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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圖小世界,正以驚人的速度變化著。
天更藍了、雲更白了、風也更輕柔了、河流更加湍急、山脈更加高大、大地更加遼闊、陽光也更加暖。
不知不覺間,群山之上浮現一抹綠意,隨著時間的流逝,綠意愈發的濃重,漸漸的鬱鬱蔥蔥、漸漸的森林密布。
這方小世界,由死寂荒涼、沒有任何生命,到生勃勃、草木遍地,竟然隻用了幾個時辰,若是任其自然演化,隻怕要數十近百萬年,甚至更加悠久。
李白舉目四望,慨然長歎道:“造化之神奇,以至於斯!”
凰曦若白了他一眼,哼聲道:“若非修真練氣,安能奪天地造化之功?”
李白淡淡一笑,並沒有接話,眸光流轉,靜靜地看著伊人。
凰曦若臉色通紅,呐呐地道:“看我做什麽?眼神怪怪的,真是討厭!”
李白張口欲言,臉色忽然急變,雙死死按住小腹,然後深吸一口氣,隻見他的右,竟探入了腹內,直入半隻臂。
凰曦若見狀,一臉關切的道:“怎麽了?你沒事吧?”
李白搖了搖頭,緩緩閉上雙眼,接著用力一扯,劇烈的疼痛,讓他汗如雨下,臉色慘白,無一絲血色。
他伸開血跡斑斑的右,掌心赫然托著一塊拳頭大的血肉,上麵生長著四枚生盎然的幼苗,每一株都完美無瑕,像由美玉雕琢成一般,翠綠翠綠的,極惹人喜愛。
“嗬嗬,這些小東西想造反啊,生根發芽便罷了,還想趁紮根我體內,吞噬我的血肉精華,當我是什麽?衣食父母?還是寄主?”李白笑著對凰曦若道,臉上卻驚喜莫名。
“你這個臭家夥…”
這下,凰曦若徹底誤會了,她以為李白是為了自己,才以自身血肉精華,催生那幾顆果核,使其生根發芽的。
因為自己曾不經意間說過,這些果核若能長大,結的果子定然很好吃。
“自己的隨口說的話,竟然牢牢記得?為了催生靈根,不惜自身的血肉精華。”
凰曦若如是想,怔怔的看著麵色有些蒼白的李白,一時間心亂如麻,大顆大顆的淚水,仿佛斷了線的珍珠,沿著臉龐滾滾落下,打濕胸前大片的衣襟。
凰曦若無聲流淚,李白一陣頭痛,忙腳亂不停地勸慰、不斷的安撫,卻起不到任何作用,哭勢反而更凶。
“姑奶奶矣,你到底怎麽了?說哭就哭,勸都勸不住,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也告訴我,就是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啊!”李白捶胸頓足的道。
一直哭泣的凰曦若,忽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直覺不雅的她,急忙捂住了小嘴,玉臉猶掛盈盈粉淚,稍微平複了下心緒,才顫聲道:“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
語氣十分古怪,說不出是幸福、還是難過,或者二者兼有之。
李白聽得目瞪口呆,但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半晌才呐呐道:“你…誤會了,我…沒你想得那麽高尚!”
“算了,誤會就誤會吧!”見李白答非所問,凰曦若一臉黯然、失落的道:“這幾株幼苗,你準備怎麽辦?”
“這不廢話嘛,既然是幼苗,當然要種了,不然何時才能長大?嗬嗬,加上老樹根生的那棵,正好是五棵,而且兼具五行,曦若你對我可真好!”李白大一揮,將五株幼苗捧在心,興奮的道。
“你覺得隻憑你一個人,能夠養的起它們五棵?分我兩棵吧,我來替你養!”凰曦若一臉關心的道。
“養不起也要養,砸鍋賣鐵也在所不惜,你莫要打它們的主意,這方世界想要大成,還得靠它們呢!”李白語氣雖然輕淡,但態度卻極其堅決。
“你…臭小子,真不識好歹,早晚非窮死你!”凰曦若一番好意卻被誤解,差點氣個半死,皺著瓊鼻怒罵道。
李白欣喜莫名,一臉陶醉的欣賞著,五株幼苗,絲毫不為所動。
待凰曦若罵完,他才淡淡地道:“走,咱們種樹去,讓你瞧瞧,五行相生的真正作用,或許用不了多久,它們就能長大嘍!”
