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時間夠不夠，那是你要考慮的事，本座要的隻是結果。”
    “記住，不管你怎麽做，都不能耽誤本座的事，否則後果你很清楚。”
    那個聲音絲毫不留情麵。
    孫妙娘咬了咬牙：“放心，我一定會信守承諾，但困難也的確是擺在麵前的，所以你必須幫我得到更大的權利，擁有更龐大的勢力。”
    “你想怎麽做？”
    “自然是掌控整個烈陽帝國，奪取皇位了，烈陽帝國統禦八方，隻有借助這龐大的帝國，我才能弄到你要的東西。”
    “所以，你得給我更強的實力，以及更多的手段，我要用來控製魔教內外，控製朝中重臣，甚至，控製整個天下。”
    “好，你會得到一切想要的，隻要……你能在約定的時間之前，完成對本座的承諾。”
    那個聲音說完，就漸漸歸於了平靜。
    房間裏，隻剩下了眼神漸漸瘋狂的孫妙娘。
    而她身上本來溫和厚重的佛性，也忽然變得雜亂渾濁，充滿了邪惡氣息。
    “實力，一切都是實力！”
    “隻要擁有足夠的實力，整個南域甚至整個紫虛大陸，全都會是我的。”
    “終有一天，我要所有人匍匐在我腳下，也包括……你！”
    她的目光陰冷，注視著麵前虛空，也不知道是在說誰？
    ……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在房中坐了一夜的趙牧，起身推開了窗戶。
    “她好像變得更強了！”
    趙牧凝目望向遠處的神魔殿，心中喃喃自語。
    自從昨天後半夜開始，一道若有若無的神念，就籠罩了整個魔教山門，監視著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那道神念，正是屬於孫妙娘的。
    孫妙娘顯然並不知道，魔教山門裏還有一個人，能夠察覺到她神念的窺視，所以顯得有些肆無忌憚。
    而也正是通過神念，趙牧感覺到在這一夜中，孫妙娘的修為居然在不斷攀升。
    那種攀升速度，簡直快得匪夷所思。
    直到天亮的時候，趙牧感覺孫妙娘的修為，已經比昨天見麵的時候，提升了一大截。
    若始終以這種速度提升，估計用不了多久，孫妙娘就能突破到不朽境了。
    “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如此提升速度，這女人不會是入魔了吧？”
    趙牧眉頭緊鎖。
    “牛長老，隨我走一趟。”
    忽然孫妙娘的聲音，從神魔殿穿雲而來，傳進了趙牧耳中。
    “是，教主！”
    趙牧裝作什麽都沒有察覺，學著牛大壯的樣子摸了摸光頭笑道，然後縱身就衝出了窗戶。
    他飛身來到神魔殿，就見孫妙娘渾身彌漫著佛光，已經等在了半空。
    “教主，喚我老牛來有何吩咐？”
    趙牧笑著問道。
    “隨我去見周玉娘，有事讓你們去做。”
    孫妙娘神色淡然，當先往周玉娘被軟禁的地方飛去。
    趙牧眼珠子一轉，問道：“教主，聽聞你和那周玉娘，在還是凡人時候就相熟？”
    “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何必多此一問。”
    “也沒什麽，我就是覺得既然相識千年，你們應該關係很深才對，為何你不一早放出她來，讓她為你辦事？”
    “緣起緣滅，造化弄人，相識千年又如何，比起她，我反倒更信任你。”
    “你信任我？”趙牧詫異。
    “準確說，我信任的是你對古刑傷的忠心。”
    孫妙娘淡然道：“以你往日的種種作為，相信隻要我能救出古刑傷，並且把他複活，那你就會一心為我所用，對麽？”
    “嗬嗬，自然了，這世上老子在乎的人沒有第二個。”
    趙牧大咧咧的笑道。
    可他的心中卻暗自搖頭：“若我真是牛大壯，的確會甘心被你利用，但可惜……我終究不是。”
    沒用多久，兩人就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上空。
    低頭望去，就見周玉娘和白香，正坐在院內的石桌旁說話。
    隻是整個院子被陣法隔絕，聲音無法內外傳遞，所以也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麽？
    “下去吧。”
    孫妙娘渾身佛光綻放，直接破開陣法落在了院子裏。
    白香猛然站起來：“什麽人？”
    周玉娘卻是頭也沒有回，淡然道：“莫急，如今魔教山門之內，能輕易進出這個院子的，不會有別人。”
    “嗬嗬，師傅果然睿智，不用回頭也能猜到是我。”
    孫妙娘蓮步輕移，走到了周玉娘對麵坐下。
    而趙牧則是懶洋洋的，靠在了旁邊的涼亭柱子上。
    周玉娘隨意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沒有絲毫波動，顯然認不出這位牛瘋子，其實是自己的熟人。
    院子裏的氣氛有點古怪。
    周玉娘慢條斯理的煮茶，動作優雅嫻靜，而孫妙娘也沒有急著說話，隻是目光淡然的靜候，似乎不忍打擾。
    半晌後，茶水煮好，周玉娘給孫妙娘倒了一杯茶，才當先開口：“沒想到我們居然還能坐在這裏喝茶。”
    “為何不能，我們終究是師徒？”孫妙娘端起杯，抿了一口。
    “何必自欺欺人。”
    周玉娘搖了搖頭：“其實自當年你拜師真如和尚後，我們師徒的名分就已經不存在了，之後你我先後入魔教，看似關係緩和，但你我都清楚，那更多是相互利用而已，不是麽？”
    孫妙娘沉默不言，顯然沒有反駁的意思。
    “嗬嗬，看來你也不想裝下去了，如此最好。”
    周玉娘淡笑道：“那就有話直說吧，你不放我卻又不殺我，應該是想讓我幫你做事吧？”
    “不錯。”
    孫妙娘也沒有閃爍其詞：“我的情況你清楚，雖然當上了教主，但畢竟根基淺薄，沒有多少可用之人，所以需要你幫我。”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幫你？”
    “因為我有你想要的東西。”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周玉娘抬頭。
    “自然知道，嗬嗬，你與那幾位魔首要的，不都是這教主之位嗎？”
    孫妙娘自信的說道。
    但她顯然並不是真的了解，自己這位已經有實無名的師傅。
    否則她就應該知道，自己這個曾經的師傅，其實是烈陽朝廷的臥底，而其目標也從來不是魔教教主之位。
    周玉娘不動聲色，再次笑著問道：“你倒是了解我，但你剛剛當上教主，舍得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