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癸水藏鋒針,玉樓戰鼉龍!(1.2W寫的精疲力盡,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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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水洞天內的地貌約莫是六水三山一平原,其中的六水指的是,水麵區域占洞天內的六成。
    如此多的水域,就形成了一大諸小的湖泊格局,其中,最大的湖就是河灣漁村緊鄰的秀水湖。
    說是湖,但考慮到滴水洞天兩千裏方圓的規模,其已經和海差不多了。
    輕輕催動身下的凡馬,玉樓帶著秦楚然,沿著大紅溪北岸的湖畔巡邏著。
    堂堂清溪坊賽馬場的管理人,在河灣村竟連一匹靈馬都沒有,這事說出去可能很多人都無法想象。
    在清溪坊,玉樓經手的、見過的靈馬賽馬可能有幾百匹了。
    但玉樓的心態卻豁達的緊。
    對很多人而言,起步點太高其實是種弊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可玉樓清楚什麽是平台的力量,什麽是自己的力量,可能河灣村的很多東西看起來磕磣了些,但它們都是聽命於王玉樓的,是王玉樓的權威與權力能夠掌控的。
    比如現在,王玉樓要去見一位後天境巔峰的武者,這樣的小角色看似沒人會在意,但其卻是河灣漁村外來武者中的第一人。
    如果能將其收入自己門下,則未來在鬥贏崔定一後,玉樓就可以很快拉出一套從後天武者到引氣修士的嫡係班子。
    整個聯係此人的過程中,秦楚然找人、推薦人、向玉樓提供見麵考察方案的整套流程,每個環節都控製的不錯,這才是玉樓昨天那麽警惕的原因所在。
    這姑娘,有野心,有魄力,也不缺智慧!
    不過,玉樓容得下人才,不僅容得下秦楚然。
    如果崔定一識相,他甚至容得下崔定一,趕盡殺絕什麽的,聽起來爽,做起來麻煩。
    兩人騎馬行至滴水湖邊的一處平坦崖岸上,玉樓舉邊,指著蜿蜒到視線盡頭的湖岸,問道。
    “秀水湖這麽大,湖岸蜿蜒,而多有險峻隱蔽之處。
    湖中的靈魚又數量眾多,楚然,你說,會不會有些人暗中偷偷駕船捕魚,卻從未向宗門的體係上繳?”
    沒想到王玉樓會如此發問,秦楚然微微一驚,而後略作思量,答道。
    “王前輩,應該是有的,他們或許能有收獲,但妖獸總能找到湖邊的村莊,藏得隱蔽也沒用。
    秀水湖中的妖獸數量眾多,這樣的暗中捕魚,不會有多大的規模。”
    玉樓笑了笑,繼續打馬北行,道。
    “你說得對,不會有太大的規模。”
    被玉樓肯定,秦楚然太過欣喜,一時間愣在了原地。
    見玉樓已經走開了幾十步,才趕忙策馬跟上。
    見過這秀水湖蜿蜒的湖岸後,玉樓反而更加確定,滴水洞中存在獨立於宗門經濟係統外的地下市場了。
    資源就在那裏,怎麽可能沒人心動?
    需求就在那裏,可出入洞天的限製和三個不同層級的功勳兌換限製,塑造了滴水洞內特殊的經濟模式。
    滴水洞內部耳朵分配模式,屬於宗門有限壟斷。
    舉個例子,碧水宮不收中下品法器、也不收九品靈魚,這就限製了鎮守修士們的利益。
    人心啊,在利益上都是一樣的,如此的有限壟斷下,必然會催生不受控製的雙軌製。
    隻是,如何找到暗中運作著的地下市場,並加入其中,是個需要耐心的活。
    玉樓很自信,隻要找到這地下市場,以他的煉器造詣,可以輕鬆實現修行上的靈石自由、靈丹自由。
    兩人又行了數裏,終於追上了天還沒亮時就出發巡邏的北岸湖畔巡邏隊。
    不過吧,武者們和帶隊的引氣修士都是積年的老巡邏隊員了,他們走的鬆鬆垮垮,看的秦楚然直皺眉。
    “王前輩來看你們了,諸位!”
    隔著老遠,這姑娘就催動法力提醒巡邏隊員們精神點。
    在她的提醒下,那些鬆鬆垮垮的隊員們立刻打起了精神。
    不過,玉樓卻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楚然,你不是家族出身?”
    “不是,小女的父母都死在妖獸之口,從小在河灣漁村百濟院長大。
    後來測出來靈根,才踏上了修行之路。”秦楚然苦笑著答道。
    王玉樓了然點頭,直接點撥。
    “下次不要擅作主張,你已經是第二次了。”
    此話一出,秦楚然的臉都白了。
    見她如此,玉樓笑著道。
    “好了,小事而已,把他們一一喊來與我談話吧。
    老崔啊老崔,為了對付他,我也算嘔心瀝血了,哈哈。”
    創業維艱,哪怕王玉樓已經有了那麽多優勢條件,在處理一些麻煩事上,還是必須親力親為。
    但這種親力親為並不是什麽壞事,一點點的通過不同的手段對抗崔定一的過程,也是王玉樓逐漸坐穩、坐實河灣漁村領袖之位的過程。
    看似辛苦和充滿表演痕跡,但建立自己的事業時,又哪存在什麽偷懶的空間呢?
