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龍戰於野,劍舞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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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疾風盜”,這個名字在大陸上如同一陣旋風,數十年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之所以被稱為“疾風”,不僅因為行動如風,奇襲無雙,更因為他們像遊牧民族一樣,居無定所,所過之處,隻留下荒蕪與恐懼。他們中的老資格強盜,幾乎踏遍了靈雲大陸的每一寸土地。
    然而,“疾風盜”之所以能在大陸上橫行數十年而不衰,自然有其獨到之處。他們的藏身之處如同迷霧中的幽靈,難以捉摸。但命運似乎總愛開玩笑,有時候,夜路走多了,真的會遇見鬼。
    如果慕辰早一天或晚一天遇到柳馨兒,或者在他們動手之後已經出國,那麽“疾風盜”或許還能繼續逍遙法外。但偏偏,他們在慕辰與柳馨兒相遇,且慕辰即將出國卻還未出行的時候動了手,更用了一種極其殘忍的方式,觸動了慕辰心中最深處的傷痛——燒毀了“黑狼盜”的山寨。這,仿佛是上天對他們的懲罰。
    慕辰關閉了四識,卻開啟了超乎常人的聽覺。在這寂靜的山穀中,他仿佛能聽見風的呼吸,感受到了“疾風盜”暫息之地的氣息。他微微眯起那雙已經充血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又不失浪漫的笑容。
    “我們,去報仇。”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在山穀深處的一處暗哨,兩名強盜正嬉笑著聊天,完全不知道危險已經悄然臨近。其中一名正是之前向李目報告前去捉拿柳馨兒的消息卻未歸的青年。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驚恐,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噩夢。而另一名強盜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但眼中卻透露出言不由衷的無奈。
    然而,他們的笑容很快就被驚恐所取代。慕辰和柳馨兒如同幽靈般出現在他們麵前,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們的靈魂。
    “如果不想死的話,告訴我你們大當家的所在。”慕辰的聲音平靜而冷淡,但那股從身上散發出的刺骨寒意卻讓兩名強盜心下一顫。
    青年顫抖著聲音回答道:“大、大當家的在、在穀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和不甘。
    慕辰點了點頭,右手微微一揮,一道比風刃還要鋒利幾分的疾風瞬間割破了兩人的咽喉。青年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不甘心地倒下,那雙眼睛中充滿了疑惑和憤怒。
    慕辰淡然一笑,仿佛隻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隻是說,如果不想死就告訴我你們大當家的所在。我可沒說過告訴了我就會饒你們。”他的聲音平靜而冷酷,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與浪漫。
    柳馨兒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她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父親生死未明,讓她的心變得冰冷而麻木。雖然她也感受到了慕辰身上的殺氣,但那種殺氣卻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她默默地跟隨著慕辰,朝山穀深處走去。
    當他們走到能看到那臨時房屋的時候,一聲暴喝響起。數十道隱藏在暗中的人影瞬間閃出,刀劍出鞘,顯然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慕辰和柳馨兒停住了腳步,但他們的眼神卻更加堅定。
    那領頭的強盜在看到柳馨兒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欲望。但當他看到慕辰那平靜而冷酷的眼神時,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小子,膽子不小啊?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麽?”他試圖用言語來震懾慕辰和柳馨兒。
    但慕辰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該死。”然後,一道細微卻致命的聲音響起,帶頭之人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紅線,緊接著,一道血柱噴射而出,他帶著疑惑和不甘倒下了。
    周圍的強盜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們提著刀劍朝慕辰和柳馨兒撲去,仿佛要將他們撕成碎片。但慕辰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種妖異和浪漫的氣息,仿佛他不是在殺人,而是在進行一場華麗的舞蹈。
    在那一刻,慕辰仿佛與風融為一體,他的動作快如閃電,每一次揮劍都伴隨著一陣清風,將那些強盜一一斬殺。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冷酷,但在這冷酷之中,又隱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與浪漫。
    周圍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立當場!盡管他們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每個人都隱約感覺到了一種不祥的預兆。當那個少年輕輕吐出“你該死”三個字後,那人便如斷線風箏般倒下了。
    “上!殺了這個惡魔!”終於,有強盜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所有強盜紛紛提著刀劍,朝著慕辰和柳馨兒撲去。
    慕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絲妖異。他緩緩從黑色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古劍,那劍寬兩指,長三尺三寸,散發著寒光。事實上,以他目前的實力,對付這些人不過是易如反掌。但此刻,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他想要用這把劍,痛快地殺人!
