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呂布、馬超:“郯侯在上,受我二人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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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徐州正在激烈討論,是否該支持李翊北征烏桓。
    就連一向支持李翊的劉備,此刻都有些打退堂鼓。
    倒不是老劉畏懼烏桓人,而是看著李翊遞上的那份物資清單,心裏犯怵。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打仗本身就費錢,更別提是要去遠征烏桓,這種高投入低回報的戰爭了。
    而且討伐烏桓,也不符合漢朝、或者說漢末諸侯的對異族方針。
    烏桓在漢朝曆史上的存在感還是很強的。
    僅《後漢書》裏,就被提到了186次。
    而它最早是作為漢朝的雇傭兵,也就是打手存在的。
    即便到了漢末,隻要是黃河以北的割據政權,基本上都與烏桓人建立了聯係。
    所以包括劉備在內的許多諸侯眼裏,對待烏桓等異族,就應該按傳統的“雇傭兵”思想來統治他們。
    犯不著那大價錢,浪費在雇傭兵身上。
    如今的劉營局麵,就是李翊力主北征烏桓,而群臣反對。
    劉備躊躇難決,他並不質疑李翊的決定,也相信他真若領兵征討能夠取得成功。
    可成功之後呢?
    了那麽大的價錢,就為了討伐一個用錢就能收買的烏桓人嗎?
    在劉備看來,李翊此次出征資費,完全足夠他吞並掉周邊的兩個小諸侯了。
    而且漢末諸侯兼並,可是越打越強。
    打烏桓人,則完全費力不討好。
    就不能等他完全統一北方之後,再考慮外族的事務嗎?
    這時,諸葛亮開口了:
    “諸公所言錯矣,今主公擁據五州之地,威震天下。”
    “沙漠之人恃其邊遠,必不設備。”
    “今若使郯侯乘其無備,卒然擊之,必可破也。”
    諸葛亮率先肯定李翊的戰略主張,認為北征烏桓之戰是必然能夠取得勝利的。
    在戰略上提漲了自家陣營的士氣。
    緊接著,諸葛亮又從利弊角度為眾人分析:
    “袁紹與蹋頓有親,樹恩於烏桓。”
    “烏桓人感念袁氏恩德,常有報效之意。”
    “而袁尚與袁熙猶存,不可不除。”
    “倘二袁兒,借烏桓之兵,複侵河北之地。”
    “則冀州資費頗重,不若早圖,免生後患。”
    在諸葛亮看來,打烏桓人並不是為了烏桓,而是為了消滅袁氏的殘餘力量。
    防止袁紹的殘餘勢力,有收複河北的可能性。
    烏桓兵不可怕。
    可怕的是袁尚兄弟利用老爹的金字招牌,在河北收攏人心,為李翊在冀州的工作增添麻煩。
    所以劉老板,咱打烏桓是為了給冀州做善後。
    你要想冀州早早地轉換為你的加血包,那就打罷!