    和巡邏隊員一一談話,通過‘體察民情’‘上任下基層’的方式,玉樓可以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和新收的手下麵授機宜。
    不過,第一個過來的領隊引氣修士,就給了玉樓大大的驚喜。
    “王前輩,您看,這是晚輩今天帶著他們巡邏時,在山澗岩縫中采到的七顆岩上大黃果。
    這種靈果隻能用來煉丹,晚輩也不懂怎麽用,留在手裏就浪費了,還望前輩不吝笑納。”
    岩上大黃果,顧名思義,生在岩石之上,外表黃黃的,個頭也比較大。
    此果屬於天然生成的九品靈果,看起來有點類似於黃色的水果辣椒,但表皮又粗糙的和苦瓜差不多,在多種丹藥的煉製中都能發揮作用。
    沒想到出來一趟,還能有如此的意外之喜,玉樓滿意的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收了下來。
    而後,又掏出十四枚靈石,塞給了這獻果的引氣修士。
    “有心了,靈石你收下,去把下一個人喊來。”
    作為百寶閣的大掌櫃,玉樓在清溪坊混了那麽多年,對於岩上大黃果的價格自然是清楚的。
    這玩意他雖暫時不需要用,但留著以備不時之需或售賣也不虧,兩枚靈石一顆的價格,更是公道的緊。
    在見了幾位巡邏隊員後,終於,輪到了厲長明。
    厲長明,就是今天玉樓來此的考察目標,屬於外地人到河灣漁村討生活,今年三十多歲,雙眸有神、皮膚黝黑,看起來精幹的緊。
    “楚然都和你說過了?”
    玉樓平靜的眼眸中似乎有種壓力,也可能隻是厲長明恐懼其強大的修為。
    “說過了,長明願為王前輩赴湯蹈火。”
    曆長明毫不猶豫的獻上了自己的忠誠,忠誠,這是他在玉樓眼中唯一可能有價值的東西了。
    “事成之後,如果你辦的漂亮,我可以賜你一件下品法器,這點,楚然也和你說過了嗎?”
    “長明知道,但長明.”
    “好了,不用唱高調,把你背上的長矛給我看看。”
    玉樓擺了擺手,止住了曆長明的話。
    接過這位後天武者的長矛,玉樓有些驚奇的打量著長矛的矛頭。
    矛頭由不知名的妖獸牙製成,被固定在普通凡木做的長杆上。
    看起來,這就是所謂的法兵。
    確實能破妖獸的防,但太過簡陋,簡直像是個笑話。
    “去吧,長明,好好幹。”
    看著離去的巡邏隊,玉樓搖了搖頭。
    滴水洞天個好地方,至少對他來說是如此,他目前最大的‘對手’崔定一,甚至在明麵上會對他俯首帖耳。
    這裏的靈物眾多,凡人就能捕到靈魚,巡邏隊出趟門就能采到靈果。
    作為河灣漁村的鎮守修士,王玉樓自然不會討厭此地的工作。
    但對於滴水洞天中的普通人而言,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滴水洞設計的恩情妖獸課教育下,他們無不感念天尊的恩情,孤兒出身百濟院長大的秦楚然更是在成為引氣修士後也不忘仙尊的恩情。
    但那個仙尊.罷了,這洞天是仙尊的洞天,我王玉樓受了仙尊門下的優待,沒資格放下碗罵娘。
    無可選擇的不止是崔定一,還有王玉樓,甚至還有更多築基乃至於紫府的修士。
    係統性的問題不是單一的個體能夠輕易解決的,在真正掌握住自己的命運之前,王玉樓隻能忍。
    騎著馬,行走在回河灣漁村的路上,玉樓的眼神有些迷茫。
    天時,天時,我的天時,會等來嗎?
    旋即,迷茫變為了堅定。
    等不來的,我要自己一步步走過去,去親自取!
