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章:陳榮進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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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婦人撕心裂肺哭叫捶打,南國無動於衷咬牙承受。好在有非自然局的人,及時拉走了失去理智的母親。
    執法人員將南國拷住,正要帶走,忽然聽聞陳家飛請求稍等。領隊似乎是忌於陳家,很是恭敬地暫停了行動。
    陳家飛眼神漠冷,做好一切心理準備的南國對視後都不由心中一顫,隻聽對方不含感情波動的口吻問道:
    「那場車禍是你安排的?」
    南國愣住:什麽車禍?
    不等南國發出疑問,陳榮進突然插話道:「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殺人償命,陳家公子跟你有何恩怨,你要謀害人家?」
    「我沒想過要害人,是置換出來的夢境人物失控殺的人。」
    「讓我猜猜,你置換人物的夢境位於西單修緣縣,對不對?」
    「不錯,我家是修緣縣的。」
    啪!
    陳榮進突然拍了一個巴掌:「那就對上了。你置換出來的夢境人物誤傷了陳家少爺,因為失控,所以沒有人預料到這種結果。
    不過陳家卻不這樣想,他們做賊心虛認為有陰謀,所以迅速鎖定了目標。不僅如此,還對目標進行了毀滅性打擊。
    可惜,千算萬算,他們的計劃失手了。搭上了隱藏多年的棋子不說,還讓人抓到了把柄。」
    眾人奇怪、疑惑的眼神看向陳榮進,陳家飛神色毫無變化,同樣古怪的神色向身邊秘書問道:「這人是誰?」
    「抱歉,陳家主,本來今天這樣的日子我不想來的,不請自來,請見諒。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榮進,南山區治安員,幾日前監控到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爆炸案,已經查明是有預謀的刺殺。」
    「此事我聽說了,不過這事不屬於我的管轄範圍,官府已立案調查,如果你有疑惑,可以向相關部門谘詢情況。」
    「陳家主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這份淡定實在令人佩服。
    請容我介紹一下的我工作內容,我的職責是監視碧痕鎮的一夥非法組織。他們是三十年前由一個名為富熱哈的人成立。富熱哈原本是真實人物,但一次拜訪,被人置換了靈魂。
    如今富熱哈已死去,不過他為其主人培養了合格的死侍。我監視這些死侍已有數年,直到幾天前,他們收到命令,要以自殺式的手段刺殺一位名叫陳慕的年輕人。
    那些人死侍效忠的對象,正是你們陳家。」
    「聽起來很不錯的故事,你想表達什麽?」
    「如果沒有證據,我也不會向非自然局的人報案。
    南郊收費站爆炸案,主導者名為金寧安,爆炸案發生後當晚病逝。但我一直對他有監視,知道那隻是一具傀儡,他本名陳寧安,暗中受人操控。
    我們仔細檢查過屍體,表麵上是心髒病突發身亡,但實際上是腦死亡。他腦中的夢力殘留是無法清除的,經檢查,我們已經鎖定目標人物。
    我今日來,就是為了確認操控他的人。」
    說到此,陳榮進的目光看向陳家飛身邊的中年男子:「陳家平先生?或者說金寧安,我說的可否有錯,不知道你可有需要補充的?」
    眾人心震,南郊爆炸案他們都聽說了,各大媒體的熱搜榜第一,場麵極其慘烈,黑漆漆的一大片都炸平了,還死了好幾個人,網民一直認為是油罐車車禍引起,沒想到居然有這種內幕。
    陳慕仿如第一次認識的眼神看向陳榮進,沒想到報案打亂他計劃的竟然是自己人。
    從對方所說的信息,陳慕猜到這位三叔大概率也是一名守護者,而且隱藏極深。監視數年隻為今天,加上即將召開的議會,他不由懷疑這是今安子爵多年的布局。
    陳顏夕直接瞪大了眼睛,還以為老爸是帶她來吃席的,哪知道是來吃瓜。
    隨著陳榮進的話音落下,幾名非自然局執法人員突然暴起,最快速度將陳家平製服。
    陳家飛沒有阻止,早在陳榮進跳出來一瞬間,他就對後者的身份和目的有所猜測。聽完對方所述,他已經能肯定,這人是今安子爵的暗子,潛伏多年監視碧痕鎮,也都是今安子爵的布局。
    盡管想到更深的算計,陳家飛依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破綻,反而一幅不可置信、痛心疾首的表情看向陳家平:「家平,他說的可是真的?」
    陳家平被人押著在掙紮,聽聞家主質問,滿心悲憤地大吼道:「汙蔑,這是汙蔑。
    是,金寧安的靈魂是被我置換了,但那是他自願的。
    二十年前,他受不住喪妻喪子之痛一心求死,我作為他多年好友苦苦安慰,最終還是沒能勸阻,隻好給他入夢的建議。
    但他還有父母要贍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摯友父母因為我的建議失去依靠,入夢前我跟他商量好的,利用我的夢境分魂附身他的身體替他盡孝。
    從附身那天起,金寧安已經是夢境人物了,在民事局備案過的,這很好查到。之所以不說,隻是不想讓兩位老人知道真相。
