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提速!祖師的成道路,正式進入衝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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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恨那天蛇妖宗,幾番滋擾,至今仍占據我紅燈照之地千裏有餘。
    宗門蒙羞,我輩弟子,當奮力而為,拔千乘之師,攜雷霆而擲乾坤,護宗門周全,揚威名於梧南。”
    王玉樓手中的敕令上,留著兩個顯眼的法印。
    一白一紅,白色的法印是一條雜亂的線,看起來就像孩童亂畫似得。
    但它顯露著說不明,道不清的特殊氣息,雜亂的線條在纏繞下,呈現出奪人心魄的靈韻。
    紅色的法印為一束小小的火苗,甚至還在這件特殊的靈器敕令上跳躍、燃燒。
    其火勢極小,但熾熱非凡,王玉樓以築基巔峰的修為,全力的運轉法力抵擋,才能維持住表麵不崩的樣子繼續讀下去。
    白色的法印,來自莽象仙尊。
    紅色的法印,來自燭照仙尊。
    沒有什麽奇兵,紅燈照大反攻是在仙盟監督下,在兩位仙尊共同許可下,發起的‘先打浮煙,順便打天蛇宗’的大反攻。
    下方的軍陣中,王邀海微微抬著頭,看向那和自己同姓不同命的恩主。
    在大反攻中,他被任命為中路軍第十三營的一名小隊長。
    對於築基中期小成的王邀海而言,這個任命,其實是很可怕的。
    但很多人不知道,這位置,是王邀海主動要求的。
    王邀海還年輕,他內心深處,有著一種明確的渴望,所以,他不怕危難。
    王玉闕手下太多人傑了,出身高門的如金明度、周映曦,做事不擇手段的如安和寧、厲長明,手腕靈活的如崔白毫、郭呈泰,長期受信任留在身邊聽用的如白露。
    修為、地位、出身、機緣,很多事情上,王邀海都沒有什麽特別的長處。
    他按部就班的混下去,或許會不錯,但永遠沒有更高更遠的可能性了。
    所以,他選擇走入戰場這個烘爐內。
    除此之外,他想象不到自己還能有什麽相對優勢。
    作為同樣從西海活下來的修士,王邀海在練氣階段就經曆過殘酷的西海狩妖,他有信心在兩宗大戰的第一線寫下屬於自己,屬於玉闕門下王邀海的故事。
    所以,聽著遠處站在玉闕宮正上方高空上的王玉闕的話,王邀海的心中,少有的升起了一股豪邁之情。
    千乘之師,攜雷霆而擲乾坤對王邀海而言,重要的不是反攻,而是自家的恩主走到了前線總指揮的地步,可以統禦‘千乘之師’可以‘攜雷霆而擲乾坤’了。
    紅燈照和天蛇宗的戰爭,打了五十年,就是頭豬,也看明白怎麽回事了——這裏指的是具體戰線上的情況。
    天蛇宗長期主攻,紅燈照長期防守,守了這麽久,兩宗的實際力量已經空前的平衡,沒有太大的差距。
    所以,紅燈照反攻的時間節點確實到了,能不能贏先不說,單單力量對比上,紅燈照試著反攻這件事是沒問題的。
    而即便沒贏,王玉樓搞龍虎營,推著浮煙派的眾多中層築基去送去背叛的設計,也能充分保證他的‘贏’——在祖師那裏的贏。
    王邀海作為忠誠的玉小將,當然明白恩主的這一手操作的意義,所以他很篤定。
    以王玉闕的水平,未來一定會更進一步的往上走。
    現在王玉樓已經是前線隱形總管、大反攻的實際指揮者,未來,大概率能走到掌門協理的層級。
    不做掌門,掌門的位置是背鍋和抗壓的。
    紅燈照築基弟子最好的位置,就是掌門協理——有著掌門的權力,不用承擔掌門的壓力。
    王玉樓成為掌門協理的日子,就是他掌握莽象一脈在宗門話語權的日子。
    那時候,王玉樓說不定能有開紫府的機會。
    而王玉樓以區區築基的修為,就能成就如此的事業,等他開了紫府.
    自己,是不是也有機會呢?
    王玉樓不懂王邀海的遐思,他手中的敕令已經被讀到了末尾。
    “.自六月十三日起,紅燈照全線反攻正式開始,上下弟子,當一心用命,不得怠慢!”
