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越來越多的學生注意到舉起手的阿爾特米亞和赫敏，烏姆裏奇終於無法對她們視而不見了。
    “嗯，小姐們，你們是對這一章的內容有什麽疑問嗎？”
    “不是這一章的問題。”赫敏在阿爾特米亞開口前幹脆道。
    “可是我剛才讓大家看呢。”烏姆裏奇露出一個關切的笑容，“有任何問題的話，可以下課提交上來——”
    赫敏打斷她：“我想問問您有關這門課的目標設定的問題。”
    烏姆裏奇眨了眨眼：“請問你的名字是？”
    “赫敏·格蘭傑，教授。”赫敏說。
    “啊，格蘭傑小姐。”烏姆裏奇在她的姓上咬了個重音，“我認為這門課的目標我闡述得非常清晰明了，有任何問題我歡迎你下課找我討論。那麽，這位小姐，請問你——”
    “教授。”赫敏大聲道，“我不理解。”
    “那就再仔細通讀一遍。”烏姆裏奇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我想第三條說得很明確，斯林卡先生也在書裏詳細提到了——這一點我們會在之後的課程裏學習。”
    “我認為我的閱讀理解能力沒有問題。”赫敏直截了當地說，“那上麵根本沒有提到要練習使用防禦魔法，而第三條裏的‘實際使用的背景’是什麽？假如您的確是按照這本書裏的內容來教授的，那就出大事了——書裏隻教了要如何甄別，而不是反擊。”
    “呀。”烏姆裏奇露出驚訝的表情，“格蘭傑小姐，你不會認為你會在我的課堂上會遭受攻擊吧？容我辯解，我經受過魔法部的嚴格審查，並不會在課堂上對你們使用不可饒恕咒。”
    赫敏還想說什麽，但是烏姆裏奇已經打定主意不理她了，目光轉向阿爾特米亞：“你有什麽對於這一章的疑問嗎，小姐？”
    “是的。”阿爾特米亞說。
    “好極了。”烏姆裏奇的笑容又掛了起來，“你叫什麽名字？”
    “阿爾特米亞·波特，教授。”阿爾特米亞說。
    烏姆裏奇臉上的笑容不變，目光卻變得審視了起來：“那麽，請說說你的問題？”
    “這章提到了‘初學者不能隨意用攻擊性魔法進行反擊，因為經驗不足極有可能會造成矛盾的加劇’。”阿爾特米亞翻開書看了一眼後又關上，“那我們需要用什麽魔法進行防禦呢？”
    “我們不需要使用魔法，孩子。”烏姆裏奇像是看一個聽不懂話的孩子似的，“我剛才說了，你們不會在我的課堂上遭受攻擊。”
    “好吧，那如果我被同學施了惡咒呢？”阿爾特米亞繼續問，“比如‘塔朗泰拉舞’，我需要怎麽做呢？”
    “你不需要怎麽做，因為這個咒語就不是你們應該知道的內容。”烏姆裏奇溫柔道，“我會整頓這些情況的。”
    “教授，你根本沒有回答阿爾和赫敏的問題。”哈利忍不住了，“她們問什麽你都說這種情況不會出現，那如果遇見誰被殺死了你也會說這個人本來就不存在嗎？”
    “舉手，波特先生。”烏姆裏奇說。
    哈利舉起了手，大聲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烏姆裏奇柔聲道：“可是誰會想要殺一群五年級的孩子呢？”
    “我也想知道，”哈利說，“是誰會追著我從一年級殺到現在呢？”
    “可是黑魔法防禦術的全部意義不就是練習防禦魔法嗎？”赫敏舉起手，“之前我們也不會在課堂上受到襲擊，因為教授會教我們怎麽抵禦——”
    “我讓你說話時再說話，格蘭傑小姐，否則你的舉手毫無意義——你有什麽問題，先生？”
    羅恩放下舉起的手，重複赫敏的話：“可是黑魔法防禦術的全部意義不就是練習防禦魔法嗎？”
    烏姆裏奇嘴角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你叫什麽？”
    “羅恩·韋斯萊。”羅恩說。
    “我沒聽說過魔法部有一個叫做羅恩·韋斯萊的教育專家。”烏姆裏奇的聲音沉了下來，“所以恐怕你無權定義任何一門課的核心要義。那是我需要操心的事，而你們將以一種安全、無風險的方式學習防禦性咒語——”
    “那有什麽用？”哈利大聲說道，“沒有任何練習，隻在考場上默寫出這些咒語，食死徒會因為我考了滿分所以不忍心殺我嗎？”
    “沒有食死徒！”烏姆裏奇厲聲道，“另外，說話前先舉手，波特先生！”
    她明顯想要略過這個話題，但是越來越多的學生舉起了手。
    他們明顯反應了過來，越來越多的人進行了發言，但是烏姆裏奇還是堅持隻要理論學習得足夠紮實，那麽他們就能在嚴格控製的考試環境裏施用那些魔法。
    “之前不用練習？”帕瓦蒂感到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我們第一次有機會施展這些魔法就是在考試的時候？”
