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柯尼斯堡攻防戰(西科爾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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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柯尼斯堡南麵,距離法軍城防後方的幹米之外,有一座不怎麽高的山崗。不過在柯尼斯堡城外,一望無際的東普魯士平原上,這個山崗卻是難得的一處製高點。
    戰爭爆發之前,整個山崗四周都被茂密的蘋果樹、山楂樹所包圍,僅有一條不太筆直的磚石小路延伸到坡頂。
    在那裏,有一座中世紀的古老城堡,傳說是條頓騎士團的大團長赫爾曼·馮·薩爾紮為感謝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出資修建的。
    1798年6、7月份的時候,這些數幹棵即將成熟的蘋果樹、山楂樹被人砍了大半,是原衛戍司令萊斯托克將軍命令普魯士守軍幹的,因為他擔心法國人會利用茂密樹林來掩護進攻山崗的古堡。
    一周之後,法國炮兵直接動用3門大口徑的“勝利者臼炮”,在24小時內,徹底炸毀了坐落於坡頂,已有數百年曆史的古堡。那是因為數百名普魯士守軍拒絕了法屬14集團軍指揮官儒貝爾將軍的勸降,憑借這座廢棄已久的中世紀堡壘繼續負隅頑抗。
    很快,法國工兵便在滿目蒼夷,殘垣斷壁的中世紀城堡廢墟上,搭建了波蘭方麵軍的前敵指揮部。包括波蘭方麵軍的總指揮馬塞納、14集團軍軍長儒貝爾、波蘭北方軍團司令波尼亞托夫斯基,以及他們的參謀副官們,在此指揮柯尼斯堡的攻防戰。
    與此同時,一支憲兵營也奉命接管了這座山崗內外的防務,
    依照戰時安全條例,位於波蘭方麵軍指揮部所在的廢棄古堡四周被嚴格封鎖,除了日常的傳令兵,以及持有司令部與憲兵部聯合頒發的,擁有特別通行證的軍官才能獲準出入。
    又是一個下雨天,在通向山崗古堡的第二道檢查站的入口,反複確認無誤後,一名憲兵少尉最終將手中的通行證,交還給了麵相陌生的西科爾斯基上校。
    沒錯,是西科爾斯基上校,作為軍情局在波蘭情報站的負責人,數天前,這位波蘭裔軍官因數次積功,已經晉升一級軍銜。
    檢查哨外,憲兵少尉先是行過軍禮,示意隸屬於軍情局,擁有統帥部簽發的最高權限通行證的西科爾斯基上校,可以暢通無阻通向山頂上的方麵軍指揮所。
    這位披著墨綠色雨衣,身材高大,眼睛有神且鼻子挺直的西科爾斯基上校,是一名出生在法國蘭斯的波蘭三代移民。
    其祖父西科爾斯基一世,曾是波蘭-立陶宛聯邦的一位破落伯爵,也是當時波蘭王位候選人萊什琴斯基親王的堅定支持者。
    等到1738年,作為波蘭王位繼承戰爭的失敗一方,西科爾斯基一世及其家族成員,不得不跟隨萊什琴斯基親王離開波蘭,流亡於法國,最終定居於法國北方城市蘭斯。
    基於這種國仇家恨,要說西科爾斯基有多麽熱愛波蘭,純粹是扯淡。畢竟,他自己認為的祖國是法國,準確的說是法蘭西共和國。
    依照常理,波蘭移民大都是保王黨的支持者,因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波蘭貴族出身,不會無緣無故反對自己所處的階層。不過,西科爾斯基卻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這種經曆源自他在蘭斯大學進修法律專業期間,深受伏爾泰、孟德斯鳩與盧梭等法國思想啟蒙家的影響。
    等到躊躇滿誌的西科爾斯基來到巴黎淘金,哦不,是尋求個人事業發展時,卻碰了一鼻子灰。
