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我說完了，怎麽做由你。
    最後奉勸小少爺一句，她已經不是當年跟在你後麵愛哭鼻子的小女孩，輕信了她，小心人財兩空後悔莫及
    林雲霄前腳剛離開，琉璃清輝就跑來警告。陳慕忍住笑意故作沉思，他去陳家堂去的早，沒經曆過眼前狀態的琉璃清輝。也不知道是不是月清翔的記憶作祟，看起來挺有生氣的，跟正常女孩沒有什麽區別。
    「本來還有些不放心，但知道你這般防備她，我最後的顧慮也沒有了。」
    「你。。。簡直是扶不起的阿鬥。」
    琉璃清輝驟然生氣，怒其不爭的樣子難得可愛。
    「無論如何，先謝過了，琉璃妹妹。」
    「沒大沒小，叫姑姑。
    你知不知道怎麽出去？我沒功夫跟你們在夢境世界裏玩遊戲。」
    「你沒玩過遊戲？通關就能出去了啊。」
    「怎樣才算通關？」
    「這個。。。」
    這個還沒編好，陳慕略作思量，然後不確定地道：「度過這次小量劫，應該就能出去了。」
    「怎麽度過？」
    「選擇加入一方陣營，等量劫之子成長起來，打敗他或者被他打敗。」
    「也就是說要等劇情推過去？」
    「是這個意思」
    「要多久？」
    「千年之內」
    「千年？！」
    「別擔心，夢境世界的時間跟真實世界不一樣，千年也就一晚上的事。
    對了，現在外麵是晚上，天亮之前我們就能出去。」
    這還差不多，難怪林雲霄也進來，原來不是沉迷遊戲玩物喪誌。
    「提前殺死量劫之子也能出去？」
    「應該吧。」
    「他在哪？我去殺了他。」
    「暫時還看不出來，接下來幾百年內進階速度最快、牽扯因果最大的天驕，應該就是了。」
    「我等不了千年，現在就去殺了量劫之子離開夢境，你準備準備，我們明天出發。」
    ？？
    陳慕意外地看向少女，當年的機械姬，真的有如此強烈情感？
    小小年紀這般硬氣，很有女強人的潛質啊。
    「你不去？」
    「哦。去，我陪你去。」
    閉關一甲子，陳慕也想出去散散心。這是催發琉璃清輝人類情感的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順便，去某些重點地方看看，也不清楚是不是林雲霄的氣運使然，如今慕雲帝國被卷入量劫，他需要預防一些危險。
    少女般琉璃清輝要去追殺量劫之子？
    陳天助諸女都覺得有意思，暗中一起策劃給琉璃經理準備節目。
    林雲霄更是授意執法部找理由放出石猴，她不管量劫不量劫，反正有男人兜著，給盡心盡力為慕雲奉獻十多年，卻沒享受過多少親人關懷的琉璃經理一場難忘的體驗才是正事。
    ————
    「青獅隕落了。」
    無人知曉的意識空間中，一僧一道再次相聚。身為此次小量劫的策劃者，兩人從未想過事態會接連超出控製。
    「也有好消息，石猴已經逃離監獄。」
    「蠻荒之地突現金仙級勢力，完全打亂吾等事先布局。石猴再去三星洞修行沒有意義，不如將計就計，助他成為勢力首領。」
    「善。吾會派出更強上一些的弟子，等合適時機除掉慕雲帝現任國首領，給石猴上位製造機會。
    同時，了卻他們斬殺我佛門坐騎的因果。」
    「說到此，
    吾向道友推薦一人。老君坐騎斬下善屍，落在天虞大陸化為妖王，需經三情六欲之劫才能回歸本體。
    道友不妨引其向西，滅殺慕雲首腦與曆經權欲一舉兩得。若能與石猴交好，當是一舉三得。」
    雖然隻是坐騎的善屍，但其背後的因果能聯係到仙界最強聖人。天道範圍內，沒有哪個知情者會不給麵子，即使屬同一陣營，兩人也十分樂意結一樁善緣。
    「好事成雙，既已有三得，不妨送他一場情劫。善屍今世為凡人，天仙道侶足以配得。」
    「善！」
    兩人對視而笑，大方向敲定，小細節交由門人弟子去做。
    尤其是，門下那位來自異世靈魂的弟子，總能奇思妙想讓他們滿意。
    ————
    實際上，一僧一道，他們對關乎億萬蒼生的量劫的重視，還不如陳慕等人為琉璃清輝策劃節目。
    十四五歲的月清翔，已經是地仙之境，身為仙界高等妖族，她出生就是地仙，反而是此後十多年，沒有絲毫突破。
    敢信誓旦旦追殺量劫之子，就是因為這份天賦底氣。
    遊曆天虞大陸間，月清翔一路探尋傳奇天才的消息。
    她沒有拒絕林雲霄的好意，借助第三帝姬的身份，以權謀私讓帝國情報部門收集量劫之子的消息，自行搜尋之餘定期聽取匯報。
    半個月後，琉璃清輝第一次聽到關於妖孽奇才的消息：慕雲之北有沃國，沃國一位閨中少女孕育男嬰，男嬰出生伴隨天地異象，哭聲嘹亮響徹霄漢，引來仙人上門，五歲被時接到山中修練。
