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Chapter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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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盔甲騎士在身後猛追不舍,但是當哈利跑到盡頭、用力把門拉開的時候那些騎士卻偃旗息鼓了。
    可是房間裏卻沒有他們預想中正在苦戰的另一波人。
    這是一個溫暖明亮的房間,一張大大的圓桌邊圍了三張椅子。桌子上擺著漂亮的蛋糕和南瓜汁,還有白鮮香精和繃帶之類的醫療用品。
    除了沒有窗戶外一切都好,右側的那麵牆還掛著一塊巨大的黑板。
    阿爾特米亞先處理了納威臉側的劃傷,然後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她剛在離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就看到黑板上浮現出了一行字:
    「“超強盔甲護身”,可消除一切反彈。」
    這行字的下麵畫了施咒的手勢,一隻手拿著魔杖動來動去,周圍還有箭頭輔助說明。
    “這算是……結束了?”納威不太確定地問道,“其他人呢?每一層都有一個這樣的房間嗎?”
    “或許?”哈利比劃著黑板上教的手勢,“先讓我們實戰,然後針對實戰中的失誤彌補?”
    納威看著黑板上的“反彈”抓了抓頭發。
    阿爾特米亞拿起一塊蛋糕聞了聞。蛋糕像是剛出爐的,還冒著熱氣,不像是下了毒等著放倒他們的樣子。
    “吃吧,”哈利也拿了一塊,率先咬了一口,“我們這節課是黑魔法防禦術,又不是魔藥課。”
    阿爾特米亞等了兩秒,確認哈利確實沒有中毒跡象後也跟著咬了一口——是栗子蛋糕,她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吃過。
    於是納威也拿了一塊。
    下一秒,這個房間就消失了。阿爾特米亞重新坐回了黑魔法防禦術教室,跟哈利麵麵相覷。
    她低下頭,發現自己手裏還拿著魔杖和已經吃了一半的栗子蛋糕。
    所有人都是一副大夢初醒的表情,手裏都緊緊地握著自己的魔杖。
    “波特先生、波特小姐、隆巴頓先生、格蘭傑小姐、韋斯萊先生和佩蒂爾小姐找到了安全屋,你們的配合令我驚訝。”鄧布利多的聲音響了起來,所有人都抬頭看他,“格蘭芬多加六十分。”
    斯萊特林:“……”
    看得出來他們每一個人都憋了一肚子話,但是礙於鄧布利多在場,所以全都聽著格蘭芬多的歡呼不開口。
    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每個人的桌上都出現了一塊小蛋糕或是一碟餅幹。
    “我喜歡在安全屋裏放一些我愛吃的東西。”鄧布利多微笑地看著他們,“給你們五分鍾,怎麽樣?”
    “太好了!”西莫十分捧場,拿著蛋糕就往嘴裏塞,“這是我第一次在課堂上吃老師給的東西!”
    “唔,其實校規是不允許學生在上課期間吃東西的,除非是課程本身需要。”鄧布利多在講台邊坐下,手邊出現了一杯紅茶,“這條校規是迪佩特校長製定的。”
    “因為什麽?”拉文德好奇道。
    “當年的學生們總在魔法史課上吃東西。”鄧布利多露出一個微笑,“最開始隻是茶和點心,後來就什麽都有了。有一次一個學生帶了藍紋奶酪——”
    學生們集體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小時候被雙胞胎哥哥喂過藍紋奶酪的羅恩已經快吐了。
    “——和鯡魚罐頭,”鄧布利多被逗笑了,“幽靈沒有味覺,他們的宴會餐食通常會選擇一些味道很大的腐爛食物。但這兩樣東西這對沒有味覺的幽靈來說也是不輕的引誘和挑釁。所以賓斯教授很生氣,他甚至為此離開了那間教室和自己的辦公室,去校長辦公室找迪佩特校長告狀。”
    阿爾特米亞想起他們曾經參加過的差點沒頭的尼克的生日宴會,還有他熱情推薦的那些爬滿蛆或者黴菌的食物。
    她看著手中的栗子蛋糕,突然就吃不下了。
    “可是幽靈沒有味覺和嗅覺,按理說味道再大也不會聞到吧?”赫敏覺得很奇怪,“既然他們嚐不出正常食物的味道,那麽腐爛的食物應該也一樣無味呀?”
    “……她真討厭。”達芙妮碰了碰身邊的潘西,然後翻了個白眼。
    “是啊,”潘西也跟著翻了個白眼,“萬事通小姐的問題總是這麽多。”
    “當活人死去,又因為執念變成幽靈,他們眼中的世界就跟活人完全不同了。”鄧布利多溫和道,“因為本身介於生與死之間,那麽活人眼中的死物在幽靈眼裏也是有靈的。我想,他們或許是在腐爛的食物身上聞到了將死的氣息。”
    赫敏還想問:“可是藍紋奶酪和鯡魚罐頭——”
    “差不了多少,赫敏!”羅恩喊道,“如果食物界有法規,那麽這兩樣東西將被宣判死刑!”
