大軍保護自己!”
還沒等魏征開口,新任戶部尚書馬周就站了出來。
“你說什麽?”
李世民瞪大眼睛,然後滿臉不可置信的道:“你說太子又遭到了刺殺?”
“是的陛下!太子已經下令組建東宮錦衣衛,專門徹查此事!”
“錦衣衛?”
李世民眉頭一皺,隨即沉沉的問道:“可知這錦衣衛職責是什麽?”
“回陛下,臣也不清楚錦衣衛的職責,隻知道是東宮六率之一的護衛軍,暫時由黑甲衛統領蘇定方,兼任統領!”馬周如實答道。
周圍的眾臣聞言,不禁麵麵相覷。
雖然他們都知道李承乾擁有完全獨立於朝廷軍隊體係的東宮六率,但隨著東宮實力的逐漸強大,猶如在他們頭頂上懸了一把利劍,由不得他們不忌憚。
特別是經曆了重陽宴那晚的殺戮,他們真怕李承乾哪天會忍不住,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卻聽侍禦史張玄素奮然站了出來,持笏道:“陛下,臣以為,太子代陛下向上天謝罪,固然算忠孝,但未免太不將自己的安全當回事了。”
“而且,太子在長安郊外大規模調動軍隊,對長安的百姓也會造成困擾,不利於京師的安定!”
“不錯!臣也覺得張禦史所言極是!”
左仆射蕭瑀也在這時站了出來,道:“就算太子要代陛下向上天謝罪,也沒必要去郊外興師動眾,去太廟也未嚐不可!”
“陛下!臣等附議!”
隨著蕭瑀的話語落下,群臣立刻隨聲附和。
沒辦法,像李承乾這樣搞,他們估計接下來的三天都會寢食難安,生怕自己還沒睡醒,太子的刀就架在他們脖子上了。
其實,不光他們擔心李承乾的刀,就連李世民也有些擔心李承乾的刀。
畢竟李承乾可是當著他的麵,說出了那句‘天可汗的箭囊裏,怎容得下沒沾過至親血的箭呢’?
瞧瞧,這說的是什麽混賬話!
感情在那逆子心中,朕就鐵定成他反麵教材了?
若不是朕,他當得了這太子嗎?
咱們全家都是造反的,他裝什麽譴責先鋒?!
簡直豈有此理!
雖然心中十分不爽李承乾的所作所為,李世民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不爽,將目光落在了魏征身上,平靜而淡漠地道:“魏征,你現在已經是太子少師了,事關太子,你有什麽看法?”
魏征皺了皺眉,然後若有所思的道:“重陽宴後,有很多事需要處理,比如太上皇殺了吐穀渾鎮邊將軍伏真之事,以及吐穀渾,倭國,西突厥,高句麗四國密謀之事,甚至連西域二十九國之事,都需要太子過問。
因此,臣以為,當務之急是讓太子來參加朝會,共議上述事宜,而不是怎麽謝罪。”
“是啊陛下!邊境尚未平息,災情才剛剛穩定,我大唐不宜再生事端,當務之急,是解決魏大人提出的那些要事,請陛下傳召太子上朝,共同商議接下來的要事!”房玄齡滿臉誠懇的持笏道。
緊接著,杜如晦,長孫無忌,侯君集,尉遲恭,常何等人,也在這時紛紛站了出來,持笏道:“請陛下傳召太子上朝,共商要事!”
“這”
李世民遲疑了一下,旋即看了眼殿外,蹙眉道:“既然諸位愛卿都提議傳召太子,那就傳朕旨意,暫緩太子代朕向上天謝罪,讓太子立刻回宮上朝,不得有誤!”
“是!”
很快,負責傳召的官員,當即就轉身離開了太極宮。
與此同時,長安郊外。
一座不算高的土丘上,有一座茅草搭建的房屋。
在房屋的外麵,有一個石台,石台上麵有一個小爐子,小爐子上麵放了一張鐵絲網,鐵絲網上麵有一個玻璃茶壺,以及一些紅薯,橘子之類的零食。
另外,還有幾塊不知名的骨頭。
而在石台的左側,有一個搖搖椅,上麵躺著一個身穿素白長袍的少年。
而這個少年,也不是別人,正是李世民口中的逆子,群臣心中的不安定因素,大唐太子李承乾。
此時,清風徐來,芳草搖曳,端的是一副閑情逸致的場景。
“閻卿,聽說你擅長人物畫,這人物加風景的畫,如何啊?”