說著,轉身就走,快步來到大地央,凰曦若亦步亦趨。
小世界的央是一座大山,高達兩千丈,雖然不如獨秀峰險峻,但卻巍峨磅礴,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李白攜著凰曦若,緩步走上大山,來到山頂最高處,四下張望,隻見群山蒼莽、拱衛四周,唯腳下最高,大有萬山朝拜之勢。
他眯著雙眼,笑著對凰曦若道:“嗬嗬,山登絕頂我為峰,曦若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凰曦若點點頭,細細品味著那句詩,並不言語。
李白又道:“這裏,大概就是大地的央,先天戊土之氣最充足的地方,不管是那種先天靈根種在這裏,都會迅速長大,當然戊土靈根最好!”
說完,他取出那株樹根生的幼苗,淡淡的看了一眼,便將它埋入地裏,然後對一臉疑惑的凰曦若,解釋道:“我懷疑那些樹根,是通天建木的根須,這株幼苗極有可能是戊土靈根。”
“瞎扯,通天建木我知道,隻不過是比較高大而已,當年我還在樹梢,嗯,親建了間庫房呢,先天氣息極其薄弱,連這些幼苗都不如,絕不是什麽戊土靈根!”凰曦若白了他一眼,哼聲道。
李白摩挲了下鼻梁,笑著道:“嗬嗬,或許是我猜錯了,咱們走吧,去南麵!”然後,扯著眼巴巴看著地上幼苗的凰曦若,朝著南方飛去。
一進入南方,凰曦若感覺就像回到了南極一般,實在太舒服了,渾身懶洋洋的,沒一絲力氣,柔若無骨的趴在李白身上,麵紅耳赤,心跳如雷。
南方之極,也是一座大山,雖沒有央那座高大,卻也差不了多少,一千八百多丈的高度,足以笑傲群山。
二人來到山頂,發現山頂竟是一片岩漿熔湖,熾紅熾紅的,不斷咕嘟咕嘟冒著氣泡。
一直軟綿的凰曦若,登時有了力氣,掙脫李白的雙,兩下脫去身上白袍,隻穿著貼身褻衣,縱身躍進了熔湖,看的他眼角直抽、嘴歪眼斜。
“臭家夥,岩漿裏泡澡真的很舒服耶,你也下來試試啊!”
凰曦若就像一條美人魚,在熔湖裏遊來遊去,優雅而美麗,貼身褻衣,早已化作飛灰,偶爾露出大片肌膚,白皙粉嫩、圓潤晶瑩,讓岸上的李白兩眼發直、猛吞口水。
聽到伊人的呼喚,李白登時無語,苦笑著道:“姑奶奶,您是從地心熔湖誕生、天生離火之精的赤炎天凰,自然不怕這小小的炎湖,我不過一人類修士,那裏經受得起如此高溫,隻怕霎那就會化成焦灰?”
他連連揮,拒絕了凰曦若的邀請,小聲咕噥道:“雖然我不懼炎湖,可我害怕你啊,萬一控製不住,發生了些什麽,呃,我想這做什麽,正事要緊!”
想到這,他急忙對凰曦若道:“曦若,幫我把這株幼苗栽入炎湖底,你先好好洗個澡,我去將其它幾株種下,很快就回來。”
說著,他將一枚赤霞流轉的幼苗,扔給了炎湖的伊人,不待她反應過來,身形就已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凰曦若接過幼苗,仔細大量半晌,自語道:“你到底是什麽?品質竟比離火梧桐還要好?也罷,等你長大就知道了。倒是那個臭家夥,跑那麽快幹嘛,我又不會吃人,咯咯咯咯!”