    與安德魯剛來巴黎一樣,這位來自外省,又是波蘭移民的西科爾斯基在1786到1794年這8年間,混得很不如意,甚至欠下不少高利貸,以至於他時不時就要搬家,躲債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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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東躲西藏的西科爾斯基,還是被巴黎黑幫頭子林德抓住了。就在這個倒黴的蘭斯律師,即將被裝入麻袋,投入塞納河之際,時任政治部警長的安德魯出現了,還出手救了西科爾斯基。
    至於當時的真相,是否存在有什麽的隱情,現在已經變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西科爾斯基的一生都發生了變化。
    不久,完成了各種潛伏與間諜訓練的西科爾斯基,以少尉身份加入到奧什將軍的波蘭軍事代表團。
    等到“波蘭大起義”失敗後,西科爾斯基跟隨巴爾斯伯爵,輾轉普魯士等地,於1796年初,回到了法國,隨後正式加入了軍情局,授予上尉軍銜。
    兩年之後,為配合安德魯法國針對哈布斯堡王朝的戰爭,卷土重來的西科爾斯基少校,協助巴爾斯、波尼亞托夫斯基等人,在克拉科夫成功發動了起義。
    不僅如此,作為軍情局在波蘭主要負責人的西科爾斯基,還協助法國-軍隊成功勸降了,包括皮瓦、彼得格斯、奧爾斯丁、伊瓦瓦、但澤(格但斯克)等一係列的北方重要城市。
    於是10月下旬,西科爾斯基晉升為軍情局上校,其在安德魯統帥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幾乎要堪比一名法國集團軍的軍長。
    此刻,西科爾斯基上校受安德魯統帥的指派,前往波蘭方麵軍的指揮所,目的就是協助總指揮馬塞納,盡快拿下柯尼斯堡。
    盡管法軍的巨炮部隊發揮出色,讓看似固若金湯的柯尼斯堡破了兩處城牆。然而36磅攻城炮的彈藥消耗量也同樣驚人,而且隻能在800多公裏外的柏林軍工廠裏生產。
    不久之前,身為波蘭方麵軍總指揮的馬塞納,上報給法軍統帥部和總參謀部的一種替代方案,就是使用工兵部隊挖掘地道,借助連續爆破城牆方式,繼而打開進攻柯尼斯堡內部的通道。
    隻是這樣一來,馬塞納等人就很難保證,會趕在裏加灣和芬蘭灣冰凍期,也就是12月之前,拿下整個柯尼斯堡。
    依照安德魯的要求,最好是能夠在11月中旬前拿下柯尼斯堡,如此一來,法屬波羅的海艦隊就可以揮師北上,趕在12月下旬的冰封期到來之前,憑借船堅炮利威脅到裏加灣與芬蘭灣的俄國城市,諸如裏加、塔林、赫爾辛基,甚至是俄國首都聖彼得堡。
    當然,最終的目的,就是迫使聖彼得堡和保羅一世尋求法俄之間的和談,將兩國關係穩定兩三年,至少在圍剿或重創英國本土艦隊之前,盡量維係俄國與歐洲的相對和平的態勢。
    ……
    當身披墨綠色雨衣的西科爾斯基上校經過一頂灰白色的行軍帳篷時,裏麵傳出一陣激烈爭論的聲音,七八名參謀正圍在一張破舊的方桌四周討論。桌麵上鋪展著法軍進攻柯尼斯堡態勢圖,時不時的,會有傳令兵帶來最新的戰況。
    這些低階的參謀官須在接到戰況的第一時間內,將信息準確無誤的標注在地圖上;而中高級的參謀則要據此推演戰場進程,以及敵我得失,為戰場指揮官提供決策參考。
    而在灰白色帳篷左側的一座茅草屋裏,幾名身穿製服的書記員,正趴在長條桌上使用自動水筆奮筆疾書,他們遵從長官們的指示,草擬各項作戰命令。
    快要接近方麵軍指揮所時,西科爾斯基身後卻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他急忙閃到路邊避讓。那是依照軍規,能夠在指揮部附近通行無阻,策馬狂奔的也隻能是傳令兵的特權。