李承乾躺在搖搖椅上,一邊搖晃,一邊自顧自的說道。
卻聽另一邊正在專心致誌為他作畫的閻立本,側頭露出畫板,略帶尷尬的道:“不管是畫人物,還是畫風景,若是不動,臣畫起來還好一些,可若動起來,臣就有點有點吃力”
“那你這畫技也不行啊!所謂動中有靜,靜中有動,讓人能從畫裏看出動靜結合,才有神韻,你以後還需要多多練習.”
“呃”
閻立本嘴角一抽,心說我練個錘子!你看你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誰特麽能畫出神韻!我連你人形都看不清!
再說,你不是來‘向天謝罪’的嗎?
有你這麽‘向天謝罪’的?
還素食三日,那剛剛吃的烤雞翅怎麽說?!
唉!
我這是怎麽回事啊!
明明在淩煙閣畫陛下的功臣畫得好好的,怎麽就跑到這裏來了!?
而就在閻立本腹誹不已的時候,薛仁貴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李承乾身邊,拱手道:“太子殿下,甄太醫來了!”
“哦?”
李承乾聞言,立刻停止搖晃的搖搖椅,從上麵坐起來道:“他在哪裏?”
“就在山腰!”
“好!將他帶上來,讓楊囡囡準備!”
“諾!”
薛仁貴應諾一聲,很快便將甄立言帶了上來。
“老臣參見太子殿下!”
“甄太醫免禮!”
李承乾笑著抬手示意了一下,就朝不遠處的常威吩咐道:“常威,給甄太醫拿個草墊過來!”
“是!”
常威應了一聲,不多時,就隨手丟了個草墊到甄立言腳下。
甄立言見狀,愣了愣神,隨即有些不悅的看向李承乾:“老臣不辭辛勞來與太子談醫論道,太子莫非不歡迎老臣?”
“甄太醫說笑了,常威他剛投奔我,不太懂規矩!”
說著,隨口嗬斥了一句常威,便笑著轉移話題道:“不知甄太醫對外科醫術,是否感興趣?”
“外科醫術?”
甄立言愣了一下,旋即滿臉不解的道:“敢問太子殿下,何謂外科醫術?”
李承乾想了想,道:“按照我的理解,甄太醫會的這種,通過望聞問切來診斷病情的醫術,統稱為內科醫術,而外科醫術,主要是通過手術來治療病情的醫術。”
甄立言遲疑了一下,旋即又忍不住追問道:“何謂手術?”
“如果直接給甄太醫解釋什麽是手術,那恐怕會長篇大論的講個沒完,我就用這石台上的橘子,給你演示一遍吧!”
說著,李承乾便自顧自的來到石台前,拿起一個橘子,當著甄立言的麵,用刀在橘子皮上割一道口子,然後介紹道:“現在甄太醫可以把這橘子看作受傷了的皮膚,按照內科醫術的治療辦法,是不是應該先止血,然後敷藥,等待他痊愈?”
“是的!”
甄立言理所當然的點頭道。
卻聽李承乾又道:“那像這樣的傷口,若是甄太醫來救治,多久可以痊愈?”
甄立言沉吟了一下,道:“若是老臣來救治,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那如果我說,若采用外科手術,七天方能痊愈,甄太醫信嗎?”
“這怎麽可能?”
甄立言聞言,明顯的不信。
但李承乾卻沒有繼續解釋,而是從常威手中接過一根針線,小心翼翼的將傷口縫合了起來,然後又笑著看向甄立言。
隻見甄立言雙目圓睜,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李承乾手中的橘子,嘴唇連同胡子都在顫抖,隔了好半晌,才喃喃道:“原來所謂的外科醫術,竟是華佗開顱術”
“沒錯,開顱術也是外科醫術!”
“可是華佗醫術已經失傳數百年,太子殿下怎麽會?”
“不,我沒說我會華佗醫術,我說的是外科醫術!”
李承乾搖頭否認道。
“那”
甄立言神情複雜的看向李承乾,道:“那太子殿下與老臣談醫論道,是為了向老臣傳授這外科醫術嗎?”
“哈哈!”
李承乾不由得笑了:“甄太醫啊,你的眼界還是太窄了!”
“如果我傳授你外科醫術,那你隻能救宮中之人,對我來說,又有何用?”
