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7章 進補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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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明月眼底閃過一抹驚慌。
    “唔……不過是溫補罷了。”
    她是按照苟子涵開的方子吩咐下去,準備替戚縉山循序漸進地補補。
    “原來如此。”
    戚縉山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沉著嗓音道:“我還以為,夫人是對我哪裏不滿。”
    謝明月心中一緊:……
    不敢、不敢。
    “夫君想到哪去了,”她連聲尬笑,“我怎麽會對夫君不滿呢。”
    “說不準,”戚縉山輕笑一聲,分明兩人都坐在飯桌上,可謝明月卻覺得自己變成了這桌上的一盤菜,“誰知道夫人如何想的。”
    謝明月心中一驚,覺得他似乎已洞察了一切。
    可哪個男人能經得起這樣的揣測?
    依他的性子,他不將自己立刻拎進房內就是好的了。
    應該是她多想。
    她心底存著僥幸,對戚縉山賣乖:“這雞湯是用莊子上拎的雞燉的,聽說那雞吃的是筍下鑽的蟲子,肉味可鮮了,夫君嚐嚐。”
    戚縉山任由她糊弄過去,瞧著那清淡滋補的雞湯,仰頭飲了一大碗。
    謝明月看了有些欣慰。
    夫妻之間的那事倒是其次,更多的時候,她還是擔憂他的身體。
    這湯喝了,想來總該有些裨益吧?
    她心中發虛,吃飯時,便更加殷切地伺候著戚縉山,手腳飛快,一碗碗給他盛湯、布菜。
    戚縉山也不起疑,一概照單全收。
    到了晚上,該洗漱的時候,戚縉山褪掉外衫,狀若困擾道。
    “天不熱,我卻自飯後總覺得有些煩躁。”
    謝明月心知可能是那雞湯起了作用,又是心虛,又是心疼。
    “是不是這幾日累到了,加上氣候暖和起來,你是男子,本來底子就燥一些。”
    這話說得倒沒錯,戚縉山身上無論春秋暖涼,總是熱乎乎的,先前天氣還有些涼時,她手腳常冰冷,都是被他放在身上捂,不及睡著就能捂得暖乎乎的。
    “先沐浴吧,待會讓人拿把扇子來,若還是熱,我為你扇風。”
    謝明月十分小意地哄他去沐浴。
    苟子涵特意吩咐了,滋補期間最好不要吃寒涼之物,以免犯衝,她怕戚縉山受不住燥,要進冷食,於是貼心地叮囑他。
    戚縉山沉眼看著她半晌,哂笑一聲,俯身吻她。
    “今天昭昭真乖。”
    “我哪日不乖了?”謝明月佯裝生氣。
    戚縉山摸摸她的臉,低笑著問:“今晚也乖嗎。”
    謝明月點頭:“是啊,一直都乖的。”
    及至夜幕深沉,她方才深切體會到自己這話是作繭自縛。
    戚縉山將她折騰得更鼓響了好多下,都不肯歇下。
    或許是被她那可憐巴巴的祈求所打動,終於還是在三更時放過了她。
    屋內的動靜漸漸平息,隻餘下月光與兩人交織的呼吸聲,在這寧靜的夜晚裏緩緩流淌。
    外頭,元白頂著眼底的烏青,燒水的手恨不得舞出殘影。
    翌日,謝明月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解了乏。
    她嗓音沙啞地喚來元白喝水。
    元白傻乎乎問:“夫人,今日的湯藥要熬哪種?”
    她的手都快斷了,可見這湯藥有用。
    謝明月的臉瞬間漲紅了。
    “補什麽補,”她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不補了,以後都不許提這件事!”
    她掙紮著起來梳洗。
    待繞過屏風,謝明月看清了自己桌上放著的一張紙,頓時如遭雷劈,呆在了原地。
    苟子涵給她開的滋補方子,她原本好生細藏起來了,如今卻整個鋪在桌上,正大光明擺著,日光透過窗紗曬到上麵,格外醒目。
    謝明月身形晃了晃。
    好啊,原來戚縉山不但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甚至還故意喝了那碗補湯……
    想到昨晚自己的淒涼無處訴說,謝明月悲憤極了。
    戚縉山這廝,連和自己媳婦都用這麽多心眼,心果真是黑的!
    她正氣著,外頭玉江送來個小盒子。
    “夫人。”
    元白呈給謝明月,謝明月揭開盒子一看,小臉紅了又白,“啪”地一聲,粗暴地將盒子蓋了起來。
    “放到枕邊去。”
    她忍不住捂臉。
    這送來的,是新的避子丸。
    此時再想想書房那日的情形,以及昨日戚縉山說暫且不生的那番話,謝明月還有什麽不明白?
    那日他定是在等避子藥起效!
    結果被她誤以為……他力不從心,沒想到昨夜他便錙銖必較,身體力行,告訴她,他好得很。
    這還叫她說什麽好?
    全賴她自己胡思亂想,給自己挖了大坑。
    “夫人……”
    元白看著謝明月的臉一會紅,一會白,害怕極了。
    夫人該不會與大爺又回到以前那般了吧?
    她還是情願整夜燒水。
    “好了。”
    謝明月收起那張一看就羞愧的紙,將上麵的方子背了一遍,點火燒了。
    這紙就像是戚縉山明晃晃揶揄的笑,若是留著,隻怕她每日都不得安生。
    還是燒了好,燒了,她再同他撒嬌,他就舍不得折騰她了。
    她想得臉紅撲撲的,元白一瞧,知道夫人這是沒事了。
    她給謝明月端來早飯。
    “今日縣主回瑞王府去了,她肚裏有了孩子,迫不及待想讓所有人都知曉。”
    元白很是看不上永嘉的做派。
    明明貴為縣主,父親是權勢滔天的王爺,她卻偏偏瞎了眼,要倒貼一個不上台的戚修玉。
    這戚修玉在京中的風評如此不佳,房內也是不得安生,哪個自尊自愛的女子,會心甘情願陷於這般境地?
    要她說,永嘉縣主看著尊貴,實則是個不自愛的,還不如她在夫人院內端茶送水來得有自尊。
    起碼她沒有眼瞎到想男人。
    “隨她蹦噠。”
    謝明月輕笑一聲,往後靠去。
    “紅霞、永嘉都有孕,且前後時間隔了不久,這要是生下來了,嘖嘖……”
    二房還不成天和打仗一般熱鬧?
    再說永嘉這邊,她摸著肚子回到瑞王府,想到自己懷了孩子,父王總該對她態度恢複些。
    卻沒想到,她回府時,瑞王府的外頭已經停了馬車。
    “這是哪家來王府了?”
    永嘉毫不客氣地問。
    看這馬車木料做工皆一般,不像是瑞王府平日的往來門第。
    王府門房:“縣主,是顧家的人,一大早就來拜訪王爺了。”
    “顧家?”永嘉緊緊擰眉,“那不是謝明月那短命娘的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