    念頭通達後,他揮鞭策馬,竟是直接跑了起來,秦楚然自是趕忙跟上。
    ——
    回到宅中,玉樓坐於靜室之中,對著仙尊相,又開始了修行。
    鶴老三依然沒有回來,溯脈暫時隻能先等等。(打了個補丁,癸水氣有經驗,但溯脈的極少,過程太疼,經脈修補靈丹太貴,因而玉樓隻能自己摸索經驗)
    水閘和高台的修建,都不是一日之功,而且還要一件件來。
    查崔定一的痛腳,更是需要慢慢等機會,不能過早的暴露意圖。
    對抗嘛,要有持久戰的耐心,才能準確的增加對敵人的了解,對對抗環境的了解,從而找到最合適的出手機會。
    經過大半天的行功,氣海中的癸水靈氣又多了一些,玉樓起身開始傳喚侍者,準備他今天的靈食。
    現在玉樓每天隻吃一頓飯,而且全吃的是靈米、靈魚、靈蔬。
    作為手握六千多枚靈石巨款的土豪,或許每天兩顆的靈丹玉樓暫時消費不起,但吃些靈食還是顧得住的。
    靈魚是個珍惜東西,玉樓也沒吃過幾次。
    紅燈照以火法稱尊,因而,無論是修木法的安北國王氏,還是修水法的滴水洞,都在其疆域內活的很滋潤。
    相反,如鐵擒鶴背後鐵家那般,以火法為主的家族,就艱難多了,也就是有一手養靈禽的本事,才能成為王氏的外姓家族。
    吃完了晚餐,玉樓把靈魚剩下的魚皮收好——這玩意兒,是製作水法符籙的上好基材。
    王氏的靈木可以做水法符籙的載體,但總歸不如用靈魚皮來的更合適。
    不過,玉樓現在還沒修習哪怕一個練氣期的法術。
    想到這裏,他又拿起了溯脈癸水氣的玉簡,其中,除了記載兩種修補經脈靈丹外,還有兩個催動癸水氣才能施展的法術。
    癸水寒箭——威力一般,隻能用來滅火和虐菜。
    癸水藏鋒針——威力較差,不過借癸水之性,有藏鋒之能。
    簡單來說,就是隱形針。
    但這種隱形不是絕對的,隻是其法術的氣息與特征不易被人察覺,在鬥法時有出其不意之效。
    玉樓看了兩遍這倆牛馬法術,心中生出了一種由衷的疑惑。
    旦日老祖,您說的‘鬥法一流’,指的就是這倆爛慫法術嗎?
    不過,想到自己手裏的溯脈癸水氣法門隻是練氣前四層的法門,玉樓決定先相信。
    ‘旦日和王氏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甚至關係還不錯,訓王顯茂就和訓自家小孩一樣,應該不會忽悠自己。’
    玉樓思考了片刻,決定先修習癸水藏鋒針。
    原因也不複雜,這倆癸水溯脈氣法門自帶的法術都太弱了,矮個子裏選將軍,自然要選功能性更強一些的。
    反正玉樓手裏的符籙多,哪怕這癸水藏鋒針弱,他也可以用完備的符籙體係彌補。
    相比於和激流術的差別隻在用癸水催動的癸水寒箭,至少癸水藏鋒針的鬥法效果上還有那麽點想象空間。
    癸水藏鋒針的修行不太難,它的原理就是那麽簡單,細一點,快一點,然後藏的好一點。
    玉樓簡單的試了幾次,就成功的使出了這個法術,感覺不比激流術難多少。
    不過,最初他使出來的藏鋒針很粗,隨著漸漸減少靈氣的調動,也就正常了起來。
    如此修行,一直到了深夜,在打坐恢複靈氣損耗後,玉樓才沉沉睡去。
    王顯茂送給他的府邸自帶陣法,因而玉樓可以睡的很香。
    不過,他睡得香,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在河灣漁村五十裏外的另一處漁村白茅村中,三名巡邏隊員正在港口的崗亭中摸魚,一邊打骨牌,一邊回憶著夜來香中姑娘的溫柔。
    三人中,一人是引氣修為,兩人是後天境武者,屬於標準的三人小組配置。
    這樣的巡邏小組,遇上尋常的雜妖都能周旋許久,甚至有機會斬殺。
    考慮到多數時候,來襲擊的妖獸都是開智不多的雜妖,三人巡邏隊其實已經很夠用了。
    然而,就在三人打牌打的正開心時,一張巨口從碼頭小屋旁的水中出現,一口吞下了小屋,連帶小屋中的三人。
    那巨口的主人一邊咀嚼著口中的美味,一邊用粗壯的四肢踏上了碼頭。
    在碼頭暗淡的永明燈照耀下,黑暗中,竟漸漸出現了三個猙獰龐然的輪廓。
    “有妖獸!”
    在村中值夜的凡人終於發現了妖獸,他高喊著往鎮守修士的宅邸所在跑去,但一切已經太晚了。
    一發簡簡單單的激流術,從背後穿過了他的身體,帶走了他的五髒。
    不過,他的價值已經發揮了出來,漁村的人們開始快速的醒來。
    “鐵鼉龍!是鐵鼉龍!三隻鐵鼉龍!”(tuo二聲)
    不知是誰在高呼,聲音中還滿是恐懼。
    鐵鼉龍,是鐵甲鱷的進階形態,雜妖境的鐵甲鱷在步入小妖境後,就會開始覺醒體內的龍性,成為鐵鼉龍。
    此地的碧水宮弟子紀遠衣服都沒穿,已經飛到了半空,他看著村中的三隻鐵鼉龍,厲聲喝到。
    “三位,你們能聽懂我在說什麽!
    吃也吃了,離去吧,不要自尋死路!”
    紀遠竟然沒有出手阻止三隻鐵鼉龍吃人,而是威脅了起來。
    其實他也沒辦法,這三隻鐵鼉龍是秀水湖沿岸村莊中知名的存在,兩隻小妖境高階,一隻中階,總是一起行動。
    而且,專搞偷襲,吃一波就跑,被它們偷襲的村莊,沒有一個能擋得住它們。
    如果真打起來,紀遠的命說不定都保不住。
    你問為什麽不跑?
    不是誰都能像王玉樓一樣,想跑就跑的!
