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巨蛋體育館終於等來了一場曆史上前所未有的活動。
    從早上開始，便有絡繹不絕的人流湧向文京區，並在巨蛋周圍匯聚成河，在NHK電視台航拍的鏡頭中，人群如同朝聖的螞蟻，擁堵在每一個入口處。
    方星河正在後台定妝，仍能隱約聽到外麵的轟鳴，王查理滿頭大汗的走進休息室，嘴裏不停叨咕著：“瘋了，瘋了……”
    “坐滿了？”方星河微微一挑眉。
    “我看差不多了。”王查理滿臉油汗，仍覺難以置信，“他們圖什麽啊？！”
    在場的華人團隊沒有一個人能搞懂。
    包括方星河的師兄師姐，也包括央視紀錄片製作組的全體員工。
    屋裏沒外人，王彬齜牙咧嘴的道：“那8000張排隊站票我倒是可以理解，他們最起碼有機會近距離接觸方星河，甚至拿到簽名，那55000張坐席簡直就是有病！”
    最便宜的山頂票價2000日元，按照近期匯率計算，相當於154元人民幣，幾乎是很多中國人的半個月工資，結果就這麽往山頂上一坐，不拿望遠鏡都看不清楚大屏幕。
    “角川這老小子到底是怎麽把票賣出去的？”
    看不懂，想不通，但是並不妨礙他們架起攝像機猛拍，把方星河當成國寶一樣拍。
    化好妝後——其實就是在臉上打了一層底妝，定住之後再拍點粉——因為簽售台前麵的光照實在太強，不上妝整張臉就糊透了。
    一行人擁簇著方星河快步來到舞台後方的待機室。
    現在還不能上台，角川正在這裏替方星河接待拜訪者。
    推開門的時候，麵前呼啦一下子，站起一群人。
    一屋子俊男美女，讓方星河瞬間收斂起笑意——看上去應該都是明星，但我是代表華夏的星，那麽應該誰衝誰笑？
    他們衝方星河笑。
    善意的微笑之後，是各種各樣的鞠躬。
    方星河隻以點頭回應，但在他們臉上卻看不到任何不滿，隻有謙卑。
    作家在日本的含金量直觀地展現在華夏團隊麵前。
    角川開始給方星河介紹，排序第一的是各家社長，然後是經紀人，最後才是偶像們本人。
    當然，明星之間的地位也有明顯差別。
    得到角川特別介紹的是SMAP，介紹語是：“這是我們霓虹最紅最棒的偶像團體，一群了不起的家夥，開創了很多。”
    方星河恍惚記得木村拓哉是不是這個組合的？但卻沒看到他。
    角川大笑著拍了拍中居正廣的肩膀：“他們快要發行新單曲了，月底，是吧？所以我把他們叫來給你暖場，這是你今天的主持人。”
    方星河好像知道木村拓哉為什麽沒來了。
    從某種角度講，這既是給方星河抬咖，也是互相蹭熱度，去掉木村之後還算平衡，如果真的全員到齊對麵血虧。
    “那就拜托了。”
    方星河通過翻譯轉達了謝意，對麵十分謙虛的笑著，不停小幅度鞠躬。
    女孩們也很多，方星河隻知道兩個，一個是剛剛紅起來的新人演員深田恭子，一個是剛剛紅起來的新人歌手倉木麻衣。
    剩下的什麽早安少女組、廣末涼子、MISIA，聽都沒聽過。
    此時的深田恭子嬰兒肥有點重，下頜骨沒什麽線條，但是挺可愛的，鞠躬之後根本不敢看方星河的眼睛，視線來回遊移著道：“方星河桑，你的書寫得太棒了，前段時間，我也出版了我的散文集，原以為在我這個年紀裏已經寫得可以了，但是麵對您時，隻能崇拜和自慚形穢。如果不是很麻煩的話，非常希望得到您的指點……”
    方星河聽得一愣，好麽，這姑娘還會寫散文？
    在九漏魚遍地的偶像圈，挺不容易啊……
    結果接過對方雙手奉上的散文集一看，好家夥，60%是寫真，散文短短的、小小的、二十來篇。
    麻姐的性格就爽朗多了，不過可能是因為剛出道半年，站在方星河麵前也不敢抬頭，小小的一隻，講話倒是直率。
