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水鎮大劫案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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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達奇點到名字的三人,趕緊找好掩體,準備作戰。
    這些時日珍妮已經習慣被西恩保護的感覺,她已經對西恩形成了強烈的依戀。
    有他在,就覺得有安全感。
    沒他在,心裏就空落落的。
    她竟然緊跟著西恩,跑到她身後,說:“西恩,我不要離開你,我害怕!”
    情況這麽緊急,敵人隨時會到,西恩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冒險讓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亂跑。
    他心道,這丫頭真胡鬧,算了,既然這麽依戀我,那就在我身後待著吧。
    “小妹,你跟在我身後,不要亂動,咱倆躲石頭後。”西恩和她說話時,眼睛一直盯著戰場。
    達奇他們,盡全力往後邊跑,與西恩他們拉開距離。
    這些人能找到大石頭的,就躲後麵。
    找不到的,就趴草很高的地上,讓草遮擋身體。
    有條蛇想咬查爾斯,查爾斯反應快,手起一刀,把蛇斬成兩半,挖出蛇膽,生吞了。
    然後剝了皮,又生吃蛇肉,吃得滿嘴都是血。
    當第一個賞金獵人出現在狙鏡中的時候,西恩迅速射擊,把他打下馬來。
    快速上彈,很快又狙中第二個賞金獵人的腹部。
    卡爾卡諾傷害這麽高,除非打中敵人的手這種不致命的位置,否則稍微脆弱一點的位置,都是一擊必死。
    大叔和戴維也都全力作戰,射擊賞金獵人。
    大叔年輕時也挺猛的,但現在老了,反應不如年輕人快了,他就打敵人的馬。
    有位賞金獵人的馬被大叔打死,奔跑的衝力,把他栽了下來。
    緊接著後麵那名賞金獵人的馬太快,一時間煞不住,一揚蹄子竟然把前一個落馬的賞金獵人的腦袋踩爛了。
    西恩他們邊打邊笑。
    後麵的賞金獵人下了馬,也找掩體,遠程射擊。
    但沒有狙,或是有狙但上彈太慢,總歸是吃了武器的虧。
    西恩他們三人終於把這批敵人全清光了。
    珍妮虛驚一場,此刻轉危為安,她高興的親了西恩的臉一下。
    西恩心裏暗笑,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和漂亮女孩子的親密接觸,還是人家女孩子主動的。
    這場槍戰大概持續了十來分鍾,達奇他們迅速利用這段時間補充體力,吃東西,往槍上抹槍油。
    大家聚在一起後,西恩對珍妮笑道:“小妹,把玫瑰馬給亞瑟騎。”
    珍妮像個可愛的小媳婦一樣,溫順地看著他:“西恩,你說怎樣便怎樣。”
    亞瑟受寵若驚:“兄弟!這麽好的馬……”
    西恩衝他投去一個親切的微笑:“兄弟,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見外。”
    “多謝啦!”亞瑟高興壞了。
    這時,突然又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達奇嚇得滿臉煞白,大驚道:“壞了!天大的壞事!這麽多馬!咱們的馬隊跑不了了!”
    他腦子轉的極快,快速下令:
    “西恩,你快點,往東邊跑。亞瑟你往西邊,約翰你往南邊……其它人,比爾你往西南……戴維,你跟我留守在這阻擊敵人!都聽清了嗎!總之,大家從不同方位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以身作餌,吸引他們追你!切記,千萬不要往北邊跑!”
    達奇一個一個的指著他們,說:
    “大家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必須為老人、孩子、女人爭取時間!”
    “遵命!老大!”
    所有人依令而行。
    珍妮快速跑到西恩身邊,非要和他共騎虎紋野馬。
    達奇驚恐,焦急地喊她回來,她也不聽。
    現在再讓她回到馬車上,隻會浪費更多的時間,來不及多想了。
    “不管了,走!”
