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可怕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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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保終於抬起頭,朝著這群武者看去。
隻見這群武者之中,領頭的似乎是兩人。
趙保見到對方都已經認出自己,便也不再偽裝。
他起身開口問道:
“不知幾位是……”
領頭的兩名武者之中,其中一人年約四旬,卻仿佛歲月對他格外寬容,隻在他身上留下了更加深邃的眼神與更加沉穩的氣質,而未在他的外貌上刻下太多痕跡。
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曆經風雨卻依然挺拔的古鬆,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與從容。
他往這裏一站,就似乎注定成為領導者。
隻見他開口笑道:
“我乃森羅宗副掌門,柳雲逸。”
“我等也剛從京城回來,聽韓國丈說起趙公公來了,本來想著與趙公公同行。”
“但從京城來這青州路途複雜,恐難相遇。所以我們就幹脆在青州地界入口處等著趙公公,沒想到還真將趙公公等來了。”
“想必貴妃娘娘,也跟趙公公說過我們了吧?”
這自稱柳雲逸的男子,說著掏出半塊玉佩。
趙保也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與柳雲逸的玉佩合在一起。
隻見兩塊玉佩合在一起嚴絲合縫,這下算得上是核對了雙方的身份。
見到對方身份沒有問題,趙保當即行禮道:
“原來是柳前輩,晚輩有禮了。”
這森羅宗可是青州的本土門派,在這裏勢大權大,趙保也不敢失禮。
尤其眼前這柳雲逸武功氣息強勁,竟然連趙保也看不透,這更是讓趙保保持著低姿態。
誰都知曉,森羅宗乃是為韓國丈辦事,同趙保算得上是一個陣營的。
這一次趙保前來青州完成任務,韓貴妃就保證過會讓森羅宗接應趙保。
如今看到森羅宗這麽多高手相助,趙保懸了一路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柳雲逸哈哈笑道:
“趙公公不必多禮,你我都是為國丈和娘娘效力,本就是自己人。”
“並且趙公公年紀輕輕就已經進入六品之境,可謂是武學天才。”
“這份天賦,實在令人羨慕。”
趙保一聽這柳雲逸身為森羅宗副掌門,卻反而十分隨和,這讓他心中忐忑也消除不少。
當即趙保自然也好話連篇,說得雙方大笑不停。
柳雲逸隨後介紹道:
“忘記為趙公公介紹了,這位乃是我森羅宗長老石炎。”
柳雲逸所說的石炎,便是森羅宗另外一名領頭人。
此人身材魁梧,卻麵容上總是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既溫暖又親切。
他皮膚雖因常年修煉內功而略顯古銅色,但那份健康的光澤與飽滿的彈性,卻讓人感受到他體內蘊含的勃勃生機與無窮的力量。
雖然是個肌肉男,但看上去很好相處的樣子。
石炎也衝著趙保抱拳:
“趙公公,一路趕來辛苦了。”
趙保看著此人,隻覺得此人氣息遠在自己之上。
但石炎的境界,趙保還是大致能夠猜測到。
這石炎,絕對是一個五品境界的高手。
趙保也當即還禮:
“石長老果然威武不凡,能見石長老實在是小子的幸運。”
“看來要不了幾天,小子也能見到森羅宗王掌門和其他幾位長老了。”
聽到這話,森羅宗眾人麵色紛紛一變。
趙保心頭咯噔一跳,莫非自己說錯話了?
果然。
隻聽柳雲逸歎道:
“王掌門尚且安好,我們與他將會在青州城匯合。”
“至於其他三位長老……已經不在人世了。”
趙保聞言大驚失色。
他還真不知道此事,看來自己確實說錯話了。
石炎臉上溫和的笑容也消失,變得殺氣騰騰:
“我森羅宗唐任、費成文、暴晁三位長老,皆死於那太平道妖人大賢良師之手!”
“此仇不共戴天!”
“等這次同歸一門談判之後,我誓要將大賢良師的人頭摘下,祭奠三位長老在天之靈!”
其餘森羅宗弟子一聽到大賢良師,也都咬牙切齒,麵露仇恨。
趙保看到這一幕,知曉森羅宗同太平道的恩怨是化解不開了。
這樣也好。
當徹底對立之後,森羅宗才會全心全意幫助趙保完成任務。
隻要趙保能順利帶回太平道謀反的證據回去,那麽這對於太平道來說無異於是一次重擊。
此時。
柳雲逸建議道:
“趙公公,我們不妨同行吧?”
“那太平道的總壇就在青州城,而我們此行也是要去青州城。”
“等進入青州府後,我們一定配合趙公公的行動。”
趙保也正有此意。
此去青州城起碼有十天的路程,趙保也正想趁著這段時間,向森羅宗多了解一些關於太平道的情報。
於是一行人騎上馬,一同朝著青州城的方向而去。
眾人一路前行,一路相互聊著。
柳雲逸也向趙保介紹著青州的一些風土人情,讓趙保大開眼界。
雖然趙保武功不夠深,年紀也不大,職位也不夠高。
但柳雲逸對待趙保卻沒有半點怠慢。
畢竟,趙保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心腹。
是皇宮裏的人!
