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蕭和:給關將軍帶個話,於禁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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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城北門。
城樓上,劉備帶著留守眾部下,正俯視著水營渡頭。
襄陽臨水,渡頭就在眼皮子底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名名士卒,正井然有序登船。
“關”字將旗,在江風吹撫下獵獵飛舞。
其他人也許還心存猜疑,手裏邊都暗暗捏了一把汗,劉備眼中隻剩堅信。
他堅信蕭和的判斷,堅信自己的義弟,此役必勝無疑。
“若非元直當初力勸,我也不會想到叫雲長暗中操演水戰,今日焉能派上大用。”
“元直啊,你此刻應該就在對岸,或許能親眼看到,你當初的深謀遠慮,今日終於開花結果了…”
劉備喃喃感慨,目光遙望向漢水對岸。
蕭和知道,劉備這是懷念徐庶了。
其實他也巴不得徐庶也在這裏。
論起徐庶智計,至少也是能跟對麵程昱劉曄這個級別對線的存在。
有徐庶在,壓力就不用全給到自己身上,少些勞神傷腦總歸是好滴嘛…
就在劉備感慨時,身後親衛匆匆登上城樓。
“啟稟主公,江東使者魯肅歸來,現已至州府等候主公召見。”
魯肅?
好巧不巧,偏趕在水戰在即的節骨眼上來,還真是會選時間。
“伯溫,這魯子敬不可怠慢,勞你去接見安頓一下吧,備稍後便至。”
劉備要在此觀戰,自然是抽不開身。
魯肅乃貴客,以蕭和這個謀士團二號人物接待,也是對孫權,對江東的一種重視。
午時正值烈日當頭,蕭和巴不得不在城頭挨曬,欣然領命。
趙雲召呼親衛護送蕭和回州府。
關銀屏惦記著關羽水戰,猶豫了一下後,隻得也無奈的跟隨蕭和下城。
一刻鍾後,州府。
“子敬兄,咱們又見麵了,主公和我都甚是想念子敬兄呀。”
蕭和笑嗬嗬的步入堂中,給了魯肅應有的熱情。
魯肅亦是笑著起身相迎。
一陣寒暄後,雙方分賓主坐定。
蕭和令擺酒上茶,為魯肅接風洗塵。
“我家孫將軍已決意與劉豫州結盟,也認可劉豫州所提,暫不派兵入江夏,打算提兵渡江進攻合肥,以分曹軍兵勢。”
“肅此番歸來,正是來向劉豫州轉達我主之意,並有我主親筆盟書在此。”
魯肅表明了來意,從懷中取出一道書信。
“孫將軍果然是雄才大略,我家主公能與孫將軍這等雄主聯手,何愁不能誅曹興漢,恢複社稷!”
蕭和禮節性吹了一波孫權,順手接過書信,卻是歉意一笑:
“隻是現下曹將於禁,正率曹軍水軍欲入漢水,關將軍正要率我水軍截擊。”
“大戰當前,主公要在城頭觀戰壓陣,暫時抽不開身,等打完這仗自會來見子敬兄。”
蕭和說的輕描淡寫,魯肅聽著卻臉色大變。
曹操和劉備,你們一對旱鴨子,要在漢水上開幹?
這不瞎胡鬧嘛!
“蕭先生,請速速帶我去見劉豫州!”
魯肅酒也不喝了,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子敬兄別急嘛,等主公打完這仗,自然會回來,來,咱們先喝酒。”
蕭和卻笑著將魯肅按下,順水一杯酒塞在了他手裏。
砰!
魯肅卻將酒杯一放,一臉急切道:
“關雲長乃北人,怎麽會打水戰,倘若為曹軍所敗,失了漢水控製權,樊城被截斷在北岸,豈不危矣?”
“我得速去見劉豫州,請他下令關雲長按兵不動,改調我江東水軍前來拒敵,方為穩妥。”
話音方落。
蕭和尚未表態,關銀屏聽得魯肅小瞧自家父親,頓時麵露不悅。
“你又跟我父親不熟,你怎麽知道我父親不會水戰?”
關銀屏秀眉一皺,即刻反懟一句。
魯肅幹咳幾聲,隻得訕訕笑道:
“關小姐誤會了,我不是小瞧關將軍,我的是意思是自古北人騎馬,南人行舟,關將軍不擅長水戰也在情理之中。”
“為穩妥起見,還是急調我江東水軍前來助戰為好,肅敢保證,必殺到曹軍片帆都不敢入漢水。”
提及自家水軍,魯肅言語間透著一絲引以為傲意味。
“古人說的未必就是對的,誰說北人騎馬,南人行舟,難道魯先生你就不會騎馬嗎?”
關銀屏劈裏啪又是一通反問。
魯肅被懟到啞口無言。
你這丫頭這不是抬扛麽,擱這兒跟我摳起字眼來了,我說的是那個意思麽?
蕭和瞟了魯肅一眼,猜也猜得出他心中小算盤。
一者確實擔心關羽水戰失利,二來則是想借此契機,令江東水軍順理成章入荊州,甚至是把手伸到襄樊來。
到時是能輕鬆收拾曹軍水軍,可這漢水控製權,也就此落入了孫權手中。
這啞巴虧,怎麽可能讓劉備吃呢。
“子敬稍安勿躁,關將軍是北人不錯,你別忘了,於禁和他的曹家水軍,也都是北人。”
蕭和重新將酒杯塞在了魯肅手中,笑著寬慰道:
“你就放寬了心,在這裏好好喝酒,等著關將軍的捷報吧。”
魯肅端著酒杯不動,迷茫驚奇的目光看向蕭和。
就算於禁也是北人,可這一戰,你們至少也是菜雞互啄,勝負難料。
你蕭伯溫何來的底氣,敢篤定關羽必勝?
“對了,子龍將軍。”
蕭和忽然想起什麽,回頭交待道:
“你速派人回城頭,請主公叮囑一下關將軍,若能生擒於禁,最好是生擒獲活捉。”
“留著他一條活口有大用,沒準我能給主公一個驚喜。”
趙雲猜不出蕭和此言深意,卻也不好多問,忙是令親衛前去通傳。
魯肅卻倒吸一口涼氣。
“就算這一仗是我江東水軍打,未必都敢這麽大口氣,自信能生擒獲於禁。”
“這個蕭伯溫,到底是憑什麽對關羽如此信任,料定其此戰必勝?”
魯肅把玩著酒杯,心中百思難解。
不光是他,就是關銀屏這個做女兒的,聽得蕭和對關羽有信心到這等程度,心裏邊也不由有些犯起了虛。
“打仗的事交給關將軍,咱們現下隻管喝酒。”
“上回子敬兄走的倉促,沒來得及陪你多喝幾杯,咱們這次定然得喝個痛快。”
“來來來,我先幹為敬。”
…
州府中酒氣四溢時,漢水之上,已是殺氣衝天。
百餘艘戰船,五千餘曹家水軍,已駛入淯水,進入漢水。
漢水之洶湧,雖不及長江,卻遠勝於淯水。
本是行駛平穩的戰船,一入漢水,即刻左右搖晃起來。
旗艦艦首處,扶劍傲立的於禁,原本是自信從容,巍然屹立。
戰船突然左右搖晃起來,於禁腳下不穩,一個趔趄險些歪倒,急是抓住旗杆方才勉強站穩。
“跟我想的不太一樣啊,怎麽突然間這麽顛簸了?”
於禁臉上自信消失,心中陡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