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陰陽師·澈之名,命運的車輪,五雷法熟練級!(6.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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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川當主,坐在殿中的那位莫非就是赫赫有名的軍師太原閣下?”
    沒想到上杉澈居然會提及坐在禦廣間最深處的太原雪齋。
    今川義元稍稍一怔,隨後頷首:“澈閣下眼光不錯。”
    上杉澈搖動折扇,眼眸微眯。
    ——【病癆鬼(二星)】。
    那趴在太原雪齋背上的妖魔居然有二星?
    它給上杉澈的感覺可是隻有半星左右,若不是那病癆鬼的模樣太過顯眼和醜陋,單憑氣息感應說不定上杉澈也會將它忽略。
    而在靈氣匱乏的戰國時代,絕大部分的人是沒有靈視的,所以根本看不見靈體類的鬼怪。
    哪怕是那些修行呼吸法的武將也一樣。
    像之前擁有實體的井女多找一些武士便可以對付,但這趴在太原雪齋身上的病癆鬼卻無一人能夠發現。
    將呼吸法修行至高深的地步,也僅僅隻能保證自己不被鬼怪侵襲。
    至多,也隻能憑借自身的血煞之氣震懾消融一些弱小的鬼怪。
    上杉澈想到這便明白了。
    ——那病癆鬼的氣息如此微弱,是為了不引起那些在太原雪齋身旁的武將的本能不適,以便更好汲取太原雪齋的精氣神。
    於是他十分尖銳地,直截了當地開口:“今川當主,我見太原閣下似乎命不久矣。”
    上杉澈站在今川義元的麵前,站在這人多眼雜的眾武士的注視之下歎氣:“也許再這樣下去,太原閣下可能活不過一個月。”
    這句話如同石子落入靜滯的水麵,一石激起千層浪,令周遭來自東海道各地的武士們都微微變幻了麵色。
    就連坐在禦廣間中的竹千代都露出了錯愕的表情,忍不住回頭,看向了自己的須發半白,脊背卻依舊筆挺的老師。
    ——今川家的那位軍師病危了,還是由今川義元認可的陰陽師·澈在眾目睽睽下親口說出的。
    這可是絕大的震撼消息。
    今川義元的麵色倏地冷了下來,像冰。
    她死死地凝視著上杉澈,眼瞳微顫。
    ——太原雪齋的身體狀況的確每況愈下,這是不爭的事實,周遭的家族也或多或少打聽到了這個消息。
    所以今日讓身子骨實際上無比虛弱的太原雪齋出席元服儀式,就是為了擊碎那些有關“今川家軍師已經病重”的謠言。
    但上杉澈這一番話下來,不僅令今川義元的謀劃化為泡影,反而還從另一個方向證實了太原雪齋病重的事實。
    “若是今日之事傳出,三河地區恐又要生事。如此一來,各項改革又得推遲進度,原定的計劃也要因此暫止。”
    今川義元攥緊了袖袍下的拳頭,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割過上杉澈微笑的麵龐。
    自己原來也有識人不明的時候……
    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想拔出腰間不存在的太刀斬下眼前這妖言惑眾之人的腦袋。
    可不敢置信和憤怒隻是一瞬間的。
    她隻花了這個瞬間就冷靜了下來,正想無視上杉澈回身開口時,禦廣間的太原雪齋卻站了起來。
    精氣神都幾乎要被病癆鬼吞噬殆盡的老者起身,麵色沉穩,中氣十足地開口,
    “陰陽師澈閣下說我命不久矣,老夫卻覺得自己這身子骨倒還算硬朗……再活個十年不成問題!”
    哪怕生命都即將被那妖鬼吞入腹中,卻依舊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氣魄。
    上杉澈凝視著那醜陋地縮起頭,似是被太原雪齋嚇到的病癆鬼,忍不住笑道:“不不不,在場諸位或許都誤解了我的意思。”
    上杉澈稍運內氣,便讓話語如同廣播般遍傳整片廣場和禦廣間,令諸多武士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我想說的是——若是再讓這病癆之鬼再依附在太原閣下的背後汲取精氣神,那太原閣下才要命不久矣。”
    今川義元聽到這話下意識咬了下唇,太原雪齋則依舊麵色毫無變化,隻是緊緊盯著上杉澈。
    上杉澈:“如今,太原閣下的身體情況自當是比尋常武士還要更好。”
    他搖動折扇,就在原地踱起了步子:“若是我所猜不錯,這病癆之鬼該當是親近之人趁太原閣下不備下的詛咒。”
    上杉澈說完後特意停頓了下,於是便聽見了從周遭武士口中不斷傳來的質疑聲。
    “病癆之鬼?若是有鬼的話我怎的看不見,我這雙眼睛可是能看清數百米外的飛蟲,堪稱鷹眼!”