“更何況,外科醫術需要不斷的實踐,精煉醫術,你在宮中有那個條件嗎?”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甄立言有些不解的反問道。
李承乾看了他一眼,含笑道:“其實不瞞甄太醫,外科醫術有個致命的弊端,那就是在傷口處理上有優勢,在內傷調理上有所欠缺。因此,學習外科醫術的同時,內科醫術也必須要過關,這樣才能內外結合,治好傷病。”
“聽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希望借老臣之手,弘揚外科醫術?”
“不錯!”
李承乾直接承認道:“以甄太醫的醫術,想必應該有不少徒子徒孫吧?甚至連宮中的禦醫,都在仰仗你。如果甄太醫願意幫我培養內外兼修的醫者,我願送甄太醫一份大禮!”
“培養醫者,絕非太子想象的那麽簡單。而且,老夫認可這外科醫術,不代表世人會認可,就連當年的曹孟德,不也拒絕了華佗的開顱術嗎?”
說到這裏,甄立言不由得歎了口氣,悠悠道:“醫術,不過小道而已,哪比得了科舉的康莊大道”
“如果孤在科舉中設立一門醫科呢?”
李承乾冷不防的說道。
甄立言瞳孔猛地一縮,滿臉詫異的看著李承乾。
卻聽李承乾又自顧自的道:“我大唐接下來會進行許多戰爭,而戰場上最多的是外傷,如果我大唐有足夠多的醫者,甄太醫有沒有想過,能救多少士兵?”
“哪怕隻是簡單的縫合傷口,也能增加他們的生存幾率!”
說到這裏,扭頭看向甄立言,語氣沉沉的道:“這下甄太醫能明白孤的良苦用心了吧?”
“另外,若此事一成,甄太醫在華夏曆史上的醫學地位,怕是連華佗都難以望其項背吧?”
“這”
甄立言帶著憧憬的道:“太子殿下的想法,老臣驚為天人,可是,老臣還有些疑惑。”
“若太子在科舉中設立一門醫科,朝廷會答應嗎?還有就是,老臣現在在太醫院供職,哪有時間幫太子殿下培養醫者?”
“最後,培養醫者需要大量的財力,物力,人力,這些支出,太子能負擔得起嗎?”
“甄太醫好不識趣,孤給你這麽多好處,你卻在這裏跟孤討價還價,若是孤那晚的脾氣,你可知你接下來的下場?”李承乾頓時板著臉道。
甄立言聞言,不禁臉色一變,似乎想起了重陽宴的人頭滾滾,連忙解釋道:“太子殿下恕罪,不是老臣跟您討價還價,而是老臣在為太子殿下擔心。誠然,老臣活了這麽多年,難得有一件老臣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自然要考慮周到。”
“這些事,不用你考慮,隻要你答應孤,利用你的醫道人脈,給孤組建一支教學隊伍,剩下的,孤自會安排。”
李承乾淡淡的說道。
“可是.”
“哦對了,這個給你,關於高血壓的”
就在甄立言依舊有些猶豫的時候,李承乾忽地想起什麽似的,從懷中拿出一張從《赤腳醫生手冊》,《百科全書》中整理的高血壓病情分析,以及十種治療辦法的紙,遞給了甄立言。
“這是.”
甄立言疑惑的接過李承乾遞來的紙,抬眼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將他吸引住了。
全新的論斷,全新的醫學世界,仿佛一下子呈現在了他的眼前,有些他曾經設想過的症狀,以及病情推理,都全部呈現在了這種紙上。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甄立言看到紙上的內容,如獲至寶,恍然大悟的道:“原來皇後之頑疾,竟是高血壓!”
“嗬嗬.”
李承乾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道:“關於類似的醫書,我還有很多,以後若建立起了醫學院,我願無常捐給醫學院,作為醫學教材!”
“這”
甄立言聽到這話,頓時心頭大動。
如果說李承乾剛才提及的名聲,讓他十分憧憬的話,那這些打開他醫學新世界的醫書,絕對是他夢寐以求的存在。
於是,隻不過猶豫了片刻,他便下定了決心:“太子殿下要弘揚醫術,老臣自然責無旁貸。太子殿下放心,老臣這就回去書信各方好友,讓他們帶著徒子徒孫來長安學習新醫術!”
說完這話,甄立言便迫不及待的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李承乾卻笑著阻止了他:“甄太醫且慢,先喝杯茶再走吧,天氣怪冷的,暖暖身!”
