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周曉梅麵無表情地看著林風眠，任憑她說得天花亂墜，也沒鬆口借錢給林風眠。
    “嫂子，擺地攤真的能賺錢！”
    周曉梅：“能不能賺錢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打算去擺地攤。”
    林風眠深吸一口氣，“我們是一家人，怎麽和你沒有關係？”
    周曉梅都想翻白眼了。
    “你都嫁人了，有什麽事和你男人，還有公公婆婆商量去。”
    林風眠眼神幽怨，“難道嫁了人，我就成潑出去的水了？”
    周曉梅：“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意思，我隻是你嫂子，實在不行你回老家，跟你爹娘說去。”
    “他們不同意我擺攤做生意。”
    “那就不做。”周曉梅這麽說。
    她知道時雨和陳家小女兒在做生意，賺得還不少。
    換個靠譜的親戚，周曉梅肯定支持。
    但林風眠……還是算了吧。
    一來，給她錢就是肉包子打狗，幫了忙，可能還落不著好。
    二來，林風眠的脾氣、見識、修養……就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
    要是出了幺蛾子，說不定還會賴他們身上，怪他們沒攔著。
    還是安安生生在家帶孩子比較好，免得給他們招惹麻煩。
    “你就是不想給錢！”
    林風眠拔高音調，怒氣衝衝地看著周曉梅。
    那裏麵的怨恨，讓周曉梅有種錯覺。
    好像自己是小姑子的仇人。
    突然就被氣笑了，“我有義務給你錢嗎，你跟我耍什麽橫？你那麽厲害，怎麽不自己拿錢出來？”
    林風眠理直氣壯道：“我沒要你的錢，我要的是我哥的錢！”
    周曉梅雖然也有正式工作，但工資和自家哥哥的沒法比。
    林風眠心裏堵得慌。
    那是他們林家的錢，周曉梅憑什麽拿著？
    不給她，也不給老人！
    要是周曉梅把工資上交給老人，她要拿錢，才沒這麽麻煩。
    周曉梅知道小姑子不講理，也習慣了她胡攪蠻纏的樣子。
    但聽到這話，還是覺得不可置信。
    這是正常人能說出的話嗎？
    冷笑道：“你哥的錢難道不是我的？”
    “我哥是我哥，你是你！”
    林風眠梗著脖子，心裏發虛，表麵上卻強硬得很。
    周曉梅翻了個白眼，“我和你哥是兩口子，這是夫妻共同財產，別說你哥還沒點頭，就是他真點頭了，我不同意拿給你，他也沒辦法。”
    林風眠一時之間，找不到反駁的話。
    憋屈得胸口劇烈起伏。
    總覺得周曉梅占了他們林家的便宜。
    “我哥賺錢多，他說的才管用！”
    周曉梅哼了一聲，“那你就試試，看他說的管不管用。”
    沒嫁人的時候，林風眠在家屬院住了很長時間。
    她心裏當然清楚，這個家，誰說的話才管用。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放緩語氣，“嫂子，咱們是一家人，等我賺到了錢，肯定會孝敬你和我哥。”
    “別。”周曉梅抬了抬手，“我們不需要你孝敬，你賺了大錢我們也不眼紅，隻要別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就行。”
    林風眠口水都要說幹了，也沒讓周曉梅改變主意。
    氣急敗壞道：“你這人怎麽這麽死板，我真能賺到錢！”
    周曉梅還是那句話，“和我們沒關係，要麽跟你婆家商量，讓他們出錢，要麽你自己想辦法，別來我這裏浪費時間。”
    林風眠氣惱地瞪著周曉梅。
    很久以後，突然喃喃自語，“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周曉梅不為所動，“你也說了那是以前。”
    那個時候小姑子幫她帶小孩，而且她覺得小姑子年紀還小，做事不成熟，不穩重，這也是情有可原。
    有什麽好吃的，好用的，她都緊著小姑子。
    把她當成親妹妹疼。
    就怕委屈了她。
    可林風眠是怎麽回報他們的？
    跟個瘋子似的，胡亂針對別人。
    鬧得她和林之棟丟臉不說，還要幫忙收拾爛攤子。
    周曉梅對林風眠的耐心、疼愛，早就被消磨幹淨了。
    現在，對周曉梅來說，林風眠是避之不及的倀鬼親戚。
    隻要沾上她，就沒好事。
    唯一能做的就是劃清界限，不要有過多的來往。
    看明白周曉梅的態度，林風眠知道來硬的肯定不行。
    隻能和她說好話。
    “嫂子，以前是我不懂事，讓你和我哥操了不少心，我現在已經改了，你們讓我嫁人，我就嫁人，沒有一直等著江致勳。”
    周曉梅越發無語。
    京市來的護士，都沒讓江致勳感動心軟。
    林風眠哪來的自信，覺得她等得到江致勳？
    有沈青青在前頭做比較，還看不清現實，這人真是無可救藥了。
    “嫁人是你自己的選擇，男同誌也是你自己看上的，可不是我們逼著你嫁，說話要注意措辭！”
    林風眠眼裏有惱火一閃而過。
    要不是拿錢的決心太強烈，早就控製不住脾氣，要和周曉梅大吵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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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立馬抹了抹眼睛。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麻煩你和我哥，可我婆家人不支持我做生意，一分錢都不願意掏，我是真的沒辦法了。”
    “那就不做。”
    周曉梅斬釘截鐵，沒留絲毫商量的餘地。
    林之棟下班回家，在樓道就聽到了妹妹說話的聲音。
    一進屋，看到她在抹眼淚。
    下意識問：“婆家人刁難你了？”
    林風眠搖頭又點頭，餘光落在周曉梅身上，“所有人都在欺負我。”
    林之棟頭疼。
    這丫頭，怎麽老是暗戳戳和她嫂子較勁？
    “說話別遮遮掩掩，幹脆利落一點。”
    怕林風眠添油加醋，在她開口之前，周曉梅就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她一樣準備都沒有，就要拿錢去做生意，我不給，這是為了她好，免得她被人坑。”
    林之棟覺得媳婦兒說的有道理。
    “做生意不是一拍腦門就能做的，你別說風就是雨。”
    “哥，你不相信我？”
    林之棟點頭，“確實不放心。”
    林風眠覺得他是胳膊肘往外拐。
    “我又不做大生意，就做點小本買賣，賣點吃的喝的，或者擺攤賣衣服，有什麽不放心？”
    補充了一句，“這種小買賣，正常人都能做！”
    林之棟：“孩子怎麽辦？”
    “那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讓老人帶，誰讓他們催命似的，天天催著生孩子。”
    林風眠眼巴巴地求，“哥，難道我要一輩子洗衣做飯，伺候公公婆婆嗎？我也想有自己的事業。”
    林之棟看向媳婦兒。
    周曉梅冷哼一聲，她就知道這樣。
    血濃於水，這力量還真不是吹的。
    不管林風眠闖多少禍，林之棟都幫她收拾爛攤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心眼，這次居然又被林風眠說動了。
    “不借，除非你和妹夫一起來，讓他寫借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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