    “況自光武帝遷烏桓人入遼東以來,彼等多沐王化。”
    “進取烏桓,若能將其人口遷至內地。”
    “亦有益於恢複河北戰後之生產。”
    講到了打擊烏桓的必然性,諸葛亮又提出了大夥兒都嗤之以鼻的收益問題。
    在諸葛亮看來,打擊烏桓並非沒有收益。
    在各類三國遊戲裏麵,烏桓王蹋頓的形象有的畫成胡虜,有的畫的像漢人武將。
    其實漢人武將的立繪,更接近真實曆史的蹋頓形象。
    至少對進入遼地的烏桓人來說,他們已經不再是單純的遊牧民族了。
    就拿現在蹋頓執政的三郡烏桓來說,他們的經濟門類已經發展的相當齊全。
    畜牧、農業、紡織、冶金、鍛造、製陶等等。
    幾乎是應有盡有。
    可以說,三郡烏桓基本上已經完全漢化了。
    他們已經完全區別於三郡之外的塞外烏桓了。
    等於若是能夠將之討伐成功,就能將三郡烏桓這些年的發展成果一並收入囊中。
    雖不見得有賺頭,但絕對不會像眾人口中說的那樣,是一門血本無歸的買賣。
    而遼地到底有多少人口,按照三郡烏桓有七萬餘落的記載,保守估計在六十到八十萬人口之間。
    當然了,這是把漢人和胡人一並算進去的結果。
    數十萬農業、手工業已經發展成熟的人口,不可不謂誘人。
    果然,在諸葛亮分析完最後一點之後,劉備眼眸一沉,終於心動。
    “孔明先生所言甚善,子玉做事向來深思熟慮,從不因頭腦一熱而胡亂拍板。”
    “今執意北征烏桓,蓋因其有利可圖耳。”
    當即劉備同意了李翊遞上來的請戰書,並且知會麋竺一聲。
    大手一揮,
    先撥了冀州三千萬錢,豬牛羊各兩百頭,糧食三十萬斛。
    李翊要求的錢糧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劉備籌備也是需要時間的。
    肯定得分批次交付。
    眼下徐州總共隻能拿出這麽點東西來,但也不少了。
    “……益德,汝便率領這批糧秣,乘船北上,走水路。”
    “務必將之交代子玉先生手中去。”
    劉備將此次押運糧草的任務,交給了張飛。
    張飛登時會意,拱手大聲道:“遵命!”
    他知道劉備是要派他去協助李翊北征烏桓。
    劉備身邊的軍事重臣就那麽幾個,專程把張飛派過去,也是想表明自己此次北征烏桓的決心。
    ……
    話分兩頭,李翊在遞上自己的請戰書後,就早早地開始籌備北征烏桓的工作了。
    他可不想等到徐州同意了,他才開始準備。
    本來古代的行政效率就低,在有信息差的同時,還要慢慢等候消息,那多耽誤事了?
    故等到徐州方麵回信,張飛已經率軍北上押運糧草來冀州的消息傳回之後,李翊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得七七八八了。
    這日,他回到府邸,找到兩位夫人。
    “……可為置備些冬日衣裳。”
    李翊出聲吩咐。
    二女對視一眼,連忙問:
    “目今春末夏近,夫君緣何要置備冬日之物?”
    李翊當即解釋了,他將要北上,遠征烏桓。
    二女聽聞,皆是一驚,忙道:
    “遼東乃不毛之地,夫君乃千金之軀,何必親自遠涉此處?”
    “隻遣一大將前往即可。”
    李翊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說道:
    “正因此乃不毛之地,非我親往不能平此事也。”
    二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表示不能理解。
    李翊乃歎了口氣:
    “征伐烏桓一事,眾皆以路遠為難。”
    微微一頓,又忍不住嗤聲笑道:
    “此前吾征河北之時,北方各郡,人人願往。”
    “而至遼地不毛之處,則不願者多也。”
    麋貞、袁瑩這才聽明白過來。
    敢情將士們此前打河北時,個個鬥誌昂揚,熱情高漲。
    因為這裏氣候宜人,打贏了,還能搶點錢。
    可再往北去,到了苦寒的遼地,將士都不太願意去了。
    行軍打仗真正艱苦的地方不是打仗,而是行軍。
    因為將士不是每天都要上戰場殺敵,反倒是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
    有馬騎的人還好,沒馬騎的人你可以想象每天的行軍生活有多艱苦。
    糟糕的天氣,落後的醫療衛生,水土不服的疫病等等一係列問題。
    將士們沒什麽鬥誌,則完全在情理之中了。
    畢竟打了勝仗升官發財,那也得有命才行不是?
