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嗡鳴四起，意念消散。
    自銀河星空開始，就一直算計蘇寒的開天至尊……
    終於被蘇寒親手了結！
    或許以後的蘇寒，真的還會再次輪回。
    或許那個時候的開天至尊，又將以其他的名諱，出現在這片宇宙當中。
    但，那都是以後了。
    “嘩！！！”
    開天至尊所化作的無盡光點，如同風暴一般，圍繞蘇寒而動。
    蘇寒立於星空之上，任憑這些光點，盡皆融入自己腦海。
    似乎每一顆光點，都代表著一副畫麵。
    開天至尊整個人，就代表了蘇寒身為至高的所有記憶。
    放在以往，記憶碎片這般大幅度融合，蘇寒是不可能承受住的。
    但當下的他，已經成為了至高之下最強，完全可以將這些記憶全部接收。
    時間在逐漸推移，殺戮也依舊在持續。
    麒麟大尊就站在蘇寒身旁，看著這場戰爭的收尾，同時守護著蘇寒，不遭受襲擊。
    腦海當中。
    所有的記憶碎片，組成了洶湧的江河，組成了浩瀚的大海，又組成了無垠的天地宇宙。
    蘇寒的靈魂，仿佛從肉體當中脫離。
    他看不見朱雀等人，看不見蕭雨慧等人，也看不見冰霜大帝等人。
    星辰散發著璀璨的光華，漆黑覆蓋了這方天地。
    所有的空間裏麵，好像隻有蘇寒自己存在。
    他伸出手來，想要去觸摸什麽，卻許久都未曾抓到。
    這是下意識的動作。
    到底要觸摸什麽，蘇寒自己都不知道。
    “嘩！！！”
    遠處的漆黑忽然湧動。
    星空仿佛在此刻完全碎裂，化作了一根根的絲線，形成一個巨大漩渦。
    漩渦內部，彩色光華照亮天地，耀眼而又刺目。
    這是蘇寒在這方空間裏麵，除了星辰之外，所能看到的……
    惟一的光！
    他抬眸看向漩渦，無形的親近感從心底深處升起，腳步不由自主的邁動，讓他朝著漩渦靠近了過去。
    “蘇寒。”
    忽然有聲響，從漩渦當中傳來。
    蘇寒腳步一頓，然後眼瞳收縮！
    隻見一名身著白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聖潔光華的女子，從漩渦裏麵，緩緩走了出來。
    這女子，蘇寒之前見到過。
    美豔絕倫，傾國傾城！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美，仿佛隻要有她在，那天地間一切事物都會失色。
    “你是誰？”蘇寒開口問道。
    女子露出笑容：“你已經猜到了。”
    “蕭茜！”
    蘇寒深深的吸了口氣：“你並非我的生母，你隻是大道奧義的化身，對麽？”
    “從本質上來講，我的確不是你的生母，但從景萬鴻的角度出發……就是我，生下了你。”女子又道。
    從她的語氣當中，的確感受不出任何情緒。
    蘇寒曾幻想了無數次找到蕭茜，母子重逢的場麵，終究還是沒有出現，也永遠都不會出現了。
    他擁有肉體，卻不是生靈。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至高，其實也是大道奧義的化身。
    “不要失望，未來的蒼穹之主。”
    女子接著開口：“你雖算不得生靈，卻擁有生靈之體，如若從天地至高的角度出發……那你，的確算是這方宇宙的一員。”
    “天地至高？那又是誰？”蘇寒問道。
    女子搖頭一笑，略微後退開去。
    隻見漩渦裏麵，又走出了一道身影。
    一道……
    通體灰白，麵容蒼老，臉上卻帶著寵溺笑容的身影！
    “是你？？？”
    蘇寒呼吸一滯！
    此人，正是他曾經見到過數次，甚至幫他融合過十大本源的灰白身影！
    “我的孩子，你終於有資格，站在為父麵前了。”
    灰白身影緩緩說道：“為父，便是她嘴裏的‘天地至高’。”
    “這……”
    哪怕已經恢複了所有至高記憶，可對於這一切，蘇寒依舊還是迷惑無比。
    “別著急，所有的一起，為父都會向你娓娓道來。”
    天地至高揮手，就此坐在了星空中。
    而蘇寒則是靜靜聆聽他的解釋，神色從一開始的不敢相信，直至震驚，再到最後的接受，以及徹底恍然大悟。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一直沉默的女子，忽然抬頭看向遠處，輕聲呢喃。
    “快了……”
    “是啊，快了……”
    天地至高站起身來：“我的孩子，你能否恢複至高之位，成為天地間第一位蒼穹之主，全看此次了。”
    “便是還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為父也相信你能做到。”
    “去吧！”
    隨著話音落下，天地至高輕輕一推。
    蘇寒頓時無限後退，一切事物都在眼中迅速縮小，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再睜眼之時，他還是站在落日深淵上空。
    四周血霧彌漫，濃濃的血腥氣息撲鼻而來。
    殘肢斷臂漂浮在虛空，也堆積在地麵。
    一眼望去，屍骨如山，慘烈至極。
    “陛下？”
    “陛下！”
    朱雀和青龍等人的喊聲，仿佛從天邊響起，又仿佛就回蕩在自己耳邊。
    蘇寒徹底清醒過來。
    他看見了鳳凰宇宙國大獲全勝，近乎將所有四部軍眾殲滅，隻有些許尚且還在被追殺。
    他看見了凶神的肉身，的確被朱雀等人擊殺，斬成了一塊又一塊，就那麽漂浮在空中，再也沒有了聲息。
    他看到了遠處的血色漩渦，似乎已經在朝著極致運轉，其中傳出了嗚嗚的聲響，仿佛億萬血魂在其中淒慘嘶吼。
    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可天地至高的話，卻成為了他心中，難以抹去的陰影。
    恢複至高，還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在已經完全摧毀宇宙四部，滅殺了六大神國的情況之下，自己還要付出何等代價？
    極遠處的血色漩渦，似乎已經告訴了蘇寒答案。
    目前的血魂數量……
    依舊不夠！
    “父皇，我們贏了！”
    蘇青發絲散亂，臉上沾染著鮮血，雙臂和胸口都受了傷，那是連修為之力，都難以迅速恢複的猙獰傷口。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宇宙四部，再也沒有六大神國！”
    蘇瑤也興奮的跑了過來：“父皇就是這宇宙中的最強者，我們鳳凰宇宙國，再次站在了巔峰！”
    “鳳凰！鳳凰！鳳凰！鳳凰……”
    諸多鳳凰軍眾，尤其是從銀河星空開始就跟隨，直至這一刻的那些。
    他們揮動手臂，雙眸發紅，大聲呐喊。
    “是啊，我們贏了……”
    蘇寒抬手，輕輕撫摸著蘇青的腦袋。
    “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