    “很喜歡《蒼夜雪》，請務必給我一張TO簽，拜托了！”
    一個一個“接見”完，方星河心裏有數了。
    基本都是新人和偶像圈的明星，火是真火，但是地位也是真低，被公司帶過來蹭熱度，角川也樂意讓他們隨時準備著暖個場。
    利益交換唄。
    反正方星河的熱度又帶不走，給誰蹭不是蹭？
    角川是如此想的，亦是如此做的，但是方哥也不虧——和這群男女日星的同框畫麵都錄進了紀錄片，顏值吊打氣場完勝妹子全懵，回家給電視台上一放，怎麽不算為國爭光呢？
    一群人又哈拉了幾句——主要是他們捧，方星河聽——拖夠時間後，中居正廣出去暖場主持。
    這哥們到舞台上時，外麵明顯掀起一片驚呼，看得出來，人氣很紮實。
    方星河向所有人輕輕點頭，轉身走向通道。
    身後是一條明亮的路，身後是各種聲音的幹巴呆，方星河調整姿勢和儀態，變得極致挺拔，同時也微微揚起下巴。
    到了通道口，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
    師兄們不停掃視著外麵，用力嚼著口香糖；
    王查理大聲喊：“別緊張，你千萬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了！”
    角川腦門上全是汗，手裏緊緊攥著手帕，脖子上青筋綻露：“去吧，去征服他們！給這幫小崽子一點顏色看看，把他們當成豬來宰殺！”
    這老小子終於說了心裏話。
    他心裏沒有國籍，沒有立場，隻有方星河的經紀合約——在今天之後他們將開展全經紀約談判，方星河在日本的所有活動內容，有可能全部簽給他。
    隻要今天的簽售會獲得成功，那麽他就配得上這個。
    方星河靜靜地看著角川，良久，展顏一笑。
    “安心，為政府所見到的一切。”
    信號燈亮起，耳麥裏傳來大聲的上台提示，方星河手持話筒走上舞台。
    追光燈從4個方向打在他身上，把頭發絲都照得纖毫畢現。
    少年步履從容，表情漫不經心，目光緩緩從近中遠三個鏡頭上劃過。
    當他停下腳步時，一張英俊到難以形容的臉，仿佛正在發光，定格在頭上四麵屏正中央。
    整個場館開始瘋狂。
    鈴木愛理跳起來大聲喊著：“看！方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同伴也瘋了：“真的是他……他真的像天神一樣帥！”
    方星河的長相不是秘密，角川再怎麽厲害也封鎖不住照片流出，隻是在他的金錢攻勢下，媒體界克製住了討論方星河顏值的衝動，把驚喜留在了見麵會之後。
    所以大部分方粉都知道方星河很帥，卻沒有實感，這也是她們今天願意花錢進場親眼看看的重要原因之一。
    聲浪持續了有半分鍾之久。
    根本聽不清他們在叫什麽，現場實在太嘈雜，太亂。
    方星河也沒有急於打斷她們，就這樣靜靜站在舞台中央，任由視線自由馳騁，偶爾哪裏的歡呼聲特別熱烈了，他就向那裏揮揮手。
    於是，尖叫聲變得更加熱烈。
    王彬興奮得漲紅了臉，看著巨蛋山頂站起來一片又一片的人，哇哇叫著回應方星河的揮手。
    “錄下來，都TM錄下來，一點別落下！”
    他太驕傲了，這是第一次，有一位中國偶像，站在日本巨蛋舞台上，並且毫無疑問的統治著全場觀眾。
    這到底是《蒼夜雪》的魅力還是方星河的魅力，他已經分不清了，他隻知道，這部紀錄片一定要放到央視播出，一定！
    半分鍾左右，聲浪漸弱，方星河舉起話筒開口：“大家好，我是方星河，很高興見到大家。”
    中文日語各一遍。
    到人家的地盤上割韭菜，學一句日語怎麽了？
    如果不是時間來不及，他甚至願意背一整篇日文稿發言，割到的星光自己花，割來的錢建設國家。
