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魔音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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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終於亮了。
梁進迎著太陽一路飛行,不斷讓本體查看【千裏追蹤】,確定自己沒有飛錯方向。
終於。
一條幹枯的河流出現在了眼前。
而一出石塊遍布的河灣處,正是梁進此行的目的地麻石灣。
梁進感受了一下身後。
還好那個三品高手至今都沒有追上來,這也讓梁進放心不少。
他昨夜一路提速狂奔,到了後頭內力消耗過大才漸漸停了下來。
但是卻也基本確定,那三品高手起碼被他落下一刻鍾的距離。
一刻鍾之內,那個三品高手絕對追不上來。
很快。
梁進就來到了麻石灣上空。
“墳塚呢?”
他視線掃視一眼,並沒有看到明顯的墳塚痕跡。
滿目看去,隻有幹涸的河床與龜裂的淤泥。
對此,梁進也沒時間慢慢細找。
他人在空中,揚起拳頭就朝著麻石灣轟去。
“轟!!!”
“轟!!!”
“轟!!!”
……
凶猛的拳勁一道道轟在麻石灣上。
這裏的石頭被轟得紛紛粉碎四濺,就連地麵都被轟得微微顫抖。
如今梁進已經能完全發揮出《大伏魔拳》的力量,這拳勁比起之前自然要強大太多。
隨著梁進一拳拳勁轟炸,終於出現了效果。
“轟隆隆隆!!!”
隻見河床一個位置陡然坍塌下去,露出了一個黑幽幽的大坑洞。
梁進立刻來到坑洞旁看去,隻見裏麵出現了不少人工開鑿的痕跡。
“看來就是這裏了!”
可令人奇怪的是,這個不知道被埋藏在地底多少年的坑洞之中,竟然隱隱有陣陣清脆鈴聲傳來。
對此梁進也並未奇怪。
如果這墳塚裏頭真的有鈴鐺一樣的裝飾物,那麽剛才梁進轟的那幾拳也足夠震得這些鈴鐺作響。
梁進當即大手一揮,一股狂風朝著這重現天日的坑洞之中灌去。
隻見坑洞之中的汙濁之氣立刻翻滾而出,被新鮮空氣所取代。
隨後梁進不再猶豫,一頭就鑽入了坑洞之中。
一進入坑洞之後,出現的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梁進順著甬道飛行了一陣,經過一個拐角,出現的又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甬道頂部垂下一個個細細的鐵鏈,懸掛著一連串密密麻麻的銅鈴。
這些銅鈴已經鏽跡斑斑,變成了綠色的模樣。
鐵鏈和銅鈴猶如樹藤上結出的果子,形成一張張大網封鎖了甬道。
人想要走過去難免要觸碰到,而即便想要將這些銅鈴給扯掉卻也會牽動別的銅鈴。
剛才的鈴聲,顯然就是從這些鐵鏈大網上傳來的。
隻不過此時這些銅鈴都已經沉寂下來,不再作響。
“難不成是機關?”
梁進前世常看《盜×筆記》,總覺得眼前的這些銅鈴不太好惹的樣子。
而梁進現在的情況,不也正是屬於在盜墓?
這個世界奇人異士何其之多,各種手段也詭異莫測。
譬如那星魔海,單單依靠一張迷魂圖就能夠讓人神不知鬼不覺之間中招,簡直防不勝防。
梁進看了一眼甬道的石壁,之間上麵起伏不平,猶如層層波紋一樣。
“還是不讓這些銅鈴響起來比較好。”
當即,梁進身形一動,大風朝著銅鈴呼嘯而去。
按理來說,狂風一吹,這些銅鈴應該叮當響個不停才是。
可令人驚訝的情況出現了。
這陣狂風所過之處,風力散開竟然猶如一道道小型的龍卷風,將這些銅鈴一個個托了起來。
銅鈴被托起,連腔內有銅舌都被風力固定,自然不會再發出聲音。
《步風足影》本身就能對氣流產生牽動和控製,以很小的力量產生四兩撥千斤的效果,帶動氣流隨心而動。
若是以前梁進五品的實力,完全做不到這種程度。
但他如今已經是四品境界,對於氣流的控製越發得心應手。
大範圍的氣流他還沒足夠的實力操控,但是這狹窄甬道小範圍內的氣流,對於梁進來說根本不在話下。
當即。
梁進身形猶如一條魚一樣,輕鬆地在這些鐵鏈銅鈴形成的大網之中穿梭,很快就飛過了整條甬道。
這也讓梁進暗暗惋惜,要是中的盜墓小隊能有自己這一手本事,那得少遇到多少危險?
