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此子前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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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袍女子那滿是驚駭的目光中,梁進的拳頭如同一座迅速逼近的小山,瞬間占據了她大半個視野。
    這一刻,黑袍女子隻感覺心神劇烈顫抖,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
    她清楚地意識到,死亡的陰影已如影隨形!
    以梁進這一拳蘊含的恐怖威力,結結實實砸下來,自己的腦袋必定像熟透的西瓜般爆裂開來!
    然而此刻,她的防禦完全露出破綻,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抵擋動作。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變故陡生!
    梁進的拳頭竟在距離她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
    “呼!!!”
    拳頭雖停,可那股強勁到近乎實質的拳風,卻依舊如咆哮的猛獸般呼嘯而來。
    “哢擦!”
    這過於猛烈的拳風,直接將黑袍女子的鼻梁骨吹得脫臼,原本挺拔的鼻子瞬間歪向一邊。
    兩行鼻血剛從鼻孔湧出,就被拳風裹挾著,如飛濺的血霧般飛散開來。
    黑袍女子隻覺得整張臉仿佛被烈火灼燒,疼得她幾近昏厥。
    就連耳根處也被這股拳風硬生生吹裂,殷紅的鮮血滴滴答答地落下,又被風一吹,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終於,拳風漸漸消散。
    黑袍女子雙目直勾勾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拳頭,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
    “住手!”
    直到這時,一旁的米淺夢才如夢初醒,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剛才的戰鬥實在太過迅猛,以至於她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好在梁進這一拳最終沒有砸下去,否則,米淺夢恐怕連喊停的機會都沒有。
    梁進緩緩收回拳頭,挺直身軀,居高臨下地冷冷俯視著癱坐在地上的黑袍女子:
    “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
    “要是沒那些花裏胡哨的手段,你恐怕連你那所謂的乘龍快婿都比不上。”
    說罷,他轉身便朝著營地走去,一邊走,聲音還遠遠傳來:
    “記住了,以後別到我的地盤上撒野。”
    “不然,小心你有命來,沒命走。”
    隨著他的身形逐漸遠去,聲音也越來越小。
    黑袍女子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時她才陡然發覺,自己全身早已被冷汗濕透,仿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般。
    “娘,你沒事吧?”
    米淺夢見狀,急忙飛奔過來,一臉驚恐地叫道:
    “啊!你的鼻子被打歪了!”
    “哎呀!都出血了!”
    看到自己母親這麽慘,米淺夢滿是心疼。
    隨後,她氣得扭過頭,對著梁進的背影破口大罵:
    “你個混蛋!下手怎麽這麽狠?”
    “虧我剛才還想分你瓜子吃,你個烏龜王八蛋!”
    罵完,她竟從地上撿起一塊石子,作勢要朝梁進扔過去。
    黑袍女子趕忙抬起手,製止了米淺夢。
    隻見她伸手握住歪掉的鼻子,猛然用力一掰。
    “哢擦!”
    脫臼的鼻梁骨,被她硬生生地扳回了原位。
    這樣自然是極痛的。
    可黑袍女子乃是武林中人,對於疼痛的忍受能力可比普通人要強太多。
    “淺夢,他已經手下留情了。”
    黑袍女子長歎一聲,緩緩說道:
    “不然,我現在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
    米淺夢聞言,頓時大吃一驚。
    在她心中,娘親一直是極為厲害的角色,整個星魔海之中,除了教主之外,幾乎無人能是她的對手。
    就連整個西漠敢說自己武功超過娘親的人,恐怕連一個巴掌都湊不滿。
    可如今,娘親竟然親口承認,那個家夥比她還要厲害。
    黑袍女子的臉上也滿是苦澀。
    星魔海的武藝,本就不擅長與其他門派的武者正麵硬剛。
    星魔海之所以能成為西漠三大勢力之一,靠的全是各種詭異莫測的秘術。
    她雖然手段繁多,秘術複雜,可最拿手的攝魂術在梁進麵前,居然絲毫不起作用。
    這便意味著,從一開始她就陷入了下風。
    尤其讓她驚恐的是,她已然確定,梁進剛才的拳法之中,已然蘊含了拳意!
    她一生鑽研各種精神攻擊之法,對於拳意的了解,自然要比大多數武者深刻得多。
    麵對如此可怕的拳意,她那些別的手段,也統統被壓製得死死的,這幾乎注定了她的敗局。
    “淺夢,那小子究竟是什麽來曆?”
    黑袍女子忍不住問道。
    米淺夢一聽這話,頓時氣憤不已:
    “娘,你是不知道,這小子壞透了!”
    “簡直陰險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就是他,不僅把我給耍了,還給我們星魔海扣了一口大黑鍋!”
    說著,米淺夢便將當初在流沙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黑袍女子。
    黑袍女子聽完,陷入了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
    “看來,是你們當初結下的緣分,才讓他沒有對我下死手。”
    “你既然能結識這樣的高手,那可得注意維持和他的關係。”
    “說不定哪一天,就能派上大用場。”
    “此子日後,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米淺夢聽了,驚訝得合不攏嘴。
    她還從未聽過母親對一個人有如此高的評價。
    黑袍女子的視線,再次投向梁進已經走進營地的身影。
    年紀輕輕,竟有這般恐怖的實力,尤其是在這個年紀,就已然凝練出了拳意?!
