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在波茲坦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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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0日前後,渡過易北河的三個方麵軍,包括東、中普魯士方麵軍和預備軍(近衛軍),以及來自東普魯士方麵軍的勒費弗爾兵團,總兵力約有32萬(包括仆從國-軍隊)。
    然而,在抵達波茨坦王宮的時候,跟在安德魯執政官身邊的法軍數量,就僅剩下5萬人。最初,這位意大利與德意誌的偉大征服者,就準備帶著“這一點軍隊”進駐柏林。
    至於其他的27萬法軍及仆從軍,此刻就像是一群被主人撤手的獵狗,四處追殲潰散的普魯士殘兵,占領視野所及的城鎮與要塞。
    從馬格德堡、德紹、萊比錫、哈雷、沃爾夫斯堡、布倫瑞克、勃蘭登堡、羅斯托克、波茲坦、斯德丁(什切青)……,到處都是法國人,及其盟友荷蘭人、瑞士人、波蘭人與南德意誌人的身影。
    在數十萬法軍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打擊之下,普魯士各地到處籠罩著絕望和沮喪,許多強大的城堡與要塞根本不加任何抵抗。
    雖說這一過程中,法軍部隊依然存在著醉酒的醉酒,搶劫的搶劫,以及零星的幾起惡性案件。但總體而言,這種破壞軍紀的現象並不嚴重,也沒有耽擱法國大軍的推進步伐。
    那些城池上的普魯士守軍,每當看到一小隊法國騎兵,或是聽聞一陣槍炮聲,城內的衛戍司令就驚恐萬狀的掛出白旗,宣布投降了。
    被占領地區的所有普魯士文職官員,都必須宣誓效忠法國執政官,也是同為霍恩索倫家族的安德魯-弗蘭克。
    一旦拒絕宣誓,這位官員會被剝奪所有職務,包括議員的資格,並軟禁於其家中,直到新普王登基。他本人與外界的交往與通信,都必須事先得到法國憲兵的批準。
    上述被征服的北德意誌地區迅速地被組織起來,且要交納一億六幹萬法郎的軍稅(這還沒有把強行征用的物質計算在內),以便獲得法國-軍隊在迅速推進中缺乏的各種軍需物資。
    不僅如此,在富爾達的奧倫治王室的邦國、魏瑪、不倫瑞克等公國,還有黑森-卡塞爾公國,薩克森公國,以及圖林根的埃爾內斯特係的韋廷家族,這些放棄中立而加入北德意誌同盟的君主或繼承人,正拚命追溯法蘭西執政官的足跡,乞求最高征服者的原諒。
    安德魯或許從來沒有過如此大的滿足感,或許他從來沒有像此刻深深感到自己是眾國王們的皇帝,是至高無上的征服者。
    然而,被威廉三世留守首都的柏林總督,弗裏德裏希·威廉·馮·德·舒倫堡親王(亦稱哈茲費王子),在接到法軍令其開放城門的消息之後,一直猶猶豫豫的似乎不願意交出柏林。
    隨即,缺乏耐心的安德魯以法軍最高統帥的身份,要求總參謀部傳令從易北河與奧德河之間法軍及仆從軍,抽調10萬軍隊,合計15萬大軍將參與圍困柏林的軍事行動。
    此外,在法軍統帥部的最後通牒中聲明,一旦那位柏林總督拒絕在26日之前掛出白旗,並打開所有城門,那麽法軍將予以強攻。
    最終,舒倫堡親王迫於城外15萬法軍的強大壓力,還有柏林城中那些政客、將軍、商人及市民,對於繼續抵抗法軍呼籲的極度漠視,最後,這位柏林總督,不得不在24日深夜,與法國特使香巴尼簽署了一份《和平協定》。
    25日上午,等到最後一批普軍放下武器,打出白旗,列隊出城,向等候多時的法軍投降之後,柏林隨即宣布為一座不設防城市。
    從6月10日兩國正式交戰,到24日簽署和平協定,柏林宣布投降,前後僅有15天,比起另一時空中,“拿破侖皇帝和他麾下第一帝國的軍隊,用18天就直通柏林”的記錄,還要少3天。
    毫無疑問,這主要得益於光榮、偉大,先知先覺的安德魯統帥。比起另一時空,拿破侖對普魯士的倉促應戰,安德魯在結束對哈布斯堡戰爭後,就一直在暗地裏運作對普作戰,從而能搶得先機。
    有了充足的準備,加之新武器、新戰術的廣泛運用,在極短時間內,就一舉消滅了普軍的三個大軍團與一個獨立軍,20多萬普軍,使得越過易北河之後的戰事,幾乎變成“傳檄而定”的收尾階段……
    25日下午,在向提前進入的法國憲兵移交了軍械庫後,這位舒倫堡親王對著心有不甘的眾多屬下,說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話:“先生們,請務必保持鎮靜,這是一個公民的重要義務。”
    當天夜裏,有人將舒倫堡親王的這句話告訴安德魯,然而法軍統帥卻顯露出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說道:“這家夥不像個好人啊!”
