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丁水透露的信息量太大，為了防止那些國王的腦子宕機，無法理解接下來的事，所以她又給他們留了些時間讓他們自由討論，慢慢消化這些信息。
    “大天使長為什麽會長的……”
    “這哪是天使，這分明就是六個怪物吧，山羊魔鬼看著都比他們像人。”
    “光明神國到處都是廢墟！”
    “傳說中的地獄也就如此了。”
    “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怎麽可能會這樣，如果六大天使長都如此的瘋狂，那惡魔呢？傳說的惡魔如何？”
    “不好說，如果惡魔已經與地獄一起消亡的話，那我倒覺得惡魔比天使還要有人性一點，因為他們沒有選擇吃人維係生命。光明神隕落我都能接受，可是六大天使長怎麽能墮落成這樣，怎麽能墮落成，比惡魔還惡魔的存在啊！”
    “魔鬼，你是魔鬼女巫，全都是假的，都是你在騙我們吧？都是假的！”
    “叔父，你覺得呢？”
    “不好說，但至少如今光明神殿被女巫們摧毀是真的，光明神沒有露麵並複仇也是真的，同時那些女巫一直在拯救瘟疫病人，目前看著並不像在說謊。
    但不管她們說的是真是假，我們都沒反抗餘地，如今的她們既然能滅掉教廷，自然也能如教廷一般淩駕於我們。
    而且現在我們人都在這呢，如果不想難受，就當她們說的全都是真的。”
    “唉，是我想多了。”
    “就是不知道，如此強大的始祖女巫還有什麽是需要我們幫她的，該不會是要我們獻出性命吧，希望不要啊！”
    “始祖女巫的態度，哪怕說讓我們跪下來，她有事要求我們都不違和。”
    “我也不敢奢望太多，隻希望她讓我們做的事，不會要了我們的命。你們也趕緊跟其他國王說說，讓他們別抱什麽幻想了，待會不管那位始祖女巫說什麽，咱們都答應，千萬不要拒絕啊！”
    “無妨，應該沒那麽頭鐵的。”
    一番討論之後，本來就已經習慣在教廷麵前低頭的國王們，壓根就沒有什麽鐵骨錚錚的想法，全都很有默契的決定，不管他們信不信，反正都得當真。
    這麽配合，丁水都有些不習慣。
    不過接下來，她還是很快又說道：
    “現在有一個問題是，那六位大天使長很有可能還沒有死，光明神國也還沒有被徹底摧毀。雖然他們很難恢複過來，可一旦他們恢複一部分能力，並且再次打開光明神國通向我們這的通道。
    那麽你們將會麵臨滅頂之災。
    或者說除了我們這些女巫之外。
    所有人都會麵臨滅頂之災。
    它們不敢直接降臨，或者哪怕降臨也會被這方世界的法則壓製，無法爆發全部威力，我是有把握將它們殺死的。
    可之前我直接闖進神國，當時並非它們的對手，所以動用了不少比較恐怖的手段，其中涉及到一些毒藥，比如一滴能毒死上千萬人的藥水，又比如一縷氣息能感染數百萬人變成怪物的氣體。
    那些東西我並不敢在外麵用。
    隻在神國裏麵，並且想著要徹底毀滅光明神國，所以才會動用，那些毒藥哪怕是正常的光明神國都很難淨化，更別說如今都快淪為地獄的光明神國了。
    一旦他們再次開啟通道。
    對你們威脅最大的。
    可能是我當初撒出去的那些毒藥。
    我現在需要你們幫的忙，就是幫我徹底摧毀光明神國，隻要光明神國一被毀，裏麵的大天使長和毒藥，便都會隨著神國毀滅，一起被混沌給吞噬掉。”
    這次丁水依舊是實話實說。
    她當初之所以會闖進神國，主要是想著萬一光明神真的沒死，進去之後也根本不是對手，起碼可以把通道摧毀。
    給哈莉她們留出些時間逃走。
    神靈也是有統治區的，隻要她們能逃出光明神信仰的輻射範圍，光明神就無法直接降臨消滅她們，最多降下神諭要求自己的信眾發動聖戰，圍剿滅殺。
    可在信眾都沒特殊能力的情況下。
    她們逃到東方大陸。
    並且存活下來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畢竟是自己的失誤，所以哪怕自己可能會死，丁水也還是在緊要關頭給哈莉她們琢磨出一線生機，好保住她們。
    當然了，這是丁水踏進白色大門之前的想法，後麵的話，那純粹就是隨機應變了，而隨機應變的結果，自然就是現在這個情況，最需要擔心和處理的東西，從那六個大天使長，變成丁水她自己撒出去的那些毒藥，因為沒有解藥。