    半年前，一支地仙級妖族部落被慕雲帝國追殺，逃亡沃國想反客為主，昔年男嬰出現，一劍斬地仙飄然而去。
    「二十歲斬地仙，應該就是他了。」
    如果不是大能轉世，琉璃清輝絕不相信，區區凡人能在弱冠年紀斬殺地仙。而作為量劫之子，是為大能轉世意料之中。
    「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我們先去看看。」
    陳慕不參與策劃，他隻負責保護琉璃清輝安全。沃國的事情是陳天助準備，具體細節他不是很清楚。
    半天時間，兩人橫跨十萬裏進入沃國。天域大陸邊緣地域，很少有沃國這樣的人族王國。而且其中最強大的修士，也不過天仙之境。
    落日餘暉，一天即將過去。忽然一道彩虹從天而降，落入莽莽蒼林之中。琉璃清輝一眼看出有強者氣息波動，二話不說要趕去查看。
    「少爺，敵人的底細我們不清楚，為防萬一，交手時候你躲遠一些，我可能無暇保護你。」
    靠近彩光墜落地，少女極其認真地囑咐。陳慕重重點頭，表示明白。
    「少爺真聽進去了？」
    「放心，我又不是小孩，不會拿性命開玩笑。」
    「少爺陽奉陰違不是一次兩次，你叫聲小姑來證明吧。」
    陳慕驚詫了，對方是在捉弄他嗎？這真是琉璃清輝？活脫脫一個任性的小姑娘啊。
    「等你恢複記憶和身體再說，小小的一隻，我叫不出口。」
    「好。我會盡快長大，尤其是真實世界中。可惜這幅夢境世界的人物不夠精致，不然我會直接置換出去。」
    「沒必要，你的精神會受不了。你捐贈大額善款換得女王親自編織的身軀，各方麵都十分完美。」
    「那你叫我小姑了嗎？」
    「你讓我叫你妹妹了。」
    「不可能。你又在騙我。
    少夫人跟我說過，現在的你流連女色四處留情。輩分之別是架在我們之間的倫理鴻溝，我沒那麽蠢，要是讓你叫我妹妹，豈不是會被你人財兩得？
    」
    陳慕啞然，這點戒心倒是沒變，大小琉璃清輝一脈相承。
    佯裝恍然大悟的樣子，陳慕看向少女道：
    「原來你讓我叫妹妹還有這層意思？琉璃呀琉璃，我拿你當親人，沒想到你居然我饞身體。」
    「胡說！」
    少女惱怒：「就算真讓你叫我妹妹，也不可能有這種意思。」
    長大後的自己竟然這般裝嫩？琉璃清輝不敢想象。她不再糾纏稱呼的事，忽然神情嚴肅警戒四周。
    綠林青蔥，草木蒼翠，靜雅的山水間，似乎飄蕩來女子的嬉笑聲。
    「走這邊。」
    少女的聲音比春林更清脆，還端著姿態讓陳慕覺得有反差萌。
    他自始至終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境界，小琉璃清輝怎麽決定，他都是不動聲色地跟著。
    行不遠，牛角掛書的少年郎出現他們眼前，也許是太入迷，幾頭黃牛深入蒼林也不曾注意。
    陳慕似乎在哪見過這樣的情形，隨性猜測放牛郎的身份。琉璃清輝秀眉微蹙，思索對方是量劫之子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仙光下凡，化作老牛走到少年身前。
    「主人，你的姻緣到了。」
    少年聞言下意識抬頭，看清是老牛說話，瞳孔迅速張裂，鉚足了氣大喊妖怪，驚慌失措呼喊救命。
    「別過來，你別過來，我肉是臭的，別吃我。」
    「主人，是我，我是你的老牛呀。你的惡毒嫂嫂讓你住牛棚，寒冬臘月，每天晚上都是我溫暖你，你忘了嗎？」
    嗓子都快喊啞，少年勉強冷靜下來。主要是老牛一副慈祥模樣，加上朝夕相處的感情，他的恐懼減少了許多。
    「真。。真是你？」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少年久久不敢相信。
    「主人，沒時間了。你的姻緣就在前方仙女湖邊，這是你改變命運封侯拜相的機會，快到我背上來。」
    少年渾渾噩噩一臉發蒙，半夢半醒的模樣爬上了老牛脊背。
    雲層之上，兩名老者點頭含笑。其中一人撫須讚歎：
    「這事成了，誘導天庭天仙下凡不容易，希望別被天帝發現是我等所為。」
    「莫要高興太早，沒到最後一刻，不能妄下定論。」
    撫須老人不以為然，天仙配凡人，除非是放牛郎劇烈反抗，不然結果不會有意外。
    「蠱惑少年盜人衣物，該殺。少爺，你去把他解決了吧。」
    陳慕終於想起來，這是牛郎織女的劇情。琉璃清輝一句話讓他驚愕發怔：到底誰是少爺？不是說打鬥起來就讓他躲一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