    滴水洞的規矩管不住王玉樓,但能管住絕大多數人!
    “該死!”紀遠罵道。
    因為,回複他勸離話語的,是妖獸的一發激流術。
    鐵鼉龍不打算離開,並決定繼續吃自助。
    “升起白茅狼煙!讓附近的鎮守修士來支援!”
    滴水洞的恩情教育體係下,築基修士不會直接對妖獸出手,這樣會幹擾恩情教育係統的發展。
    因而,麵對三隻身有龍性的鐵鼉龍,紀遠隻能選擇先搖一搖附近的鎮守修士。
    狼煙很快點起,紀遠默默地站在漁村的高點,一會兒看看吃的正爽的鐵鼉龍,一會兒看看狼煙,心中焦急無比。
    “仙師!仙師!快阻止妖獸啊!快啊!”
    有凡人發現了鎮守修士們的摸魚行為,跪在紀遠麵前哭嚎。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三位鎮守修士都麵色難看。
    看著正在走向毀滅的漁村,紀遠眼中閃過不忍之色,他催動法力,高聲提醒道。
    “我們要等其他仙師過來,你們往遠離湖岸的方向走,快快走,後天再回來!”
    回應他的又是一發激流術,衝爛了紀遠剛剛站立的房屋。
    鐵鼉龍:閉嘴,別打擾我們用餐!
    鐵鼉龍如此張狂,但紀遠還是忍住了,必須等人!
    他自己雖是練氣高階,可另外兩位鎮守修士不過一初階一中階。
    如果貿然上前,三人都可能會折在鐵鼉龍手中。
    另一邊,睡得正香的玉樓被崔定一與張學武的叫門聲給喊醒了。
    “玉樓道友,快用你的靈鶴帶我們三人去白茅村,那裏升起了狼煙,可能是出事了!”
    被張學武吵醒的玉樓站在府邸之上,默默的看著北方那夜空下白色的狼煙,有些不安的答道。
    “靈鶴被我派回族地送信了,來,坐我的飛舟!”
    張學武和崔定一沒想到靈鶴不在,不過王玉樓願意用飛舟帶他倆,至少比他們自己跑著去強,也就麻溜的上了飛舟。
    “到底怎麽回事,濁池師叔和我說過,漁港鎮守修士的崗位很安全。”
    玉樓一邊駕駛著飛舟,一邊問道。
    半夜有村莊求救,這事兒太突然了。
    “白茅村的狼煙升了起來,說明有紀遠道友應付不了的妖獸出現了,至於鎮守修士的崗位,玉樓道友,安全不安全的,它沒有定數。
    最安全的崗位,肯定是坐在清泉宮、華池宮、碧水宮的不同大殿裏當執事,可那種位置需要在其他位置上先幹很多年後,才能有機會爭取。”
    王玉樓聽懂了張學武的話,更想明白了問題出在哪。
    濁池太不接地氣了,他看到的是安寧祥和的漁村,但那是築基期高修的眼光。
    他對玉樓的叮囑是該跑就跑,反正玉樓跑了,滴水洞也不會真把他怎麽樣。
    但其他人不能跑,其他人必須站在妖獸麵前,盡一份鎮守修士該盡的責任!
    “玉樓道友,等會兒還有戰鬥,我們要不慢些飛?”
    一旁的崔定一忽然發言,玉樓眉頭一挑,就明白了老崔的意思。
    這老崔有多鬼?
    王玉樓問安全,張學武答安全沒定數,而後他默默地補了一句慢點飛,搞得好像是順著王玉樓的意思發言一樣。
    “對,玉樓道友,慢點飛,留足法力!”
    偏偏沙比張學武還不懂,真就中了老崔的小套路,把王玉樓駕到了背鍋的位置上。
    “不行,我們還是要盡快過去,你們坐穩了。”
    老崔眉頭一皺,選擇閉嘴。
    張學武不解的看向玉樓,不懂他的想法。
    王玉樓當然不是為了和崔定一較勁,他就是在賭自己這波人不是第一波到的。
    白茅漁村附近有三個村莊,其中,河灣漁村是距離其最遠的,位於其南部五十裏。
    白茅村之西,有個盛產靈木的‘得木坳’,兩者相距不過三十裏。
    白茅村西北二十多裏外,更是有個產八品靈菇的仙菇洞。
    怎麽看,王玉樓他們都不會是第一個到的,那就不怕上去被人當炮灰了。
    另外,濁池允許王玉樓跑,族長支持王玉樓跑,不代表王玉樓自己想跑。
    王氏的家訓說遇事退至人群後,但那隻是對小修士的勸誡,玉樓麵臨的問題就複雜太多了。
    如果他想在滴水洞體係內走的更高,就必須注意自己的行為與吃相,所以去早點也沒什麽壞處。
    而且吧,真到了不可為之的時候,王玉樓自然可以有其他的應對。
    這屬於君子豹變,該上上,該慫慫!——
    三人到達白茅漁村時,紀遠已經在和趕來支援的碧水宮弟子林櫻共同禦妖了。
    紀遠身著一身白色的中衣,駕駛著一件下品法器,操縱飛劍玩著高打低打沙比的遊戲。
    林櫻則是位木法修士,其不斷地施展速藤術,限製鐵鼉龍的活動空間。
    “學武?定一?這位是?顧道友呢?”
