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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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輕蔑地看著她,想起來這檔子事兒就覺得我就覺得我的腦袋綠的發光。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許知夏你就是個不知廉恥的**浪貨,你口口聲聲說你心裏隻有裴知行,厭惡我憎恨我,那你又怎麽會忍受不住身體上的**?”

    “你和我上床的時候,真的每分每秒都完完全全地把我幻想成裴知行嗎?”

    “你自己心裏怎麽想的你心裏有數,許知夏你根本誰都不愛,你隻愛你自己。”

    說完這些話我轉身離開,許知夏呆坐在樓梯上,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隻是愣愣地看著我離開的方向。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他一定是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不愛知行哥呢?!”

    許知夏捂著頭緊閉雙眼,腦海裏慢慢走馬燈一般浮現曾經和江儉每一次床笫之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意識到一個她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那些從身體到精神上的歡愉,她並不是完全幻想著裴知行,她也曾有過片刻的清楚的知道和她抵死糾纏著的人是江儉,但她依舊沉淪在他給予的**中無法自拔。

    “難道我真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小朱聽見動靜從客房出來查看情況的時候,就發現許知夏狼狽地坐在樓梯上,連忙背過身去。

    “許總,您沒事吧?”

    “小朱,你在我身邊這麽多年,你覺得我對江儉應該是什麽感情?”

    小朱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許總,您怎麽突然這麽問,我不好說啊。”

    “沒事,感情這種事不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你說說你的看法。”

    “許總,我覺得您對江哥,其實是有感情的,隻是您自己一直不肯麵對,一直在逃避。”

    “可是我、我一直都在想盡辦法的折磨他,傷害他……”

    “許總,有的時候我看您針對江哥,更像是用傷害的方式去掩蓋真實的想法,您想想,自從裴先生的那些舊物被收起來之後,您到現在也沒有什麽反應。”

    “除了那位長得和裴先生一模一樣的男模讓您有所觸動之外,其實您已經有陣子沒有再因為裴先生而感時傷懷了不是嗎?”

    小朱說完,許知夏慢慢地站起身往一樓走,環顧四周,確實房子裏已經沒有了裴知行存在過的痕跡。

    即便她現在意識到了,心裏也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好像那些東西隨著時間從她的生命裏逐漸淡去,也不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了。

    許知夏的目光落在櫃子上一個不起眼的小相框,那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相框裏裝著的是她的半身照片,沒有裴知行隻有她一個人。

    照片裏她逆著陽光露出四分之三的側臉,明媚的光將她垂下來的頭發映照成金黃色,青春洋溢笑得肆意又明媚。

    走到櫃子前,伸手想把相框拿下來,結果放得太高沒拿穩,相框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許總,您小心別踩著傷到自己,我去拿掃把收拾!”

    許知夏彎腰將那張照片從玻璃碎片裏拿出來,相紙的邊緣已經有些泛黃,看得出有些年頭。

    “這是什麽時候的照片,我怎麽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下意識地翻轉過來,照片的背後用鋼筆寫著兩行雋秀的小字,“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春賞百花冬觀雪,醒亦念卿,夢亦念卿”。

    這字跡她很眼熟,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的字,但她知道絕不是裴知行能寫出來的。

    這時候,小朱拿著掃把和簸箕走過來,看見許知夏盯著照片背麵的字跡出神。

    湊過去看了一眼,“江哥不是理科生嗎,還會寫這種表白詩啊,真文藝。”

    “你怎麽知道這是江儉寫的?”

    小朱啊了一聲,“之前看江哥簽合同的時候,他的一手好字很有辨識度,所以就認出來了。”

    “原來是他寫的……”

    那這張照片也是他拍的了,也不知道這個相框擺在這裏多久了,她竟然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照片裏的她應該是大一那會兒,高中的青澀還沒褪去,原來江儉那麽早就開始注意她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許知夏的心裏突然泛起一陣細細密密的刺痛。

    就好像她有一座開滿名貴鮮花的花園,那些名貴的鮮花她都不屑一顧,直到她以為的最廉價最普通的那枝花徹底衰敗枯萎,才猛然發現原來它才是最珍稀最寶貴的。

    “許總,您怎麽了?”

    許知夏恍然發覺自己臉上一片濕潤,伸手去觸摸,碰到了一片冰涼的淚。

    “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與此同時,我已經從徐老夫婦家出來,正坐在去往市中心醫院的出租車上,對於許知夏內心的變化絲毫不知情。

    在樓梯上摔得那一下正好磕到我的尾椎,導致我一坐下就疼,要不一會兒順便去骨科掛個號,看看摔沒摔裂吧。

    怎麽現在才發現,許知夏就是我命裏的煞星,就是我上輩子的報應,攤上她準沒好事。

    “小夥子,你這是準備去醫院噶痔瘡?”

    出租車司機是個健談的老大哥,但是有點太健談了。

    估計是看我忍不住齜牙咧嘴判斷出來的,判斷的很好,下次別判斷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不是,我出門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了一跤。”

    然而從後視鏡裏,我看見司機大哥心領神會的笑了下沒再說話,肯定是覺得我不好意思承認是痔瘡找的理由。

    嘖,要是我繼續解釋,估計越解釋越黑,算了還是不說話了。

    從別墅到市中心醫院並不算特別的遠但因為這個尷尬而詭異的話題,我感覺分外煎熬。

    終於出租車停在了醫院門口,我著急下車差點把行李箱忘在出租車的後備箱裏。

    剛進醫院,雨勢突然加劇,瓢潑大雨嘩嘩地衝刷著地麵,剛推開病房的門,護工大嬸起身朝著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指了指床上的我媽。

    走到我麵前,接過我手裏的行李箱,輕聲說道,“你媽媽睡著了,別吵醒她。”

    我點點頭,“辛苦了。”

    護工大嬸搖了搖頭,幫著我把東西整理進病房的櫃子裏,隨後輕手輕腳地往病房外走,“我們護工有宿舍,有需要給我打電話就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