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開始感覺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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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進言罷,手指徑直指向路邊那處於繁華地段的海珍閣說道:
    “還有這家鋪子,據我所知,這條街所有鋪子的東家可都是我們。”
    “想來這王家人不過是租了我們的店麵罷了。”
    緊接著,他大聲吩咐:
    “立刻把這鋪子收回來,將裏頭所有人都趕走,所有東西統統砸了!”
    那化龍門弟子高聲應和:
    “得令!”
    他而後如離弦之箭般迅速離去。
    劉豔、吳夢、張翠蘭等一眾太太們先是一怔,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緊接著便哄堂大笑起來。
    她們笑得前仰後合,幾近失態,甚至有人笑得捂著肚子,眼淚都快出來了。
    劉豔更是邊笑邊指著梁進和玉玲瓏,滿臉譏諷地叫嚷道:
    “一個大傻子!一個蠢丫頭!還真把港口當成自家的啦?”
    “簡直笑死人了!居然還說要把我家的船都趕出去,不許停靠?還要收回我家租的鋪子,還要砸了?”
    “瞧瞧他那神氣活現的樣子,說得跟真有其事似的。”
    此刻,在劉豔眼中,眼前這一男一女不僅愛裝腔作勢,而且裝得漏洞百出,簡直就像兩個神經病。
    玉玲瓏著實沒料到,梁進的這番話非但沒能鎮住這幫人,反而引得她們變本加厲地嘲諷。
    她怎能忍受這般接二連三的羞辱?
    當下,玉玲瓏柳眉微蹙,略帶不滿地說道:
    “雄霸,你究竟在搞什麽名堂?”
    梁進自然不能跟她道明,這裝逼打臉可是大有講究的。反派越是囂張,待會打臉的時候才越能讓人暢快淋漓。
    要是反派剛一露頭,就直接一巴掌拍死,那還有什麽樂趣可言?
    於是,梁進趕忙解釋道:
    “小姐,您就瞧好吧。”
    “現在她們笑得有多歡,待會兒哭得就有多慘。要是就這麽輕易地把她們殺了,哪能讓小姐您解氣呢?”
    “等會兒她們哭著求您的時候,那才叫解氣呢。”
    玉玲瓏聽了,心中將信將疑。
    但思量片刻後,她還是決定再信梁進一次,威脅道:
    “這件事要是辦砸了,有你好看的!”
    她要是自己直接動手殺了這幫人,也不至於再聽這麽多嘲諷。
    如今多受了這許多氣,要是梁進不能讓她出這口惡氣,那自己豈不是白白受辱了?
    就在這時。
    劉豔已然不耐煩起來,撇嘴道:
    “你們倆嘀嘀咕咕半天,也沒見辦成什麽事兒。”
    “這些鄉下人就愛瞎吹牛,真是不嫌害臊,也太不要臉了。”
    “咱們別理他們了,走,咱們走。”
    說罷,劉豔便要帶著眾人離開。
    恰在此時,隻聽得城外港口傳來一聲悠揚的號角聲。
    “嗚——!”
    對於這號角聲,在場眾人都習以為常。
    平日裏,每當有船隻出海,都會以一聲號角作為信號,尤其是在夜裏,這號角聲顯得尤為重要。
    一聲號角本不足為奇,可緊接著,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聲又一聲的號角聲,如密集的鼓點般在夜空驟然響起。
    “嗚——!”
    “嗚——!”
    “嗚——!”
    ……
    這些號角聲連綿不絕,此起彼伏,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
    這一下,整條街瞬間沸騰起來,所有人都滿臉疑惑地朝著港口方向望去。
    要知道,如此密集的號角聲,通常意味著有大批船隻同時出海。
    這種情況在夜裏,實在是極為罕見。
    在碧波城近十年的時間裏,也僅僅出現過一次類似的情形。
    當時,港口突發火災,大量船隻緊急出港疏散,以躲避火勢。
    所以,此刻如此眾多的號角聲響起,眾人都以為港口又著火了。
    然而,眾人紛紛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張望了許久,卻並未看到港口有絲毫火光,這不禁讓大家滿心納悶。
    張翠蘭見狀,忍不住笑道:
    “這小子該不會是雇了一幫人在港口吹號角,想騙我們說他真把王家的船趕走了吧?”
    劉豔也跟著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顯得頗為牽強。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隱隱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就在這時。
    隻見一匹快馬如疾風般疾馳而來。
    劉豔定睛一看,騎馬之人竟是王家船隊的船老大。
    此人總管王家所有船隻事務,平日裏大多住在船上,若非遇到要緊之事,絕不會輕易上岸。
    船老大瞧見劉豔後,急忙勒住韁繩,翻身下馬,神色慌張地喊道: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
    “剛才港口那邊突然不許我們王家的任何船隻停靠,就連運送王家貨物的船隻也都被全部趕走了。”
    “現在王家船上還有大量貨物等著卸貨呢,在海上多漂泊一天,就要損失巨額錢財啊!時間一長,咱們根本承受不起!”