    水軍頭子在這方麵沒有任何道德潔癖，主打一個表裏不一。
    誰還不是一個影帝了……
    在尖叫聲中落座，方星河在主位，中居正廣在一旁，女翻譯在兩人中間靠後的位置左右為男。
    日本社會無用的禮節和寒暄實在太多，坐下來之後，中居巴拉巴拉一大堆介紹，又cue了方星河好幾個問題——都是對好的，台本上提前固定的流程。
    這一塊沒什麽意思，但是很有意義。
    比如中居正廣問：“今天來了這麽多熱情的粉絲，簽名是個超級大工程，啊，很苦惱啊，方桑，怎麽辦怎麽辦？”
    方星河對著鏡頭笑了笑：“哪怕不吃飯不休息也會一直簽下去的。”
    台下立即發出一陣滿意的歡呼。
    瞧，類似的套路，永遠管用。
    這可不是方哥要套路日粉，這是角川定下來的提問和回答，我方哥純潔無瑕~~~
    聊了好一陣兒，把該問的該答的都解釋清楚，前置談話終於結束。
    其實這就相當於一個全麵的自我介紹，讓不熟悉方星河的粉，真正了解他的基礎信息。
    15歲，生日4月1日，白羊座，181厘米，開學跳級到高三，喜歡美食、籃球、寫作、武術，性格簡單直率，真誠善良……嘔！
    都是中居總結的，我可沒說。
    終於開始簽名，方星河鬆下一口大氣——不是演技不夠用了，是實在不適應此時的日式talk風格。
    不過簽名也不簡單，最起碼不像在東南亞那麽簡單。
    實際上，這場簽名會應該形容為“方星河日本粉絲見麵會暨簽售儀式”才對，日本一直在偶像領域推陳出新，走在世界前沿，這會兒雖然沒有握手券，但是每位粉絲也有20秒時間與方星河麵對麵。
    簽名台是一張長桌，寬度隻有1米，方星河對麵擺著一把椅子，粉絲可以坐下來，與他麵對麵。
    在時間內，想說什麽說什麽，翻譯會幫忙溝通。
    隔著一米的桌子，幾乎就等於麵對麵了，於是方星河收到了大量毫無意義的廢話——
    “天啊！你簡直3%￥……@……”
    後麵那幾句把翻譯都給幹懵了，一方麵是場館太吵，一方麵是對麵太激動，天知道她絮叨了什麽。
    但方星河還是耐心回複：“謝謝你的誇獎，你也很可愛。”
    他的聲音和翻譯的聲音依次通過音響傳遍場館，再次激起一片羨慕的驚呼。
    ——坐席也不是幹坐著，他們可以看到方星河的表情動作，也可以聽到他的回應。
    媽的角川真會玩。
    不過這也是一種冒險，因為特別考驗方星河的應變能力。
    如果一直都是敷衍或者是無趣的回應，粉絲們很容易膩煩，進而降溫。
    要知道，方星河是從《時代》才開始進入日本社會的，目前的粉絲，數量很多但基礎薄弱，正處於最關鍵的鞏固期。
    角川也是深刻了解方星河的才智風範，才敢於提出這麽冒險的操作。
    果然，溝通簡直不要太順利。
    比如有一個差不多同齡人的小男孩問：“怎樣才能像你一樣帥？”
    這男孩容貌普通，而且一看就有點內向怯懦，長桌側麵的攝影機把他框進去，大屏幕上顯示出他的臉，場館裏響起一片輕笑。
    方星河鄭重回道：“容貌是天生的。我不覺得你能夠變得像我一樣好看，但是，男人的帥氣是一種幹淨、利落、可靠的感覺，就從交幾個朋友開始，先在朋友們心中變得可靠起來，慢慢成為一個帥氣的男漢子吧。”
    掌聲和尖叫聲熱烈的給到了影帝方。
    沒多久，又有一個小女孩哭唧唧的問：“陳蒼為什麽不能幹幹淨淨的死掉呢？這個結局讓我一想起來就痛不欲生，我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睡好覺了……”
    方星河溫和回道：“痛苦是為了讓人學會珍惜。如果你的某些自私行為會讓父母變得像陳蒼那樣可憐，你還會不會去做？”
    少女用力搖頭：“絕對不會！”
