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拒絕會怎樣？”李觀棋問彈幕。
    林小夏很快回道：“聯盟會根據艾森評估的價錢強行收購，之後進行內部拍賣賬號歸屬。”
    “賬號評估，第一參考指標是艾森權限。”有人補充說。
    “蠶權限，上限就沒法突破一千萬。”
    “第二參考的指標是曆史榮譽，估計主播也是一片空白。”
    “艾森評估撐死八百萬。”
    “主播協商一下，盡量拿多點錢吧。”
    “主播真的隻有這一個賬號嗎，幾百萬粉，千萬在線熱度，按蠶權限出售太虧了。”
    “倒是還有另一個賬號.”李觀棋想到那個古樹賬號，輕聲呢喃，不知怎麽形容，他上網查過，艾森權限沒有古樹圖標。
    “我先去看看吧。”
    說罷，他點擊賬號收購投影的確認鍵，畫麵一轉，進入隱私模式。
    四周變成一片白牆，他就像進入一個求職麵試場景，身前一個簡約桌椅，前方是四個麵試官。
    他們沒有形象，隻是一個黑影，不過看穿著圖標可知是聯盟四角的代表，看起來準備報價，爭奪賬號歸屬權。
    數分鍾前，未界域往生店。
    托尼老師退出決鬥場，累得不成貓樣，貓生從未打過如此複雜的一戰。
    “會玩了嗎。”黑袍女子看著電腦屏幕，頭也不轉輕聲問。
    托尼老師還沒回答，祈夢思先繃不住：“這誰會啊？！”
    “【閃刀】轉【味奇喵】再變【水機】。”
    “你這構築太為難貓老師了！”
    這構築太複雜，人都駕馭不了，別說貓貓了。
    “不會就多練。”黑袍女子聲音淡漠，專注著手頭上的工作。
    就在這時，肅清者九人群。
    兔子突然發出一段消息：“世交會正在私下收購中立賬號。”
    “回傳的報告顯示，大部分高連勝中立賬號都已退出排位。”
    在實際收購中，很少直接買賬號，都是給點錢讓他別打了，或者故意輸一把。
    “前百中立賬號還在打的，隻剩下兩個。”
    “【班夜庭申深】和【白銀城贅婿】。”
    人魚說：“申深的賬號應該沒人買得起。”
    “這個【白銀城贅婿】.”
    兔子：“還是沒定位到這賬號的地址，來頭不小，跟公寓、通天塔、天龍樞和艾爾維拉一樣，采用第七代的防禦係統。”
    “但為什麽是個蠶權限。”
    “世交會肯定會發起強製收購的。”
    人魚：“他現在排名多少。”
    橘貓：“喵——”
    薔薇：“74名，最新一把還是我貓老師帶贏的。”
    “我們要搶這個賬號嗎？”
    空白：“這事你跟三界歌別管，專心衝分，老馬去協商吧。”
    麻將：“明白。”
    人魚：“跟世交會拚錢，盡力吧。”
    薔薇突然說：“在未來，有他的一幕嗎。”
    潛意思是問，這人值不值得拘靈司拚家底去搶。
    空白：“不知道。”
    麻將：“老夫盡力。”
    “白銀城贅婿先生，請坐。”世交會代表抬手示意，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壓。
    李觀棋深吸一口氣，拉開椅子坐下，直截了當道：“直說吧，有價報價。”
    “我還得趕著回去上分。”
    他自認不是什麽淡泊名利的聖人，他曾每天代打幾個小時，持續一個月，就為了一千多塊錢。
    價格如果滿意，賣家態度可以，他會出手。
    世交會代表輕笑一聲，顯然對李觀棋這種務實的態度很滿意。對世交會來說，錢從來不是問題。他們最怕的，是遇到那些追逐所謂“夢想”的人。和那種人談事，往往是雙敗的結局——合作失敗，夢想也毀滅。
    “你應該知道，你隻是一個蠶級賬號。”世交會代表語氣輕鬆，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意味，“由艾森預標價，不會超過一千萬。”
    “就算後續競拍出天價，你也隻能拿預標價的錢。”“不過，世交會向來喜結良緣。”
    “我們出價一千三百萬，收購你的賬號。”
    李觀棋眉頭微皺，冷笑反問：“一千三百萬？”
    “哈哈哈。”拘靈司代表放聲笑道，“世交會怕是小看人了。”
    “我們出三千萬。”
    共理會代表微微抬頭，聲音帶著一絲譏諷：“拘靈司要跟世交會拚錢？”
    研究中心代表不發表看法，他就是來湊數的。
    “三千萬。”李觀棋重複輕念這下數字，搖了搖頭。
    “有膽識。”世交會代表拍了拍手掌，不在意地笑了笑道，“五千萬！”
    “五千萬，足夠你一生榮華富貴。”
    “七”拘靈司代表剛要開口。
    世交會代表舉起一根手指，高聲喝道：“一個億！”
    全場一寂，李觀棋目光不禁一顫，不得不承認，這真是一個讓人心動的數字。
    一個億，他足夠立馬搞到一套強力卡組，衣食住行安保也可以配套搞好。