    所以李翊這次召的主要是馬超、呂布、張繡等外兵。
    這些人的部曲除了本身戰鬥力極強以外,重要的是他們本就起於邊地,能夠克服惡劣的生存環境。
    在聽完李翊的一番良苦用心之後,二女皆是歎服。
    各自依偎在李翊懷中,袁瑩更是恨不得將頭深埋在李翊胸口中。
    溫存許久,袁瑩才緩緩抬頭,小鳥依人問:
    “……夫君此去,不知幾時得回?”
    這個問題可把李翊給問住了。
    他還從來沒有遠征過遼地。
    三郡烏桓大概就相當於今天的遼寧。
    但是直到唐宋時期,東北的開發都極為困難。
    如今的三郡烏桓與後世的遼寧相比,可真的是天差地別。
    即便是李翊也說不準,何時能夠凱旋。
    “少則一年,多則兩年。”
    李翊隻能如此保證。
    “要這麽久?”
    袁瑩眸中難顯失落之情,歎道:
    “治兒這孩子打出生起,就鮮少陪在父親身邊。”
    “您難道打算又離開他一年嗎?”
    李翊臉上略顯慚愧,謂二女道:
    “就有勞兩位夫人多費心思了。”
    “我不在時,可多多教導治兒,勿使其害病落傷,我便心滿意足。”
    李翊的思想符合傳統中國父母的思想。
    即“老人不圖兒女為家做多大貢獻,一輩子總操心就問個平平安安。”
    基於這個思想,故李翊的二子取名“李平”。
    李平乃庶出,妾室桃紅所生。
    平者,
    小則平和順遂,家庭和諧。
    大則社會穩定,百姓安樂。
    同時它又有公平、正直之意。
    《尚書》雲:“無偏無黨,王道蕩蕩。”
    為二子取名李平,是李翊對這孩子個人品德的要求,也寄托了他希望天下早日太平的期望。
    “孩子都睡了嗎?”
    李翊忽然問。
    麋貞點了點頭,“適才桃紅帶著孩子們睡了。”
    “那麽……”
    李翊開口。
    “那麽……”
    二女睜大眼睛,望著李翊。
    “……咳咳,行了,如不出意外,明日便走。”
    “……嗯?呂布、馬超等人的兵馬還未至,夫君要去哪?”
    麋貞、袁瑩皆是一奇。
    “我大軍在章武會合,益德的糧草輜重亦是直接運輸到章武。”
    “況且泉州渠、平虜渠已經開口,為夫得去監工。”
    ……所以……明日便走。”
    “故乞今晚再聚一宿。”
    二女麵色一紅,頓時明白了,還於再問。
    卻被李翊出聲打斷道:
    “……好了,所有事務,吾俱已交代明白。”
    “汝二人不必再問,把頭發盤起來。”
    今晚的風兒甚喧囂。
    ……
    次日一大早,李翊便收拾好行囊,往章武出發了。
    一處閨房內,
    妝鏡照雲鬢,顏姣好。
    女子眼眸流轉,如清晰淙淙——
    卻又蘊滿了心事萬千。
    一侍婢輕步上前,小心接過梳篦,喚一聲:“小姐。”
    “……適才郯侯已經出發了。”
    甄宓眸光一深,隨即垂下眼去,思忖不語。
    旋即從妝台上起身,緩緩踱了幾步,望向天外的淺暉。
    低眉凝眸,指尖輕輕交握,默默祈禱:
    “敬祈天地,神明相佑……”
    “佑他此行事事順遂,安然凱旋。”
    那侍婢見此情狀,忍不住噗嗤笑道:
    “……小姐,您這般對他上心,可他連道別都不曾來與您說。”
    “隻恐是落有意,流水無情。”
    甄宓嬌聲叱道:
    “不得胡言,若無郯侯相護,我等一家俱難免於斯難。”
    “丫頭頑劣,君侯厚恩,汝怎敢在背後編排於他?”