    劍芒一閃,慕辰的身形如同翩然起舞的蝴蝶,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而致命。他手腕微抖,一朵朵劍花在空中綻放,每一朵劍花都伴隨著一條生命的消逝。
    柳馨兒呆住了,她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竟然愣住了。不為別的,隻為慕辰那如夢如幻的身影,隻為那一朵朵虛幻而又美麗的劍花。
    這是公孫劍舞,一種源自中國古老武術的劍術,招式華麗,舞動間如同夢幻。若為觀賞,則讓人如入雲端,不知真假虛實;若為對敵,則讓敵人陷入這美妙的劍舞幻境中,不知不覺間便丟了性命。
    當柳馨兒從慕辰的劍舞幻境中回過神來時,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屍體。慕辰輕輕擦拭著劍身,轉過頭對柳馨兒說:“我們走。”
    柳馨兒愣愣地看著他,這個屢屢給她帶來驚喜的俊秀少年,她知道,那段劍舞,那個人,已經在她心裏生根發芽,無人能替代。
    她又看了一眼那些麵帶疑惑的屍體,抬腿朝慕辰走去。然而,就在這時,慕辰身體猛地一震,微微抬頭,眯著的眼睛裏透露出凝重之色。
    “好強……”他低聲喃喃,突然停下的腳步讓身後的柳馨兒感到錯愕,她疑惑地問道:“宇軒,怎麽了?”
    慕辰沒有回答,他深知那股強大的氣勢已經將他牢牢籠罩。他微微分心,都可能引來對方鋪天蓋地的攻擊。這種危機感,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了。自轉生以來,他似乎都快忘記了那種時刻處在危險境地的心境。
    柳馨兒察覺到慕辰臉上的凝重,頓時緊張起來,她握緊魔杖,體內的魔法力被她的精神力迅速調動起來,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
    數百米外的空中,一道黑影漸漸浮現。隨著距離的拉近,可以看出黑影的臉上也帶著一絲凝重。他低沉的聲音傳來:“你是何人?”
    慕辰語氣同樣凝重:“慕辰,你又是誰?”
    實力達到他們這種程度,每出現一個同等級的人,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值得尊敬。不屑、輕蔑等情緒,那是對待弱者時才有的姿態。
    “靈雲大陸上居然會出現你這樣的強者,讓我很是驚訝。我,夜闌。”黑影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表麵上兩人隻是在對話,但實際上,他們之間的爭鬥已經悄然開始。雙方的氣勢都在不斷攀升,狂風以二人為中心漸漸成形。柳馨兒早在黑影出現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不對,她毫不猶豫地念動咒語,身形一縱,朝慕辰後方的空中飛去。
    她飛得很快,幾乎是在狂風成形的前一刻就離開了原地。她不想成為慕辰的累贅,更不想連累他。與此同時,樹林中的鳥兒和走獸也感受到了這股危險的氣息,紛紛逃離。
    李目打開房門,剛好看到空中萬鳥齊飛的場景,他愣了一下,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強盜們疑惑地看著空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消片刻,空中的鳥兒已經飛過樹林,緊接著是無數走獸的身影狂奔而過。即便是天敵相見,此時也隻是一股腦地狂奔,仿佛即將發生什麽天大的禍事。
    李目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他猛地抬頭,看到了空中衣袂飛揚的夜闌。他頓時明白過來,大吼道:“快!所有人馬上離開此處!朝低處走!越快越好!”
    強盜們被李目的聲音驚醒,再一看那黑影身邊已經明顯成形的狂風,頓時明白了過來。他們沒命般地朝山穀深處的低窪地帶跑去。
    李目急匆匆地衝進關押柳青的牢房,此時皮鞭的“啪啪”聲依然作響。柳青的眼神已經黯淡無光。李目大喊:“停下!帶上柳青馬上去山穀深處的低窪處!”