    說完,他讓副官叫來了軍情局在德意誌的總負責人,羅塞上校。
    安德魯將舒倫堡親王的簡曆遞給軍情局上校,命令道:“你派人給我盯緊這個家夥,我嚴重懷疑舒倫堡親王在柏林及周邊,秘密保留有一個龐大的間諜網絡,時刻監視著我軍的一舉一動,並隨時會向俄國人和英國人告密……記住,先不要打草驚蛇。”
    盡管羅塞不過是一名上校,那是軍情局下轄的各部局司負責人的軍銜普遍偏低。其緣由,是戰爭部長、總參謀長與憲兵總司令一直認為,要預防軍情局高層的專權。
    如今,就連軍情局的老大,布魯斯也不過是少將軍銜。等到軍情局的二把手,皮埃爾被任命為“聖路易斯安娜及聖多明各殖民地”的副總督,為方便掌握部分的殖民地軍隊,其軍銜才被臨時提升為少將。
    作為從國民公會的政治警察時期,就已鞍前馬後,跟隨在安德魯身後的老嫡係,羅塞上校的權勢和地位,堪比一個集團軍司令,就連那些普通的少將、準將已經難以望其項背。
    在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這位軍情局上校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對著安德魯問道:“那位英國赴普特使,亨利·阿丁頓希望能得到你的接見。”
    “嗬嗬,接見?!”安德魯聽後微微一笑,繼而回應說:“這位誤入戰場的英國爵士,是提出了嚴正的外交抗議吧。不過沒關係,繼續將他軟禁在勃蘭登堡的公寓裏。等到四周之後,再讓你的人將那位英國爵士送到柏林,直接交給香巴尼大使處置。”
    亨利·阿丁頓曾作為現任英國外交大臣,威廉·溫德姆·格倫維爾的助手,於今年早些時候,同安德魯在荷蘭艾默伊登要塞,進行過一次非正式的外交會晤。
    但事實上,法國執政官一點不喜歡這個傲慢自大,講話單調乏味和完全沒有幽默感的英國外交官,而且這個肚子裏半桶水都沒有的家夥,就喜歡糾纏著安德魯,探討醫學方麵的前沿技術,
    這些倒也罷了,關鍵是阿丁頓此次的身份,是英國赴普魯士特使,身上還揣著英格蘭銀行開具的,金額高達60萬英鎊的票據。
    毫無疑問,阿丁頓隨身攜帶的這張支票,屬於小皮特內閣援助給威廉三世的,第一步抗法資金。
    盡管安德魯清楚自己拿了這張記名支票,也不太能從英格蘭銀行兌換出黃金。不過,他還是讓軍情局將支票拿到法蘭克福,讓猶太人梅耶·阿姆斯洛·羅斯柴爾德想想辦法,碰碰運氣,或許能用“這張廢紙片”,從英國人那邊騙來一點錢。
    至於那位阿丁頓特使,則以“非法闖入法普交戰之地”為借口,會被軍情局強行軟禁一段時間。等到一個月之後,羅塞再將這位英國爵士交給專職的法國外交官。
    在處理了手頭上的各種公務,已是下午時分,安德魯拒絕了下午茶的安排,他慢慢走向波茨坦的一座小教堂。在那裏,放著腓特烈二世的陵墓。
    進入陵墓的時候,將軍們都被攔在外麵,僅有副官蒙布倫少校與“大秘”貢斯當二人,跟隨在執政官的身後。
    不久,安德魯就在棺木前停下腳步,他靜靜凝視著麵前的腓特烈大帝的雕像。
    此時此刻,安德魯感覺自己正與曆史上的征服者一道並駕齊驅,就如同普魯達克筆下《英雄傳》中所稱的那些英雄並列。
    如今的安德魯-弗蘭克,就屬於他們之中的一個,而且還將是18與19世紀的最偉大征服者之一,或許不會有“之一”。
    安德魯站在棺木前許久,動也不動,一直持續了30分鍾。過了一會兒,他又轉入自己生父,腓特烈-威廉二世的墓地,並讓助手們敬獻了用於祭奠的花圈花環……
    回到宮殿之後,安德魯拒絕了各國君主與外交官的拜訪請求。夜裏,在批閱過所有公文後,他選擇在腓特烈大帝睡過的房間就寢。
    大清晨一起床,從這間房的窗戶望出去,安德魯可以看見近衛軍得士兵已在花園樹下紮營。於是,他舒適的躺在一把頗有曆史的躺椅上,凝望著天際,蔚藍色的天空清澈無比。
    此時此刻,安德魯還記得某個滿天星鬥的夜晚,那是他從斯特拉斯堡出逃巴黎的那一夜……
    霎時間,曾經一錢不值的孤兒與私生子,如今成為了歐洲最偉大的征服者,他便被一種莫名的陶醉感淹沒了。
    這屬於複仇者的榮耀。
    但在下一刻,安德魯叫來了自己的副官,讓蒙布倫告訴近衛軍,說他在一小時後,檢閱自己的衛隊。
    那是安德魯剛剛想到一句古老的格言,“最可怕的危險常出現在勝利之際”。所以,幹萬不可以得意忘形,疏忽細節。
    因為擊倒奧地利和普魯士,征服了整個德意誌之後,還會有其他敵人出現,還有俄國、英國也在虎視眈眈呢!
    檢閱近衛軍之後,安德魯叫來了自己的“大秘”貢斯當,說出了一段話,讓他潤色之後,公開發布在法國-軍報上。
    “……要了解6月10日以來,所發生的空前迅速的,閃電般的無與倫比的勝利,隻是提及法軍對普軍的那微不足道的數量上的優勢,當然是不夠的;
    哪怕是一再強調法國-軍隊的新式戰術與新式武器,同樣也是不夠的;
    即便是談及法軍最高統帥的那無與倫比的軍事天才,還有他親自所選拔的卓越可靠的將軍,以及擁有高素質的,戰鬥英勇的士兵,都還是遠遠不夠的……
    普法兩國發生的這場衝突,屬於兩種不同的社會經濟結構,兩種不同的國家製度,兩種由不同的社會製度,所決定的軍事策略和兩種不同的軍事組織。
    這是典型農奴製的、封建**的、工業落後的、隻有十分原始的技術的普魯士國家,同經曆了深刻的社會大革-命、消滅了封建主義和農奴製度的國家之間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