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絕處逢生,劍指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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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目的內心此刻仿佛被狂風巨浪席卷,他原以為夜闌是不可戰勝的神話,卻未曾料到,這樣一個看似平凡的年輕人,竟能將其擊敗。年輕人的出現,無疑帶著某種挑釁,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柳馨兒身上時,李目心中一動,隱約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逃跑?他偷偷環視四周,隻見方圓千米內的樹林被削去了百米之深,這個念頭瞬間被扼殺。在如此強大的實力麵前,逃跑?又能逃向何方?他深知自己已無處可逃。
用柳青來威脅?想到慕辰那最後一劍的驚豔,李目的額頭上不禁滲出幾滴冷汗。即便是自己的劍架在柳青的脖子上,恐怕在拉動的那一刹那,自己就已經命喪黃泉。
於是,當慕辰和柳馨兒如同天神降臨般出現在強盜們麵前時,李目還未等他們開口,便主動迎了上去。
“我是‘疾風盜’的頭目,李目。”
慕辰淡然地瞥了一眼年過半百的李目,語氣平靜地問道:“柳青在哪裏?”
李目立刻朝身後揮了揮手,兩名強盜便將奄奄一息的柳青抬了出來。
“爹!”
一看到柳青此刻的模樣,柳馨兒的眼淚立刻湧了出來,她撲了上去,美目中滿是哀傷。
柳青仿佛聽到了柳馨兒的聲音,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當他看到柳馨兒時,眼中閃過一絲喜悅,隨即又是一抹憂愁:“馨兒,你……你還是被抓了嗎?”
他的聲音虛弱而幹澀,顯然是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傷害。
柳馨兒聞言,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柳青的胸口上,放聲大哭起來。
這哭聲讓李目的心不禁沉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慕辰,隻見慕辰的眉頭微微一皺,李目的心跳頓時加速,慌亂不已。
“這是誰幹的?”
慕辰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其中卻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氣息。這股氣息讓在場的強盜們雙腿如灌鉛般沉重,顫抖不已。沒有人敢說話,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慌亂。他們親眼目睹了這場聖級之戰,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慕辰的眉頭又皺了皺,正要開口。突然,一個人影竄了出來,指著李目大聲喊道:“是他!是他!是他瘋了似地折磨柳當家的!我一度看不下去,讓他停止,可他卻依然不為所動!大人,你一定要殺了他,為柳大當家報仇啊!”說到最後,他的眼淚都流了下來,顯然是悲痛到了極點。這個身影正是秦深。
李目頓時呆立當場,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最先背叛自己的,竟然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疾風盜’二把手!
“你!……”
李目剛想說什麽,隻見劍芒一閃!他渾身一震,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根本沒有想到秦深會突然出手。秦深的劍從李目的胸口穿透而出,鮮血噴湧而出。
“李目,你以為我真的脫離了‘黑狼盜’嗎?我所做的那些事情,不過是為了博取你的信任而已!如今,我實在看不下去你如此傷害柳當家了!我要為他報仇!”
秦深一臉憤慨地說著,一腳將李目的身體踢倒。李目在地上抽搐著,右手手指顫抖地指向秦深,最終含恨而終。
秦深轉身,一臉悲憤地朝慕辰道:“大人,‘疾風盜’實在是罪大惡極!‘黑狼盜’的兄弟們都被他們殺死了……還請大人為‘黑狼’兄弟們報仇!”說到這裏,他一下跪了下去,眼淚奪眶而出。
慕辰饒有興趣地看完了秦深的這一係列舉動,突然笑了起來。
“你看我像白癡嗎?”
秦深渾身一震,低著的眼神閃爍不定。“大……大人是什麽意思……”
慕辰淡然一笑:“我說什麽,你該比我更清楚吧?”
