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親疏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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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希臘曾有1句格言:“性格即命運。”這應該是“性格決定命運”的最原始的說法。
    以研究“消化腺”和“條件反射”而聞名於世的俄國生物學家,巴甫洛夫認為:性格是神經類型特征和生活環境影響的“合金”,正是由於這種“合金”中成分組合不同,才使人對外界影響的態度和行為方式帶有個體特色。至此,1個人的輪廓便大致形成了……
    長期以來,安德魯以為自己的存在,可以隨心所欲的改變曆史人物的命運,但至今回想起來,這種想法著實有點荒誕可笑。
    安德魯曾經最親密的朋友兼戰友,塔裏安,在遭遇政治失意與婚姻失敗之後的他,仍保留了內心深處的那種天馬行空般的灑脫;
    拿破侖,那強悍的能力與桀驁不馴的性格,同樣令安德魯頭疼不已,而上位者的最終決定,也是效仿另1時空的巴拉斯,準備將其趕到埃及與印度次大6;
    無論是皮什格魯,還是奧什,安德魯都明裏暗地反複告誡過他們,不要以現役軍人的敏感身份,卷入到巴黎黨派的政治活動中。但最後的結果,他們依然擺脫不了曆史的宿命,成為1個個政治爭鬥的犧牲品。
    就連索漢,這個被安德魯寄予厚望的老前輩,也莫不如此。身為軍人,索漢居然在政治立場上表現的模糊不清,這令安德魯也不得不在這個老好人身旁安插了眼梢,甚至還命令軍情局少校啟動了預警機製。
    當然,最大限度也隻是解除索漢的軍權罷了,而不是效仿皮什格魯與奧什那般,直接下令實施暗殺,嫁禍給保王黨人。
    畢竟,索漢的全部軟肋留在了法國,而且都掌握在安德魯的手中,包括他那目前就讀於巴黎理工學校的兒子。
    至於眼下的那位約米尼上尉,也不過源自幾年前,安德魯的名人“收集癖好”罷了。如今,有點年少得誌的約米尼已經開啟了懟天,懟地,懟同僚,懟上司的模式。
    另1時空裏,約米尼的表現也同樣如此,先是與恩主內伊鬧翻,又抱怨貝爾蒂埃歧視自己,然後指責拿破侖大材小用,最終叛逃到俄羅斯,為沙皇亞曆山大1世效力。
    曆史上的約米尼是以參謀與策劃見長,並非1位優秀的戰場指揮官,但他的最大的成就在於軍事理論。
    作為拿破侖成功的見證人,約米尼在理論上總結了拿破侖戰爭的規律、經驗和教訓,因此人稱“拿破侖隻是立功而未立言,把拿破侖的戰績加以理論上的解釋,是約米尼的功勞”。
    如今,在“懂王”安德魯的點撥下,貝爾蒂埃已極大完善了總參謀製,成功建立了1個行之有效的人才培養機製。
    由此,合格的軍事參謀官就如雨後春筍1般,不斷湧現,加之“名人收集癖”的逐漸消失,安德魯對於約米尼的重視程度,自然就下降了很多。
    不僅如此,隨著法國鐵路的迅速興起,各種蒸汽船隻的大行其道,加之新式武器不斷列裝到法國-軍隊。
    目前法軍總參謀部的總體水平,正在向十9世紀6十年代,也就是普丹戰爭前夕,普魯士總參謀部運作模式靠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但凡安德魯的戰略決策不出問題,法軍各級指揮官遵從參謀部擬定的軍事方案,按部就班的執行命令,就能憑借軍事科技代差的巨大優勢,碾壓歐洲各國的軍隊。
    即便過程中偶有戰術層麵的挫折與失利,但也不會改變整個戰爭的最終結局。就如同現在哈布斯堡王朝,在被以法軍為首的數十萬盟軍圍攻到本土,滅亡或是屈辱的投降也隻是時間問題。
    回到約米尼的問題上,安德魯最後告訴霍斯,1旦對方有什麽叛逆之舉,可直接交由憲兵執行戰場軍紀,不必心慈手軟。
    基於另1時空中,莫羅與約米尼2人,先後投靠俄國沙皇亞曆山大的深刻教訓,安德魯絕對不允許共和國的將軍或是參謀軍官,叛逃到任1敵對國。哪怕是現如今還是法國準軍事盟友的俄羅斯、普魯士、西班牙等國,也不行。
    ……
    來到烏爾姆的第3天下午,德意誌方麵軍總指揮佩裏尼翁,這才從前線回到350公裏外的臨時統帥部,覲見第1執政官。
    站到最高統帥麵前的時候,佩裏尼翁想著在第1時間,就先匯報方麵軍的軍情戰報,但被安德魯揮手製止了。
    “不著急,我已從參謀部與索漢那裏了解的非常清楚了!”
