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新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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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擊果甫一入腹,便仿佛一團被壓縮到極致的雷霆在體內轟然炸開!
狂暴而精純的藥力,猶如決堤的洪流,又似脫韁的野馬,瞬間衝向四肢百骸!
但是在濃烈的藥效之下,梁進卻竟然感受到了一種特殊的東西!
神獸精血!
不!不能簡單地稱之為神獸精血!
梁進立刻否定了這個念頭。
這股力量雖然同樣古老、磅礴,帶著一種生命層次上的威壓,但其本質卻與源自獸類的精血截然不同。
它沒有血液的腥臊與暴戾,反而帶著一種草木特有的生機與沉靜,卻又內蘊著雷霆般的剛猛與毀滅氣息!
因為它非來自於獸,也並非是血。
但它一定是某種與之類似的存在——
一種奇特的神力!
“是因為那棵神樹?!”
電光火石間,梁進心念電轉,瞬間聯想到了南州瑤水城那棵巨樹。
他的另一個分身在南州瑤水城的時候,就曾聽說過瑤水城中所信仰崇拜的神樹,乃是整個南州唯一一個從人神雜糅的上古時期就一直存活下來的存在。
據說,在天地劇變的漫長歲月裏,同時期的無數強大的存在都湮滅於曆史長河,而這棵神樹卻不知以何種方式頑強地存活了下來,曆經萬載滄桑,最終長得如此擎天巨擘,超乎常理。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而神樹一身精華所凝聚的結晶,自然便是其果實。
那神樹要兩千年才結一次果實,並且果實還需要經過雷暴淬煉才能徹底成熟,使得這果實堪稱神樹精華之中的精華。
或許……
對於這棵亙古長存的神樹而言,這樣一枚凝聚了它漫長生命曆程與天地造化之功的果實,其珍貴程度,便等同於神獸體內那蘊含了種族傳承與力量本源的精血!
“難怪……難怪南州的山民,對於那些從上古遺存下來的神奇力量,習慣於稱之為‘神力’,而非像幽寰族那樣,執著於‘神血’之稱。”
梁進心中豁然開朗,仿佛推開了一扇認知的新大門。
“‘神血’這個詞,太過局限,似乎天然便將力量的來源框定在了動物、乃至神獸的範疇。”
“而‘神力’……其涵蓋範圍無疑廣闊得多!它既可源自於強大的獸類,亦可來自於通靈的植物,甚至……或許還可能來自於某些不為人知的、同樣古老神奇的菌類或其他存在!”
“這個稱呼,反而可能更準確!”
看來,南州的先民們,在漫長的與自然共生的歲月裏,可能早已模糊地意識到,力量的傳承並非隻有“血脈”一途。
這巍巍群山、莽莽叢林之中,潛藏著更多元、更奇異的可能性。
瑤水國的神樹,便是這植物係神力存在的活生生的證明!
而它所凝結出的、曆經雷劫而不毀的雷擊果,恐怕正繼承了它那獨特而強大的“植物係神力”本質!
梁進堅信自己的靈覺感知沒有錯。
此刻正在他腹中化開、試圖與他身體融合的那股奇異能量,正是一種品質極高、屬性獨特的植物係神力——那是古老神樹的生命精華!
“不會……出問題吧?”
一絲陰霾驟然掠過梁進的心頭,帶來冰冷的寒意。
巫靈說過,一個人若是身上具有的神力多了,會有生命危險。
當初他的分身正是因為忌憚於此,才在是否奪取鳳舞體內玄鳳精血一事上猶豫不決,一直拖延,等待巫靈歸來護法,以求穩妥。
可誰能料到!
這看似是純粹天材地寶的雷擊果之中,竟然也蘊藏著如此精純而強大的神力?!
這完全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然而,此刻雷擊果已然入腹,狂暴的藥效與那股獨特的神力如同開弓之箭,已經開始在他的經脈、血肉甚至更深層次的細胞中擴散、融合。
再想反悔、將其逼出體外,已是癡人說夢!