    西恩抱了珍妮上馬,朝東邊策馬狂奔。
    一路上,他從馬背上的包裹裏取出東部傳說套裝,穿在身上,褲子也蹬上,就像一個外出郊遊的紳士。
    反正也不在通緝名單上。
    警察和賞金獵人也不認識他。
    遇到大股敵人,不理就是了,問就說是要去探親。
    要是遇到小股賞金獵人或是警察,有機會能幫著幫派兄弟秒掉,那就秒掉。
    大雪山深處的犁刀村屬於安巴裏諾州的蜘蛛峽。
    瓦倫丁屬於新漢諾威州。
    如果你說去探親或是郊遊,並且外觀上不符合壞人的特征,本州的警察,根本不願意多去過問其它州的事。
    西恩這一路,一直騎出三裏多地,都沒遇到敵人。
    而到了山邊,他竟然聽到一夥人在商量範德林德幫的事。
    他們準備了登山的設備,彼此商量著。
    一人問:“這樣能行嗎?”
    另一人說:“咱們這狂妄自大的隊長,生平誰也瞧不起。要早聽我的,從這裏爬上去,就可以看到山下的全貌。”
    第三人說:“那敢情好,拿把大狙,備幾包牛肉幹和熱酒,來一個狙一個。隻是大雪山裏太危險,咱們沒去過,不知道達奇他們會在哪落腳。要是知道,提前設伏,嘿嘿,這幫傻豬就死定了!”
    第二個人說:“我知道那裏有個犁刀村,達奇他們大概率去那!”
    其實他們說話時,西恩已經從他們身邊過去了。
    他們見西恩的衣著如此高端華麗,隻當他是過路人,半點都不把他與幫派成員聯係在一起。
    而西恩聽到“犁刀村”這三個字,,卻驚得頭皮發麻,如同一交跌到冰窟裏!
    犁刀村那麽隱蔽的地方,竟然有人知道!
    必須為幫派兄弟消滅掉這些潛在的恐怖尾巴!
    他叮囑珍妮不要說話,什麽也不要問。
    之後他迅速調轉馬頭,殺回去!
    死神之眼標記,全幹掉!
    珍妮嚇得捂著眼睛,不敢多看。
    西恩剛鬆了一口氣,突然聽到大隊人馬往這邊狂奔!
    不遠處的叢林邊上還有人大喊:“那邊出什麽事了?”
    “壞了!”西恩心道:
    “這麽多馬蹄聲,怕不是得有幾十人!我一人可應付不了!讓他們發現我殺了他們的人,我和珍妮就報銷了!這唯一的通路被他們堵死了,現在這情形,我也沒機會再回去與幫派成員會合了!”
    當下來不及多想,揮動馬鞭,憑著對遊戲裏這塊地圖的熟悉,拚命朝著東南方的瓦倫丁奔去!
    即使沒有遊戲裏的隨身雷達,簡單的地形他也是能記住的。
    從這裏出發,一直往東南方的大路跑,過了河,到了海狸山脊,再往上走就是瓦倫丁,想迷路都迷不了。
    ……
    達奇等人拚命阻擊追過來的敵人。
    其他人從不同方位開槍,誤導了大批敵人。
    以身作餌這條險計,可能連上帝都被感動了。
    他們成功的為幫派馬車拖延了足夠多的時間。
    亞瑟和約翰消滅了全部敵人,順利與大部隊會師。
    比爾和哈維爾那邊人太多,打不光,於是繞道迂回,也與大部隊會師了。
    查爾斯用不好槍,用弓殺敵,到底是慢。
    一不小心,還被敵人打傷了右手,趕緊忍著鑽心的疼痛,從衣服上撕下布條,層層裹住。
    估計這手,好幾個月不能用了。
    但好歹他最後還是硬靠一把弓殺光了追他的所有敵人,這也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達奇等人經過一番苦戰,終於躲開了全部來犯之敵。
    他們長長的迂了一口氣,慶賀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好了。”達奇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暫時聽不到大規模的馬蹄聲了,咱們應該安全了。”
    “是的,咱們這回,應該一片坦途了吧……”砰!戴維話沒說完,應聲而倒。
    達奇大怒,和約翰等人一起,朝那個倒在地上打黑槍的賞金獵人發泄怒火!
    霰彈槍把他的屍體都打爛了!