秦深的背後頓時被冷汗濕透。雖然沒有抬頭,但他似乎能感覺到慕辰那含笑的眼神中蘊含的殺機。
正當秦深想解釋什麽的時候,慕辰卻朝柳青和柳馨兒走去。
“讓我來看看吧。”
慕辰那溫和的笑容讓柳馨兒的心頓時安定了不少,她含淚點了點頭,抽噎著退到了一邊。
慕辰蹲下身子,右手搭上了柳青的脈搏,微微閉上了眼睛。
柳青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俊秀的青年。雖然他並沒有看到夜闌與慕辰的那場驚天之戰,但從周圍強盜們望向慕辰時那帶著絲絲恐懼的眼神中,他能感覺到這個青年並不簡單。他若有所思地朝柳馨兒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慕辰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麽大礙,都隻是些皮外傷而已。柳……當家的力量被封印了,所以這些皮外傷才顯得比較嚴重。”
柳馨兒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見識過慕辰那強大到令人靈魂顫抖的實力後,她對於慕辰的話已經達到了盲從的地步。每一個女孩都有英雄夢,都渴望自己的意中人是絕世強者。柳馨兒也不例外,而慕辰也絕對稱得上是絕世強者——至少在靈雲大陸是如此。
“那你能解開那封印嗎?”柳馨兒滿懷期待地看著慕辰。
慕辰感受了一下封印柳青實力的力量,然後點了點頭:“應該不難。”
說著,一股磅礴而柔和的真氣隨著慕辰的右手緩緩渡入了柳青的體內。
柳青渾身一震!他感到一股溫暖的氣息從手臂一直蔓延到了胸口。他眼中露出震驚的神色!這是什麽力量?鬥氣?不可能!絕對沒有如此柔和的鬥氣!那不是鬥氣?魔法?也沒聽說過魔法可以這樣使用啊!那究竟是什麽力量?雖然柔和,但柳青可以輕易地感覺到,這股柔和的力量若是變得剛硬起來,絕對比現知的所有鬥氣都要強硬得多!好奇怪的力量啊!
就在柳青胡思亂想的時候,他體內的氣體突然發生了變化。宛如突然從一股磅礴的氣體化作了一根根細針!猛烈地朝封印住自己力量的那股力量鑽去!
“恩!”
一股針刺般的痛苦從柳青的體內傳到了大腦,讓他不禁渾身顫抖了起來。這股疼痛可不比之前的皮肉之苦,那是來自身體內部的疼痛,要比之前的皮肉之苦難熬得多!
細密的冷汗從柳青的額頭上冒了出來,一波強似一波的疼痛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想昏迷都無法如願。但他強忍著,至多也隻是發出一聲悶哼而已。
柳馨兒看著柳青痛苦強忍的神色,右手指節已經握得發白。若非對慕辰絕對的信任,隻怕她早就上前阻止了。
當最後一波針刺的感覺傳來之後,一股舒麻的感覺頓時如同溫泉般噴湧而出,瞬間充滿了柳青的全身。
柳青這才猛地輕鬆了下來。一股股舒麻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宛如脫胎換骨般舒適。他從沒有感覺到擁有力量原來是如此舒服的一件事。皮鞭的傷勢因為柳青力量的恢複,已經變得不再那麽難熬。
慕辰看著柳青,也不禁為其暗自點頭。如此疼痛,他自然也是嚐試過的。柳青以重傷之身硬抗這種疼痛,讓慕辰也不禁佩服。看樣子,能夠讓‘魔狼’君蒙也讚歎不已的‘黑狼’柳青,果然名不虛傳。
“謝謝小兄弟援手。”
柳青的聲音依然嘶啞,他微微朝慕辰拱了拱手,表示謝意。
慕辰淡然一笑,搖了搖頭表示不用。然後,他不再說話。
柳馨兒此時終於忍不住,又撲入了柳青的懷裏,大聲痛哭了起來。“爹,落霞山莊……落霞山莊……”說到此處,她卻是說不下去了。在柳青麵前,她永遠隻是一個孩子而已。雖然慕辰的懷抱也讓她感覺到了溫暖,但父親懷抱的溫度卻是沒有人可以替代的。
柳青輕聲一歎,拍著柳馨兒的背,卻沒有說話。
良久,柳青才轉過頭,目光直直地落在正局促不安、目光遊離的秦深身上。
看到柳青的目光,秦深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
“秦——深!!”
柳青的目光冰冷,那股刺骨的寒意讓秦深不禁渾身打了個寒顫!隻見他猛地跪倒在地,大聲哭求道:“大當家!這不怨我啊!是李目逼我的!是的!是他逼我的!如果我不答應他的要求,他就會殺了我!我不想死啊!!大當家!求您!求您饒了小的這一次吧!小的保證再不會有下次了!求您了!”
柳青的眼神冰冷:“你不想死?你可有想過‘黑狼盜’的兄弟們也不想死?若非是你將我‘黑狼盜’暗哨的位置告訴給了李目,我‘黑狼盜’如何會全數覆沒?我饒了你,你讓我死後如何麵對眾兄弟?”說到最後,他的眼睛通紅!想到與自己同生共死這麽多年的兄弟就因為眼前之人而全部死亡,那股恨意更是無法掩蓋!