    侍婢見甄宓惱了,這才低頭,連連賠禮:
    “小姐莫氣,小姐莫氣,適才戲言耳。”
    甄宓也不追究,隻微作沉吟,叫她取筆墨來。
    侍婢照做,甄宓提筆落墨,寫下幾行字,然後對她說道:
    “……南星,汝將這份信交到兄長處去。”
    “讓他發往母親處。”
    這名叫南星的侍婢聽話照做,將書信交給了甄堯。
    甄堯暗想,如今甄家與袁家的關係十分微妙,稍有不慎,便容易落人口實。
    遂還是拆開了這封書信,原來信中竟是甄宓讓遠在中山的母親,籌措一批糧秣、镔鐵出來。
    以資李翊北征烏桓。
    甄堯見此,乃找到甄宓,問其緣故。
    甄宓乃為兄長解釋道:
    “小妹十歲時,天下兵亂,百姓饑饉。”
    “吾家中多有金銀珠玉,儲穀頗多。”
    “故謂母親言:‘今世亂而多買寶物,匹夫無罪,懷璧為罪。’
    “又左右皆饑乏,不如以穀振給親族鄰裏,廣為恩惠也。”
    “母親納我之言,廣施恩惠,故我甄氏得以常青於河北。”
    “今河北易主,李冀州決意要與烏桓人決戰。”
    “烏桓困邊久矣,若能舉家相助,誠為善事!”
    甄堯聽罷,對妹妹敬服不已。
    “難道你有此壯烈情懷,父親去後,兩位兄長又相繼離世。”
    “承蒙李冀州照料,為兄才能在渤海謀得個功曹官差。”
    “既然君侯要遠征遼地,必大征徭役民夫運糧。”
    “我甄家在河北頗有人脈,應能相助。”
    甄家在冀州是為富為仁,所以很得民心。
    隻要甄家開口,一定會有很多民眾參與到此次征伐烏桓的戰事中來。
    當即,甄堯遣心腹之人,將甄宓的書信發往中山國。
    時張氏為甄家主,既得兒女書信,當下即命人籌備牲畜、糧秣、镔鐵。
    又以家中童仆三千人,運送糧秣,發往章武郡。
    張氏傾盡家中半數貲財,以資助此次李翊北征烏桓。
    之所以如此做,一是因為感謝李翊在此次清算袁氏的活動中保護甄氏一族。
    二是甄堯如今在渤海當差,作為家中唯一的男子,張氏自然將心血全都放在了這兒子身上。
    資助李翊,就等於是交好兒子的上級領導。
    應該的應該的。
    三自然是交保護費了。
    從古至今,
    從地主豪強到商人資本家,哪有不向上麵交錢的道理?
    張氏操持一家,這點規矩還是懂的。
    一時間,章武郡不僅得到了來自徐州的糧秣器械,還得到了來自中山國的援助。
    李翊對於中山甄氏的慷慨解囊,自然倍是感激。
    當即親自擬寫了一封書信,向張夫人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同時又命時任中山國相的高覽,親自登門去慰問。
    太守級別的高官親自登門拜謝,這排麵也算是拉滿了。
    李翊投桃報李,命高覽多為張夫人大開方便之門。
    凡有能幫之處,多多幫忙。
    如有解決不了的,可以越過高覽,直接上報到他這一州方伯這裏來。
    又等了幾日,馬超、張繡、呂布的兵馬先後趕至。
    李翊即命人大宰牛羊,犒勞遠道而來的諸位將士。
    牛牛在軍中可不單單是填肚子用的。
    它更起到振奮軍心、鼓舞士氣的作用。
    所以一般出征前,或打了勝仗,亦或相持太久,都會殺牛犒賞軍士。
    李翊親自出席,舉盞走過席間,逐一拜謝遠來的將軍們。
    “張破羌,翊敬你一杯。”
    李翊舉著酒盞,來到張繡身前。
    張繡慌忙舉盞緩禮:
    “……不敢不敢,郯侯請。”