    方星河欣慰一笑：“這就是意義。”
    掌聲繼續給到影帝方，在每一個問題之後。
    不過也不總是這麽順利。
    因為有接近70%的女粉在麵對麵看到方星河之後，被他的異瞳溫和注視著，腦子馬上一片空白。
    日粉尤其特殊的一點是，好像幾乎不存在姐姐粉。
    那些年齡比方星河大的女人，尤其是一些25歲到40歲之間的少婦，眼神都特別“饑渴”，明顯能看出含情脈脈或者大膽想吃人。
    基於母性的關懷隻會出現在40歲往上……甚至45往上的女士身上。
    好家夥，這會兒的日本就這麽野了嗎？
    方星河一邊簽名，一邊心裏犯嘀咕。
    他隻知道後來的日本很野，女性出軌率極高，長得帥的男人可以為所欲為，但沒想到現在就已經有這麽多人在“渴”著了。
    可能是因為這失落的十年太難熬，導致日本和韓國一樣，都在壓抑的路上一路向變態狂奔。
    這是《蒼夜雪》爆火的核心，也是方星河大受歡迎的核心。
    所以，為了保護自己，方星河在簽完名之後並不會雙手把書交還，而是直接合上書頁，用指節抵著書輕輕往前一推，盡可能避免任何肢體接觸。
    結果好多女粉看著他的手指咽口水……越來越他媽離譜了。
    一分鍾簽三個人，兩個小時後，隻簽了360人，但是中場休息開始了，又是另一場talk。
    這一次，會聊得更深入一些。
    中居：“方星河桑，粉絲們對你的好奇實在太多了。”
    方星河：“沒關係，想問什麽都可以。”
    然後智障台本上就出現了“理想型女孩”、“是不是處”、“打算什麽時候談戀愛”之類的問題。
    角川拍著胸脯打保票，說日粉絕對最關心這些東西，你別管她們嘴上有多大聲的喊著“文學”，現場女粉絕對吃這套。
    好吧，哥信了。
    方星河就開始按著台本一本正經的扯淡。
    回答“打算什麽時候談戀愛”時非常嚴肅的說：“短期內肯定不會，我是屬於全人類少女的……”
    緊接著就繃不住了，自己捂住臉笑，一邊笑一邊擺手，示意不能再繼續聊下去了，好像多羞澀似的，其實狗方正打開星光麵板盯著數據，冷靜得一批。
    果不其然，星光值暴漲，就現場這點人一瞬間幹出來100多萬。
    這東西不是一次性的，下麵有電視台和媒體拍著，日粉一定會看到切片，所以最終的收獲不可能低於20倍——單單這一個問題引發的波動。
    媽的，日本的經紀公司真會釣啊……
    方星河正視了SMAP公司的水平，努力吸取著經驗，他當水軍時不搞這套，實戰經驗到底還是差了些。
    中間一個小高潮之後，繼續簽。
    又過去兩個小時，方星河下場休息，偶像們上來蹦蹦跳跳——其實這是給坐席留下的退場時間。
    不可能讓坐席一直陪到最後，因為提供的內容實在太少了，隻有坐在那裏的男魅魔，和偶爾有趣偶爾正經的對話。
    所以簽售4個小時之後，不願意繼續看下去的觀眾就可以離場了。
    不想離場的也可以開始吃東西——每一張座位下麵都有一個漢堡+一瓶礦泉水，裝在一個印著方星河頭像的小紙袋裏。
    現在的日本確實發達，國內就做不好這種紙袋，成本很高質量還差。
    等到方星河補妝喝水吃了點高熱量食物回來之後，場館裏居然仍舊半滿，走掉了差不多一萬多人，剩下的4萬多人還是那麽興致勃勃，不舍得離開。
    “大成功！”
    角川攥著拳頭用力揮舞：“她們愛死你了！”
    性別很對，方星河打眼一掃，剩下的幾乎90%是女性，果然，不管什麽活動做到最後還是得看臉……
    這還真不是方星河的霓虹男粉不夠多，而是因為，男粉注定不會有這種熱情，熱鬧湊得差不多，該散也就散了。
    麻姐唱完歌下台，噔噔噔跑來和方星河鞠躬道別，莫名其妙紅著臉。
    方星河察覺到什麽，側頭一看，她的經紀人正在熱情的往王查理手裏塞小紙條。
