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不是使用天賦手段了？」
    空氣凝固，冰宮寒冷。算得上是非自然事件經驗豐富的林雲霄，小聲問向身邊陳慕。
    「不入流的催眠手段，不礙事。」
    陳慕神色淡然，如果不是對方起了歹心，精神波動被他察覺，他還不知道，這些人居然是犯罪分子。
    看到陳慕兩人不受影響，幾名攝影師神色嚴肅地對視一眼。緊接著，幾乎是同一時間，猛地對陳慕兩人發起進攻。
    可惜，剛衝到一半，身體一搐紛紛倒地。
    周圍的名媛小姐被嚇住了，但沒持續多久，因為她們也都全部倒地。
    「到底怎麽回事？」
    「托林總的福，撞上一條大魚，算是立功了。」
    「是麽？展開說說？」
    「有很多自我失控的天賦者，濫用天賦能力違法犯罪，尤其是拐賣人口。
    而且這類人不在少數，聯合起來組成各種非法團體，甚至是跨國犯罪。
    眼前這些人，就是其中之一。」
    陳慕說著，從衣服上取下一顆晶瑩紐扣，照著滿地的人掃過，將一個個昏迷真人收進紐扣中。
    這是他隨身攜帶的六級夢境之一，隻是空間極小，莫約十幾平方公裏，價格也遠比標準的六級夢境低。
    雖然是一次性，但有融點聯通，不用擔心找不回來。
    「你準備將這些人的身體占為己有？」
    林雲霄也知道真人身軀的寶貴之處，比如置換百分百忠誠的貼身保鏢，以為陳慕是在收集身軀。
    「該遵守的規
    矩還是要遵守，帝國法律禁止天賦者從真實世界強行帶走真人，被發現後果很嚴重。」
    說話間，最後隻剩王惠子沒被收進夢境。林雲霄還想問什麽，就看到王惠子蘇醒過來。
    「給你看看真正的催眠，你問她問題試試。」
    林雲霄心裏意動，她隻知道解夢人擅長催眠，但沒有真正見識過。
    現在有機會開眼，當然不會錯過。
    「你叫什麽名字？」
    「江原千惠理。」
    不是叫王惠子嗎？
    林雲霄疑惑地看向陳慕，想聽對方解釋是不是出錯了？
    「繼續問就知道了。」
    陳慕示意繼續，林雲霄猶豫著問道：「你跟王惠子什麽關係？」
    「她是我的第二人格。」
    林雲霄驚訝：「你是雙重人格？」
    「不是。我本來是千惠理，意識跟王惠子融合，形成了雙重人格。」
    林雲霄聽懂了，千惠理占據裏王惠子的身體，但沒有奪舍，而是潛伏起來成為了主人格。
    「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需要借用她的身份行事，又不能被人發現，所以麵對她的熟人時需要她出麵。」
    「她知道你的存在嗎？」
    「知道，這件事是征得她同意的。」
    竟有這種事？
    林雲霄心下懷疑：「你們是不是對她使用了什麽手段。」
    「我來騰龍帝國留學第二年認識的她，她的一切令我十分羨慕。
    頂級權貴之女，良好的家教，春風一樣的修養，溫婉如玉的氣質。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深深迷戀上了
    她。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們對她展開了跟蹤調查，在完全了解掌握她信息的基礎上，我接近她，取得了她的信任。
    然後我找機會拿掉她的夢莎，對她進行了數十次的催眠，成功幫她解放了天性。
    現如今，她已經是合格的"天藝協會"成員。」
    林雲霄眉頭一沉，如此周密歹毒的算計，身為大學生的王惠子怎麽可能防備得了？
    難怪母親從小讓她戴著玉鐲，恐怕也是擔心她遭受邪惡天賦者的算計。
    「天藝協會做什麽的？」
    「我們天藝協會，立誌於幫助被世俗禮教禁錮的女性解放天性。」
    「如何解放天性？」
