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 要命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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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竟然從奏折上穿過去了。一瞬間,修長的手指仿佛是虛化一般,直接穿過了奏折。容毓看著這一幕,瞳孔裏滿是震驚。容毓沉下心,批閱奏折。但是這一幕,卻久久印在腦海中,不能忘懷。沒過幾日,便到了小柿子的滿月宴。大昭和紫靈的戰事一觸即發,戍守前線的兩位老大人沒有回來,也是遺憾。容毓端著一碗參湯走進來。林月嬌正在坐月子,他盡管政務再繁忙,也像是寵著兩位小祖宗一樣,寵著母子倆。這參湯就是他特意命賽華佗調配的。剛剛走到門口,容毓再一次看見自己的手變成了虛無,而手中的參湯,哐當一聲摔在地上。容毓看著自己的手,從虛無再次變得凝實。“咦?怎麽啦?”聽聞動靜的林月嬌走了過來,驚訝問道。容毓將手藏在身後,看著她唇邊勾起一抹笑,“手滑了一下,沒事。商陸,再去煮一碗。”“是。”商陸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領命退下。林月嬌關心道,“有沒有燙傷?手伸出來我看看。”“沒有。”容毓抿唇,頓了頓才將手伸出去,一把攥住她的手。這是真實的。想這麽一直攥著她的手。“沒事就好。”林月嬌淺笑,看了看容毓又看了看懷中的小柿子,唇邊的笑意更甜了。有他在,有兒子在,真好。容毓牽著林月嬌走到主台,接受著眾人的朝拜,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隱憂。夜深,無人之際,容毓私召賽華佗。賽華佗仔細給容毓把脈,“君上,您的脈象正常,身體健康,比尋常人氣血更加旺盛,您這麽多年可是連小病小災都沒有,身體倍兒好。”容毓看著自己的手,眼神有些複雜。賽華佗笑道,“怎麽突然要老夫給您把脈了?您這是哪裏不舒服?我瞧著您心肝脾肺髒,都好得很。”“沒事。”容毓隨口敷衍。賽華佗撫了撫胡須,“君上的身體確實很好,連補藥都不用吃,老夫就先回去了。”容毓嗯了一聲,隻是看著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容毓再一次來到了破舊的廢棄地宮,雲叔依舊穿著一襲黑衣鬥篷,盤腿打坐。容毓將手中一壇桃花釀扔給他,仿佛沉睡中的雲叔隨手一撈,便正好接住了。“請我喝酒?你來找我肯定沒好事,還請我喝酒,那這事情肯定要壞的沒話說了。”雲叔解開封泥,抬起桃花釀咕嚕咕嚕喝了一口。“今天珩兒滿月酒,請你喝。”容毓看著他,說道。雖然他提出了一些條件,但總算是讓容毓保住了林月嬌母子,對於這位亦師亦友的長輩,這一杯滿月酒,也是應該。雲叔砸吧嘴,“沒想到你竟然還能生出兒子,老夫有生之年能喝到你兒子的滿月酒,怕是當年聖姬都想不到。”“你到底知道什麽?我有兒子,有何奇怪?”容毓看著他,眸光一沉。雲叔又繼續灌了一口酒,“說了你也不會信。我答應過聖姬,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告訴你。不過,很快你也會知道。等到最後一戰,我會告訴你一切。”“看來你等不到了。我打算和寧不歸議和。”容毓在他麵前坐下,說道,“亂世裏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夠了。我的事情,有什麽你告訴我,不然我想以後我也沒機會知道。”雲叔嗤笑,“那小子是不會跟你講和的。他費盡千辛萬苦,集齊四卷天書,等的就是最後一戰。不過,你沒機會知道這句話又是什麽意思?”容毓看著自己的手,臉色倒是平靜,“我看見我的手正在消失,有種預感,我好像要死了。”哐當一聲。雲叔手中的酒瓶,掉落在地。他幾乎是一個旋風般的衝到容毓麵前,一把攥住他的手把脈,“沒有任何問題啊……”“嗯。賽華佗也說我沒事,不過,從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消失,我就有種直覺,我快死了。”容毓不自覺攥緊拳頭。“竟然真的開始了。