    王玉樓清楚,自己這輕飄飄一句全線反攻正式開始,實則開啟了祖師證金丹的加速鍵。
    大戰,是為了用底層耗材刷蓄電池型紫府的數量,從而在未來幫祖師鎖定天地限製的份額。
    大戰提速,紅燈照主動反攻,是莽象證金丹加速的表現!
    祖師的成道路,正式進入衝刺期!
    但這些事,自己心裏知道就行,王玉樓沒資格也沒立場螳臂當車。
    大修士的野心下,燃燒的燃料遍布五域八荒,不上桌,就得認這套規則。
    他將靈器敕令祭起,置於東北方,而後躬身一拜。
    “謹遵燭照仙尊、莽象仙尊法旨!”
    幾千名作為反攻主力軍團的中路軍修士紛紛跟上。
    “謹遵燭照仙尊、莽象仙尊法旨!”
    遵什麽法旨?
    遵大家一起去賭命的法旨!
    作為一個實體化的大型勢力,紅燈照內的正義性塑造圍繞大修士的需求展開,燭照和莽象說反攻是正義的,反攻是有意義的,下麵的人自然隻能遵守。
    或許,如王玉樓已經為他們準備好投名狀的浮煙派築基們,有能力反水到天蛇宗。
    但對於大多數普通的紅燈照築基而言,換一個宗門,就是前路斷絕,家族亡滅的結果。
    宗門的法度不是請客吃飯,更沒什麽人情世故。
    王玉樓能縱橫捭闔,和人情世故也沒多大關係,單純是他一步步成為了莽象一脈最核心和矚目的天驕。
    王玉樓能拿到的條件和地位,其他人是無法想象的。
    在王玉樓大肆安排玉小將們在前線眾多崗位發光發熱,為宗門做貢獻時,那些沒能力如此的人、沒能力安排自己位置的人,隻能在時代的浪潮中被迫流散。
    善良這種評價尺度,在宗門內的利益鬥爭層麵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王玉樓作為前線反攻的主導者,當然可以善良,但後果是另一回事。
    多一個人在後方躺平,王玉樓就要讓自己的人上前線燒,等他把自己人燒的人心崩潰時,他也可能會被放上祭台。
    他的對手們,他未來的對手們,都是純畜生,不,都是比畜生還畜生的存在。
    他沒能力,也沒資格把偽善進行到底。
    甚至,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不能接受這套被設計好的秩序的人,隻會在沉默中消逝。
    ——
    戰爭開始,但指揮的事情自然不用王玉樓操心。
    他是過來總管前線反攻的,不是天天做牛做馬辦事的。
    真正指揮此次反攻的是蔣豹變——還是浮煙一脈的人,即便邊緣些,但蔣豹變家的老祖確實是浮煙派的。
    這種具體指揮的位置交給蔣豹變,屬於最優選。
    老蔣把龍虎營都逼死,才算是幹的好,但總歸是王玉樓領導有方。
    老蔣幹的不行了,前線戰線崩的厲害,王玉樓正好拷打他一番,同時,戰線崩、大量紅燈照修士死亡,也符合祖師的要求。
    這場打了五十年的大戰,就是如此的特殊。
    玉闕宮內,紅燈照在中線的兩位紫府和王玉樓、言思源等人聚在一起,一邊修行、閑談,一邊等待反攻的進度。
    隻是吧,虢百尺看王玉樓的眼神有些想吃人。
    “玉樓,表現不錯啊,哈哈哈,有點大修士的氣勢了。”
    注意到氣氛有點緊張,李海闊開口扯了個話題。
    小虢,注意點表情,控製下情緒,王玉樓未來大概率會開紫府。
    老李是個有意思的人,明明王玉樓隻是築基,他是紫府,但總是把王玉樓當同輩修士看待。
    很尊重。
    但王玉樓多清醒啊,他從不把這種尊重當做理所當然,任何時候麵對李海闊,都小心的厲害。
    原因不複雜,李海闊雖然是莽象支持下開的紫府,但實際上隸屬於妙峰山。
    妙峰山和穀神宗打了那麽多年,如今是紅燈照內戰力最突出的附庸宗門。
    老李,很可能不是祖師的蓄電池。
    也就是說,王玉樓未來會和老李長期打交道。
    這種過程中,他當然要好好維持和老李的關係。
    畢竟,老李如果不是蓄電池,他就會是紅燈照接下來一兩百年甚至兩三百年中,最常呆在大天地的紫府。
    “不至於,能為宗門做點事,是玉樓的榮幸,隻要能為祖師分憂,就是讓玉樓死,玉樓也願意。”
    言思源深感不如王玉闕遠甚.