她玉臂輕搖,晃晃悠悠地朝著深處潛去,很快便來到湖底,裏許方圓的湖底,十幾頭赤色小蛇,在岩漿遊來遊去,每頭都有一尺長、兒臂粗。
對於突然闖入的凰曦若,它們絲毫不見懼怕,反而興奮之極,全都聚攏在一起,圍著她翩翩起舞。
“這些泥鰍挺有意思,竟是丙火之精構成,不過泥鰍就是泥鰍,依然惹人討厭,統統給我散開!”凰曦若臉色溫柔無比,語氣卻極其冷漠。
頓時,那些赤紅小蛇一陣驚慌失措,瘋狂向著遠方逃竄,狼狽逃到炎湖邊緣,深深匍匐在亂石,一動也不敢動,驚懼的看著凰曦若,再也不敢靠近。
凰曦若拍了拍,笑著道:“這就對了嘛,耽誤姑奶奶做事,小心我吃了你們,咯咯咯咯!”邊笑邊將那株幼苗埋進碎石裏,不理那些小蛇,起身向上遊去。
許久之後,那些赤紅小蛇才恢複靈動,小心翼翼地靠近那株幼苗,嗅了半晌,確定沒有危險,這才都歡喜起來,再一次翩翩起舞,而且每一頭小蛇,都衝幼苗吐一縷赤焰,直到完全被赤焰裹住,這才作罷。
待凰曦若回到湖麵,發現李白已經回來了,倚石坐在岸上,盯著湖麵,目光迷離、嘴角含笑,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她悄悄走到岸上,慢慢來到李白身前,輕輕彎下小蠻腰,睜著美麗的雙眼,直勾勾的看向李白,同他對視起來。
在李白的眼眸深處,凰曦若看到了許許多多的身影,有自己的、有臭家夥的、還有那個女人的。
那些身影,臭家夥自己的最少,隻有寥寥十多道,自己的也不多,僅有五十道,那女子的最多,竟然占據了絕大多數,這個比例,讓她既是歡喜,又是嫉妒。
歡喜的是,自己終於進入了他的心扉,並占據了一小部分;嫉妒的是,自己堂堂天帝至尊,竟然比不上一位凡人女人,而且那女人早在十年前便灰飛煙滅。
不過以後的時間還很長,終有一天,會取代那個女子,完全占據他的心扉。
然而,凰曦若的惡作劇,終究還是她自己吃了大虧。
她一心想著戲弄李白,奈何太過興奮,以至於忘乎所以,竟然赤著身子跑出了炎湖,光明正大的暴露在李白眼前。
李白清醒之後,卻被眼前白花花的身體晃得頭暈目眩,可憐他活了兩輩子,一心都撲在修行上,即便以前和師姐在一起,也沒有如此坦誠相對,哪裏見過如此香豔陣仗?
他的心登時火熱起來,仿佛幾百頭小貓在撓、幾百頭小鹿在來回跑一般,澎湃沸騰、癢麻難耐。
正注視著李白眸子的凰曦若,突然發現對方眼的光與影消失了,暗道一聲不好,急忙回過神來,卻愕然看見,那人正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再不複往昔的風情雲淡。
順著他的目光,凰曦若恐懼的發現,自己隻顧著搞惡作劇,以至於踏出炎湖時,竟忘了穿衣服,赤著身子站在他麵前。
“啊!”一聲驚叫驟然響起,極其尖銳刺耳,震得李白耳朵生疼。
他從震撼、癡呆清醒過來,就見伊人再次縱身躍起,在半空轉體百六十度,然後一頭紮進炎湖,整個過程十分幹淨利索,耗時不超過十分之一秒。
“不愧是天帝啊,跳都跳的這麽瀟灑漂亮,我輩修士遠不及矣,不過,真的好白、好嫩、好好看…”李白閉上雙眼,一陣搖頭晃腦,小聲嘀咕道。
“咚”的一聲響,正搖頭晃腦的李白,抱著頭蹲在了地上,一身火紅長裙的凰曦若,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岸上。
隻見她晃著白生生的雙,低著頭笑眯眯地對著李白道:“真的很白?很嫩?很好看?”俏臉上一絲紅暈緩緩散開。
李白驚恐的看著那雙玉,隻覺得腦門疼得厲害,怯生生的道:“嗯…不…”
他愕然發現自己接不了口,若是說的不好看,隻怕又是一個暴栗。
“那你…還想不想看?”凰曦若宛若翩翩飛舞的魔鬼,以極其溫柔的話語,誘惑著迷途的羔羊,嗯,應該是李白。
他吞了吞口水,不加思索的道:“想…呃,那樣不太好吧?”