    紀遠見河灣漁村的三位鎮守修士駕著飛舟趕來支援,還以為是玉樓的上任顧姓修士來了。
    但看到練氣初階、身著碧水宮弟子法衣的玉樓,他瞬間在心中微微一歎。
    瑪德,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碧水宮,滴水洞真就一年不如一年了!
    “你們在外圍牽製即可,不要靠近鐵鼉龍,這三隻鐵鼉龍身有龍性,很難對付!”
    林櫻是滴水洞內的大族子弟,知道王玉樓的事情,趕忙提醒道。
    王玉樓其實還挺知名的,畢竟入門即欠三百功勳,讓滴水洞倒貼恩情,安北國王氏的囂張在滴水洞大族子弟間無人不知。
    玉樓三人落在了建築物上,各自開始施展,以限製鼉龍們繼續吃人。
    有修士在白茅村的上空放了一隻燈型法器,在法燈的照耀下,整個村莊都很亮堂,但也不是那種如白晝一般的亮堂,而是類似於黃昏夕陽下的感覺。
    在燈光下,三隻鼉龍聚在一起,兩隻小妖境高階的在不斷幹擾修士們的攻擊,用鐵背和巨尾替那隻中階的鼉龍創造吃人的空間。
    看起來,它們今晚來此,就是為幫最弱的鼉龍加餐而來。
    “玉樓道友,這三隻鼉龍作亂了多年,非常狡猾,你要小心,千萬不要被它們的術法偷襲。”
    張學武一邊放著飛火術,一邊提醒道。
    崔定一則是操縱著那把特殊的月牙鏟,在三隻鼉龍的邊緣尋找機會。
    “它們看起來隻用激流術,其實是完全沒有進入戰鬥狀態。
    真打起來,要小心它們的兩個法術,一個是鼉龍水鞭,它們的尾巴一甩,就會甩出道鼉龍水鞭,尋常練氣中期碰到即殘。
    另一個是鼉龍水遁,它們會張口釋放濤霧術,而後在霧中繼續釋放大量的水流,借著水流在霧中快速移動,這個組合我們稱之為鼉龍水遁。
    總之,一定要小心!”
    老崔實在是怕年輕人自信過頭,也提醒起了玉樓。
    麵對三隻身有龍性的鼉龍,王玉樓自是不敢托大,他凝重點頭,小心的操縱紅木法印開砸。
    他也不瞄準修為低的那隻,隻瞄準離自己遠的那隻。
    見那鼉龍躲其他法術或發起了,他就操縱燃著烈火的法印砸一下。
    無論中沒中,都會立刻再拉起來。
    九名練氣修士手段盡出,饒是三隻鼉龍天賦異稟,防禦強大,也難以長久抵擋。
    “吼~”最肥的鼉龍一聲嘶吼,濤霧術應聲而起。
    修士的術法中,很多都是向這些妖獸學習的,妖獸們的天賦術法是在自然選擇下淘汰蛻變而出,往往好用的緊。
    濤霧術作為水屬妖獸常用的術法之一,被身有龍性的鐵鼉龍使出來,和那人麵蛇使出來,完全是兩個模樣。
    如同浪濤般的白色水霧在白茅村中蔓延,瞬間就籠罩了上百米的空間,而且還在不斷生長,眼看就要到玉樓腳下了。
    他毫不猶豫的祭出了吞風葫蘆,這法器也是功能型法器,專克毒霧、靈風、霧氣。
    在紀遠、林櫻、張崔等人驚訝的目光中,吞風葫蘆很快就解決了鐵鼉龍的濤霧。
    然而,最肥的鼉龍妖力深厚,見自己的濤霧術沒了,又連補了兩發。
    王玉樓這次不用吞風葫蘆了,他意識到,這些妖獸的天賦術法隻要有妖力在就能不斷補,吞風葫蘆是對付修士的,對付水屬的鐵鼉龍則不夠好用。
    “你們三人躲遠點!”
    林櫻站在空中,厲聲提醒起了玉樓,捎帶提醒了一下張崔二人。
    借著,她一臉肉痛的撒了一把菇種種到了地上,靈菇們快速生長,鼉龍釋放的濤霧術竟漸漸消失。
    然而,最恐怖的一幕也出現了。
    三隻鼉龍在剛剛的濤霧術中,已經往地麵上鋪滿了水流,水霧散去時,三隻鼉龍正全力使用鼉龍水遁,各朝一個方向奔行。
    兩隻小妖境高階的,目標是紀遠和林櫻手下的鎮守修士,那隻小妖境中階的,目標竟是玉樓三人所在!
    原來,它們剛剛不是要跑,而是要再吃波大的!
    “孽畜受死!”紀遠怒吼著全力催動飛劍,然而,那最肥的鐵鼉龍愣是用自己的鐵背硬抗了他一發。
    鐵背上,鼉龍的血肉都被砍的露了出來,但它依然在衝——受傷算什麽,以傷換命,吃個修士,豈不美哉?