    這麽多年來,金寧安早已成為獨立的人格,我跟他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聯係。連他死亡的事,也是昨天才聽說的。
    家主,非自然局的領導,我對天立誓,碧痕鎮爆炸案,我完全不知情。」
    陳家平情緒很激動地解釋,眼中帶著被冤枉的憤怒。但陳慕輕鬆感知出,對方在說謊。
    「你是我的親人,我當然相信你,不過此事事關人命,不是我相信就能證明你清白。
    既然有治安員懷疑,你就配合一下他們調查吧。你放心,要相信非自然局一定會秉公執法證明你的清白,萬一有人膽敢顛倒黑白誣陷你,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陳家飛的口氣明顯帶出威脅,非自己局的領隊不覺皺起了眉,下意識將目光看向陳榮進。陳榮進嘴角噙笑,不慌不忙逼視陳家飛:
    「陳家主,先請稍安勿躁,我話還沒說完。我要指證的嫌疑人,可不是陳家平先生。
    在爆炸案和追殺案的背後,還有更深的幕後主使呢。
    不知你是否記得,在半年之前,你曾指使家族死侍警告過一個人。使用傳統狙擊槍,凶手乘用小型客車xx,隔著兩公裏,射爆了一輛正在行駛的的士,車牌號xx。
    當天,你還利用職權之便,讓稽查部門去查慕雲集團旗下的幾家金融公司,同時還動用商業手段,阻擊了慕雲集團的幾家上市公司,造成對方資產損失二十多億。
    不要急著反對,這些我們都有文字和視頻資料記錄在案。
    那一次你的目標是陳慕,很巧,這次的目標也是陳慕。跟上次不同的是,你這次的手段更隱蔽,更凶殘。」
    圍觀的賓客張大了嘴,心中無由的震撼,知道了預感風雨欲來的原因。
    同為傳承深遠的家族,私下底他們沒幾個幹淨的,控製真實或夢境人物為己用幾乎是一種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但今天,在陳家公子的吊唁儀式上,竟然有人指認陳家主的罪行。這背後,得是有多大的暗潮推動?
    陳家飛臉色終於變了,看起來陰沉可怕。不是因為被指認,陳榮進這點沒有殺傷力的證據最多隻能讓他官職受損,他臉色陰沉,是因為長久以來的行動被人監控。
    這時候他哪還不知道,敵人對他,或者說是對他們陳家,早已蓄謀已久。就像是暗中蟄伏的毒蛇,無時無刻都在盯著,隻待他露出一點破綻就發起致命一擊。
    半年前的事被捅出來,那更早之前呢?敵人到底監視了他多久?又都知道了什麽秘密?
    「你說的陳慕,是慕雲集團那位少東家?」
    「難道陳家主還暗殺過其他陳慕?」
    「嗬嗬,看來這位治安員同誌對我誤會很深呐。
    很巧,陳慕今天也在,不如讓他來跟你說說他跟我的淵源。
    從血緣關係上說,他是我本家的子侄。如果不是某些意外,他父親都已經認祖歸宗。
    作為本家血親,慕雲基金有今天的成就,我們很驕傲。陳家還有很多成就非凡的分支,我們都對族人的光宗耀祖驕傲。
    再者,不管從哪方麵來說,我跟他沒有任何矛盾,為什麽要針對他?這說不通啊!」
    陳家飛打著哈哈麵向眾人說道,目光和善地看向人群中的陳慕,示意他站到前麵去。陳慕不為所動,被陳榮進打亂計劃,他迅速改變方案,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順著陳家飛的目光,眾人看到了陳慕,當下議論開來。
    「陳慕?慕雲集團的少東家?」
    「是他嗎?林雲霄的丈夫?難怪,顏值很高啊!」
    「他身邊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是誰?看起來兩人很親密的樣子,不是林雲霄呀。」
    「南國,我在這裏。」
    眾人的議論被突然的一聲嬌喊打斷,紛紛側目看去,隻見一位柔弱女子衝破非自然局的包圍跑向南國。
    「枝枝!」
    南國見狀猛地掙脫非自然局的挾製,大喜過望雙向奔赴,擁抱後慌忙檢查心上人情況。
    「你怎麽逃出來的?沒事吧?」
    「有人救了我。」
    話沒說幾句,非自然局的人追上,二話不說要把南國再次挾製。
    陳家飛瞥過一眼沒有再關注,見陳慕沒有動作直接開口道:「陳慕,別害怕,向這位非自然局的領導說說,你跟我們陳家什麽關係。」
    陳顏夕當下緊張了,緊緊抱著陳慕的胳膊小聲讓他別過去。蔣蕎漪冷眼旁觀,她已經分不清今天的事是不是在陳慕的計劃之內。
    萬眾矚目下,陳慕拍拍陳顏夕的手讓她鬆開,然後輕浮地對在場人笑道:「你們別看我呀,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陪蕎漪來的。
    不過我跟陳家的關係可以告訴你們,這也不是秘密。
    我祖上原本確實是陳家人,但分家了。至於認祖歸宗,我覺得沒必要,我現在家大業大,潛力無限,說不定某天他們沒落,我就成為正家了呢。」
    「哈哈,不錯,年輕人就要有這種誌氣。」
    陳慕的回答不痛不癢,聽不出站在哪邊。陳家飛哈哈大笑,隻要陳慕不指認他,就是他所要的最好結果。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陳家飛笑聲還沒停,陳慕又一句話把氣氛搞得劍拔弩張。
    「至於治安同誌所說的刺殺,我知道是陳家做的,但沒有證據,不知道你掌握了哪些事實,可否也讓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