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進一聽這話，不由得懷疑起是那雄象幹的好事。
    當即梁進開口：
    “你把那惡僧的模樣說說。”
    老鴇趙媽媽當即說了一遍。
    梁進一聽，確定還真是這雄象。
    當即梁進淡淡道：
    “那人你別招惹，好吃好在供著就是。”
    說罷，梁進就讓下人送客。
    可那老鴇趙媽媽卻站著不走，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
    “哎喲，孟爺，你是不知道今天為了伺候好那惡僧，我們損失了多少銀子。”
    “那些打壞的桌椅板凳，那些被打傷的姑娘和客人，還有那些山珍海味佳釀美酒，哪一個不花錢啊？”
    “孟爺，那惡僧既然是您的朋友，打的又是您的名號，那您可得把這筆錢補上啊。”
    “咱們店小，賒不起大賬，否則要是倒閉了所有姑娘都得喝西北風去了。”
    “今天出門，姑娘們就特地跟我這個當媽媽的叮囑過，無論如何也要帶點補償回去，否則大家可真伺候不了那惡僧了。”
    梁進一聽，眼神冰冷起來。
    這老鴇要錢要到自己頭上來了？
    若雄象掛梁進的帳，那梁進可以給這筆錢。
    但這老鴇的架勢，竟然今天就想要帶走銀子。
    這可真是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啊！
    青樓的老板被梁進殺了一個又一個，這老鴇梁進一直沒動，就是擔心她死了青樓就散了，沒有魚餌繼續勾引壞人咬鉤。
    而如今定風城方圓百裏之內的壞人都不敢來打青樓的主意，誘餌已經失效，這老鴇自然也就失去了利用價值。
    可以說老鴇能活到今天，本應該好好感謝梁進的不殺之恩。
    若是這老鴇每個月銀子孝敬著，平日裏巴結討好著，聽話順從著，那多少還算她識相。
    但她卻鐵公雞一毛不拔，把青樓所有收入據為己有，甚至都把青樓視為了她自己的產業。
    如今更是一點都不客氣討要銀子，這當即讓梁進心中起了厭惡。
    “趙媽媽是吧？”
    “你這豬狗一樣的肮髒東西，也敢這樣對我說話？”
    梁進冷冷說道。
    那老鴇趙媽媽不由得一愣。
    顯然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梁進會突然翻臉。
    梁進繼續沉聲說道：
    “我在聽說青樓裏頭逼良為娼，拐賣婦女之事，就有你一份。”
    “尤其你心狠手辣，手段殘忍，這些年以折磨手下姑娘為樂，致人傷殘、瘋癲，甚至有致死者。”
    “你自己說，你該當什麽罪？”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有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昏了頭，那梁進也不會客氣。
    否則他這些日子以來光顧著殺那些窮凶極惡之徒，導致一些小嘍嘍當他真的是好脾氣了。
    當即，梁進把老鴇的名字也錄入了【千裏追蹤】裏進行了鎖定。
    老鴇趙媽媽聽到這裏，終於感到了不妙。
    她急忙換上討好的笑容，開口道：
    “孟爺，誤會，真是個誤會。”
    “我的意思是，一會我就派人送……五百裏，不不！送一千兩銀子過來賠罪！”
    梁進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起來。
    他還真是被這個老鴇給逗樂了。
    周圍七魄也衝著老鴇怒目而視。
    老鴇這話，把梁進當什麽人了？
    主宰者有其尊嚴，豈是螻蟻一樣的人可以挑釁的？
    梁進笑聲一斂，陰沉開口：
    “屍狗……不，還是伏矢你來吧。”
    伏矢聞言，當即從腰間抽出長刀。
    看到雪亮的刀刃，老鴇趙媽媽終於感覺到了恐懼。
    她驚駭欲絕，急忙跪地求饒：
    “孟爺，孟爺饒——”
    她話沒能說完。
    “唰！”
    刀光已經一閃而過。
    伏矢收刀入鞘。
    而老鴇趙媽媽脖子上多了一條血痕。
    她雙目圓瞪，緩緩倒在了地上。
    死不瞑目。
    屍狗見狀興衝衝道：
    “老大，你知道讓我這個大男人殺個女人跌份，所以才讓伏矢這個女人動手的對不對？”
    “老大你真好，為我的江湖名聲著想。”
    梁進搖搖頭：
    “不讓你動手，是因為你殺人太血腥殘忍。”