    玉樓完全沒時間顧及其他方向的戰場,他的心怦怦直跳,但還是很穩的操縱著中品法器寒镔鐵飛劍,斬向了衝向他們這邊的那隻中階鼉龍。
    然而,鼉龍再拉也是帶龍的身有龍性之妖,寒镔鐵飛劍削人麵蛇如削泥,可麵對鼉龍的鐵甲,竟是隻能斬出一道道白痕。
    倒是張學武全力催動下的三尖叉建了功,也不知道是運氣還是實力,三尖中的一尖,紮中鼉龍背上被紀遠破防時留下的傷口,直接釘了進去。
    鼉龍吃痛怒吼,猛地停下,高速衝擊的勢能在其停下時轉為動能,直接帶著它的巨尾就是猛的一甩。
    玉樓甚至能聽到那巨尾與空氣摩擦而出的尖銳爆鳴。
    然而,除了爆鳴外,一道粗長的水鞭憑空出現,直奔玉樓所在方向而來。
    崔定一是最鬼的,他直接一發土遁鑽入地下——五靈根修士練氣期唯一的優勢也就在於可以隨便施展不同屬的術法了。
    張學武想拔出三尖叉,可三尖叉被鼉龍的肉給卡住了,見拔不出來放棄時,鼉龍水鞭已然到了他麵前。
    “哎!”
    早已踩著飛舟上天躲避的王玉樓輕輕一歎,先是給自己上了張靈鶴輕身符,而後放棄控製飛舟,以紫銅法劍斬向鼉龍水鞭。
    在他的全力催動下,十三層禁製的紫銅法劍發揮了全部的威能。
    玉樓的便宜師父紅眉煉道水平確實高,他為這紫銅法劍煉製的破法禁製足有五重。
    五重破法的紫銅法劍對上了身有龍性的鼉龍全力激發的鼉龍水鞭,兩者在空中重重撞在一起,終究是由法器之基製成的破法法劍更勝一籌。
    它穿過水鞭術後,水鞭術的威能竟直接少去了大半,麵對給自己加了石甲符的張學武,自然是無法建功。
    可那受了傷的鼉龍竟還不願走,它的兩位好大哥已經吃到了修士,就自己沒吃到,它不甘心。
    麵對背上插著三尖叉,但仍舊不依不撓衝來的小妖中階鐵鼉龍,玉樓目光閃爍,咬了咬牙。
    身有龍性鐵鼉龍,可遇不可求!
    該出手時就出手,它既然撞上來了,斷沒有放它走的道理!
    心中有了定計,玉樓也不裝了,他催動法力,高聲喝道。
    “老崔!出來!”
    同時,玉樓用神識傳音,道。
    “紀遠/林櫻道友,事已至此,我們必須報仇,斷其一指,斬了這頭最弱的。
    不然等它突破小妖境高階,未來更是大患!”
    麵對玉樓的建議,紀遠和林櫻都有些驚訝,甚至難以置信。
    不是,王玉樓,你就是個剛剛入練氣的生瓜蛋子,你還斷其一指上了?
    我們不是瞧不起你,也不是不想報仇,但你.
    不過,盡管不是那麽相信玉樓的實力,可他倆也確實沒有其他辦法了。
    鐵鼉龍身有龍性,那兩隻高階的,鱗甲深厚,破防都難,紀遠打準的情況下能破防,打不準,真就是不斷撓癢。
    林櫻更不行了,她是木法修士,而且她們家是滴水洞宗門內的家族,木法的造詣還不如王氏呢。
    安北國驢王的名字聽起來不體麵,但王氏養了一千兩百年驢了,林家當然比不過。
    麵對鼉龍,林櫻屬於一頓操作猛如虎,打的卻全是輔助位!
    三人很快敲定了計劃,紀遠負責在其他幾人的配合下牽製兩隻大鼉龍。
    林櫻則配合玉樓,去斬最小的這隻鼉龍。
    “不過,玉樓道友,我們怎麽斬它?”
    林櫻是受夠了木法修士的弱,她最強的法器是把靈木法劍,斬出去時,可以增幅法術威力,看起來霸氣極了,但打不過玉樓的寒镔鐵飛劍.
    鼉龍身有龍性,用火法克製也不可能,這妖屬於肉盾和法術防禦都很強的存在。
    “全力牽製,讓它感到你的威脅,我先用寒镔鐵飛劍麻痹它對我的警惕!”