話說出後,他就後悔了,直想狠抽自己兩巴掌,心裏苦笑著道:“美色果然害人不淺,看來我心境還是不夠啊!”
雖然心裏無數個念頭齊動,卻沒有一個能緩解當前氣氛的辦法。
“死就死吧!”想到這,他站起身來,挺直了胸膛,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閉上雙眼,道:“好吧,我錯了,甘願受罰,煎炸蒸炒,隨您心意,絕不反抗!”
表情悲壯慘烈,像極了慷慨赴死的勇士。
凰曦若一聲冷哼,語氣故作冰冷的道:“不反抗就好,本姑娘最喜歡生吞,看你細皮嫩肉的,味道定然不錯,隻是不知道,洗剝幹淨了沒?”說完,再也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心裏的得意至極。
李白聽見笑聲,急忙睜開雙眼,先是一愣,隨即大怒,一把抄起嬌笑不止的凰曦若,對著屁股一陣劈裏啪啦,一連抽了十幾巴掌,才長籲一口氣,一臉清爽的道:“敢戲弄我,天帝也不行,哼哼!”
身體驟然被抱住,凰曦若渾身一陣酸軟,再沒了一絲力量,任由李白的大,打在自己嬌嫩的小屁股上,吐氣如蘭、媚眼如絲、嬌喘籲籲等詞,都不足以形容現在的她。
“李朗,跟我走好麽?咱們回南極,做一對神仙眷侶,不再理會風風雨雨!”
李白沉默,半晌才道:“不是說好了,再給我兩百年時間嗎?”
“不用了,你是忘不了她的,別說兩百年,縱使千年萬年也忘不了,與其我一人在南極苦等,還不如和你一起,忘記也好,不忘也罷,我都無所謂!”凰曦若道。
李白再度沉默,然後搖了搖頭,滿臉苦澀道:“我不想騙你,她早已被我刻印在了心底,擦不掉、忘不了。若是和你在一起,我還時刻想著她,那樣對你不公平,也不是你想要的。”
“我不會介意的!”她臉色有些淒然,語氣帶著說不出的憂傷。
“不要這麽說,你騙得了我,卻騙不了自己的心,雖然說著不介意,可心裏的酸楚卻都表現在臉上,為了她傷害你,我又怎麽能心安理得?”
“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這些天是我一生活的最開心、最幸福的日子,仿佛前麵十多萬年都白活了,怪不得昆吾大哥和勾陳姐姐,會不顧老頭的強烈反對,廝守在一起,原來這就是凡人所說的愛情啊!”
“好啦好啦,不過兩百年而已,對你來說不過短短一瞬,打個盹就會過去了,到時我自去南極尋你。”
說著,他使勁揉了揉伊人的青絲,臉上帶著一絲傷感和悲哀,語氣卻極其堅定,決然道:“到那時候,若還是不能忘記師姐,我便會斬去那一段記憶,讓它徹底隨風飄逝。過去的終將要過去,不能沉湎於往昔,現在和未來最重要!”
“那好吧,你可別忘了,不然我…”凰曦若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放心就是,到時你會看到,一個全新的我,一個隻屬於你的我!”
“咱們出去吧!”
說完,他站起身來,一摟住伊人腰肢,揮撕裂虛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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