    聽到這，那些國王都有些無語。
    不僅對丁水的操作無語。
    更對丁水的要求無語。
    這個始祖女巫會不會有些太看得起他們了，他們哪有能力毀滅，就連始祖女巫自己都沒有辦法毀滅的光明神國。
    關鍵是他們還不大敢反駁。
    此時隻能麵麵相覷，希望能有人站出來，好歹說兩句公道話，救救他們。
    “我當然知道，憑你們本身肯定沒能力毀滅光明神國，我要借助的是你們的權力以及宣傳能力。我需要你們讓全天下所有百姓，包括農奴都知道，光明教廷本身有多麽不是個東西，私下做了多少髒事，光明神更是早就已經隕落。
    他留下來的六大天使長。
    則是徹底墮落成為吃人的惡魔。
    還有就是，動員所有人詛咒光明神國和那六個大天使長，具體的詛咒詞我待會會告訴你們，你們負責宣傳就行。
    不難吧，能理解嗎？”
    丁水當然能看出他們的為難，所以很快又補充說道，如果不是自己根本沒足夠多的人手，也很難迅速取信百姓。
    她又何須如此麻煩呢？
    丁水說的其實很清楚，所以在場國王們理解起來當然並不困難，但理解不困難不代表他們願意坦然接受。光明教廷好歹存在了近兩千年，同時也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他們近兩千年，讓他們一下子從原先歌功頌德，轉變為詛咒唾棄。
    一時間肯定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很快就有一個國王站出來道：
    “始祖女巫大人，我們當然是願意幫您這個忙的，但是具體效果如何，我們就不能保證了，畢竟教廷的影響實在是太過深遠，很多愚民是很難溝通的。
    我們知道光明教廷不是好東西，也能理解這些，但是他們就不一定了。”
    幫這個忙，包括詛咒光明神國對他而言並不算為難，但他就怕丁水還會要求必須達到什麽標準，這個他真的很難保證。因為在普通百姓心中，他們這些貴族說的話遠沒有教堂神父說的可靠。
    神父說什麽他們都信。
    而他們這些貴族官員，說信用破產可能有點誇張，但確實有很多人不信。
    “你們盡力就行！
    初期可以先將所有情況如實告知你們王國的所有官員和貴族，並且讓他們配合，後期麵對民眾的宣傳，我會給予一定的幫助，到時你們配合執行就是。
    有沒有人有意見，或者不願意？”
    丁水繼續詢問道。
    所有人全都連連搖頭，可不敢不願意，不願意，他們都怕自己小命難保。
    “行，那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接下來具體怎麽宣傳，我會在後續派人通知你們，到時候你們照做就行。
    效果如何我不要求什麽，但是宣傳到位這一點是你們的任務，如果不能到位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們的王國換一個國王，甚至換一個家族執掌，看著你們腳下的廢墟應該也能明白我有這能力。
    哈莉，把他們全都送回去吧。”
    這些國王慫歸慫，但也確實比較省事，總比一直殺，卻一直不聽話的好。
    交代完丁水便讓人送他們回去。
    自己也往自家城堡飛去。
    她準備回去看看能不能製造個類似於電影放映機的東西出來，老百姓大多都不識字，光靠口頭宣傳，他們其實很難理解，口頭描述，也很難讓他們正確認識到，六大天使長究竟長什麽樣子。
    所以肯定還是圖片或視頻宣傳。
    效果會更好。
    哪怕到了現代社會，也是門檻越低的東西宣傳起來越快，看的人也越多。
    益智動腦類綜藝的播放量。
    很難超過不動腦的純搞笑綜藝。
    因為前者需要一定的學曆，需要一定知識儲備，乃至於思維邏輯能力，否則看不懂，誰會有興趣一直看下去啊。
    後者的話，隻要腦子沒問題。
    基本都能看懂，也都能樂嗬樂嗬。
    ……
    艾森王國，王宮當中。
    被送回來的艾森四世，緩了好一陣子，才勉強平複好心情，並趕緊將首席執政官、大將軍以及其他在王都的親王公爵，包括長子全部召集到王宮開會。