    此次河北、河南的大戰,因為張繡力戰有功,被升任為了破羌將軍。
    張繡在感謝賈詡為他指明道路的同時,也十分感謝李翊願意給他一個出戰的機會。
    所以李翊此次征伐烏桓,張繡表現是最為積極的。
    第一時間,便率領本部兵馬趕來章武,響應李翊的號召。
    說起來,曆史上的張繡其實也隨曹操參與了征討烏桓的作戰。
    不過可惜還沒到,張繡就死在了半路上。
    有陰謀論說是曹操報複張繡,故意整死的。
    這就有點過於小看曹操了。
    張繡跟隨曹操打北方打了七年,曹操要弄死張繡的方法多了去了。
    完全沒必要在平定河北這個重要的時間點上,殺死一個有功之臣。
    而且當時曹操也沒有平定涼州,逼死一個西涼貴族,完全是一樁賠本買賣。
    至於《魏略》中提到的,是曹丕指責張繡殺了自己大哥,張繡羞愧自殺死的。
    這件事首先在時間上存疑。
    因為期間曹丕停留在了鄴城,並沒有跟張繡去到南皮。
    並且曹丕這個人的性格是非常陰的,擅長隱忍。
    讓他高調公開威脅一名對曹操十分有作用的人物,以曹丕的腦子是幹不出這樣的事的。
    所以目前最為學者所接受的說法,還是張繡死於水土不服的疫病。
    郭嘉死於水土不服隻是北征烏桓的冰山一角。
    其實當時很多隨曹操征討烏桓的人,都染病去世了。
    所以,李翊此次出征,把漢末第一防疫高手張仲景一並給帶上了。
    除張仲景外,還有三百名剛從“徐州醫科大學”畢業的學生。
    這是第一批,自徐州設醫學校以來畢業的學生。
    也是李翊從劉備那裏討來的,全都被李翊帶到了東北去。
    正好給小年輕們上上強度,好生磨煉磨煉。
    “……溫侯請了。”
    敬完張繡,李翊又來到呂布跟前。
    “溫侯在此次北伐之戰,功勳卓著,使故人聞之,好不歎羨。”
    “……哈哈哈,哪裏哪裏,虧得李郯侯保舉。”
    “布才能在此次北伐之戰中,為國家討賊。”
    “以後還要為國效力的機會,還請郯侯多多照拂一二。”
    呂布仰頭大笑,之所以如此高興。
    是因為論功行賞之時,朝廷給呂布的溫侯贈益了一千戶的食邑。
    如果說其他的封賞還隻是掛個名的話,那這食邑的增加,就是實打實的好處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呂布得了好處,自然喜笑顏開。
    “……不過。”
    呂布忽然話鋒一轉,眉頭皺起,沉聲說道:
    “此前征伐袁氏,河北富庶,我軍中將士倒是樂意效力。”
    “但此次卻是要遠去東北苦寒之地,此卻難呐。”
    李翊微微一笑,當即指帳外不斷運送進來的糧車道:
    “……溫侯,可瞧見了帳外的輜重?”
    “裏麵載滿了糧秣金銀。”
    “如今溫侯是為國家戍邊,朝廷哪裏會虧待有功之臣?”
    “這樣罷,待平了烏桓之後,這些輜重,你取百輛回去!”
    呂布眉梢一揚,但仍作為難之色,歎道:
    “非是布不念老友之情,當初布窮途末路,來投劉徐州。”
    “還是李郯侯為布指明道路,叫布去了汝南。”
    “後又在淮南戰事中,討袁術有功,在汝南立住腳跟。”
    “若論交情,布自當相助郯侯。”
    “隻是東北苦寒,縱然布願為郯侯灑血,隻恐我帳中兄弟頗有微詞啊。”
    哈哈……
    李翊牽唇一笑,把手一招。
    又是百來輛車運送進來。
    “……看仔細了。”
    呂布撓撓頭,皺眉道:
    “郯侯這不是為難我嗎?”