    “我再說一遍，隻要你對理論的研究足夠深入，那麽就可以做到。”烏姆裏奇提高了聲音，“我們要做的就是——”
    “理論在現實世界有什麽用？”哈利再次舉起手，“要是隻是為了考試，我們學它幹什麽？”
    “這是是學校呀，波特先生。”烏姆裏奇的臉上再次掛上微笑，“你在O.W.L.s裏考個高分就足夠了。”
    “所以您認為，我們不該為即將到來的情況做好準備？”
    “舉手發言，波特小姐。”烏姆裏奇輕聲道，“什麽‘即將到來的情況’？那邊沒有任何東西在等著。”
    “是嗎？”阿爾特米亞也輕聲道。
    “是啊。”烏姆裏奇笑了起來，用極其甜膩的聲音道，“是誰會攻擊你們這些孩子呢？”
    “嗯，讓我想想……”哈利假裝思考著，“或許是伏地魔？”
    羅恩現在已經能克製自己不在哈利脫口而出伏地魔的名字時尖叫了，但是其他人不是如此。教室裏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還有納威短促的尖叫。
    但是烏姆裏奇沒有任何反應。她站在原地，用一種堪稱殘酷冷靜的眼神看著哈利：“格蘭芬多扣十分。另外，波特先生，今晚八點，來我的辦公室關禁閉。”
    “哈利隻是說了實話！”阿爾特米亞終於忍不了了，“伏地魔從一年級追殺他到現在！我理解你們不想承認他複活，但是你們不能否認哈利總是處於危險之中，僅僅是理論的知識無法保護他！”
    “不是不想承認，是因為根本就沒有這件事。”烏姆裏奇悚然地看著她，“我來教書也不是為了保護特定的人，即使你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特殊對待——”
    “伏地魔的特殊對待嗎？”阿爾特米亞冷冷道。
    “謊言滿篇，波特小姐。”烏姆裏奇輕聲道，“一周的緊閉，今晚八點開始。你跟波特先生一起來。”
    *
    阿爾特米亞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在開學第一天喜提禁閉了。她都快忘了曾經半夜披著隱形衣去接關完禁閉出來的哈利的事，因為他們後來幾乎都是一起犯事一起被罰了。
    “我一想到她要住進小天狼星的辦公室就生氣。”哈利吃飯時也陰沉著臉，“我該珍惜洛哈特的，至少那張臉還算能看。”
    “求求你，”阿爾特米亞痛苦道，“我們說好不提洛哈特的。”
    “聽說你們又在第一天給格蘭芬多扣分了？”喬治反坐在凳子上，靠著長桌笑著看向阿爾特米亞，“真厲害，又把我們給比下去了。”
    “準確來說，我沒有被扣分。”阿爾特米亞嚴謹道。
    “那你還得努力。”弗雷德搭上哈利的肩，“我聽說你足足扣了十分——這可不容易，我以為這種分段隻有斯內普敢扣。”
    “麥格教授也敢，”哈利說，“她扣過我五十分。”
    “絕了！”韋斯萊雙胞胎異口同聲道。
    “不過你忘了有些事，弗雷德，哈利可沒有吧阿爾比下去。”喬治喊完後繼續道，“她是魁地奇隊長呢。”
    “怎麽了，魁地奇隊長被關禁閉更丟臉？”阿爾特米亞懨懨地吃了口青菜，“好吧，你說得對。”
    “不是這個，”喬治打了個響指，“你還記得周六五點的魁地奇選拔嗎？隊長？”
    阿爾特米亞咀嚼青菜的動作停了：“……”
    “三個小時應該能選完吧？”赫敏有些不忍心，但在看到其他魁地奇隊員一臉“你在說什麽，三小時怎麽可能選得完”的表情後緊急改口，“或許烏姆裏奇說的禁閉一周不包含周末呢？”
    “……現在讓安吉利娜當隊長還來得及嗎？”阿爾特米亞絕望道。
    “讓她周六關不了你們的禁閉就行了，”喬治輕描淡寫地說，“用她試試鼻血牛軋糖怎麽樣，弗雷德？”
    “你要當著級長們的麵討論嗎？”弗雷德驚恐地看著羅恩和赫敏，“萬一他們讓我們罰抄校規怎麽辦？”
    “我不會因為你們捉弄烏姆裏奇就罰你們抄校規。”赫敏正愁沒找到機會跟他們談談，“但一旦讓我發現你們還用一年級的新生試藥——”
    “就要狠狠扣格蘭芬多的分？”喬治咧開嘴。
    “不，”赫敏平靜地跟他對視，“我就要給韋斯萊夫人寫信。”
    喬治：“……”
    弗雷德：“……”
    羅恩張了張嘴，最後卻又閉上，臉上的表情得意又糾結。
    “今晚上我來接你。”喬治果斷岔開話題，看著阿爾特米亞深情道，“我也很好奇這個新老師能罰出什麽新花樣。”
    “別太期待，”弗雷德說，“我個人認為在對付波特這件事上，沒有誰能比斯內普更加花樣百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