    等人都到齊，他便詳細訴說了一下自己失蹤之後的所有經曆，丁水說的內容，隻要他能記住的，也全都被他複述了出來，包括後麵丁水的要求：“大概情況就是如此，你們幫我分析一下那個始祖女巫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以及我們要不要遵從她的命令去詛咒神靈。”
    在場人等一時間都沒說話，因為信息量確實有點大，他們需要時間接受。
    許久之後，威爾森公爵首先說道：
    “我猜測那個始祖女巫大部分話應該都是真的，隻摻雜了少部分謊言，比如她可能並不一定能對付得了光明神國裏麵的六位大天使長，以及如果那六位大天使長重新開辟通道，降臨我們這。
    她們女巫也不一定能活下來。
    若非如此，她們沒必要這麽積極。
    我不信，如果那六位大天使長重新開辟通道降臨，會對她們那些女巫毫無傷害，她也能輕鬆覆滅。所以借我們的手，幫她們徹底覆滅殘存的光明神國。
    對她們應該也是件挺迫切的事。”
    “所以呢，說你的想法！”
    艾森四世頗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我隻能說，如果事情真的如始祖女巫所言，那就不是我們願不願意幫女巫的問題了，而是我們必須幫她們。”
    這次威爾森公爵回答的很幹脆。
    “我也傾向於始祖女巫應該並沒有說謊，最多稍微有些誇張，就以現在的情形來看，哪怕始祖女巫說她在神國當中殺了光明神，我們大概也是會信的。
    因為畢竟是她們活了下來。
    而教廷幾乎全滅。
    在這種情況下，她們直接告訴我們光明神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隕落，絕對是可信的。同時那些大天使長全都跟怪物似的，也很可信，因為我有收藏一本近兩千年曆史，最古早的光明聖典。
    那本聖典有描述過六大天使長。
    它們確實根本沒有人模樣，基本上與國王殿下您剛剛轉述的模樣一致。”
    瑟林公爵也沉著說起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覺得，六大天使長目前還沒有死是真的，那些女巫迫切想要徹底毀滅光明神國也是真的，同時六大天使長如果重新打開位麵通道，會給我們帶來致命威脅，大概率恐怕也是真的。”
    “國王殿下，通過過往曆史其實可以看得出來，不論是光明神，還是光明神座下的大天使長，降臨的次數都相當有限，所以他們其實應該是有限製的。
    想要做些什麽。
    更多隻能讓教廷來間接達成目的。
    因此如果始祖女巫說謊，實際大天使長他們是好的，隻是遭到了始祖女巫的暗算，我們此時聽始祖女巫的命令，隻是不得已而為之，想來大天使長他們未來即便脫困也不可能直接殺死我們。
    說不定還得借助我們的力量，重新組建教廷，不然總不能事事親力為之。
    但始祖女巫卻能立刻殺死我們。
    如果始祖女巫沒說謊，那我們幫始祖女巫的忙就更是應該的了，畢竟始祖女巫口中的大天使長他們不要太邪惡。
    幫助始祖女巫也是幫我們自己。
    所以，不管始祖女巫說的話是真是假，我們都隻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幫她，王上，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一番討論後，大多數人都認為不管始祖女巫有沒有說謊，他們都得認真執行，說謊了，他們不執行，很有可能會被報複，所以必須執行。如果沒說謊的話，雙方利益一致，那就更得執行了。
    因此各國國王和貴族群體，基本都在三天之內，從王都開始宣傳光明教廷做的惡，以及光明神早就徹底隕落，六大天使長也都已經墮落成為惡魔之類。
    其中有關於光明教廷作的惡。
    他們是真的一點都不缺相關資料。
    畢竟雙方互為對手，他們手裏怎麽可能沒點光明教廷的黑料，更別說如今光明教廷已經幾乎全滅，他們可以毫無阻礙，輕輕鬆鬆地進入各大教堂，乃至於教堂的密室中，收集神職人員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