“該死!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梁進心中暗罵,一股狠勁也隨之湧了上來:
“事已至此,猶豫隻會死得更快!隻能硬著頭皮,一條路走到黑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大不了……就是損失掉這具分身!”
心念一定,梁進不再遲疑,立刻收斂全部心神,全力運轉功法,開始引導、消化那磅礴的藥效,並嚐試去接納、融合那股陌生的神樹精華。
但至於剩下的那兩枚雷擊果……
梁進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再碰了。
一枚已是帶來危險,三枚齊下,恐怕神仙難救。
此刻,他渾身皮膚迅速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那紅色越來越深,仿佛皮下有岩漿在流動,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隻被扔進沸水的大蝦,散發著驚人的熱量。
強烈的藥效如同失控的洪水,在他體內左衝右突,梁進隻能拚命運轉內力,試圖引導這股洪流沿著經脈周天運行,將其轉化為精純的內力儲備。
在這股恐怖藥力的衝擊下,他的內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增長,原本就已寬闊堅韌的經脈被強行拓寬,一些細微的、平日裏難以察覺的阻塞之處,也被這股蠻橫的力量瞬間衝開、貫通。
他的武學修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上攀升。
然而,這種粗暴的“開拓”過程也帶來了巨大的負擔。
藥力衝擊經脈穴竅,竟在他體內產生了如同擂動巨鼓般的沉悶轟鳴!
“咚!咚!咚!……”
這聲音並非來自外界,而是源於他身體內部氣血與能量的劇烈震蕩!
聲音穿透了他所在的土堡厚壁,在寂靜的夜空中傳蕩開去。就連在山腳下負責警戒封鎖的士兵們,都能隱約聽到那來自山頂、如同巨人心跳般令人心悸的悶響。
但是,這藥力衝擊帶來的、如同刮骨剜肉般的痛苦,對於經曆過無數磨礪、意誌早已堅如鋼鐵的梁進而言,僅僅隻是開胃小菜,尚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真正讓他感到毛骨悚然、仿佛置身於煉獄邊緣的,是那雷擊果中所蘊含的、屬於神樹的獨特神力,開始與他體內原有的兩種神力產生接觸與衝突!
這種源自生命本源的排斥與對抗所帶來的痛苦,他曾經品嚐過一次!
那便是當初融合“黑血”之時!
那時,他體內早已完美融合的“大蛇精血”與外來入侵的“黑血”之力,如同兩位爭奪領土的君王,在他體內展開了慘烈的廝殺。
那種力量層麵的直接碰撞,幾乎將他的身體當做戰場,每一次衝突都讓他痛不欲生,內髒受損,經脈欲裂。
最終,憑借係統輔助完美融合的大蛇精血更勝一籌,強行壓製住了相對溫和的黑血,但那隻是一個痛苦融合過程的開始。
而黑血融合時所帶來的那種痛苦,梁進至今記憶猶新——仿佛有無數燒紅的鋼針,從骨髓深處、從每一個細胞的縫隙中鑽出,要將他從內到外徹底撕裂、碾碎!
那是一種足以讓意誌最堅定的人也徹底崩潰的淩遲之痛!
然而這一次,三種神力的衝突,遠比上一次更加猛烈,更加狂暴!
衝突甫一開始,梁進便感覺胸口如同被一柄無形巨錘狠狠砸中,喉頭一甜,猛地噴出一口滾燙的鮮血!
血液濺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竟然發出“嗤嗤”的聲響,冒著縷縷白煙!
“哢!哢嚓——!”
令人牙酸的細微碎裂聲,從他體內密集傳來!
那是他的經脈,在三種恐怖力量的瘋狂對衝下,不堪重負,開始寸寸斷裂的聲音!
經脈一斷,原本被勉強引導的狂暴藥效徹底失去了約束,如同脫韁的瘋馬,在他體內更加瘋狂地亂竄、衝撞!