    這種事,莫說她從未聽聞,便是星魔海創立至今的上百年間,也從未有過類似記載。
    能凝練出武意之人,無一不是窮盡一生苦練,且悟性絕佳之輩。
    僅僅依靠天賦,那是遠遠不夠的。
    還需經過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艱苦修行,曆經漫長的磨礪,往往要耗費幾十年的光陰。
    隻有天賦與努力兼備,才有可能凝練出武意。
    根據星魔海的秘典記載,整個西漠有史以來,最年輕凝練出武意之人,也是在六十一歲時才做到的。
    而梁進看上去,不過二十歲上下。
    這簡直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絕頂妖孽天才!
    一旦擁有武意,便注定此人非凡,可謂是鳳毛麟角,十萬人中都難出一個。
    其中絕大部分人,日後都能成為一代宗師,開創出屬於自己的名門大派。
    “隻是不知道,他背後到底是什麽背景?”
    “又究竟屬於哪方勢力?”
    黑袍女子暗自思忖。
    她堅信,梁進必定有著不俗的背景。
    想必是自幼便在龐大勢力的海量資源栽培下,又得頂尖武者的悉心指點,才能在如此年紀取得這般成就。
    想到這兒,黑袍女子心中忽然一動。
    若是自己的女兒能夠與這梁進結合,說不定比嫁給那呼衍磾還要強上許多。
    畢竟,梁進的潛力,可比呼衍磾大太多了。
    就在這時,黑袍女子眼神一凜:
    “是斯哈哩國!”
    她看到營地之中,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阿依娜。
    此時,阿依娜等人也被外麵打鬥的動靜吸引,紛紛跑出來查看情況。
    梁進對著他們揮了揮手,示意已經沒事了。
    這一幕,讓黑袍女子的麵色瞬間陰沉下來,眉頭緊緊皺起:
    “看來,這一次斯哈哩國也想在西漠分一杯羹了。”
    “隻是斯哈哩國與黑龍王國關係向來不睦,而我們星魔海又與黑龍王國交好。”
    “如此一來,雙方恐怕難免會成為敵人……”
    黑袍女子的臉上,隱隱浮現出擔憂之色。
    隨後,她轉過頭,一臉嚴肅地對米淺夢說道:
    “關於這個年輕人的事,你絕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尤其是星魔海教中的人,就算是教主,也不能說!”
    “否則,必定會招來大禍!”
    米淺夢雖然滿心疑惑,但見母親說得如此鄭重,也隻能乖乖點頭。
    黑袍女子最後看了一眼梁進的營地,說道:
    “我們走吧,該回去了。”
    米淺夢疑惑地問道:
    “你不去確認一下你那乘龍快婿是不是真死了嗎?”
    黑袍女子搖搖頭:
    “不用了。”
    “連我都敗在那小子手上,呼衍磾更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看來,我又得費心思給你重新挑選個夫婿了。”
    說罷,她徑直轉身離開。
    米淺夢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梁進營地的方向,眼神閃爍了幾下,隨後也趕忙跟上黑袍女子的腳步。
    母女倆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
    營地。
    帳篷內。
    梁進又把阿依娜和漠刀狂叫到一起,神色認真地說道:
    “我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阿依娜小姐,漠兄,我希望我們三方能夠攜手合作。”
    剛才,梁進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周密的計劃。
    他知道寶藏是假的,但絕大多數人還蒙在鼓裏。
    這寶藏,已然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矛盾爆發點!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群貪婪的尋寶者為了寶藏,必定不惜一切代價,甚至願意獻出自己的性命,奉上自己的人頭。
    他們也會為了寶藏,不顧一切地鏟除所有擋在麵前的人,包括梁進。
    到那時,他們自然就成了敵人。
    而梁進消滅敵人,既天經地義,也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所以,梁進決定主動參與其中。
    如此一來,他既能實現自己的目標——收割人頭,又能借此機會發展青衣樓。
    如今,三大門派齊聚藏風穀,三大國在背後通過代理人爭奪利益,局勢一片混亂。
    梁進深知,若是錯過這個機會,等西漠徹底穩定下來,他的計劃就很難實現了。
    因此,他決定主動出擊。
    阿依娜好奇地問道:
    “你有什麽打算?”
    梁進說道:
    “你們斯哈哩國不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盟友嗎?我青衣樓願意做你們的盟友!”
    “但僅憑我們幾個人,想要從三大門派口中分一杯羹,實在太難。”
    “所以,除了離間挑撥三大門派之外,我們還得拉攏更多的人加入我們。”
    阿依娜微微點頭。
    梁進的青衣樓雖說在西漠小有名氣,但說實話,實力還是太弱了。
    她正是因為一直沒找到強大的盟友,才不得不選擇與梁進合作。
    “你打算怎麽做?”
    阿依娜追問道。
    梁進說到這兒,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漠刀狂。
    阿依娜也一臉疑惑地看了過去。
    漠刀狂被兩人看得心裏直發毛,身體忍不住一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
    梁進開口道:
    “到時候,就得辛苦漠兄幫忙了。”
    “我想,漠兄一定不會拒絕吧。”
    說到最後,梁進咧嘴一笑,露出一個略帶猙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