    “這裏是家！要是被你弄得到處是血，不知道收拾起來很麻煩嗎？”
    “看看人家伏矢，殺人隻用一刀，血痕隻有一條，地上都沒能滴上幾滴血。”
    屍狗聞言，隻能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隨後梁進喚了幾個下人進來，將老鴇趙媽媽的屍體抬走，並將地上的血擦幹淨。
    梁進視線一轉，看向柳鳶：
    “柳姑娘，我想要讓你來執掌定風城裏的青樓。”
    “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話，似乎觸碰到了柳鳶的敏感神經。
    她俏臉一變，怒聲道：
    “就因為我以前淪落成流鶯，你就覺得我應該和青樓為伍是不是？”
    “我告訴你，我不會去當鴇母。”
    梁進搖搖頭：
    “並非如此。”
    “我也從沒想過讓你去當老鴇，隻是讓你當青樓的東家，鴇母你可以自己選。”
    “我希望你能接管青樓，一來是因為我需要你。”
    “青樓是一個獲取情報的好地方，我需要很多情報信息，所以想要組建一個信息網。七魄還太年輕，所以我覺得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柳鳶聽到這裏，怒容稍霽。
    她知道梁進現在有了殺手組織，而殺手組織並不好幹。
    第一，殺手組織需要有朝中的靠山，若是沒有靠山那麽將難免被朝廷打壓。但如今西漠乃是無法無主之地，在這裏做殺手組織可以不需要靠山，隻需要自己實力夠硬就行。
    第二，殺手組織還需要情報網，若是情報不足將會導致任務失敗，殺手折損。
    而情報網從青樓開始組建，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柳鳶跟著問到：
    “還有別的理由？”
    梁進繼續說道：
    “二來，青樓裏那些姑娘需要你。”
    柳鳶聽到這話，一臉不解。
    梁進解釋道：
    “我聽聞定風城的青樓裏頭，有不少人是被拐賣而來，甚至是被逼迫而來，她們成為娼妓並非自願。”
    “我不希望在我的地盤上，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並且我還想放那些被迫為娼的姑娘自由，給她們費用遣散回鄉。”
    “這件事，我也覺得隻有你能做好。你有過一段悲慘的經曆，更能理解那些姑娘的處境，也更知道如何幫助到她們。”
    梁進不是沒有想過徹底解散青樓。
    可是自古以來青樓這種事情，也根本不可能禁絕。
    多少聰明才智之人想過各種辦法都沒有做到，梁進也自知沒那個智慧。
    所以他隻能營救那些被迫為妓的人。
    而另外那些因好吃懶做、愛慕虛榮、貪慕錢財等等原因，或者別的緣由，選擇自願為娼妓之人，梁進則打算利用好她們。
    柳鳶聽了，大為動容：
    “你真願意這樣做？”
    “你這樣會損失很多銀子，也會導致青樓生意一落千丈。”
    “若你真不計較這些，那我可以考慮。”
    柳鳶見慣了西漠之中各種悲慘的事情。
    尤其那些流鶯的慘狀，柳鳶更是見得真切，也非常同情她們的遭遇。
    所以當初在幹草鋪之中，她戰願意站出來勸阻梁進不要對流鶯趕盡殺絕。
    她雖然知曉梁進殺壞人，但是她相信梁進這樣做一定有某種她不知曉的目的，一定能滿足梁進的利益。
    但如今梁進的這個決定，明顯利人損己。
    柳鳶找不出這事對梁進有半點好處。
    梁進點頭：
    “千真萬確。”
    柳鳶也爽快回答：
    “那我一定鼎力相助。”
    一個女子掌管青樓，說起來實在不光彩，柳鳶本身也很是排斥。
    盡管她曾身為流鶯，但那卻並非出於自願。
    但既然梁進都能為了那些可憐的女人利人損己，那柳鳶也同樣可以做到。
    她也希望這片沙漠之中，少一些青樓裏的悲劇。
    尤其梁進的這個決定，倒是讓柳鳶對梁進的態度從上一次他用上珍貴藥材救治郜鴻哲之後，又一次重大改觀。
    她一雙美目看向梁進，也多了幾分好感。
    梁進當即道：
    “行，柳姑娘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去直接接管青樓。”
    “七魄，你們也跟著一起來。”
    “未來一段時間，還需要你們幫著柳姑娘掃除一切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