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天花?水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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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熱鬧的人倒不少,但都隻進店看看。
餘元箏神醫坐診也沒一個病人來找她,十兩銀子的診金也不便宜,普通百姓根本看不起。
一上午過去,一個來看診的人都沒有。
藥也隻賣出去幾瓶。
而就在這時,房歸林帶著他夫人來了。
看到店裏沒幾個客人。
“神醫,你這宣傳還得房某來幫你才行。”房歸林還是那麽瘦,但精神很好,臉上的笑帶起一點皺,但一副精明的樣子讓人一眼看出。
他拿了上午開業時用過的銅鑼,站在大門口一敲。
“咣!”聲音傳出老遠。
連續敲了好幾下,引得不少看客。
“各位鄉親們,本人是咱們荊開城房家的家主房歸林,你們應該都認識房某。
我在荊開城也開了兩家醫館,但今天我卻來幫這家叫十日堂的東家說幾句話。
人家都說同行相忌,但房某卻要感謝十日堂的東家。
這位,開價十兩銀子的神醫,他是真神醫。
你們知道嗎?他在咱們大魏京城行醫那都是開價一萬兩銀子的診費。
他治好了翰林院大學士金老大人的勞嗽。
勞嗽我們都知道,得了這個病那就是等死的命,但在曾神醫這裏,卻給治好了。
而這店裏的所有藥丸,都是曾神醫開出的藥方做出的藥丸,比喝苦藥湯不知強了多少倍,尤其家裏有孩子的,更是實用。
而我房某,前不久也差點死了,也是曾神醫幫我治好的。我房家給了兩千兩黃金做診費。
所以這區區十兩,對神醫來講,那就和免費看診差不多。
我知道大家都是普通百姓,可能十兩也嫌貴。
沒關係,這店裏的藥無需看診,隻要知道自己哪裏不舒服,小二和掌櫃的就能幫你選最合適的藥,也花不了幾個錢就能把病治好。
而神醫在此坐診幾天,你們可以把此事傳出去,讓請得起神醫的來,神醫隻坐診幾天,過時不候。”
房歸林不愧是做生意的,這一通說,把百姓們的購買欲給激起來了。當真就有好些人進店認真選購起來。
但是當天,餘元箏還是一個病人都沒有接到。
第二天,終於有病人了。
是個帶兒子來看診的小婦人,一看穿著就知家境還不錯。
她是把孩子裹得緊緊的,很小意地抱進十日堂。
羅掌櫃見來了客人,還是來找神醫看診的,很熱情地把人領到餘元箏單獨為自己弄的一個小診室。
小婦人見羅掌櫃的在旁邊不走,她就不把孩子放下,眼神卻頻頻看羅掌櫃。
“羅叔,你先出去。”餘元箏看出她的意思。
一見羅掌櫃出去,小婦人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神醫,請救救我兒。”然後就拚命叩頭。
“小嫂子,你起來,你來不就是找我看診的嗎?你這樣不是耽誤孩子嗎?”
小婦人一聽,立刻起來。然後小心翼翼把孩子從裹著的衣服裏解開。
孩子看著三四歲的樣子,臉色通紅。
已經睡著了,但眉頭皺得緊緊的。一看就知他發著熱。
她又把孩子的衣服撩開。
餘元箏就看到她兒子身上長了好些痘。
餘元箏吃了一驚。
不會吧?
天花?
幸好她養成了習慣,每次坐診都會把自己武裝起來,戴口罩,戴手套。
但遇到了,她沒怕。
“小嫂子,把孩子放到床上,把他的衣服都解開給我看看。”餘元箏快速在小床上鋪了一張幹淨的布,隔一下。
當孩子的衣服被解開,餘元箏用一個鑷子夾著衣服再一點點查看。
好像不是天花,而是水痘。
嚇一跳,以為自己運氣這麽差,一接診就是高傳染性的病症。
水痘就好辦得多了,雖然也有傳染性,但那是天差地別。
“神醫,我兒子還有救嗎?”小婦人流著眼淚問道。
她家裏條件還不錯,家裏有專門的大夫,其實就是和一些大夫簽了協議,成了他們的專用大夫,要能隨傳隨到,平時大夫還是可以在外麵坐診的。
她家就有這麽一個大夫。
當孩子發熱時就請了來看診,第一天還沒什麽,隔了兩天,身上就起了很多丘疹和水泡。再請大夫來,把大夫嚇得直接就走人,隻留下一句,這是天花。
家裏為了封大夫的嘴,不要到處亂說,家裏給了大夫一百兩銀子。
而那大夫倒還守信沒有亂說,但再不敢上門。
家裏有這樣的病人,個個嚇得不輕,商量決定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偏院裏,隻讓兩個伺候過的仆人照看,可是她一個當娘的怎麽忍心,眼睜睜看著孩子死。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她哭得死去活來,可是她沒有辦法,一旦讓人知道家裏有人得了這個病,他們整個家就完了,官府肯定立刻出麵把他們家封起來,很有可能一家人全給一把火燒了。
昨天她聽說荊開城來了神醫。她的心燃起了希望。
她想救孩子,這種強烈的想法讓她下定了決心,趁家裏人不注意,她悄悄把孩子偷了出來,然後瘋了一般跑出老遠才停下。
餘元箏又認真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是天花,而是水痘後,大才鬆了一口氣。
“小嫂子,有救。但你要照顧好了,這是水痘。你之前應該請過大夫,是不是說孩子得了天花?”
“神醫,您是說我兒得的不是天花?”小婦人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這兩天,天花兩個字如魔咒似的折磨著她。
“不是天花,是水痘,是一種皰疹。我先開藥給孩子先把溫降一下,然後再開一副藥用來給孩子洗身上,再一副口服的藥。”餘元箏解釋,然後說出處理意見。
”太好了,太好了,嗚嗚“小婦人一得到不是天花的診斷,激動地大哭起來。
”小嫂子,別激動,孩子不會有事。”餘元箏安慰道。
她當場就開了藥,就在鋪子後堂開始給孩子洗浴。
小孩醒了,看到是自己的娘在照顧他,哭了一通,被親娘安慰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哭聲。
餘元箏留下他們母子就在後院住下,哪裏都不要去。
這病還是有一定的傳染性。
為了大人好,餘元箏也讓小婦人喝了兩天藥,預防一下。
接下來兩天,她根據孩子的病情變化調整藥方。
外敷內服,雙管齊下。
見效很快。
燒退了,水泡破了皮就開始結痂。
小婦人夫家姓韓,家裏兩天沒見小婦人,就知道出事了,然後再問孩子,現在孩子也不見了。
然後私下偷偷找,不敢明目張膽,直到第四天才到十日堂。
是一個小廝從後麵院牆上看到他家少夫人在院裏,才知道在這兒。
回去稟報主家,韓家才來人。
首先來的是韓家大少爺,就是小婦人的丈夫。
當他看到孩子已經好多了,根本沒有傳染給誰,就連他的妻子都好好的。
再問才知道原來的大夫隻看了個表麵就斷定為天花,氣得他就要去找人家算賬。
兒子得了天花,他也難過,可是為了一家人,他也不得不狠心放棄孩子。
小婦人拉住他就是一通又打又咬又哭。
這幾天的委屈,讓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理壓抑。
這件事也給餘元箏提了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