    “這空口無憑的,該不會是今川家請來混淆視聽的吧……”
    “說什麽詛咒……真正的詛咒早在百年之前就銷聲匿跡了。”
    唯有今川義元靜靜地盯著他,眼中迸發的殺意與冰寒之色已經消去,但卻依舊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是什麽。
    在即將變得鬧哄哄起來的環境之中,上杉澈將折扇一合,再度開口,
    “——而我,則能看得見這病癆之鬼並將它祓除!”
    他終於回頭,同今川義元那對黝黑的眸子對視,緩緩說道,
    “隻要將這病癆之鬼祓除,再輔以在下的治療,太原閣下少說還能活個十年以上。”
    今川義元凝視著這張英武平和的麵容片刻,仿佛下定了決心後閉目問道:“不知,澈閣下該用何種手段祓除這病癆之鬼?”
    上杉澈朝她點頭:“請今川當主為澈清理出一片區域。”
    今川義元不語,隻是抬了抬手。
    於是她身後的那些黑甲武士便齊齊轉身,視若罔顧周遭的那些豪族家紋,隻是將不滿的武士們往後推去,掀起了一片怒言。
    十五秒後,約莫三十平米的空地被清理而出。
    今川義元伸手淡淡道:“請。”
    上杉澈便將縮在他長袍裏的白石丟了出來,而後從腰間取出淡金色的狛犬搖鈴:“請諸位莫要驚慌,接下來出現的都是在下的式神。”
    說罷,上杉澈微微晃動狛犬搖鈴。
    叮鈴鈴~
    下一個刹那,就在周遭武士們震驚的眼神之中。
    兩頭威風凜凜,全身披甲的狛犬便像是變戲法那樣自上杉澈身旁的空氣中鑽出。
    一頭身形矯健,四肢狹長而有力,眼眸靈動異常,出現後便環繞著上杉澈開始轉圈,同時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武士們。
    這是上杉澈已經召喚出好幾次的二星級狛犬組頭。
    另一頭狛犬肩高則幾乎達到了一米一,二左右,簡直快和在場大部分武士的肩高等同了。
    它四肢粗壯毛發油亮,眼瞳肅殺而沉默,全身披掛著厚厚的鏈甲,背上插著一根豎著的旗幟,就這樣無聲地端坐在上杉澈身側,如同一尊鐵鑄的衛士。
    這威勢堪比乃至超越東北虎的巨型狛犬一落地,幾乎要把靠得最近的那一批武士嚇得拔出刀來。
    上杉澈也愣了一下,旋即朝著這頭沒見過的狛犬的頭頂看去。
    ——【狛犬旗本(二星半)】。
    謔,這倒是意外之喜啊。
    上杉澈沒想到狛犬搖鈴居然還能召喚出二星半的狛犬……就是不知這是純粹的運氣好還是什麽了。
    “你們兩個。”
    上杉澈一開口,兩頭狛犬便同時坐下,將目光投向了他。
    這一幕也讓那些和這兩頭狛犬距離沒多遠的武士們鬆了口氣——畢竟一頭和你差不多高的披甲巨獸站在你麵前,誰都難免會害怕一下。
    更何況這種體型的巨獸在這個時代的日本是聞所未聞的。
    “去將太原閣下背後那病癆鬼拖過來。”
    上杉澈拍了拍身旁狛犬旗本的腦袋,讓它發出了舒適的哼哼聲:“謹記,不要傷害到任何人,也不要把那病癆鬼撕碎。”
    說完後,上杉澈又看向今川義元:“今川當主,它們可否進入禦廣間之中?”
    看得美眸裏異彩連連的今川義元舒了口氣,她在和太原雪齋對了下視線後回道:“自是可以。”
    “汪!”
    狛犬旗本低沉地回應道,接著朝著狛犬組頭叫了聲,讓它跟在自己的身後。
    於是,眾人就見到這兩頭聽得懂人話,步履緩慢,還特意等著身前的武士讓開道路後才繼續邁步的狛犬朝著禦廣間走去。
    有剛剛讓路的武士呆呆轉頭:“這狗居然聽得懂人話?哥……你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夢吧?”
