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星之口。”老方丈說，“傳說中能吞噬一切的存在。”

    金屬蛟龍再次發出長嘯，這次的聲音中帶著某種急切。

    “它在警告我們。”胡茬漢子說，“黑洞正在擴大。”

    李三觀察著通道“如果我們不快點決定，可能就來不及了。”

    刀疤臉握緊長刀“那就決定吧。是留在人間，還是…”

    “等等！”王鐵柱突然指著地麵，“你們看！”

    地麵上的銀色液體開始流動，形成一行古老的文字。那是契丹人最後的留言。

    老方丈蹲下身“星空非歸處，人間是歸途。”

    “什麽意思？”李三問。

    胡茬漢子若有所思“契丹人選擇了離開，但他們後悔了。”

    “後悔什麽？”刀疤臉問。

    “後悔拋棄了人間。”老方丈說，“他們在星空中失去了人性，成為了純粹的金屬生命。”

    王鐵柱看著手中最後的火藥“所以這是一個警告？”

    “不。”胡茬漢子說，“是一個選擇。”

    金屬蛟龍第三次長嘯，聲音中帶著某種悲傷。它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它要走了。”李三說，“但它希望我們留下。”

    老方丈點頭“這才是真正的考驗。不是選擇追隨，而是選擇堅守。”

    刀疤臉收起長刀“那我們…”

    “留下。”胡茬漢子說，“守護人間。這才是我們該做的。”

    金屬蛟龍最後看了眾人一眼，緩緩轉身。它的身影漸漸融入星海，消失在通道盡頭。

    “走了。”王鐵柱輕聲說。

    通道開始收縮，星光漸漸消散。但地麵上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見。

    “我們得到了什麽？”李三問。

    “知識。”老方丈說，“關於活性金屬的真相。”

    “力量。”刀疤臉說，“我們知道了如何對抗它。”

    “智慧。”胡茬漢子說，“我們學會了如何選擇。”

    密室重歸平靜，隻有地麵上的文字還在發光。王鐵柱蹲下身，仔細記下每一個字。

    “接下來呢？”李三問。

    “回去。”老方丈說，“準備迎接真正的挑戰。”

    “建奴？”刀疤臉問。

    “不止是建奴。”胡茬漢子說，“還有更多的秘密等著我們。”

    眾人開始收拾行裝。地麵上的文字漸漸消失，但每個人都把它刻在了心裏。

    “我有個問題。”王鐵柱突然說。

    “說。”胡茬漢子回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選錯了呢？”

    老方丈微笑“沒有對錯，隻有選擇。重要的是，我們選擇了自己的路。”

    李三整理箭囊“那我們現在去哪？”

    “先離開這裏。”刀疤臉說，“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研究這些發現。”

    胡茬漢子掏出羅盤“東邊。那裏有個廢棄的道觀，可以暫時落腳。”

    眾人向出口走去。密室中的一切都在恢複正常，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等等。”王鐵柱最後看了一眼鎧甲原本站立的位置，“那裏有東西。”

    地上躺著一塊碎片，是鎧甲留下的。胡茬漢子撿起來“這是…”

    “信物。”老方丈說，“提醒我們不要忘記今天的選擇。”

    李三接過碎片“它在發光。”

    “會一直發光。”刀疤臉說，“隻要我們記得。”

    眾人走出密室，回頭望去。入口已經被岩石封死，隻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符文還在閃爍。

    “那是什麽符文？”王鐵柱問。

    “歸途。”老方丈說，“契丹文的歸途。”

    “說起來。”李三背起弓箭，“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胡茬漢子停下腳步“建奴的薩滿。”

    “他們看到了一切。”刀疤臉說。

    “但他們不會明白。”老方丈說，“因為他們選擇了錯誤的路。”

    王鐵柱摸著懷中的火藥“我們得做好準備。”

    “會的。”胡茬漢子說，“但不是現在。現在，我們需要休息。”

    眾人繼續前行。東方已經露出魚肚白，新的一天即將開始。

    “有件事我一直想問。”李三說。

    “什麽？”刀疤臉回頭。

    “那些星辰…真的是活的嗎？”

    老方丈笑而不答。胡茬漢子掏出羅盤，指針正指向一顆特別明亮的星辰。

    “你們看。”王鐵柱指著天空，“那顆星星，好像在動。”

    確實在動。那顆星星緩緩劃過天際，留下一道銀色的軌跡。

    “它在告別。”老方丈說。

    眾人站在山頂，目送那顆星星消失在天際。晨風吹過，帶來泥土的芬芳。

    “我餓了。”刀疤臉突然說。

    李三笑了“我這裏還有些幹糧。”

    “等等。”胡茬漢子說，“你們聞到了嗎？”

    “什麽味道？”王鐵柱問。

    “茶香。”老方丈說，“前麵就是道觀了。”

    眾人加快腳步。道觀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

    “有人。”李三警惕地說。

    “不是敵人。”胡茬漢子收起羅盤，“是道士。”

    一個白發道士站在道觀門口，手中端著一壺熱茶。他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你們終於來了。”道士說，“茶要涼了。”

    “你認識我們？”刀疤臉警惕地問。

    道士笑而不答，轉身走進道觀。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背影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跟上去看看？”王鐵柱問。

    老方丈點頭“既然選擇了人間，就該弄清楚一切。”

    眾人跟著道士走進道觀。門口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寫著三個字“歸途觀。”

    “這個名字…”胡茬漢子若有所思。

    李三突然停下腳步“等等，你們看道士的背影。”

    眾人定睛一看，道士的影子竟然呈現出鎧甲的形狀。

    “有意思。”刀疤臉說，“看來我們的選擇是對的。”

    王鐵柱摸了摸懷中的火藥“至少不會無聊。”

    老方丈最後看了一眼天空。那顆星星已經完全消失，但它留下的軌跡依然清晰可見。

    “進去吧。”胡茬漢子說，“茶要涼了。”

    眾人走進道觀。晨光透過窗欞，在地上畫出斑駁的影子。

    “我開始懷念那個鎧甲了。”李三說。

    “會再見的。”老方丈說，“在該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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