“不用了太子殿下,老臣”
甄立言剛想拒絕李承乾,就見一名綠裙女子,端著一個托盤,笑吟吟的走了過來。
“這”
甄立言看到綠裙女子,瞳孔猛地一縮,猶如九級地震。
“甄太醫,那晚多虧有您,否則小女子.嗬嗬怕是要含恨九泉了”
“你你你你!”
甄立言看到綠裙女子,恐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卻聽李承乾淡淡道:“甄太醫,有些事,爛在肚子裏就好了,別什麽事都給我父皇說,孤的脾氣不太好,你是知道的!”
“這”
甄立言聽到這話,瞬間就明白了常威剛才的無禮舉動,原來是李承乾不滿自己將他被下蠱的事,告知了李世民。
可是,這綠裙女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甄立言驚疑不定的時候,李承乾又淡淡道:“甄太醫活了九十多歲,馬上就要一百歲了,想必應該不怕死吧?”
“太子殿下,老臣,老臣”
甄立言支支吾吾半天,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直接就朝李承乾跪了下去:“老臣罪該萬死”
“孤若想讓你死,你早就死了,何必留你到現在?”
李承乾冷笑一聲,而後沉沉的警告道:“隻要你以後好好為孤做事,孤絕不會虧待你,但是,若再有下次,孤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是,老臣以後絕不會負太子殿下!”
“行了,下去吧!”
“諾!”
甄立言應諾而退,心中的恐懼卻依舊沒有消散。
他怎麽也想不到,李承乾居然擁有令人死而複生的手段。
他明明記得,綠裙女子那晚已經死了,可是,如今她卻活靈活現的出現在自己麵前。
這簡直太驚悚了!
難不成,太子真如傳言中的一樣,是仙人之徒?
想到這裏,甄立言又捏緊了手中的那張紙,呢喃道:“起死回生啊,孫十常,想必你也會感興趣吧”
說完,便不動聲色的離開了。
另一邊,目送甄立言離開的李承乾,緩緩收回了目光,然後扭頭看向楊囡囡,道:“你還能下蠱嗎?”
“太子殿下要用蠱控製他?”楊囡囡反問道。
李承乾板著臉道:“以後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不許反問我!”
“這”
楊囡囡遲疑了一下,無奈地攤手道:“我可以下蠱,但我手裏現在沒有蠱。”
“怎麽沒有蠱?”
“那晚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就將它們都放了!”
“那你要怎麽才能有蠱?”
“重新煉唄!不過我沒有錢,你得給我錢買材料!”
“守捉郎不發錢嗎?”
“發啊!但我也扔了!”
“嗬!你是寧死也不便宜自己的敵人是吧!”
“那當然!這是我們守捉郎”
“嗯?”
“好吧好吧,反正你得給我錢,不然我什麽都做不了!”
“你掉錢眼裏了啊!”
李承乾沒好氣的瞪了眼楊囡囡,正欲打發走她,忽又見薛仁貴走了過來,拱手道:“啟稟太子殿下,陛下派人來傳旨,讓您回宮參加朝會!”
“以什麽身份回去?”李承乾隨口問道。
“啊?”薛仁貴愣了一下,然後撓頭道:“陛下也沒說什麽身份,就讓您立刻回去!”
“沒說什麽身份,回去幹嘛?”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然後自顧自的走向搖搖椅,一邊躺下,一邊道:“你讓他回去告訴我父皇,我正在代我父皇向上天謝罪,在上天的眼裏,我現在就是大唐皇帝!”
我擦!
你可真敢說啊!
薛仁貴聽到李承乾這話,下巴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半晌,李承乾見他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當即嗬斥道:“還愣在那裏幹嘛!趕緊去啊!”
“可是太子殿下,這樣會不會.有些不妥”
“有什麽不妥?你見過皇帝被呼來喝去的嗎?”
“我”
薛仁貴張了張嘴,不由扭頭看向畫畫的閻立本。
隻見閻立本比他還誇張,當場就石化了。
我的天呐!
我剛剛聽到了什麽!?
這是幻覺嗎?我剛才是畫畫入神了嗎?
對!這絕對是幻覺!
“行了,趕緊去吧!我還要跟上天溝通呢!”李承乾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緊接著,薛仁貴便無奈的轉身離開了。
徒留下不知所措的閻立本,美目漣漣的楊囡囡,滿臉崇拜的常威,以及清風,草廬與李承乾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