這麽快……”雲叔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神驚恐,看著容毓,急切說道,“你快告訴我,你還能活多久?”容毓眸光一閃,他知道什麽?“三個月。”雲叔這才鬆了口氣,“嚇死我了,夠了夠了。我還以為,你明天就要死了。下次別這麽嚇人,人老了心髒不好。”“雲叔,你到底知道什麽?”容毓盯著他,“你是不是有藥?”雲叔搖頭,“這不是病,我能有什麽藥。本來打算等事成之後再告訴你,但你既然已經發現不對,我便直說了。你不用想著找什麽天才地寶救命,那都沒用。病,有藥可治。但這是命,無藥可醫。”“我的命?”容毓眉峰一皺。雲叔點頭,看著他,臉色慎重,“聖姬是我們這族千年難得一出的天才,她天生就擅占卜,在剛剛懷孕的時候,為你算過一卦。但她算不出你的來曆,隻知道你的命,貴不可言。不是所謂的皇帝命,我說的貴,是指你,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說,非得用這世上的話來解釋,你不是凡人。”“這個世界上有神仙的傳說,所謂的仙人可以移山填海,飛天遁地,但是在我們九幽一族的古籍記載,在一個叫做九州大陸的地方,很多人都能做到這一點。他們不是仙,隻是修煉靈力的凡人,強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輕易做到。可是你的來曆,比這種人還要可怕,到底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隻知道你應該跟九幽一族有莫大的關係。”雲叔說道。容毓眉頭皺的更深。“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個瘋子,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根本不相信古籍上的記載。直到你的出生,你天生銀發,古籍上說,九幽族就是天生銀發。”雲叔盯著他,一字一句。容毓挑眉,“但是其他九幽族都沒有銀發,包括你。”“那是這個世界的問題。古籍上記載,我們九幽一族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們來自九州大陸。那個地方,天地靈氣濃鬱,凡人修靈,成為強大如仙的武者。還有各種妖獸魔族橫行,除了凡人和妖獸,也存在一些上古留下的強大種族。我們九幽族就是其中一種,天生擁有血脈之力,銀發墨瞳,就是九幽族的象征。”雲叔說道,“先輩們不知是何原因,意外掉落這個世界。結果發現這個世界沒有靈氣,他們無法修煉,血脈之力也統統消失,銀發變黑,和普通凡人一樣。古籍上說這是天地法則的約束,不會讓這片天地出現破壞平衡的異端,所以掉落這裏的九幽族變成凡人。”雲叔看向容毓,“但你是個例外。連當初的先輩們被天地規則約束,都變成了凡人,但這片天地卻封不住你的九幽血脈,你擁有銀發,又百毒不侵,已經破壞萬物相生相克的平衡。我隻能推測,你是比先輩們更強的存在。”容毓隻是看著他,他以前也斷斷續續調查了一些,和雲叔說的吻合。“我知道你不相信,但天書,你總該知道一二。千年前,先輩們落入這個世界,他們想用天書上的通天大陣,回歸九州大陸。可是,被一個叫做白鳳凰的女人阻止了。這個女人的傳說,你想必不會陌生。她就是創建朝凰書院的朝凰娘娘,你還去過她的朝凰陵,百草園裏的仙草,都是她從我們九幽族搶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麽我們百寶鑒上的東西,卻在她的墓裏。”雲叔冷哼了一聲。“白鳳凰,難道也是九州大陸的人?”容毓挑眉。這一切邏輯分明,並不像憑空捏造。雲叔點頭,“不錯。她也是九州大陸的人,不過不是九幽族。她和千年前中原王朝的皇帝相愛,以王朝之力,阻止先輩們建造通天之路。還將我族的聖物天書,一分為四,我們九幽族也僅有一卷,剩下的散落天下。千年以來,九幽族都在不遺餘力的集齊四卷天書,但是,一直未果。”容毓想起來,有一卷天書,就是鎖在朝凰娘娘的遺物中,最後被溫澤野破解。“千年前,先輩們輸了,天書散落,連從九州大陸帶來的一批仙草,也被她搶走。後來千年戰亂,仙草遺失了一部分在民間,但大多數還是在她的朝凰陵裏。”雲叔說道,“林月嬌當初懷孕我就很驚奇,她一個凡人,怎麽能懷你的孩子?也算命中注定,你們得到了那一批仙草。這片天地,因為沒有靈氣,仙草已經沒有神奇的作用,但它們確實天生就是靈物。