秦深更大聲地哭求起來,額頭“咚、咚、咚”地撞擊在地上,不消片刻已經是鮮血橫流。但他不敢停止,他隻能期望自己可憐的樣子可以讓柳青或是柳馨兒、慕辰中的任何一人心軟,那麽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至於逃走……他是想都沒有想過。
遺憾的是,他注定要麵對失望。柳青和慕辰的內心無需多言便能洞悉。柳青,作為在“靈雲大陸”上橫行多年的“黑狼盜”首領,他的心若是輕易軟化,恐怕早已成為荒野中的一具枯骨。而慕辰,前世是殺人無數的冷血殺手,對於叛徒這類本就毫無好感的存在,他甚至不屑多看一眼。至於柳馨兒,前夜的經曆讓她原本善良的心靈在短時間內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盡管她心中或許還有一絲不忍,但看到柳青鐵青的臉色,她自然也不會為這個叛徒求情。
秦深磕頭磕得頭破血流,卻隻能換來柳青冷漠的注視。“戲演完了?也該收場了。”柳青冷冷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結束了秦深的哀求。
劍光一閃,秦深的身體猛地一震,不甘、恐懼、哀求的神色瞬間凝固。隨後,鮮血四濺,他轟然倒地。強盜們目睹這一幕,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驚恐地看著依然麵帶微笑的慕辰。他們突然發現,這個看似溫和的笑容,竟是如此可怕。
“他們怎麽辦?”慕辰的話讓強盜們更加緊張,他們屏息以待柳青的回答。
柳青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強盜們,直到一些強盜因恐懼而雙腿顫抖,他才長歎一聲。“各為其主,怨不得他們。放了他們吧。”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疲憊。多年的強盜生涯,朝不保夕的生活,已經讓這個年近半百的中年硬漢感到身心俱疲。如今,當年的老兄弟已全部被殺,他也該結束這種生活了。
聽到柳青的話,強盜們不禁鬆了一口氣。那種生命完全無法自主掌控的感覺,讓他們感到無比壓抑。
慕辰對放與不放並不在意,他之所以出手,也不過是看在柳馨兒的麵子上。他淡淡地說:“既然如此,你們離開吧。”
強盜們紛紛跪下,表達著對慕辰的感激之情,然後像逃命一般朝山穀外奔去。不一會兒,他們的身影便消失在山穀之中。
此時,柳青才正式向慕辰拱手道:“小兄弟,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有用得著我柳青的地方,我斷不敢推辭!”他的語氣真摯,顯然是真的感激慕辰。畢竟,慕辰不僅救了他,還救了柳馨兒。柳青雖為強盜,但他也是個真漢子,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
慕辰淡然一笑:“柳大當家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
然而,柳青卻搖了搖頭,麵色變得嚴肅起來。他轉頭對柳馨兒說:“馨兒,我送你的那條項鏈還在麽?”
柳馨兒愣了一下,然後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項鏈的樣式並不名貴,但下墜卻出奇地大,大約有兩指並攏般粗細。柳青接過項鏈,然後說:“馨兒,你先去外麵等會兒,我有事跟小兄弟談談。”
柳馨兒雖然疑惑,但看到柳青嚴肅的臉色,還是順從地點了點頭。她又看了一眼慕辰,發現後者正微笑著看著她。她的俏臉不禁微微一紅,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直到柳馨兒離得很遠後,柳青才轉過頭,認真地對慕辰說:“小兄弟,柳青有一事相求,還望你答應!”
慕辰微微一笑:“但說無妨。”
柳青將手中項鏈的下墜輕輕一扯,竟扯了下來。他鄭重地說:“還請小兄弟無論如何將此物保存好。”
慕辰愣了一下:“便是此事?”他有些不解,如此普通的項鏈下墜,為何需要如此鄭重地交代?
柳青認真地點了點頭:“便是此事!小兄弟切莫以為這隻是普通事物。具體是什麽事物,請原諒柳青此時無法向你解釋清楚。但請小兄弟一定要將此物慎重保管好。若是遺失,後果不堪設想!”
慕辰接過下墜,仔細端詳起來。然而,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麽不凡之處。但看到柳青認真的神色,他也不好拒絕,便隨意地將下墜放入了空間戒指中:“好的。”
雖然看出慕辰並不是很在意,但柳青此時確實無法將那下墜所代表的東西向慕辰解釋清楚。他也隻能如此了。
柳青又輕歎了一聲,然後將柳馨兒喚了回來。一行三人便朝山穀外走去。
當他們真正注意到四周巨大而驚人的變化時,柳青不禁呆住了。從柳馨兒興奮而炫耀的講述中,柳青看向慕辰的眼神明顯發生了變化。他心中暗自安慰道:“看樣子,這東西在他手中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時間就在柳馨兒一路的興奮中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