    1邊說著,安德魯還從秘書克萊爾手中,接過1杯咖啡,繼而親自送到老部下的手中。接下來的時間裏,安德魯隻是與佩裏尼翁拉家常,絕口不提前方戰事。
    晚餐過後,安德魯隨手交給佩裏尼翁1份警務部的內部公告,上麵記述1個名叫卡特琳的女嫌疑犯,因為某種傳染病死於政治部監獄。
    看過公告之後的佩裏尼翁,急忙向安德魯低聲說了聲“謝謝!”,上位者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讓旅途勞累的佩裏尼翁早點歇息。
    需要說明的,卡特琳是來自圖盧茲的1位伯爵夫人,也是佩裏尼翁的老鄉兼秘密情人。這1點不足為奇,那是安德魯執政官在法國長期引導的“孟德之風”,讓部下們紛紛效仿。
    可惜,佩裏尼翁並沒有安德魯的先知先覺,能自動避雷。而那位名叫卡特琳的伯爵夫人,實際為1位鐵杆的保王黨人,她接近佩裏尼翁的目的,也是顯而易見的。
    隻是卡特琳嚴重低估了佩裏尼翁對安德魯的忠誠度,在她剛剛提出某種政治要求的時候,就被不動聲色的情人舉報到政治部。秘密警察也順藤摸瓜,破獲了這1樁保王黨的陰謀。
    為防止立法議院中有人拿此事刁難自己的憲兵總司令,安德魯隨即將佩裏尼翁調出巴黎,前往德意誌方麵軍擔當總指揮。
    不僅如此,安德魯在出征之前,還直接指示警務部長德馬雷,等到全部審問結束之後,就秘密處決卡特琳,不留1絲隱患。
    毫無疑問,安德魯在處理卡特琳與佩裏尼翁1案的方式流程,與奧什與艾羅夫人的事件上,根本就是大相徑庭。
    究其根源,是佩裏尼翁絕對忠於安德魯,所以在上位者看來,即便部下身邊冒出1兩個保王黨人間諜也很正常;
    至於奧什本人,自始至終他都是宣稱自己會永遠忠於共和國,卻從不提及第1執政官的名字。
    親疏有別,針對兩人的處理方式,自然也就不同。
    另外,與安德魯在北方軍團時期結識的半個上司的索漢不同,佩裏尼翁從1開始就屬於安德魯的下屬,後期成為絕對的嫡係。那是雙方的“君臣關係”早在西班牙戰場上,就已經確定下來。
    安德魯對於佩裏尼翁的信任程度,絕不會低於他對1幹老部下布魯斯、德馬雷與席塞爾等人。
    此外,德意誌方麵軍的各位軍長,諸如聖西爾,麥克唐納,克萊貝爾,莫蒂埃,勒費弗爾,維克多與蘇爾特等人,也是因為服役於北方軍團、阿登軍團和東比利牛斯軍團的緣故。
    僅有的兩個例外,是第1軍軍長德賽和第9軍軍長旺達姆。
    前1個是基於另1時空,他對拿皇的無限忠勇與犧牲精神,而且德賽的個人經曆,與安德魯非常相似,有惺惺相惜的感覺;
    至於旺達姆,盡管這個混蛋經常給安德魯惹是生非,遭遇憲兵的投訴,但旺達姆在戰場上舍生忘死,成功贏得了安德魯的信任。
    在督戰意大利期間,第1執政官不盡前嫌,重新接納了奧熱羅和布律納,並在兩人的引薦下,接受了塞律裏埃與儒貝爾等人的投效,至於曖昧不明的馬塞納,安德魯也沒有表現出排斥。
    不經意間,安德魯完成了對意大利方麵軍的掌控,以至於司令官拿破侖有點自暴自棄,居然以養病的名義,在米蘭待了4周時間。
    就在拿破侖重返前線之際,他給執政官發了1封電報,解釋說自己此舉,隻是想與妻子約瑟芬生下1男半女,眼下目的已經達到,而他也可以安心的回到戰場上。
    然而,安德魯卻非常清楚,感情上過於單純的拿破侖又1次被約瑟芬騙了。在與奧什廝混在1起的時候,約瑟芬就已徹底失去懷孕能力。這是1名婦科醫生私下告訴秘密警察的。
    ……
    回到多瑙河方向的戰場上。
    由於奧地利人在多瑙河河穀構築了眾多的堡壘要塞,還在此重兵布防。所以從1開始,統帥部就沒打算把多瑙河河穀作為第1突破方向,隻是將多瑙河作為吸引奧軍主力在使用。
    奧地利的情報部門從多方獲悉,確定法軍的主攻方向依然是意大利方麵軍。那是在1支匈牙利叛軍的配合下,南部法軍以突襲的方式,占領最為關鍵的魯登要塞,成功突破奧地利軍隊部署於阿爾卑斯山方向的最後1道防線。
    然而在之前的拉鋸戰中,法軍的兵力與軍需消耗太大,加之奧地利方麵持續在邊境地區實施堅壁清野的禦敵政策,導致法軍的後勤補給壓力空前增大。
    盡管穆爾河中上遊已經掌握在法軍手中,但這條多瑙河的支流河流湍急,根本不適合通航。所以,後方的軍需補給隻能從倫巴第平原出發,翻越漫長崎嶇的東部阿爾卑斯山,需要數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