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鹿仙翁和明心君隱身看著下方的趙牧。
    他們同樣看不到虛空中的桃木枝，所以此刻正滿臉疑惑的，推測著趙牧的目的。
    “主上果然高深莫測，小老兒觀察這麽多天了，依然還是看不出主上到底在謀劃什麽？”
    鹿仙翁一臉歎服的說道。
    明心君也是滿臉沉思：“的確，主上的想法恐怕我們一輩子也了解不了，太天馬行空了。”
    自跟水神空的爭鬥結束之後，鹿仙翁和明心君其實也一直在猜測，趙牧下一步的動作到底是什麽？
    是要放開人手，去收攏那些中下層的妖族勢力？
    還是拉攏上層的妖族勢力？
    亦或是乘勝追擊，幹脆直接吞並了水神空的勢力？
    可就在兩人猜來猜去，沒個頭緒的時候。
    趙牧卻忽然找到明心君，讓他向整個北域散布消息，要用靈藥交易大批的人族，並且還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過來了大量的珍貴靈藥？
    不僅如此，在交易的時候，趙牧還不辭辛苦的，非要堅持親手把靈藥，交到那些妖族的手上。
    不管那些妖族是上層的大妖，還是下層的小妖，趙牧熱情的態度都始終如一。
    真正做到了眾生平等，一視同仁。
    “主上如此作為，難道是在以這種方式，挑選適合功德封神的妖族？”
    “不不不，在我看來，主上是想要救助北域的人族而已，你沒看所有交易來的人族，最後都被主上送去了瀚海大陸嗎？”
    “不對吧，如果主上隻是想救助人族的話，那辦法可就太多了，幹嘛還非得用靈藥交換呢，豈不是浪費？”
    “那個……也許是主上想要替三生堂，廣結善緣，交好天下妖族？”
    “是嗎？原來主上是在為我們考慮？”
    兩人猜來猜去，終究還是沒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旁邊龜靈聽了半晌，終究還是沒忍住：“兩位前輩，有沒有可能是你們想得太多了？”
    鹿仙翁和明心君神情一愣：“什麽意思？”
    “兩位跟在褚英身邊時間太短，所以有些事情還不清楚！”
    龜靈沉吟了一下，首先反問道：“兩位前輩，你們可有見過曆史上的，最後一棵香火桃木？”
    “見過，不過那棵香火桃木，已經在五萬年前，被惡欲魔潮毀掉了。”
    “那麽，當年的那棵香火桃木，可有掠奪氣運的能力？”
    “怎麽可能，香火桃木隻是能封神而已，哪裏有掠奪氣運的能力，不要說當年那棵了，就算是更久遠的香火桃木，也沒有這種能力。”
    鹿仙翁笑著搖頭，不過話音未落他就愣住了。
    他愕然看向龜靈：“你是說？”
    “沒錯，前輩猜對了。”
    龜靈笑道：“褚英的這棵香火桃木，與以往的那些有很大不同，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但他的確讓這棵香火桃木，擁有了掠奪氣運的能力。”
    “看到下麵的那些妖族了嗎？當他們把人族帶來，當褚英把靈藥親手交到他們手上的時候，就會有一分氣運從他們身上分離，融入到香火桃木之中。”
    “而那些氣運則會化為養分，讓香火桃木以更快的速度成長，枝葉逐漸向整個世界的虛空蔓延，提高自身所能冊封神明的數量。”
    “當然了，交易的東西不一定非得是人族，也可以是其他的東西，隻是褚英終究是人族，所以他也是順便用這種辦法，解救北域的人族而已。”
    龜靈說到這裏，再次看向了鹿仙翁和明心君：“所以二位前輩，你們的確想多了。”
    “什麽廣結善緣，什麽找尋適合功德封神的妖族，全都不對。”
    “褚英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掠奪氣運，加快香火桃木的成長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
    鹿仙翁和明心君麵麵相覷，多少有點“自作多情”的尷尬。
    不過很快，他們就注意到了，龜靈話語中的關鍵。
    趙牧居然能通過交易，來大規模掠奪氣運，進而加快香火桃木的成長？
    這件事所代表的意義，可絕不是香火桃木，擁有新能力那麽簡單的！
    龜靈黑蛟等人活得年代不夠長，所以並未對其中所代表的意義，感到震撼。
    但已經活了數萬年的鹿仙翁和明心君，卻早已驚駭之極了。
    香火桃木乃天地靈根，雖然數量稀少，但其實在過往的年代，世間還是有一些的。
    而得到那些香火桃木，並借此大肆封神的人也不少。
    但為什麽古往今來，真正能憑借香火桃木，成為世間頂尖勢力的人少之又少呢？
    就是因為香火桃木的成長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香火桃木所能冊封神明的數量，與其本體大小息息相關，越龐大的香火桃木，所能冊封的神明也就越多。
    可是大部分香火桃木的主人，根本等不到桃木成長到足夠龐大的程度，就已經壽終而死了。
    沒辦法，無論修仙者還是妖族，雖然比起凡人來說壽命十分漫長，但對於香火桃木這種天地靈根來說，壽命依然十分短暫。
    這等靈根想要真正成長起來，動輒數千萬年甚至上億年。
    如此漫長的歲月，就算是修仙世界，恐怕也已經新舊交替數千上萬代了。
    也正因為如此，香火神道的修行，從未在這個世界真正繁榮過。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趙牧的香火桃木，居然能通過掠奪氣運，來加快自身的成長速度。
    如此一來，香火桃木想要成長到足夠龐大的程度，就不需要數千萬年那麽久了。
    鹿仙翁開口道：“也許我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主上冊封無數神明，並借此橫掃天下？”
    “很有可能。”
    明心君點頭道：“看來我們跟主上修神，倒真是很明智的選擇，也許終有一天，主上能憑借香火桃木成就主宰，甚至……另類證道人間神靈？”
    “若主上真能證道人間神靈，那我們的實力，恐怕也不會止步於準神了。”
    鹿仙翁讚歎道。
    以前的他，從不敢奢望自己能踏入準神境，以為自己一輩子都隻能在元神境沉淪。
    可是自從跟了趙牧以後，他不僅成功踏入準神境，現在居然還有希望踏足更強的境界。
    這讓他那顆沉寂了六萬多年的心，徹底躁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