    “而且,現在好多與我們王家有海運往來的船老板,都聚在一起要去王家討個說法。要是王家不能解決這件事,他們就要向我們王家索賠啊!”
    船老大一口氣將事情匯報完後,急忙翻身上馬匆匆離去,畢竟他還得趕緊向主家匯報這一緊急情況。
    劉豔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她心裏再清楚不過,這件事意味著什麽。
    若是碧波城的港口不再接納她家的船隻,那她家的海上生意必將遭受滅頂之災,徹底走向衰敗!
    她驚恐萬分地看向梁進和玉玲瓏,聲音顫抖地問道:
    “這是……你們幹的?”
    此時此刻,劉豔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她深知,若要讓東州商會的港口拒絕接納王家這樣的大家族的船隻,那背後所需要的能量簡直超乎想象。
    玉玲瓏則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那雙優雅的鳳目緊緊盯著劉豔臉上那震驚與難以置信交織的表情。
    不得不說,這一幕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甚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爽感油然而生。
    通過這種方式,一點點地收拾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醜,確實比一開始就直接將她們一巴掌拍死更讓人解氣。
    她微微瞥了梁進一眼,心中暗自思忖,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梁進則衝著玉玲瓏眨了眨眼,那眼神仿佛在說,好戲還在後頭呢。
    果不其然。
    正當劉豔還沉浸在極度驚詫之中時,忽然一陣喧鬧聲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眾人聞聲扭頭看去,卻見一群人手持棍棒,氣勢洶洶地闖入了海珍閣。
    緊接著,一陣劈裏啪啦的打砸聲傳來。
    隻見海珍閣的掌櫃和夥計們紛紛被棍棒驅趕出來,閣內的貨物也如雨點般被拋出。
    掌櫃一眼瞧見劉豔,急忙呼救:
    “主母!救命啊!”
    劉豔見狀,立刻衝上前去,對著那幫手持棍棒的壯漢怒喝道:
    “你們想幹什麽?”
    隻見一名漢子站了出來,神色冷峻地說道:
    “這鋪子是我家老爺的,現在老爺不打算租了,所以要收回鋪子。”
    聽到這話,張翠蘭和吳夢不禁連連皺眉。
    劉豔更是怒聲斥責:
    “我們家又沒少給租金,哪能說不租就不租?”
    “即便不租,你們也不能打人砸貨啊!”
    那漢子聽聞,隻是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
    “反正這鋪子是我家老爺的,他想租就租,不想租誰也管不著。”
    “沒錯,我們是違約了,也動手打了人砸了貨。”
    “賠你錢不就得了!我們有的是錢!給我繼續砸!”
    隨著漢子一聲令下,那幫壯漢更加肆無忌憚地對海珍閣的貨物一通亂砸。
    這哪裏是在砸貨,分明就是在狠狠地打劉豔的臉啊!
    劉豔見阻攔無望,隻能趕忙向張翠蘭和吳夢求救:
    “張夫人、吳小姐,快救救我家的店啊!”
    “現在我家船不能靠岸,要是這店再被砸了,那我們王家可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對於做生意而言,資金流動至關重要。
    王家雖號稱碧波城首富,但其主要收入來源便是海運和海珍閣的貨物銷售。
    若是這兩大生意同時遭遇重創,資金鏈一旦斷裂,王家必將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
    張翠蘭見狀,怒不可遏地吼道:
    “這碧波城可是我夫君治理的地方,還能有人在這裏翻天不成?”
    “我乃縣尊夫人,誰敢如此放肆?”
    若是尋常百姓,聽到張翠蘭這一嗓子,恐怕早就嚇得魂飛魄散。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群漢子竟無動於衷,全然不把她的話當回事。
    張翠蘭頓時暴跳如雷,對著身後帶來的護衛們下令:
    “去!把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給我拿下!”
    護衛們剛要有所行動,吳夢卻突然出手攔住了眾人。
    張翠蘭和劉豔滿臉疑惑,不知她為何阻攔。
    隻聽吳夢低聲說道:
    “這群人皆是武者,且武功都不低,絕非我們這些護衛能夠輕易對付的。”
    “要是貿然動手,我自然不懼怕,但萬一不小心傷到兩位夫人,那就麻煩了。”
    “我建議夫人還是立刻去請縣尊大人,隻有縣尊大人調動大批人馬趕來,才能穩住局麵。”
    吳夢畢竟身為六品武者,眼光獨到,一眼便看出這群打砸海珍閣的壯漢都非泛泛之輩。
    這些壯漢,最差的也有七八品的武功,而那領頭的漢子更是達到了六品武者的境界。
    她心裏明白,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與這些人正麵衝突絕非明智之舉。
    梁進見此情形,不禁笑道:
    “怎麽,還指望著知縣來救你們呢?”
    “你們不妨猜猜,等知縣來了,他是會幫你們,還是會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