    上杉家的武士則沉默不語:“搖下鈴鐺便能召喚兩頭著重甲的巨型猛獸,他的確是傳說中的陰陽師不假了。”
    武士們被這前所未有的場麵弄得騷動起來,可沒人敢攔兩頭狛犬的路——這身高體長,一看就強的可怕。
    不久後,狛犬旗本來到了金碧輝煌的禦廣間門口。
    它先是輕輕地汪了一聲,隨後才邁動腳掌,踩入禦廣間的地麵之中,走到了太原雪齋的身前。
    太原雪齋低頭。
    他看著這沉默地站在自己身前的狛犬,仿佛就真的見到了一位久經沙場,沉默可靠的旗本。
    一時間,饒是這位見多識廣的今川家軍師也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光是站著就十分吃力的太原雪齋問道:“我該怎麽做?”
    狛犬旗本搖頭,然後抬爪讓組頭警戒。
    它自己則來到了太原雪齋身後,一雙銳利的眼瞳死死地盯住趴在他背後氣息全無,想要裝死的病癆鬼。
    狛犬旗本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掠過太原雪齋的背後。
    尚不待那病癆鬼反應過來,它就已經將其叼出。
    狹長而鋒利的犬齒深深地鍥入了病癆鬼那肥胖到流油的巨大腹部之中。
    後者猛然發出尖叫,用肥碩巨大的手臂艱難地捶打著狛犬旗本的麵孔。
    狛犬旗本不言不語。
    這等孱弱的攻擊簡直連給它撓癢都不配。
    太原雪齋隻感到背後忽地一輕,渾身上下便都輕鬆了數倍不止。
    老者閉上眼,時隔許久地深呼吸。
    他已經不知多久沒有感受到這份自在與輕鬆了。
    那些在呼吸法上頗有成就的武士注意到太原雪齋身上忽然湧出的精氣神,紛紛露出了驚愕之色。
    ——原來,這所謂的病癆之鬼是真實存在的!
    隻是他們看不見而已!
    “汪。”
    狛犬旗本輕輕地叫了一聲,將魂油流了一地的病癆鬼丟在了上杉澈身前不遠處。
    “辛苦你們了。”
    上杉澈分別拍了拍二者的腦袋,然後揮手讓兩頭狛犬消散。
    他瞥了眼那躺在地上正不斷蠕動著肥肉,還發出低沉嘶吼的身體比例極度扭曲的病癆鬼。
    這玩意看了真掉san。
    不過其本身實力這麽弱,倒也方便自己用靈力包裹對方,然後讓今川義元和周遭的武士們都見到這一頭病癆鬼了。
    ——讓沒有靈視的普通人見到鬼魂的方法原理其實很簡單。
    就是有億點費靈力罷了。
    上杉澈抬起湧動著細碎電流的指尖高聲道:“諸位且看好了!在下現在便讓這病癆之鬼現形!”
    數百道各不相同的目光因此投來。
    伴隨著話音落下,上杉澈體內的靈力如開閘的洪水般湧出。
    然後,那些細碎的雷光在富有韻律的呼吸節奏中緊緊地裹住了病癆鬼,讓它不斷抽噎嘶吼,發出了如同殺豬般的慘嚎。
    十幾秒後,今川義元首先微微蹙起眉頭。
    她後退半步,眉眼裏露出了一絲嫌惡。
    緊接著,接連不斷的幹嘔聲從人群裏傳來——大多是女眷們發出的動靜。
    眾多武士則或厭惡,或緊張,或嚴肅地盯著這頭被不斷湧動著的雷光折磨的病癆鬼。
    但無一例外的,他們像是見識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那樣震撼。
    唯有白石不解地眨眼,好奇地眯眼瞧著不遠處的空地,卻什麽都沒看見。
    他抓耳撓腮地環視了一周,發現好像是自己的問題。
    足足半分鍾後,上杉澈才向著身前所有人淡淡問道,
    “可看清了?”
    無一人搖頭。
    啪!
    折扇張開,不知何時被上杉澈握在左手的五雷珠同時閃爍。
    赤紫色的雷霆轟然落下,將病癆鬼在一瞬之間轟殺至渣!