    “哈哈,玉樓你太緊張了,來,喝酒,倒是景怡,她的紫府還沒開嗎?”
    李海闊一邊為王玉樓斟酒,一邊狀若不經意的問起了王景怡的開紫府情況。
    “是,還沒開,景怡老祖幾十年前的舊傷,很嚴重。”
    廢話,能不嚴重麽,滴水仙尊暗中通過石祖出手,幫王景怡定製了波傷勢。
    必須慢慢治,先治一百年,然後才能治好。
    “哎,景怡可惜了。”
    老李雖然說著景怡可惜了,但王玉樓注意到,他的眼睛下意識的往虢百尺的方向歪了歪,但又瞬間被老李控製住了。
    小王多機敏的人,當即就咂摸出了不對。
    老李這老東西,居然知道內情?
    手指摩擦著酒杯,王玉樓決定就當什麽都不知道。
    隻是以後,要更重視老李。
    李海闊雖弱,但至少是合法的紫府,不是莽象恩情假大餅畫出來的蓄電池紫府。
    “為祖師辦事當然要盡力,就是真受了傷,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們王氏追隨祖師一千多年,正值祖師證金丹的關鍵時刻,自然要用命。”
    老李笑了笑,舉起酒杯道。
    “哈哈,對,你我都要用命,各位都要用命,來我們滿飲此杯,祝反攻旗開得勝!”
    大戰已經開始,前線數不清的修士在血與火的戰鬥中博取生機。
    紅燈照核心層的弟子們,卻坐在後方的玉闕宮內飲酒。
    發起戰爭的那些仙尊,更是藏在幕後,完全沒有出麵的意思。
    命運不公正,一些人被它強加了太多的苦難,一些人又輕易獲得了太多餘裕。
    命運也很公正,隻要努力的夠久,即便命運再想作弄你,你依然能獲得一定的收獲。
    王玉樓曾經的很多努力與布局都失敗了,但他依然在不懈的奮鬥下,走到了不成為代價的位置上——雖然隻是暫時的,但依然算是很好的回饋了。
    ——
    王玉樓能在莽象的狠辣下避免成為代價,是因為他做事做的夠好。
    莽象眼中的好,和尋常的好不一樣,不是好壞尺度的好,而是夠‘得力’。
    比如,對龍虎營的安排,莽象簡直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反攻失敗和成功他不在意,死的人夠多就是勝利。
    但順手打一打浮煙的勢力,可太合祖師的心意了。
    是,他或許會在證金丹後開啟對外擴張,但對外擴張的安全性哪能比得上內部鬥爭?
    內鬥,浮煙爆了他贏,浮煙忍了他更贏,左右都是贏,祖師怎能不喜歡?
    紅燈照搞全線進攻,準備了那麽久,很多情況對於天蛇宗而言都是透明的。
    大量的修士調動和明顯的戰爭準備,躲不過天蛇宗在紅燈照的眼線。
    甚至南葉國這個大內鬼就在玉闕宮旁邊,在南葉家的幫助下,很多調令剛從玉闕宮發出去,該接調令的紅燈照修士還沒收到,天蛇宗已經收到了。
    當然,這不能怪王玉闕無能,要怪也是怪擔任實際指揮的蔣豹變、老蔣。
    天蛇宗和紅燈照不同,沒有分北線中線南線三線,而是籠統的搞了兩個指揮的中心。
    北部以穀神宗為中心,南部以前線行營為中心。
    大反攻的前鋒,龍虎營眾修士們,在離開紅燈照的前線後,沒多久就一路速通到了天蛇宗南線行營,見到了南線行營統領穀神青原。
    這位天蛇宗的前掌門,因為大戰攻勢不利,被發配到了南線做牛馬。
    “你們懂得棄暗投明,算是走對了。
    紅燈照以宗門弟子走失這樣的借口開戰,逼門內弟子上戰場送死,實在可笑。”
    穀神青原扯了兩句大義,就沒敢繼續,因為天蛇宗和紅燈照都差不多。
    紅燈照是現在才開始主動進攻,而天蛇宗直接主動進攻了五十年,逼死的弟子沒有一百萬,也有八十萬了.
    “每人都能拿到天蛇宗內門弟子的位置,想要回宗修行的,可以現在就回天蛇穀。
    如果願意留在前線,幫我們宣傳,勸紅燈照修士棄暗投明,還能再多一筆收入——就按真傳弟子待遇給。
    諸位道友,你們以為如何?”
    穀神青原笑著給出了天蛇宗對這些叛逃的浮煙派弟子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