    眾強盜不敢怠慢,迅速行動起來。他們幾刀斬斷捆綁在柳青身上的繩索,兩名強盜立即將連站立都無法站立的柳青扛起,急奔了出去。
    狂風以慕辰和夜闌為中心終於成形了。周圍的樹木、花草被巨大的拉扯力和撕裂力連根拔起,卷入了空中。隨著二人氣勢的持續攀升,那股暴風的影響範圍也越來越大。
    柳馨兒感受到越來越近的危機,她強忍著繼續觀察慕辰狀態的渴望,急飛而退。最終,在接近千米的範圍時,狂風終於不再擴張。
    僅僅隻是散出的氣勢而已,竟然就引發了一場小型龍卷風!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強悍?柳馨兒在為慕辰深深擔憂的同時,也不禁為二人的實力而深感震撼。
    突然,兩聲暴喝聲同時響起,如同波浪般如有實質的聲浪讓遠在千米之外的柳馨兒身體猛地一震,護在身前的防護魔法幾乎一觸即破。她驚駭中連忙又放了幾個防護魔法,身體也以最快的速度倒退,這才免受重傷,但依舊顯得狼狽不堪,俏臉煞白。
    “好強!!!”柳馨兒的眼中射出驚駭的光芒。她萬萬沒有想到,僅僅隻是一聲暴喝而已,居然差點讓身處千裏之外的自己受傷。要知道,這還隻是波及!他們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若他們的目標是自己……想到這裏,柳馨兒的後背頓時濕透。
    隨著那一聲暴喝,原本狂暴肆虐的龍卷風突然猛地震顫了一下。柳馨兒不知道風如何會震,但當她看到那猛地從急到靜的狀態,連樹木都出現短暫懸浮時,她隻能用“震”這個字來形容這種從急到靜的轉變。
    一波肉眼可辨的空氣波紋突然爆發!
    “轟!”
    一聲巨響,那兩股因慕辰和夜闌氣勢對峙而出現的狂風,竟然就如此被生生震散!
    柳馨兒再次被震驚得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波及範圍達到千米距離的颶風,竟然就在兩人的一聲暴喝聲中生生震散了?
    即便事實就擺在眼前,柳馨兒依然不敢相信。
    此時,一直靜止的兩人同時動了起來。他們如同劃過了空間和時間的局限,瞬間在空中來了一個撞擊。
    “轟!”
    又是一波空間波紋出現,本來已經散落在方圓千米之內的樹木,頓時被這股波紋震成了粉末。然而,一個撞擊之後,兩人的身影同時出現在相對數百米的空中。
    “哈哈!爽快!很久很久沒打得這麽爽快過了!”夜闌突然仰天大笑,身影在雄厚的鬥氣作用下遠遠地激蕩了出去。
    夜闌那豪爽的聲音顯然激發了慕辰心中的熱血。他的前世是殺手,同時也是一個嗜武成癡的武癡。否則,他斷然不能以30歲的年齡達到天劍之境。雖然這與他的天資分不開,但若是他不感興趣的話,也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慕辰也朗聲大笑,他的身上並沒有如夜闌身上那股代表著聖級實力的銀白鬥氣,但那微微鼓動不已的衣服卻說明他真氣之充沛,絕不在對方之下。
    “好!不論誰輸誰贏!你這個朋友我夜闌交定了!”夜闌朗聲一笑,頓時朝慕辰飛射過去。
    慕辰聞言朗聲一笑:“如此大善!”然後也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
    一波波空間波紋蕩漾開來,一陣陣連大地都不禁為之顫動的力量撞擊著。由於兩人的戰場換到了天上,所以暫時躲藏進了山穀深處低窪地帶的強盜們安全了很多。
    所有強盜都傻傻地看著空中不時閃現又不時消失的影子,感受著距離如此之遠卻依然如同刀刃般刮得臉頰生疼的勁風。所有人都不禁呆滯地想:“這還是人類的力量嗎?”
    包括柳馨兒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了那來自靈魂深處的震撼!絕對的震撼!來自絕對強大的震撼!
    幽靜的山穀已然麵目全非,巨大的深達數十米的坑洞處處皆是。那片本該鬱鬱蔥蔥的樹林此時已經狼藉一片,就連旁邊的山壁兩側也因為兩人力量的撞擊而生生闊開了數十米。以己之力改變地貌,這已遠遠超出眾人的想象。
    又是一個交錯,兩人又重新恢複了對峙。
    “熱身完畢,該認真了吧?”夜闌突然一笑道。
    慕辰也笑了笑,這場戰鬥,是他轉生後的第一場戰鬥,能跟目前的自己同一等級的人較量,他也感到一股久違的激動。
    “是啊,也該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