    上杉澈出聲,將看得入神的今川義元喚回了神:“今川當主,澈已將這病癆之鬼祓除。”
    他的眼前登時彈出數道提示。
    【你殺死了,病癆鬼(二星),獲得了260點魂灰!】
    【你的技能,五雷法·氣合熟練度+70!】
    【你的技能,五雷法·氣合已突破至熟練級!】
    【你獲得了,殘破的信物。】
    【當前常世行走對曆史的影響程度:0.15%→0.35%!】
    【你的室町末期·戰國時代聲望+500!】
    “好!”
    今川義元立刻點頭,將先前冰寒的麵色一掃而空。
    她大笑著說道:“澈先生之手段著實不凡!令義元與在場諸位都是大開眼界啊!”
    聽到今川義元對自己稱呼上的細節改變,上杉澈也微笑拱手,同樣改變稱呼,
    “義元公過獎,今日之法不過小道爾。”
    今川義元愉快無比地領受來自四周羨慕,凝重,與嫉妒忌憚的視線。
    她又朝著上杉澈走近兩步,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以示親近。
    可當這位今川家當主抬起手後才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的身高好像不足以支撐她做到這個動作。
    上杉澈見狀,不著痕跡地微微蹲下,讓同樣踮起腳尖的今川義元在拍完他的肩膀後稍顯不好意思地咳嗽了兩聲。
    少女在轉過身時卻已然調整好了表情。
    她滿帶笑容地朝著自己的家臣,盟友,還有敵人與未來的敵人抬起雙臂:“諸位可別忘了,元服儀式尚未開始啊!”
    這話落下,才令許多人忽然想起今日的主角好像是那直到現在還一直正坐在禦廣間中的沉默的竹千代。
    竹千代聽聞後暗暗鬆了口氣,活動了下已經快要失去知覺的雙腿。
    他瞥了眼那穿著宮司長袍,手持折扇的英武青年,在心底將這張麵孔永遠地記住了。
    接下來便沒有上杉澈什麽事了。
    今川義元重新回到地毯上,走入了禦廣間之中。
    她在眾人的注視下將象征著成人的“烏帽子”為竹千代戴上,標誌著他從此脫離了孩童的身份。
    “名諱的話,便賜你‘元康’吧!”
    緊接著,今川義元又直接為已經改名成“鬆平元康”的竹千代授予了“三河守”——也即是三河地區統治者的頭銜。
    在鬆平元康的感謝下,元服儀式正式結束。
    那些原本想要籠絡,結識上杉澈的其他國的武士也都一個個黑著臉盡快離開,沒有和他多說哪怕一句話。
    因為就元服儀式開始前的那段話,幾乎就可以確認這陰陽師澈已經和他們沒關係了。
    既然如此,還不如趕快將今天的重磅消息帶回給自家的主公。
    在今日之前,沒有幾個人還認為陰陽師真的存在,更沒有人會覺得陰陽師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而在今日之後,曆史的車輪已經悄然的改變了一點方向。
    哪怕微不足道。
    ……
    元服儀式結束,眾人散場後。
    上杉澈與白石被交代特意留在了一處偏殿之中稍作等待。
    正吃著前所未見的糕點的白石戳了戳上杉澈的腰間:“老大,之前你們在那個雷電放出來後看到了什麽,我怎麽看不到?”
    上杉澈的思緒一斷,他十分疑惑地問道:“你說你沒看見……”
    然而這話還沒說完,門口便出現了仍舊穿著十二單衣的今川義元的身影。
    他隻好中斷話語,看向唇角噙笑的今川義元。
    “義元公。”
    “澈先生,還有這位……白石,請隨我來。”
    少女朝著二人一一點頭。
    上杉澈應聲,白石則把小盤子裏幾份尚未吃完的糕點全都撈到口袋之中後,才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地跟了上來。
    很快,二人就跟著今川義元來到了一處幽靜的居室之前。
    上杉澈正想開口,處在他身前的今川義元便像是預判到了那樣回答:“這裏便是我的日常居所,隻有用來接待重要客人的時候才會用到。”
    了然後,上杉澈走進居室。
    然後看見了早已坐在一張木桌前,精神抖擻的太原雪齋。
    他在見到上杉澈後立刻起身,接著微微低首表示感謝:“今日澈先生之恩,在下當會謹記。”
    上杉澈搖頭:“不必如此,舉手之勞而已。”
    太原雪齋聽後笑了一聲,他看向站在上杉澈身側的今川義元:“您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止是自己。”
    他坐下,將方才泡好的茶推來。
    上杉澈也不推脫,當即坐下將這熱茶一飲而盡。
    太原雪齋見狀同樣舉起茶杯,在將其一飲而盡後道:“澈先生果真如義元公所說,舉止細膩而內心豪邁!”