    等到西科爾斯基掏出手帕,小心擦拭濺落在嶄新製服上的多處泥點時,作為波蘭方麵軍臨時監察官的科蘭古將軍已走上前,笑著說道:“上校,別擦了。這裏是戰場,不是舞會。方麵軍的指揮官們都等著你的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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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山坡頂上,波蘭方麵軍一幹高級指揮官,包括總指揮馬塞納、14集團軍軍長儒貝爾,以及他們的參謀長如往常一般,正在用雙筒望遠鏡觀察這座誓死不投降的柯尼斯堡要塞。
    至於波蘭北方軍團司令波尼亞托夫斯基,兩小時前已臨時趕往東部戰場,那是維爾紐斯那邊傳來消息,俄屬立陶宛總督本尼格森最近聚集了數萬俄軍,正在涅曼河以東進行軍事演習。
    連日來的過度勞累,使得年長的馬塞納的臉色不如年輕的儒貝爾那般健康紅潤,讓人感覺有點蒼白,但這位老兵的目光深邃,神色剛毅,即便傷愈不久的左腿開始隱隱作痛,但這位意大利後裔的身軀依然如標槍挺直。隻是山坡上的風雨不斷侵蝕,他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那件軍用鬥篷(雨衣)。
    不得不說,這種下發到各參戰部隊的鬥篷,既能防寒又能防雨,效果非常好。如果再穿上雨鞋,在泥濘不堪的東歐平原上行走一天都不會被雨水和泥漿打濕身體;遇到急行軍來不及搭建帳篷時,士兵們隻需將鬥篷裹緊身子,就能躺在7、8度的荒原裏保暖休息。
    進入9月下旬以來,各級指揮官們最擔心的官兵中,可能出現的大規模傷寒疾病減員的情況,目前倒還沒有發生過。
    當然,軍需補給的及時與暢通,已是波蘭方麵軍的日常。一方麵,是借助便利的海運與水運,將來自但澤後方的軍需物資運到前線附近;另一方麵,波蘭愛國者自發組織的運輸隊,可以將前線急需的彈藥和食物,定時送到法波聯軍的各處軍營。
    由於軍需物質的充足供應,也大大減輕了法軍對被占領區的公然劫掠,使得當地民眾與駐軍的關係還算和諧,至少沒有出過什麽大的亂子。
    ……
    此時,在指揮所的高地腳下,是一道道兩米深、一米五寬的塹壕,曲曲折折的延伸到柯尼斯堡城的主城牆下。
    鑒於法軍在數天前的攻防戰中,憑借巨炮輕而易舉的轟開了城牆,俄國總指揮卡緬斯基元帥這幾天動員了成幹上萬的民團士兵,並不顧法軍陣地上的密集炮火,在付出了近幹人的重大傷亡代價後,進一步加強了對主體城牆的防禦。
    如今,俄國守軍不僅加寬加厚牆體,並開鑿了無數槍眼,還在主城牆下方挖掘一道環繞整座內城的護城溝,每隔一段距離還構築了半圓形炮台。
    儒貝爾將手中的望遠鏡丟給參謀,他轉過來對著一旁合作多年的老上司馬塞納,說道:“最多再過三周,等到那些重炮的彈藥運到前線,我們就可以將這些該死的俄國佬徹底幹掉。”
    馬塞納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決定讓工兵們嚐試一下坑道爆破法。一旦獲得成功,10天之後我們就可以將南麵城牆上的俄國人統統送上天,沒必要等到耗時又耗金錢的巨型攻城炮……”
    未等馬塞納說完,科蘭古的聲音已從後麵傳來,“不,兩位指揮官先生!我認為我們可以在48小時內拿下柯尼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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