    王玉樓嚴聲提醒,甚至帶上了幾分命令的語氣。
    張學武和崔定一也在一旁配合,雖然聊勝於無吧,但他們的飛火術和速藤術可以補一補漏,勉強算是有點用。
    於是,紀遠就和兩隻大鼉龍糾纏。
    另一邊,身著碧水宮法衣的林櫻飛於半空,手持靈光流轉的上品靈木法劍,一劍一劍的對小鼉龍斬出綠色光刃,這是林氏掌握的秘傳木刃術。
    從著裝,到身形,再到法器的外形,再到法術的特效,林師姐此時就如仙人臨空而施法般瀟灑。
    但效果.看起來甚至不如金火術一根毛。
    在感到玉樓的寒镔鐵飛劍和林櫻的木刃一樣,都是樣子貨後,小鼉龍也不怕了。
    不過,它現在不打算繼續冒險,而是準備離開。
    吃不到練氣修士就吃不到吧,引氣期的修士也是修士嘛。
    “林師姐,快留下它!”玉樓高喊一聲,林櫻瞬間加大了力度。
    綠色的飛刃法術閃著光,直接斬傷了小鼉龍的前腿,疼的它連連哀嚎。
    原來,剛剛她的木刃術是收著放的。
    兩隻大鼉龍見小弟被傷,也不和一直不落地的紀遠糾纏了,又放起了濤霧術,想要帶小鼉龍離開。
    但一切都已經太晚,在林櫻的又一道木刃後,藏著玉樓祭出的剛玉製成的上品法器玉刃。
    小鼉龍躲開了林櫻的木刃,但它躲避的僵直給了玉樓機會。
    王顯茂送給玉樓這玉刃時,曾說過,它可以斬斷大部分的上品法器。
    其實,族長是個保守的人,他說的大部分,指的是絕大多數的那種大部分。
    在玉刃麵前,小鼉龍的鐵甲就像豆腐一樣,被輕輕的劃開。
    一刀,開背!
    “吼!”
    小弟的哀嚎讓兩隻大鼉龍無比焦急,但現在,它們的濤霧術被林櫻的靈菇給克製,強行施展鼉龍水遁又會撞上修士的法器,隻能快速跑著趕來支援。
    玉樓倒是沉著的厲害,見小鼉龍要向自己施展水鞭術,玉樓操縱玉刃輕輕一轉,向其尾巴斬去。
    兩刀,破尾!
    “不!”
    小弟的尾巴直接被斬斷一半,其中的骨頭都露了出來,修為最高的那隻大鼉龍在驚怒中,竟直接說出了人言!
    瞬間,林櫻、紀遠、玉樓,三人皆駭然!
    他們三人皆出身大族或拜有師傅,明白妖獸在小妖境就能說人言是怎麽回事!
    這三個畜生是人養的!
    玉樓麵色沉著,繼續操縱玉刃斬妖。
    小鼉龍想跑,但前腿的傷限製了其速度,尾巴的半斷使其身體的平衡也受到了影響。
    玉刃再斬!
    三刀,斷尾。
    “吼!”
    原來,大鼉龍徹底發了狂,竟生生的咬住了紀遠的飛劍,即便被飛劍刺的滿口鮮血也不放開。
    “我的劍!”紀遠心疼的驚呼。
    玉樓繼續操縱玉刃斬向小鼉龍,卻被終於趕來的老二給擋住了。
    玉刃斬入了老二的背,直接被老二催動筋肉,卡在了裏麵。
    他想催動玉刃出來,但這時才意識到,上品法器全力催動下消耗的靈力,和平時練習相比是幾倍的差距。
    他的靈力,已經所剩不多。
    趕忙磕了一顆開靈丹,玉樓咬牙催發起了符籙,試圖給自己爭取時間恢複靈氣,從而救回被卡住的上品法器玉刃。
    轉瞬間,紀遠的飛劍被咬,玉樓的玉刃被卡。
    林櫻急的團團轉,連連催動手中的木劍釋放法術,卻再也無法建功。
    鼉龍老二與鼉龍老大護送著斷尾的小弟,竟生生的在修士們的攔截下遁走了!
    不過,最終,紀遠的飛劍還是被救了回來,玉樓的玉刃在鼉龍老二躲避修士術法的過程中,也救了回來。
    鼉龍們離開了,可繁華的白茅漁港卻已經盡化做殘垣斷壁。
    林櫻無力的落在一處廢墟上,她的同道就是在這裏被鼉龍老二吃掉的。
    這位女修呆立許久,忽然高聲質問道。
    “你們兩個都是故意的!
    紀遠,你師父是袁家的長老,你怕什麽?
    王玉樓,你出身安北國王氏,你怕什麽?”
    紀遠默默的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王玉樓則是苦笑道。
    “林師姐,上品法器的消耗的靈力太大,我已經沒有靈力了,剛剛一直在用開靈丹恢複,也是因為諸位道友幫忙,才救回了玉刃。”
    附近的其他修士聽懂了三位碧水宮弟子的對話,皆是嚇得噤若寒蟬。
    剛剛那小鼉龍,竟是被紀遠和王玉樓故意放走的?
    這是我們能聽的嗎?
    其實,最無奈的是玉樓,他倒是真不怕什麽背後養鼉龍的大佬或者高修,畢竟他是外來的和尚。
    但他才拿到玉刃幾天,就練習了一次,完全沒料到玉刃全力催發時耗費靈力竟那麽快。
    且紀遠明顯一副要放水的樣子,他和林櫻哪怕想強留,以那兩隻大鼉龍的實力,也很難留住小鼉龍。
    現在麵對林櫻的質問,玉樓又不好說主要怪紀遠先放水——得罪人。
    麻煩!惡心!無奈!曹丹!
    這爛遭的世道,在外麵和在滴水洞天中,竟都是一個樣。
    玉樓又能怎麽辦?