    這是什麽評價……
    上杉澈看向已經坐在對麵的今川義元,頓了頓後問:“義元公在這時候請我過來,當有要事詢問。”
    “澈先生明鑒。”
    今川義元抿嘴,
    “有關於你先前說的,老師他在你的精心調養下還能活十年以上的事……”
    “是假的。”
    上杉澈還沒聽完就搖了頭:“太原閣下被那病癆之鬼纏身至少有十數月之久,日積月累下精氣神已然虧空,這是無法挽回的事。
    十年什麽的,這隻是我用來誆騙外人的話語罷了。”
    今川義元垂下眸子,不可遏製地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但若是盡力休養。”上杉澈繼續開口,“至少在一年之內沒什麽性命之虞。”
    一年。
    今川義元的眼眸裏重新湧出光彩——這相比前幾天太原雪齋找她說的什麽最多幾周可多出太多了。
    她握緊拳頭,兩側臉頰鼓起默默地吐出一口氣:“老師,能請你離開一下嗎?”
    上杉澈聽聞,在桌下拍了拍白石的膝蓋,後者則二話不說地噠噠噠地跑出了門口。
    他正愁吃不了甜絲絲的糕點呢。
    轉瞬之間,這間靜室之中便隻剩下了上杉澈和今川義元二人。
    沉默悄然蔓延開來。
    今川義元難得地摩挲著指尖。
    她在想自己該說什麽開場白才能直擊上杉澈的心間,讓他甘願低頭,成為自己的家臣……
    等等,不對。
    這個想法,好像從根本上就錯誤了。
    ——澈可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的陰陽師,今日之後若是前腳離開今川館,後腳就必會被所有大名激烈爭搶。
    而倘若想要招攬他,自己就肯定要付出與招攬其他所有人都決然不同的代價。
    靜謐之中,今川義元直視著他,然後無比簡潔而有力地開口,
    “澈先生,請你成為我今川義元的家臣吧。”
    上杉澈敲打著膝蓋的手指頓止。
    他知道今川義元大概是在想該說些什麽,但沒有想到她居然開口就對他說出了這句話。
    這無異於一對尚且還處在曖昧期的男女見麵,然後女方在線下和男方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吧”。
    這種話,要是讓其他人說出來毫無疑問就算是已經終結了話題。
    可今川義元不一樣。
    她微微一笑:“說是家臣,其實澈先生你無需對我行使家臣禮,也無需朝我表示什麽忠心。”
    今川義元將雙手放在膝蓋上,眼眸明亮而熱烈,就好像整座天下已經盡皆被她握入了手中:
    “我隻與澈先生你相互合作,你助我成為天下人,我則傾盡今川家的一切護佑你,助你修行,傳播你的名聲……”
    她站起身,十二單衣寬大的陰影遮住了從少女背後射來的光線,
    “而在我成為天下人之後,無論你是想下克上,想離開今川自立門戶,亦或者讓我拜倒在澈先生你的身下,讓你來將這份成果收入囊中,都是完全可行的選項!”
    “一切都任由你去做。”
    “當然!”
    今川義元將雙手撐在木桌上,弄翻了茶杯,她毫不在意地前傾身子,鼻尖幾乎與上杉澈相撞。
    滾燙的吐息打在了上杉澈的臉上,少女一字一頓地道,
    “——不過澈先生,你在未來是不會去做這些的。”
    上杉澈麵色淡然:“何以見得?”
    “——因為我是今川義元。”
    今川義元伸出手指,輕輕抬起上杉澈的下巴,讓他通過眼眸一覽無遺地窺視著自己內心翻湧的想法。
    自恃在未來絕對會成為天下人的黑發少女微笑,
    “因為我是,今川義元。”
    上杉澈無奈地歎了口氣,抬起手,握住了今川義元的手掌。
    他感歎道:“義元公啊,我看你完全不比那個織田信長差嘛,除卻太過自信自傲的以外簡直看不到缺點啊。”
    沒有想到自己會被與那個尾張大傻瓜相提並論的今川義元微微愣了一下,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然後,她便感到眼前的男人鄭重地握緊了自己的手掌。
    那麽用力。
    今川義元見他開口,就好像聽到了名為命運的齒輪的鉚合聲,
    “既然如此,就請讓我暫時效忠於你吧。”
    “義元公。”
    【你已選擇加入大大名·今川義元麾下。】
    【你的主線任務第一環·入場券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