    然而不幸的戴維,卻在最後一戰中,被最後一個敵人的一顆子彈打中了腹部。
    戴維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我的命是達奇救的!我發誓要一輩子對他忠誠!”彌留之中的戴維,神智漸亂,眼睛也已經看不清東西,他氣若遊絲道:
    “我現在不能死!我必須親眼看著幫派兄弟進入犁刀村……我要完成達奇交給我的任務……”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濕潤了。
    他們不說話。
    達奇等人迅速把戴維扶上馬,在馬背上包紮一下,然後追趕車隊。
    追上後,達奇讓斯旺森牧師給戴維包紮下,塗點傷藥。
    但所有人都明白,這樣並不能從死神手裏奪回戴維。
    他的生命之火正在一點一滴的消逝。
    戴維躺在女人們的馬車上,強撐著精神,睜開雙眼,看著天空。
    他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似乎已經飛上了天上……
    一會又感覺靈魂在下墜。
    每過一會,他就會問出一句非常微弱的話:“到了嗎?”
    大家不敢說實話,於是隻能含淚回答:“快到了。”
    戴維現在連說話都得用光全身的力氣:“那就好,我對達奇的承諾,必須要做到……”
    達奇騎馬走在馬車旁邊,喃喃道:“我親愛的好兄弟……少說話,多休息會吧。”
    過了一會,戴維又問到了嗎?
    大家繼續哄他,說快到了。
    ……
    大雪山又開始下雪了。
    先是小雪,很快就變成鵝毛大雪。
    在這種惡劣的寒冷天氣中行走,苦不堪言。
    達奇為了鼓舞士氣,親自去駕馬車。
    兩個多小時後,馬車隊踩著積雪,頂著落雪,終於來到蜘蛛峽,犁刀村。
    戴維最後一次發問:“到了嗎?”
    那些女孩子們的眼淚噴湧而出,她們同時哭喊道:“到了!”
    奄奄一息的戴維奮力擠出一個滿足的微笑。
    他的靈魂解脫了。
    他說出此生最後一句話:“我終於……完成了……達奇的囑托……”
    就此溘然而逝。
    艾比蓋爾哭著把戴維的死訊告訴何西阿。
    達奇看著前麵那些不知多少年沒人住過的破屋子,激動地說:“快去把戴維抬進來。”
    戴維雙目緊閉,走的很安詳。
    黑水鎮大劫案過後,卡蘭德兄弟全死了。
    或許他倆不是好人。
    但他們把對幫派的忠誠,保持到了最後一刻。
    所有人對戴維脫帽行禮。
    女孩子們哭了。
    小傑克也哭了。
    沒有戴維的保護,他們活不到今天。
    達奇用倆硬幣蓋住了戴維的眼睛,這是他們西部牛仔的規矩。
    這樣做據說可以讓戴維的靈魂安息。
    達奇看著滿屋子的人。
    他們每個人都是風塵仆仆的,頭上身上全都落滿了雪花。
    他們忍凍挨餓,跟他到了這裏。
    那個一直護送他們的人,到底是沒能活著走到這個屋子裏。
    達奇本能的想叼下煙鬥,卻發現那隻心愛的煙鬥早就不知道遺落到哪裏去了。
    他一臉痛苦地對所有人說:
    “兄弟們,你們知道的,我向來蔑視死神!如果可以用我的命,來換取你們之中任何人的命,我會毫不猶豫犧牲自己的生命!因為我愛你們!”
    大家安慰他,說他太累了,讓他吃點東西。
    達奇擺擺手,痛苦的墜下淚來:
    “死了兩個好兄弟,另一個好兄弟西恩生死未卜。那個迷戀西恩的小姑娘,也下落不明……查爾斯也受了這麽重的傷……唉!我現在心如刀絞,沒胃口,你們吃吧,我先歇會。”
    他女友摟著他哭。
    然後柔聲安慰他:“達奇!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永遠不會被打倒,不是嗎?”
    “是的,親愛的,你說的對。我得振作,我們都得振作。”
    達奇溫柔的撫摸了莫莉小姐的額頭一下,然後對眾人說:
    “格裏姆肖女士,皮爾遜先生,我需要你們把這裏變成一個營地!其他人,趕緊生火,我要你們暖和起來!你們都好好休息!我去和亞瑟、邁卡他們會合,看看能不能在這附近找到點過冬的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