也就是它們,才讓你兒子吸取了充足的靈氣。可惜了,他要是出生在九州大陸,還沒出生就吃了這麽多頂級仙草,絕對是個天才,對了,聖姬當初懷孕卻不需要汲取天地靈氣,你自己本身就夠了。連天地法則都封不住你的血脈之力,能讓你的血脈傳承,你真實的來曆,不知道是怎樣的大人物。”容毓聽出了他話裏的慫恿之意,並沒有作聲。“如今天命相助,我們集齊了四卷天書,能夠重新建造通天之路。你命中注定隻是這個世界的過客,這個世界封不住你的力量,就隻能將你消除,這大概就是古籍上說的,天地法則對這個世界的保護。具體的我也不知,你的來曆太神秘了。不過我知道,隻要把你送回九州大陸,你就不會死。”雲叔勸道。如此無稽之談,容毓卻覺得,似乎是真的。“你不是喜歡林月嬌嗎?你不是想跟她在一起嗎?那就帶她一起走。離開這裏,去你該去的地方。”雲叔說道。容毓卻隻是看著他,“除了天書,有什麽辦法能夠控製我的命?”“天書就是最好的辦法!”雲叔怒道。容毓沒有說話,隻是盯著他,那眼神裏光芒,明明波瀾不驚,卻讓他隻得歎了口氣:“我真是拿你沒辦法。好歹老夫教了你一世,你就沒聽從過我一句話。確實還有一個辦法,九幽冥棺,九幽冥棺也是九幽族帶到這個世界的聖物之一,傳聞可以隔絕生死,不知真假。百年開一次,一旦進去,要過一百年才能打開。也不知道一百年後你能不能醒來,但也算是一線生機了。”容毓說道,“就算一百年後醒來,我安然無恙。但月嬌已經不在人世,我一個人活著有什麽意思。還不如陪她最後三個月。”其實前世,容毓就選擇封存在九幽冥棺之中。但這冥棺也隻是延緩了他的壽命,在建康二十三年,終究還是封不住他的力量,他的靈魂徹底覺醒,破空而去。剛好那一夜,衝天的怨氣。他冥冥之中看到了一個女子不屈的意念,被這不屈的靈魂吸引,得知了她想要重回過去的心願。鮮血迸濺,七位閻君眼中露出了絕望之色,一個個瘋狂的掙紮。然而,他們越是掙紮,鮮血噴射的就越是厲害。“她媽因為我去世的,我也不想她因為我出了什麽事!所以這次你去了主要保護的是嘉茵,而不是我這個老頭子。”柴旺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態,緩緩說道。做完這一切之後,秦照直接就奔著寧城軍區的主體大樓跑了過去,畢竟想要征用軍機,還是得有駐軍的最高執行長官的同意才行。“哎,你都沒什麽反應嗎?”見他突然轉身去了,她耷拉著雙肩,哭唧唧道。“你去準備吃的,我去看看有沒有在了。”前台接待員衝著身旁的男子囑咐了一句,開了台之後轉身衝著陪唱休息的屋子走去。因為才剛剛自我介紹過的,庚浩世已經記住了所有球員的名字。這個落單的球員叫陳宇,在球隊中的位置是控球後衛替補球員。走路都要人扶著,每天過的是豬一樣的生活,被景家的娘子軍們輪流來壹號院視察。他走到桌前坐下,略顯蒼白的手掌一揮,桌麵出現一張半米長的畫紙。於是,心不在焉的他回到房間,沒有注意到那杯他喝了一口的紅酒有什麽變化。“好!”道生收了本源珠離開,他來此的目的隻是為了上古戰將,為此,他可以答應任何的條件。他寧可兒子隻是炒作,隻是報複、隻是為了博媒體眼球。嚴嬤嬤當時陪著笑,說著“這是馮淑嘉的福氣”“多謝公主厚愛”之類的客氣話,其實心裏卻很清楚,壽陽公主這是鐵了心要將馮淑嘉,或者說是武安侯綁在皇家的戰船上了。看來,是之前斷刃用了不知道什麽手段,也給魔藤造成了不少麻煩。他至少保護了自己,沒有被魔藤抓走。這一點,比鳳無憂和金蓮心都強多了。這是馮淑嘉無心打理武安侯府的內務,若是她有心的話,隻怕白氏早早地就放權了。莊柔也走到了朱老太身邊,她還在咬牙切齒狠狠的盯著江怡雲,那樣子簡直要把她生吞活咽了。如果能搭上封家少爺,那麽以後,她再也不用恭維寧昕了,完全可以拋棄她,踩在她頭上往上爬……不要說擠掉寧昕,出演領舞,就是不跳舞,也可以錦食無憂。歪果仁沒有貞操觀,一夜之後合拍,就再約炮,合不來就一拍兩散。石進故意將聲音拔得很高,一麵用餘光仔細地搜索四周,果然見有幾人下意識地忘了過來,一臉的驚訝和擔憂。季蓉笑嗬嗬的看了看上麵的數字,這一看,一雙眼眸瞪得跟銅鈴一般。“難道我記錯了,應該是個做布料的商人,姓黃。”莊柔仔細看了看,自言自語的說道。“想走?跑的過風嗎?”亞索冷笑,手中的旋風烈斬赫然出手,狂風掀起呼呼的吼叫席卷而去。見到少年這般模樣,大玄宗四個長老,就是暴跳如雷,一起掠出,采取了毀天滅地的攻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