這無疑加劇了他的內傷。
“噗——!!”
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這一次,殷紅的血沫中赫然夾雜著一些細小的、暗紅色的內髒碎片!
僅僅隻是融合的開始,梁進便已遭受重創,瀕臨絕境!
更令人心悸的是,梁進噴出的血液,溫度高得嚇人,熱氣騰騰。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點燃了,在血管中瘋狂奔流、沸騰,將血管壁撐得幾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爆裂!
他的體溫,早已超越了凡人所能承受的極限,從正常的三十七度,一路飆升,突破一百度。
並且還在持續升高!
皮膚表麵開始出現細密的、如同瓷器龜裂般的血痕,絲絲縷縷的鮮血從中滲出,將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若非梁進的肉身經曆過多次強化,早已遠超同階武者,恐怕在體溫飆升的瞬間,他就已經髒器衰竭、血液幹涸而亡了!
“臥槽!”
“巫靈說的……竟然是真的!”
“身負兩種以上神力……真的會引發血沸體崩!”
“這……難道就是我今夜的下場?”
到了這一刻,梁進終於無比清晰地認識到,當初係統幫他融合大蛇精血,是何等的逆天與幸運!
係統的融合是真正的完美融合,並不算入融合次數。
因此,他之後融合相對溫和的黑血時,雖然過程痛苦難當,但終究沒有引發這種足以致命的、源於本源衝突的“血沸體崩”之險。
而這一次,引入第三種屬性截然不同的植物係神力,三種力量在他體內如同三頭失控的洪荒巨獸,展開了不死不休的廝殺,終於觸及了那個危險的臨界點,引爆了這必死的劫難!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傷勢在不可逆轉地惡化,死亡的陰影如同冰冷的潮水,迅速將他淹沒。
“不行!絕不能就這樣放棄!”
“既然融合的過程還在持續,說明並非完全沒有希望!”
“隻要我能堅持得足夠久,在身體徹底血沸體崩之前,撐到融合完成,或許……或許就能創造奇跡!”
強烈的求生欲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火苗,支撐著梁進幾乎要渙散的意誌。
別人或許無法在這種絕境下生還,但他梁進,與別人不同!
因為,他有係統!
這是最大的底牌!
當即,梁進不斷從【道具欄】之中取出各種療傷聖藥,什麽治病符水,什麽寒玉冰蟾膏,亦或者別的能療傷的丹藥。
此刻,梁進早已顧不上考慮這些藥性各異、來源不同的療傷聖藥同時使用會不會產生衝突,會不會加重負擔。
他隻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他如同一個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將能夠到的所有療傷藥物,不分種類,不顧劑量,拚命地往嘴裏塞,往傷口上塗抹!
係統出品的藥物,果然神效非凡。
隨著大量珍稀藥物的投入,一股股清涼、溫潤、或是充滿生機的藥力開始在他體內化開,如同最忠誠的工兵,頑強地修複著被三種神力肆虐得千瘡百孔的身體。
斷裂的經脈旁,新生出細小的肉芽,試圖重新連接;受損的內髒表麵,覆蓋上一層保護性的藥力薄膜,減緩崩潰的速度;沸騰的血液似乎也被某種冰寒藥力稍稍壓製,溫度不再瘋狂攀升……
就這樣,一場慘烈無比的拉鋸戰在梁進體內展開了。
一邊是三種神力衝突造成的持續不斷的破壞與毀滅,一邊是眾多療傷聖藥不計代價的修複與滋養。
在堪稱“奢侈”的療傷藥物支撐下,梁進傷勢惡化的速度,竟然被硬生生地拖慢了下來!
這為他爭取到了無比寶貴的、喘息的時間!