    離譜。
    迄今為止，沒有任何女生敢直接給方星河塞小紙條，都塞給了王查理或者師自師姐，差不多有二十多張了。
    我有那麽可怕嗎？
    方星河微微蹙了蹙眉頭，麻姐馬上慌慌張張的跑掉了。
    方哥臉一黑，上台繼續簽名。
    整場活動一直持續到了晚上10點——沒有必要搞得這麽久，但方星河和角川故意搞到了這麽晚。
    接近12個小時，去掉中間喝水補妝去衛生間，方星河離開簽名台的總時長加起來不到50分鍾，剩下的時間一直在兢兢業業工作。
    把粉絲們感動得熱淚盈眶。
    最終，有接近12000人陪他到最終散場，這就是日妃的死忠群體了。
    工作到第8個小時的時候，比例差不多是15000死忠粉，2000狂熱粉。
    工作到第10個小時的時候，很多人不得不離開，剩下的人裏，狂熱粉飆漲，變成了10000死忠，4000狂熱。
    到第12個小時的時候，她們哭喊著勸方星河回去休息，並且毅然決然的解散了隊伍，即使馬上就要排到的粉絲也撤回了需求。
    此時，粉絲構成變成了4000死忠，8000狂熱，比例驚人。
    方星河發現了日妃的終極秘密——她們好像特別容易被這種小事感動。
    在前世的偶像圈裏，一直流傳著一句順口溜：泰妃瘋，中粉狂，霓姐十年如一日，韓婢翻臉不認人。
    民族特性？
    方星河不確定，但他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趟圖密碼。
    結束了疲憊又充實的一天，躺在酒店大床上，隨便翻了幾個頻道，很輕鬆又找到了自己的報道。
    電視畫麵裏顯示著巨蛋內的情況，聽不懂，但是能聽到主持人浮誇的語氣。
    這種午夜新聞大約是沒有什麽粉絲能看到，不過從明天開始，情況肯定就不一樣了——角川臨別前非常嚴肅的提醒他，紅利期到此為止。
    既然已經光明正大的露頭，將熱度從書拉回自身，那麽右翼力量就不會再放任他如此悠哉地發育了。
    實際上，從兩天前開始，就有一些報紙在質疑方星河的仇日立場。
    明天，他的個人熱度將來到一個高峰，反對聲音也將變得價值大增，哪怕是出於利益考量，也會有大量媒體深挖相關新聞。
    “但我們必須把握住這次機會。”
    角川的表情特別沉凝，甚至有些陰狠。
    “明年換屆，基本會是小泉上台，他已經得到自黨80%的內部選票，而他的主張……總之，我們兩國之間還有大約半年的蜜月期，在這期間，我們必須把自己的基本盤打造到一定程度，否則在接下來的4年裏，你恐怕很難有光明正大的霓虹活動機會。”
    角川簡直是一個太合格的經紀人。
    他提醒了方星河一直都沒有考慮到的事情——政治環境。
    在蜜月期裏，方星河可以在霓虹呼風喚雨，而一旦到了冷淡期，他甚至有可能受到全麵軟封殺。
    而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在這之前，建立起一個足以內生自循環的龐大基本盤。
    星網、官咖、長期代言、地廣、一部適合日本的新作品，以及……文化界左翼對他的迫切需求。
    有這麽多的事要做，方星河意識到，這是一場和時間的賽跑，但他現有的籌碼並不多。
    一種前所未有的緊迫感，自方星河心頭油然而起。
    日本市場其實不是他的核心基本盤，但是對於鐵血仇日的Z世代而言，但凡在日本市場少薅一點，就等於是血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們憑什麽不讓我賺？
    看來，還是得搞點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