而在甬道的盡頭,則出現了一間墓室。
墓室裏已經有些積水,一口棺木就在墓室正中。
而在石壁上,則刻著不少文字。
梁進上前一看,居然是一篇墓誌銘。
隻見上頭記載著墓主人的一生:
“魔音初現,江湖為之動容。不以力勝,而以音攝人,其音波所至,山石震顫,人心搖撼。或激昂如戰鼓催魂,令敵膽寒;或哀怨如泣血杜鵑,引人共鳴。世人皆言,聽魔音一曲,勝讀武林秘籍千卷,因其中蘊含天地至理,人生百態。
然,魔音之路,非坦途也。有人讚其天賦異稟,以音入道,超凡脫俗;亦有人懼其威力無邊,恐其顛覆武林秩序,欲除之而後快。但魔音尊者,心懷慈悲,以音律化戾氣為祥和,無數次以無形之音,平息爭端,救護蒼生。
在其巔峰之時,魔音尊者曾於月圓之夜,於絕壁之巔,以一曲《輪回》震撼天地,音波繚繞,久久不散,仿佛能洗淨世間一切塵埃,引導迷途者歸途。此曲一出,四海之內,無人不曉,魔音之名,至此響徹雲霄。
然,江湖兒女,終有歸期。魔音尊者晚年,選擇歸隱山林,以自然之音為伴,繼續探索音律與武道之極致。直至一日,他於幽穀之中,以最後一曲《涅槃》,將自己的一生修為,化作漫天花瓣與清風,歸於無形。
今,魔音尊者雖已逝去,但其傳奇永存。墓碑無聲,卻似有悠揚旋律輕輕響起,是於江湖之告別,亦是對後來者之啟示:真正的武學,不在於征服,而在於理解與和諧。魔音已逝,音律長存,願每一位聆聽者,皆能從中悟得生命真諦,心懷善念,行走於世間。”
梁進看完,微微聳肩。
他對這些可沒有興趣。
當即梁進用手打拍碎棺木,裏頭的東西呈現在了眼前。
隻見一具人骨就躺在棺木之中,其胸前橫著一支碧色長笛,還有一本古樸的武功秘籍。
對於長笛和秘籍,梁進自然毫不客氣就收下了。
他視線掃了一圈,隻見這墓室裏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當即梁進就要轉身離開。
可他忽然腳步一頓:
“裏,藏有寶藏的墓室往往都有一些暗室機關,這裏會不會也有呢?”
當即梁進心中一動,掏出【巳麵】戴在了臉上。
隨著火眼一開,一切在梁進眼前逐漸變得透明起來。
他掃視一圈,果然發現了暗室!
就在這墓室之下,竟然還有一個隱藏的墓室。
“還真有啊!”
當即梁進不再猶豫,一拳朝著地麵重重轟去。
“嘭!!!”
一聲巨響,震得墓室都快要坍塌。
而地板,也被梁進一拳轟出一個大坑。
他手一揮,帶走煙塵濁氣,隨後跳入了大坑之中。
這裏居然是一間同上方一模一樣的密室。
而在石壁上,也刻著一片墓誌銘:
“魔音初響,江湖為之嘩然。非悠揚之天籟,亦非寧靜之梵音,而是能透人心,挑動欲望的魔性旋律。他以音律為箭,以旋律為網,每一音每一律,皆能勾起人心最深處的貪婪與恐懼。或詭譎如暗夜低語,誘人墮落;或狂熱如烈焰燎原,引人走向毀滅。世人皆懼,聞魔音一曲,如墜深淵,因其不僅亂人心智,更誘人步入歧途。
然而,魔音之路,亦非無因之果。有人視其為魔頭再世,以音律為禍,荼毒生靈。魔音魔尊,心藏烈火,以音律為矛,刺破虛偽,揭示暗麵,致使武林大亂,死傷無數。
在其狂妄之時,魔音魔尊曾於月黑之夜,於斷崖之巔,以一曲《亂序》震撼江湖。音波所至,風起雲湧,生靈顫抖,仿佛能撕裂時空束縛,喚醒潛藏在人心之獸性。此曲一出,四海之內,無不震動,魔音之名,從此與恐懼同在,成為武林中的禁忌。
然而,魔音魔尊的最終歸宿,卻是自我毀滅的深淵。在無數次以音律挑戰武林,掀起腥風血雨之後,他於一處荒涼之地,以一曲《終焉》作為告別,將自己的一生,連同那扭曲的旋律,一同埋葬於無盡的黑暗之中。
今,魔音魔尊雖已消逝,但其留下的陰影,卻如同那難以抹去的印記,永遠鐫刻在武林的記憶中。墓碑之下,似乎仍有詭譎之音回蕩,那是他對這片江湖最後的嘲笑,也是對後來者的警示:在這片被欲望與權力籠罩的江湖中,每一次對傳統的挑戰,都可能成為自我毀滅的開始。”
梁進看完,迷惑地看向墓室中的棺木。
這玩什麽呢?
兩篇墓誌銘,似乎寫了一正一邪的兩個人。
莫非這所謂的“魔音”,是兩個人的共稱?
但這也不對,係統情報裏說的很清楚,魔音隻有一個,叫做嶽雪楓。
“難道是人格分裂?”
梁進當即拍碎這間墓室的棺木,朝著裏頭一看。
果然。
這口棺材裏頭並沒有骸骨,有的隻有一本秘籍和一把古琴。
“不愧是玩藝術的,連死了都要搞得這麽文藝。”
梁進感歎完之後,自然毫不猶豫也將這二者給收走。
隨後,他戴著【巳麵】朝著四周看了一眼,確定這裏真的沒有了隱藏的暗格的和寶物之後,這才準備離開。
“給後來者留點字吧。”
“那家夥追我這麽久,不給他留點指引實在說不過去。”
梁進心中忽然一動,於是用手指在墓室之中刻下一些文字,在經過一些簡單的做舊處理,隨後才飛身離開。
……
而當梁進離開麻石灣沒一陣之後,隻見一道人影也從天降落。
同時,遠處還有大批的武者也在迅速朝著這邊趕來。
從天而降的人影不是旁人,正是一直追趕梁進的鄒詞風。
他此時的臉色很是難看。
他號稱東州第一高手,自詡輕功冠絕東州。
而如今,他追一個神秘高手追了半個晚上,卻竟然沒能將其給留下。
如今他也不得不麵臨一個問題。
那就是還要不要繼續追下去?
這追吧,若是比拚內力消耗到最後或許可能追得上,其中畢竟充滿諸多變數,以至於連鄒詞風都隻感覺沒有必勝把握。
這不追吧,麵對後頭那幫人豈不是顏麵無存?
正當他還在猶豫的時候。
那群武林高手也跑了過來,他們氣喘籲籲問道:
“鄒老,您和那高手較量的結局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