    “是嗎?”鄧布利多有些驚訝,“其實我還挺愛吃的,韋斯萊先生。”
    羅恩:“……”
    其餘學生:“……”
    那您的口味真的挺特別的,校長。
    課堂上的氣氛明顯鬆快了不少。大多數學生驚訝地發現鄧布利多跟他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原來他不是每時每刻都像是在開學宴會上那樣瘋癲,也不是像父母描述的那般虛偽可怕。
    事實上他很有趣,像是一位真正的教授那樣——但別的教授不會允許他們在課上聊天和吃點心。
    克拉布覺得有點不夠吃,指著馬爾福麵前一口未動的蛋糕問:“德拉科,你吃嗎?”
    馬爾福頭也不抬地把蛋糕塞他嘴裏。
    坐在兩人身後,沒搶到的高爾:“……”
    他舔了舔嘴唇,探身到馬爾福耳邊小聲道:“德拉科,我覺得鄧布利多沒有你說的那麽壞。”
    馬爾福:“……”
    “我覺得他不是瘋癲,”高爾用他自以為很小的音量說,“或許那隻是一種我們不能理解的幽默。”
    馬爾福額角青筋暴跳,忍了很久才忍住沒把拳頭塞他嘴裏。
    坐在高爾旁邊的西奧多·諾特把自己盤子裏的餅幹推給高爾,成功地堵住了他的嘴。
    馬爾福感覺自己快被這個在鄧布利多的課堂上說這些蠢話的高爾氣死了,看了一圈後精準鎖定坐在自己前麵的納威。他一腳踹上納威的椅子,用一貫惡劣的語氣說道:“真是組了個好隊,是不是,隆巴頓?”
    納威猝不及防地往前挪了一大段,整個人像是被夾在了椅背和桌子之間。隔了一個過道的哈利正想替他踹回去,就看到納威回過頭:“你也覺得哈利和阿爾很厲害嗎?”
    馬爾福:“……”
    “或者你的意思是你輸是因為隊友不好?”哈利笑著說,“沒事啊,下次你求我跟你一隊,我肯定答應。”
    “太好了,他可以教你‘快快複蘇’了。”阿爾特米亞小聲拱火。
    哈利保持著微笑,不動聲色地擰了阿爾特米亞一把。
    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阿爾特米亞快速把最後一點蛋糕扔嘴裏。
    “黑魔法防禦術考的無非就是反咒和防禦咒語。隻要你會施這個魔咒,那麽書麵考試和實踐考試都不會出問題。”鄧布利多仍舊坐在椅子上,沒什麽起身的意思,“噢,別緊張,這些東西都不會很難。”
    不是很難?阿爾特米亞思考著自己到底該不該信。
    “通過剛才的訓練,我大致知道你們的情況了。”鄧布利多繼續道,“咒語都背得很熟,這很好,但是許多孩子都忘記了魔杖的動作。恕我直言,這有一些本末倒置了。咒語隻是輔助巫師理解魔咒的手段,而施咒的動作和魔杖才是重點——”
    “烏姆裏奇教授說隻要把咒語和概念背熟我們就會無師自通施咒!”拉文德大聲告狀。
    “那的確是一種……理論。”鄧布利多溫聲道,“不過這種理論更適合那些正在探索無杖施法的巫師。”
    教室裏響起一片笑聲。
    “但現實是有很多學生連魔咒都念不出來。”鄧布利多繼續道,此時教室的笑聲小了下去,“壓力會使人忘記動作,這也是我今天讓你們經曆一些小刺激原因。”
    “小刺激?”紮比尼提高聲音。
    “是的,布萊斯。”鄧布利多說。
    紮比尼不吭聲了。
    “大多數情況下,你的魔杖都不會替你完成思考。它隻會聽命於你的動作,而動作必須源於無數次練習。”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一旦你熟悉它,反應會比思考更快。”
    桌角的墨水瓶突然自動旋開,羽毛筆也從阿爾特米亞手中跳出來——它在她麵前的羊皮紙上書寫著安全屋的黑板上的內容——超強盔甲護身的咒語和手勢。
    她看了眼赫敏的。她的羊皮紙上的內容跟她不一樣,但也是短短一行。
    不過隔著過道,克拉布和高爾的羊皮紙翻了一頁又一頁,羽毛筆都快擦出火星了。
    拉文德繼續告狀:“可是烏姆裏奇教授說,我們在學校中不會遇到黑巫師!”
    “沒有人會在你的人生中提前告訴你危險的形式。”鄧布利多似乎完全沒有聽出她語氣裏的解脫和幸災樂禍,依舊十分耐心地回答她,“但我說這些並不是為了讓你們焦慮。如果你們臨近考試還不會一個咒語,我會擔心。但如果你們表現得太緊張,我會更擔心。因為魔法會在焦慮時變得像野貓一樣難以控製。”
    “那安全屋呢,教授?”哈利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明明鄧布利多可以直接把他們扔出來。
    “你們以後會有無數的時間去追求更大的權力和責任。”鄧布利多微笑地看著他,明亮的藍眼睛裏盛滿了笑意,“但是在我的課堂上,我希望你們追逐尋找的是美味的茶歇和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