    “……這不是錢的事兒,實在是我帳下兄弟們不想去。”
    說到這兒,李翊忍不住笑了。
    隻是這笑不同於剛才的歡喜,而是一種輕蔑的嘲笑。
    “……奉先呐奉先,叫我說你什麽好。”
    “劉將軍一向愛你之才,故屢屢於我麵前說你好話。”
    呂布一愣,暗想劉備有經常說他好話嗎?
    他怎麽感覺是李翊對他比較好,反而劉備不太喜歡他呢?
    “念在劉將軍的麵子上,故我有意栽培提拔於你。”
    “北征烏桓,乃是利國利民,立衛、霍不朽之功的千載良機。”
    “一旦功成,名垂竹帛,永世流芳。”
    “旁人求都求不來,你卻在這裏推三阻四。”
    “……罷罷罷,汝若不願去,即刻從何處來,回何處去。”
    “休要跟我多言!”
    李翊一甩手,扭身便走。
    獨留呂布愣在原地,在風中徘徊。
    他大腦飛速旋轉,暗想莫不是真是自己錯怪李翊了?
    可仔細一想,自從按照李翊的吩咐來做。
    討袁術、伐袁紹,過程雖然艱苦,但最後確確實實撈到了許多好處。
    此次北征烏桓同樣艱苦,最後說不定也能得到海量財富。
    ……嗯!
    想通了這一點後,呂布趕忙追上李翊,拉住他的衣袂,低眉賠笑道:
    “李郯侯息怒!”
    “適才酒醉,一時戲言耳。”
    李翊回頭,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半開玩笑地調侃說道:
    “……溫侯啊,酒席上可以醉酒戲言。”
    “戰陣之上可亂來不得。”
    哈哈哈!
    聽到這話,席間眾人全都笑了。
    見李翊給了台階下,呂布趕忙抓住機會,抱腕正色說道:
    “布本就起於邊地,今能回到邊地,為國家戍邊。”
    “此乃布之幸事也!”
    “願聽候郯侯差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嗯……
    孺子可教也。
    李翊拍了拍呂布的肩膀,看來把他丟到汝南曆練兩年,這腦子確實開竅不少。
    掠過呂布,李翊來到了今日最後一位賓客麵前。
    這位更是重量級,
    正是現任並州牧,有神威將軍之稱的西涼錦馬超。
    “……孟起,別來無恙否?”
    馬超起身見禮:
    “郯侯威震河朔,超好不敬佩。”
    “那位龐士元先生亦是天下奇才,超與之交往亦受益良多。”
    “此前年少不懂事,多有得罪之處。”
    “還望郯侯多多恕罪。”
    話落,單膝便要下拜。
    李翊趕忙伸手將之扶起,忙問:
    “孟起何故如此?”
    馬超出聲解釋道:
    “向日在太原時,超因軍務倥傯,有失拜訪。”
    “今得郯侯相邀,大慰仰慕之私!”
    李翊一怔,暗想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馬超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怎麽突然這麽佩服自己了?
    不是突然佩服,是馬超本就佩服李翊,隻是從前暗自與李翊較勁兒。
    故麵上言語比較衝。
    但自龐統去了並州輔佐馬超後,馬超每每便對龐統的治事能力深感佩服。
    而當聽到龐統談及自己的能力不及郯侯十一,又將郯侯的一些事跡告訴馬超之後。
    馬超內心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變化,來源於成長。
    我們都說獨立是最能讓男人成長的。
    自來了並州,掌控一州之地之後。
    馬超才意識到,當老大可真不是一個好活啊。
    人人都在勾心鬥角,爭權奪利。
    光有武力是完全不夠的。
    可當見到龐統,隻是筆墨一揮,便將一係列令馬超都覺得棘手的問題給輕鬆解決之後。
    他才知道,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此前年少無知,眼下他隻想抱緊李翊的大腿。
    “郯侯在上,受超一拜!”
    撲通一聲,馬超竟當著眾人的麵向李翊跪了下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