    窮，不僅是他目前的困境，還是他的一個心病，他們家就是因為一筆醫療費，搞得家破人亡。
    一個億，也許可以讓他不再做爸爸離世的噩夢。
    “先生，我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世交會代表淡淡一笑道。
    這是談判常用技巧，給一個短暫的時間考慮，會讓人產生“這是最後的機會”的緊迫感。
    “世交會這次伸手是不是太深了。”拘靈司代表聲音帶著一絲警告。
    正常拘靈司和共理會相爭，其他兩家都是看戲的，這麽突然花大價錢幹預，有點破壞平衡。
    世交會代表笑而不語，嘴角勾起說：“還有三十秒。”
    拘靈司代表看向李觀棋，語氣誠懇：“拘靈司不像世交會那樣財大氣粗，但我們相信，有些東西不是用錢衡量的。”
    “你的賬號潛力巨大，我們希望能與你合作，共同打造一個傳奇。”
    “錢不是萬能的，先生。”
    “錢不是萬能的.”李觀棋重複著這句話，苦澀一笑。
    世交會代表聽到這個笑，一切已了然於胸，自信從容。
    他見過太多太多窮人了。
    這是一種受過貧窮艱苦才會有的笑容，是曾經被現實打趴過的人才會有的笑容。
    他有一百個自信。
    這位白銀城贅婿，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窮人！
    “沒錢的滋味不好受吧。”世交會代表低聲笑道，“拿到這一個億，你再也不用受這個苦了。”
    “你可以買到很多東西。”
    “離開這場無煙的戰爭，你可以拿著這筆錢跟家人平安幸福地過日子，你可以娶很多位妻子，不用再工作，天天享樂。”
    聽到家人和享樂，李觀棋慢慢握緊拳頭。
    理智率：80%→75%
    “哈哈哈”世交會代表顯然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擺著高高在上的姿態，自顧自在那低笑道，“先生，你的答複是.”
    “我去你媽的！”李觀棋突然暴喝，聲音沙啞發狂。
    洪亮的粗鄙之語在談判室回蕩，四位代表皆是一怔。
    “你很有錢是吧。”
    他仰起頭，直視世交會代表，聲音帶著壓抑的慍怒：“我要一萬個億！”
    “來，轉給我！”
    “嗬嗬嗬。”世交會代表頓了一下，氣得發笑，“窮人就是窮人，又是一個為了所謂的夢想要放棄機會的。”
    “不過撞點好運走到現在.”
    “拿不出錢就滾！”李觀棋咬了咬牙，嘶吼道。
    四位代表見狀，或鄙夷或無奈或無所謂，相繼離場。
    協商以雙敗結局收場。
    接下來世交會和共理會將啟動元宇宙的強製收購係統，由艾森進行賬號預估出一個底價，四方進行拍賣。
    最後賬號主隻能拿到底價，四方競價不出意外要高過一個億，溢出的錢會進入聯盟的公益基金。
    布魯瓦特公寓，李觀棋摘下頭盔，沒控製住情緒，紅了眼眶。
    世交會代表說對了很多。
    他確實是窮人，也確實吃過窮的苦，他現在也確實缺錢，一個億也高過他的預期。
    都對都對，唯獨錯了一點。
    他要錢不是為了享樂。
    他控製不住情緒，也不是因為別人高高在上，或說態度不好，也不是害怕苦日子。
    這個孩子。
    他隻是。
    想爸爸媽媽了。
    協商階段不歡而散。
    世交會、共理會和部分其他勢力在投票階段，拿到52%的票數，聯盟四方召開小型會議，要對【白銀城贅婿】賬號啟動強製回收。
    還有眾人權貴迫不及待在台下等著。
    各方技術人員相繼按下按鈕，艾森開始對【白銀城贅婿】賬號進行價值評估。
    【賬號價值評估中】
    【預計還需要00：29】
    投影下方彈出一連串上升的數字，象征賬號的價錢。
    “竟然要半分鍾。”世交會代表輕笑道，“讓那小子拿滿一千萬了，真不爽。”
    【叮——】
    半分鍾過去，係統發出一個清脆的提示聲。
    【賬號預計價值為：9999999金點】
    沒有任何意外，一個蠶權限賬號，沒有曆史成績，隻能基於百萬級粉絲拿到一千萬。
    但詭異的是，艾森係統沒有進入下一步報價階段。
    而是——【檢測到另一個相關賬號】
    “有小號？”台下眾權貴竊竊私語。
    按照流程規定，賬號買斷是大小號選最高價值的一個進行拍賣。
    所有技術員也是見怪不怪，相繼深入檢測預估。
    【賬號價值評估中】
    【預計還需要02：29：59】
    投影下方彈出的不是價錢數字，而是閃過一行行代碼。
    “兩個半小時？！”
    四方代表、技術人員和等待拍賣的眾權貴，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