尤其這趙保雖然小小年紀卻辦事縝密,為貴妃娘娘立下不少功勞。
他的武學天賦更是奇高,以後必然會有不小的成就。
再加上他身處權力中心,未來隻需一個機遇就能騰飛。
所以柳雲逸此時,便也當在投資趙保的未來。
一行人約莫走了一個時辰,已經來到一處山崖。
他們一路說說笑笑,正要順著山崖下的道路繼續前行。
可突然。
隻聽得一陣笛聲響起。
笛聲悠揚清脆,聲音繞崖不絕。
眾人聽了,隻覺得一身的疲憊仿佛都隨著這笛聲消散不少。
趙保聞言歎道:
“都說南方多文人雅士,此言不虛。”
“我雖然不懂音律,但是單聽著笛聲卻也能感覺優美異常。”
柳雲逸琴棋書畫都擅長,對音律自然也通曉,算得上一個全才。
他聽了,也開口讚道:
“此人笛藝確實不錯,悠遠綿長。”
“隻是……為何感覺這笛聲之中,隱隱藏有一股殺意?”
眾人聽到這話,不由得抬起頭來,朝著笛音傳來的山頭上望去。
隻見一名年輕男子站在山崖邊緣,橫笛嘴邊,輕輕吹響。
這位吹笛青年,其外貌宛如一幅精致的水墨畫卷,令人賞心悅目,心生向往。
他身姿挺拔,宛如青鬆般屹立不倒,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高雅與從容。
一襲黃色長袍輕輕披在他的身上,衣擺隨風輕輕擺動,與青山翠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似乎並不介意孤身獨立於塵世之外。
他的麵容清臒而俊逸,五官立體而分明,每一處線條都恰到好處,既不過分硬朗,也不失柔和之美。那雙深邃的眼眸,即便隔著很遠,也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靈魂。
一頭烏黑的長發被隨意地束在腦後,幾縷碎發隨風輕輕搖曳,為他增添了幾分不羈與灑脫。
他的皮膚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白皙,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超凡脫俗。
看到這名男子,眾人都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讚歎:
好一個英俊飄逸之人!
這名男子的容貌,連男性看了都不由得讚歎。
可想而知,他這幅麵相不知道會迷倒多少少女。
笛聲越發悠揚。
聲聲清晰入耳,更是能夠直達眾人靈魂深處。
當笛聲高昂之時,眾人更是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隨著笛聲而動,沸騰不止。
而當笛聲柔和之時,眾人又似乎沉浸在一場美妙的夢境之中,一心隻希望好夢慢醒。
此時此刻。
仿佛這人世間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隻有這笛聲亙古長存,連綿不絕。
趙保聽得入迷,他當即就要再度稱讚:
“這笛子吹得真好,簡直……”
可下一秒,他的話卻驚得說不出來了。
因為當他回頭朝著森羅宗的眾人看去之時。
隻見森羅宗的武者們都一個個閉著雙眼,搖頭晃腦,仿佛沉浸在這美妙笛聲之中。
甚至有人開始不知道因何原因的手舞足蹈、胡亂抓搔頭臉,就連不小心掉下馬來也同樣動個不停。
趙保見狀,哪裏不知道眾人這是中招了。
這讓他不由得大驚失色。
不知道這笛聲究竟是什麽武功,竟然能令人不知不覺而入伏,尤為防不勝防。
趙保也不明白,為什麽所有人都中招了,就自己沒事?
但他還是急忙喊道:
“醒醒!”
“你們快醒醒啊!”
可是趙保即便大叫不停,可眾人卻似乎依然沉浸在笛聲之中不可自拔。
此時。
笛聲再度一變,猶如洶湧海浪,起伏不斷。
這一刻,趙保也感覺自己渾身內力激蕩,仿佛隨著笛聲而起伏。
但這種起伏很小,除了讓他感覺心煩意亂之外並沒有其他影響。
但是其餘眾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體內內力瘋狂紊亂,似乎猶如走火入魔一樣。
這樣的結果,就是那失控的內力在瘋狂衝擊著他們各自的經脈,導致經脈不斷受損。
“噗!”
“噗!”
“噗!”
……
隻見這些森羅宗的弟子,竟然一個接一個口吐鮮血。
經脈受損之下,他們都受到了嚴重的內傷。
修為低的弟子,更是紛紛倒在地上,抽搐著慢慢死去。
如此駭人的一幕,驚得趙保目瞪口呆。
此時。
隻見柳雲逸在吐出一口血後,陡然驚醒過來。
他一臉駭然,抬頭看向山崖上吹笛之人:
“好厲害的笛聲!”
“竟然暗藏殺招!”
他修為最高,所以最先抵擋住這笛聲。
可即便如此,這笛聲也讓柳雲逸收了不輕的傷。
但是其餘森羅宗的武者,就沒有他這麽好的運氣了。
隻見那些弟子一個個在笛聲之中接連吐血身亡。
甚至就連五品境界的石炎長老,也都七竅流血不止,但是卻依然一臉沉醉享受的模樣。
顯然以他的實力,也無法擺脫笛聲的影響。
柳雲逸呆呆看著山崖上吹笛之人,越看越覺得像情報中某個人的畫像。
他忽然大驚道:
“我知道你是誰了!”
“太平道妖人,大賢良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