    他這幾天隻想好好修行溯脈癸水氣,提升提升修為。
    今晚,半夜駕駛著飛舟全力來支援,還用了壓箱底的上品法器,他已經盡力了,也做不到更多。
    就在林櫻想要繼續開口時,仙尊的聲音忽然在虛空中響起。
    “碧水宮弟子王玉樓,獎勵七十八點功勳,華池宮弟子張.
    碧水宮弟子紀遠,獎勵五十四點功勳
    碧水宮弟子林櫻,獎勵四十一點功勳.”
    安靜,場中的眾人一時間,都有種莫名的茫然。
    火還在燒,鐵鼉龍釋放的水衝垮了村莊的建築。
    白茅漁村上百人葬身於妖獸之口,其中還有近十名修士,兩名練氣修士。
    三隻妖獸皆已逃離,嗯,留了一條尾巴。
    但一切,總歸是都回不去了,可在仙尊眼中,這竟是一場勝利。
    甚至都不需要仙尊法會,它直接就發起了功勳。
    玉樓忽然想到,如果有築基修士來支援,今晚就不可能釀成如此慘劇。
    所以,仙尊其實完全不在意什麽勝敗,是嗎?
    它隻關心,它的恩情有沒有順利的釀造。
    妖獸肆虐,但滴水洞的修士抵禦了妖獸,展示了滴水洞的重要與關鍵,這就夠了。
    至於妖獸跑了,下次會不會繼續吃人,仙尊不在乎!
    忽然,林櫻大笑著,嘲諷道。
    “哈哈哈,沒意思,沒意思,袁老四到現在還沒來。
    紀遠,你為袁家做狗,袁家人自然隻把你當狗!”
    嘲諷完,這位女修竟直接離開了。
    玉樓走向紀遠,安慰道。
    “可能袁師兄遇上了什麽事,無法第一時間趕到吧,紀師兄不要把師姐的氣話放在心上。”
    他倒不是想要安慰紀遠,主要是想和紀遠商量商量如何分鐵鼉龍尾巴的事情。
    那斬下的尾巴,可以激發強大無比的鼉龍水鞭,而且防禦力極佳,帶著的肉還是含有龍性的鐵鼉龍肉。
    玉樓當時為什麽要展露出自己的上品法器玉刃?
    兩個原因,一方麵,紀遠和林櫻用的飛劍、法劍都是上品法器,而且層數不低,玉樓同為碧水宮弟子,展露一下也不顯得特殊。
    另一方麵,鼉龍身上渾身都是寶,而小妖境中階又不是那麽強,看起來確實有機會。
    “氣話?你以為她是在說氣話?
    玉樓道友,你我第一次見麵,但我和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別被林櫻騙了!
    她為什麽不問是誰養了鼉龍,是誰在縱容鼉龍?
    她為什麽不問掌門,我輩鎮守修士緣何遇上危險時,不能向宗門求助派築基來幫忙?
    是她不想嗎?
    不,是她太聰明了!
    她為什麽不纏著你?為難你?
    明明剛剛我才是出力最大的,在她口中,我反而成了壞人!
    荒謬!”
    紀遠師兄的情緒很充沛,玉樓緩緩點頭,深表理解。
    其實,這些事是說不清楚的,林櫻確實也有欺負人的嫌疑。
    但紀遠如果不放水,那隻小鼉龍絕對走不了!
    王玉樓隻是沒靈氣了,但他還有符籙,實在不行,某些築基期的攻擊符籙也不是不能用。
    “師兄,那尾巴如何處理?”
    紀遠猶豫了一下,道。
    “玉樓師弟,你加入宗門才沒幾天,我們也素未謀麵,你就如此傾力助我,愚兄自然感激不盡。
    這鼉龍尾,你就全拿去吧,至於林櫻那份,我看你還是不要給為好,她就是個蛇蠍心腸菩薩臉的毒婦!”
    玉樓笑了笑,沒有接後麵的話,而是道。
    “師兄,全都給我的話,你不就白白忙了一整夜嗎?”
    紀遠把鐵鼉龍尾給王玉樓是好心嗎?
    難說。
    玉樓這是在試探。
    紀遠自然是聽懂了,他無力的擺了擺手,道。
    “放心吧,它就是背後真有主人,也不會因為一條尾巴找你麻煩,玉樓哎。”
    原來如此,王玉樓也聽懂了。
    “師兄,你也不容易,這鐵鼉龍尾讓與我,我自會在來日補給師兄你一筆靈石。”
    說著,王玉樓躬身拱手,向紀遠師兄行了個禮。
    紀遠見此,微微有些動容,也默默回禮。
    “玉樓,好好修行吧,修為還是太低了,鬥法時靈力不夠是大麻煩。
    咱們做鎮守修士的,除了防妖,也要防自己人,河灣漁村的崔定一是個老修士,你要警醒點,別被他糊弄了。”
    送別玉樓前,紀遠還拉著玉樓,低聲的交代了一番。
    “玉樓明白!”王玉樓笑著回道。
    果然,張學武確實棒槌,被崔定一玩弄成了小呆瓜。
    老崔才是版本的隱藏BOSS,威名都傳到紀遠耳朵裏了!
    繼續日萬,1.2W奉上,473已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