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7章 成了媳婦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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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是個溫柔的吻,可戚縉山想著方才那和離書,不由自主地便加深了力道。
    謝明月被迫承受這來勢洶洶的索取,有些疑惑地沉淪。
    男人凜冽冷鬱的氣息下,多了幾分急切和不安。
    他怎麽了?
    她環住戚縉山寬闊的脊背,越發溫順地貼在他身前,配合他予取予求。
    隻為撫平他心底的狂囂。
    但是……
    總是不夠。
    戚縉山任由懷中人輕輕哼著,動作並沒有放輕。
    多日溫存,他早已對她的情動點了如指掌。
    直到馬車緩緩停住,戚縉山方才鬆了手,卻將謝明月的雙腕釘在掌間,一言不發地凝視著他。
    “夫君……”
    謝明月細細喘著氣,渾身出了一層薄汗。
    她明亮的眸子濕漉漉的,眉眼微垂,有些可憐道:“你怎麽了?可是我哪兒不察,得罪你了?”
    從方才起,就用這副吃人的目光盯著她。
    若她膽小些,肯定要嚇哭,若她的寒玉毒未解,說不定又要胡思亂想。
    戚縉山抵著謝明月的額頭,嗅著她頸間散發的淡淡香氣,輕輕歎了口氣。
    “昭昭,”他啞著嗓子開口,“你為何會寫和離書?”
    謝明月滿頭霧水。
    她自幼過目不忘,看過的書,總能複述出內容。
    和離書又不是什麽稀罕物,她看過一本詳述各類文書樣式的書,裏頭除了和離書,還有好些其他的書信規格內容。
    “難道在你心裏,我該是個大字不識的女人嗎?”謝明月以為戚縉山不喜自己文采過人,還有些失落,“以前看過,這次便寫了,能有什麽為何。”
    隻是如此?
    戚縉山眸光一動,心底頓時有種說不出的舒暢之感。
    “夫君,手腕好痛啊。”
    這時謝明月弱弱地在他身下訴苦,他方才如夢初醒,瞬間鬆開了手,將她的手腕放進自己手中揉揉。
    再一看謝明月,發髻都散了半邊,一雙杏眼尾透著薄紅,帶著未褪的嬌媚。
    馬車內的氣息霎時變得粘稠甜膩起來。
    他輕輕勾起唇角,俯身去她唇邊貼了一下。
    “乖,為夫錯了。”
    謝明月看他這一下陰一下晴的模樣,就知道他剛才在想什麽
    “好哇,”她氣鼓鼓地蹙眉道,“原來你方才起就一起想著我寫和離書一事,是怕我以前要同你和離?”
    氣笑了!
    還以為這段時間戚縉山好點了,沒想到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又犯病了!
    還犯得這麽隱蔽。
    謝明月又心疼,又好笑,還為自己這平白無故挨了一頓“被吃”,而有些委屈。
    “我都如此順著夫君了,平日夫君回家,何時沒看見我在等你,怎麽還能這般曲解我。”
    她眼睛紅彤彤的,嘴唇也在方才的激烈中蹭破了一塊。
    戚縉山看在眼裏,心底一片柔軟和愧疚,忍不住又輕輕蹭過去。
    “誤會夫人了,”他一點點吮吸,“但依夫人方才的反應看來,分明是喜歡的。”
    “什……”謝明月感覺不妙地皺起眉頭。
    這廝在胡謅什麽!
    戚縉山將她壓在廂壁上。
    “為了賠罪,唯有讓夫人更舒服一些了,來,放鬆……”
    最後謝明月是半昏睡著,罩了一件戚縉山的大氅,被抱著回院的。
    戚縉山抱著她,被順清侯堵在回瓊華院的門前。
    “你還知道回來。”
    順清侯看著兒子僅著單衣的模樣,恨得咬了咬牙。
    “這是做什麽?你們是正經夫妻,何必成日做些浪蕩不堪之事。”
    他一眼就看出戚縉山懷抱隆起下是謝明月,再看到兒子滿足的神色,都是男人,瞬間便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父親聲音輕些。”
    戚縉山將謝明月往懷裏摟了摟,神色淡淡道:“夫人疲累,兒子送她回房,父親若無事,還是早些回院歇息吧。”
    他半點沒將順清侯的話放在眼裏。
    順清侯恨不得氣撅過去。
    好好的一個兒子,前程遠大,卻偏要日日做謝明月的狗腿子!
    瞧這殷勤勁兒,別人都是夫君為天,他倒好,成了媳婦的奴仆!
    “你如今是連我的話也不聽了,”順清侯沉下臉來,“別的不說,這些日子,兩人都夜不歸宿,白日老太太想見你媳婦一麵,卻發現人不在府中,到處尋不見,這算什麽?你們還當這裏是家嗎?”
    他也是送走濟川大師之後,回府才發現,兒子兒媳全都不見了。
    隻剩不成器的戚修玉與永嘉縣主在府中作威作福,就連他回府,院內都無人收拾。
    等到戚老太太來告狀時,順清侯真是要氣炸了。
    打聽後,才知道是顧清瑩蘇醒,謝明月留在謝家,戚縉山也不回來。
    借著查案,堂而皇之地闖入別人家,還是曾經有那麽多糾葛的謝家!
    他是看好謝明月,可如今謝明月做出這般荒謬之事,順清侯也忍不住了。
    麵對順清侯的怒氣,戚縉山巋然不動,隻是淡漠一笑。
    “自然當這裏是家,”他微微挑眉,直視順清侯,眼中毫無半點恭敬,“父親難道不知道,不是兒子倚靠這侯府,而是侯府倚靠兒子?如今兒子走到哪,戚家就在哪。”
    這話可謂是大不敬至極。
    可偏偏,順清侯一句反駁也說不出。
    “是啊,你出息了,整個戚家,乃至這爵位,你都不放在眼裏,”他麵色複雜地看著戚縉山,眼神閃動,“你是不是……還記恨著當年我阻攔你去救謝明月的事?”
    戚縉山不語,隻是眉目清冷地掠過他,很不孝地往院內走去。
    “縉山!”
    順清侯跺了一下手杖。
    戚縉山停下腳步。
    “我並未怪過任何人。”
    他沒有回頭,但順清侯卻能想象出那張冷漠、疏離的麵孔。
    繼承了他戚家的幾分俊朗,卻遠比戚家所有人都來得酷烈又決絕。
    “我隻怕吵醒了夫人。”
    說完,戚縉山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下。
    玉江擋上來,恭敬又堅定地勸道:“夜深了,請侯爺回院歇息。”
    順清侯怔怔地看著空曠的院內道路,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以為半途悔過,能夠修補他們之間的裂隙。
    沒想到,這對夫婦都是剛烈的主兒,他的討好,全都打了水漂。
    這下,順清侯府還能靠戚縉山嗎?
    他這一生,家族榮譽最大,可不能到老了,反倒落得一場空啊。
    順清侯杵著手杖轉身往回走。
    腦海裏,全是今日戚老爺子的話。
    “你這兩個兒子,一個是脫韁野馬,跑得快,抓不住,一個,是斷腿的蛤蟆,一眼望去全是癩,都不行,趁你還有精力,不如趕緊尋個續弦,再生一胎好好教養,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咱們侯府這空著的世子之位,好有個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