他緊咬著牙關,牙齦早已被咬出鮮血,口中充滿了鐵鏽般的腥甜。
他拚命穩住幾乎要崩潰的心神,竭力運轉內力,配合著藥效,引導著那些亂竄的藥力,試圖重新連接、溫養斷裂的經脈。
每當感覺三種神力衝突再次占據上風,身體即將到達承受極限時,他便又毫不猶豫地抓起一把療傷聖藥塞入口中。
依靠著藥力的強行續命,硬生生扛過一波又一波如同潮水般湧來的劇痛與毀滅感。
時間,在這極致的痛苦與掙紮中,仿佛被無限拉長。
每一秒都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梁進的衣衫早已被汗水、血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然後又被他體內的高溫烘幹,結上一層暗紅色的血痂。
他的嘴唇被自己咬得稀爛,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數道傷痕。
這種超越人類承受極限的折磨,不斷衝擊著他的精神防線,幾乎要將他徹底摧毀。
“呃啊……”
滾燙的鮮血,不受控製地從他的七竅之中緩緩流出,在他的臉上勾勒出猙獰的痕跡。
盡管有療傷聖藥強行續命,但傷勢惡化的總體趨勢,依舊不可避免。
隨著時間推移,他的身體機能已經衰退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程度,真正來到了瀕死的邊緣!
“難道……連係統獎勵的這麽多療傷聖藥,也終究無法挽回這樣源自本源的、毀滅性的衝突嗎?”
“可惜……像九轉還魂丹那樣能夠真正起死回生的神藥,已經用完了……”
“這具分身……真的就要交代在這裏了嗎?”
一股難以言喻的黯然與不甘,湧上梁進的心頭。
他實在沒有想到,一次看似機緣的服用天材地寶,竟然會引發如此可怕的連鎖反應,將他逼入這等十死無生的絕境!
此刻,他連維持盤坐的姿勢都做不到了,身體無力地癱軟在冰冷的地麵上,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
他隻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表麵,那些細密的裂痕正在不斷擴大,如同幹旱土地上的龜裂。
仿佛下一刻,他整個人就要像一件破碎的瓷器般,徹底四分五裂,血濺五步!
就在這時。
土堡天窗之外,漆黑的夜空終於褪去了墨色,一縷微弱的晨曦掙紮著穿透雲層,照射了進來,恰好落在梁進布滿血汙的臉上。
然而,梁進卻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劇烈的痛苦似乎已經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虛弱與冰冷。
呼吸變得極其困難,每一次吸氣都如同拉扯著破敗的風箱,肺部功能正在迅速衰竭。
強烈的窒息感如同無形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吞噬著他最後的意識。
視線開始模糊,黑暗從視野的邊緣不斷蔓延、侵蝕……
終於,他的眼皮沉重地耷拉下來,意識如同風中殘燭,搖曳著,即將徹底熄滅。
然而,就在這意識沉入無邊黑暗的前一刹那,梁進那幾乎停滯的思維,猛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可思議的異樣!
體內那原本如同脫韁野馬、不斷將他的身體推向毀滅深淵的傷勢惡化進程……竟然……停止了?!
不僅僅停止了,似乎……還有一絲極其微弱、但卻真實存在的……好轉的跡象?!
梁進心神劇震,想要仔細探查,但極度的虛弱與瀕臨崩潰的精神,讓他根本無法集中意念。
他隻能模糊地感覺到,那股一直試圖將他撕碎的三股狂暴力量之間,似乎達成了一種詭異的、脆弱的平衡?
無邊的疲憊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他終於支撐不住,眼前徹底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
不知過去了多久,仿佛隻是一個瞬間,又仿佛是千萬年。
一陣刺骨的寒意將梁進從深沉的昏迷中激醒。
他猛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土堡天窗外漆黑的夜空,寒風正嗚嗚地從窗口灌入,帶來冰冷的濕氣。
他……沒死?
梁進第一時間感受著自己的身體。
雖然依舊虛弱不堪,渾身如同散架般疼痛,但那種生命飛速流逝的瀕死感已經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雖然緩慢、但卻堅定無比的……生機複蘇的感覺!
體內的傷勢,竟然真的穩住了!
並且正在以一種遠超常態的速度自行修複著!
“傷勢怎麽會……難道……是融合……完成了?!”
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梁進強忍著激動,急忙收斂心神,內視自身。
這一“看”之下,巨大的喜悅瞬間衝散了他所有的疲憊與痛苦!
果然!
那源自雷擊果的神樹精華,那股獨特的植物係神力,此刻已經不再與他體內的大蛇精血、黑血之力激烈衝突。
三者之間,雖然屬性迥異,卻形成了一種極其微妙而穩定的三角平衡,甚至隱隱有了一絲相輔相成的跡象!
大蛇的神力和黑血的神力類似,隻有這雷擊果帶來的神力截然不同,也難怪這一次融合會如此艱難。
“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
“一個人的體內,確實可以容納多種不同的神力!”
梁進心中豁然開朗,湧起一陣劫後餘生的狂喜與明悟。
“隻是這個過程太過凶險,如同走鋼絲!”
“絕大多數人,根本無力承受多種神力在體內衝突、爭奪主導權時帶來的‘血沸體崩’之劫,往往在融合初期便已爆體而亡。”
“而我……若非擁有係統提供的、幾乎無窮無盡的療傷聖藥,強行吊住了性命,修複著傷勢,恐怕也早已步了後塵,根本撐不到這三種力量達成平衡的這一刻!”
“我這是在鬼門關上,硬生生走了一個來回啊!”
想明白這一切,梁進不敢再有絲毫怠慢。
他立刻又從【道具欄】中取出幾樣療傷聖藥服下。
隨後,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從冰冷的地麵上支撐起身體,重新盤膝坐好。
雖然最危險的神力融合已經完成,但雷擊果那龐大無比的藥效,依舊還有大部分未曾被吸收,依舊如同狂躁的野馬在他體內奔騰。
若非之前療傷聖藥的殘餘藥力仍在發揮著作用,不斷修複著被衝撞的經脈,恐怕單是這藥效的衝擊,就足以讓他傷上加傷。
現在,他必須爭分奪秒,盡快將斷裂、受損的經脈徹底修複貫通,然後引導這些狂暴的藥力歸於經脈,按照功法路線運轉周天,將其徹底煉化,轉化為自身精純的內力。
好在,吸收煉化藥效的過程,雖然同樣痛苦且需要極大的毅力,但比起之前那種神力衝突帶來的毀滅,已然是安全了太多。
梁進屏息凝神,將全部心神沉入體內,引導著內力,如同最精細的繡花針,一點點縫合、溫養著那些破損的經脈,同時小心翼翼地引導著狂暴的藥力匯入逐漸恢複的河道……
時間,就在這忘我的修煉中悄然流逝。
土堡天窗外的天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日月交替,星辰輪轉。
梁進的狀態,也隨之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最初的重傷瀕死、氣息奄奄,到後來的萎靡虛弱、行動艱難,再到之後的傷勢穩定、氣息逐漸強盛……
他體內那因禍得福、被三種神力和狂暴藥效反複衝刷、撕裂又修複的經脈,變得比以往更加寬闊、堅韌,如同一條條拓寬加固後的江河航道,能夠容納更為磅礴的內力奔流不息。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
當新的一天來臨,第一縷明媚的陽光如同金色的利劍,穿透天窗,精準地投射在梁進身上時。
他緊閉的雙眸,倏然睜開!
眼底深處,仿佛有精芒一閃而逝,周身原本澎湃躁動的氣息,在這一刻徹底內斂、沉澱,歸於一種深不可測的平靜。
一股遠比以往強橫了數倍不止的磅礴氣勢,雖引而不發,卻已自然流露。
梁進緩緩抬起手,握緊拳頭,感受著體內那如同大江大河般奔湧咆哮、仿佛無窮無盡的精純內力,嘴角終於抑製不住地向上揚起,露出一抹充滿自信與喜悅的笑容。
“二品境界……”
“終於,突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