    「讓她們能夠隨心所欲表達自己的天性，比如虛榮、性、享受等等。」
    「具體怎麽做？」
    「我們有很多收集目標女性的渠道，比如娛樂公司，相關論壇、社交網站等等。
    選好目標後，我們會主動聯係為她們服務。
    就像我這次帶來的姑娘們，她們的意識跟身體來自不同的人。
    意識來自不甘貧苦的女孩，她們想要成為光彩照人的白富美。
    身體來自有錢有勢家的女兒，她們平日裏約束太多，內心有著放縱的一麵。
    我們天藝協會通過牽線搭橋，讓她們都得到了天性解放。」
    林雲霄心頭一震，她原本還以為，這些人會是什麽明星藝人。
    現在才知道，原來都是披著權貴家女兒身份的拜金女。
    「她們跟你一樣雙重人格？」
    「是的」
    「都是自
    願的？」
    「釋放天性是人的本能需求，太多女性受到世俗禮教的束縛。引導她們釋放天性，正是天藝協會存在的意義。」
    「說到底，你們還是使用了強迫手段吧？」
    「這是必要的引導過程。」
    被催眠的千惠理麵無表情地爭辯，林雲霄不屑與之相爭。
    「你們這樣害過多少女孩？」
    「不清楚，沒有統計過。」
    「自己做過什麽都不知道？」
    「我隻是副會長，也許會長有數據。」
    「你們的大本營在哪？」
    「東桑國大田城」
    「在騰龍有沒有基地？」
    「有的，我們在騰龍帝國有一個娛樂公司，對外活動都是用天藝娛樂的名義。」
    應該是不怎麽起眼的小公司，林雲霄兩人都沒聽說過。
    「嗬，解放到底，還不是為了錢？」
    「不是的，金錢是我們服務客戶的重要工具，但也僅此而已，我們不追求這種低俗的東西。」
    「不追求錢你們需要對外活動？」
    林雲霄嗤之以鼻，做出這等齷齪之事的人，還有臉說錢低俗？
    「對外活動是為了宣傳我們協會的名氣。
    如果有需要，隨便一個協會成員就能提供足夠的活動金錢。」
    「比如王惠子這樣的受害者？」
    「她不是受害者，是我們的重要成員。」
    林雲霄明白了，不管對方如何掩飾，所謂的天藝協會，實則是一個迫害、壓榨權貴女子，給予拜金女滿足私欲資本的邪惡組織。
    她還打算問下去，這時千
    惠理的手機響了。
    「開免提」
    「是」
    千惠理言聽計從地打開了手機，問價的男聲傳了出來。
    「你尋度賬號剛發出的這個，仙都大學在校生，怎麽說？」
    「金雀」
    「可以，明天晚上八點，
    「好」
    一問一答不過三十秒，林雲霄聽得雲裏霧裏，兩人就結束了通話。
    陳慕打開了某個專門軟件，對著王惠子人臉識別，然後進入了對方賬號，翻了翻遞給林雲霄看。
    賬號上有數百條消息，每天都有更新，很少有人評論，但私信的很多。
    消息內容不同，但格式全部一樣。文案寫城市名+職業+身高，然後配上兩三張美女圖片。
    最新的消息是今天早上發的，仙都大學在校生171
    「明白了吧？」
    這樣還看不明白，就是不是林雲霄了。
    「你為什麽能登錄她的賬號？」
    陳慕一愣：「你的關注點在這？」
    「不管如何，這也屬於個人隱私。」
    「你當是官方給的權限就好，放心，不是隨便就可以用，一是要確鑿犯罪證據，二是走流程。」
    「你什麽時候走流程了？」
    「不然你以為我剛對她拍什麽？」
    「好吧，再說她發布的這些信息。
    這種東西都沒被檢舉，你們瀆職了啊。」
    「你男人是守護者，不是網警。」
    「難道千惠理的事網警能管得了？」
    陳慕不與爭辯，接著問話千惠理道：「你對你們國家的71組了解多少？」
    「不是很清楚，雖
    然我兄長是71組的一名主任，但從不跟我透露他工作上的事。」
    「你有兄長在71組？」
    「是的」
    陳慕臉上浮出笑意，還真是巧了。
    想想也不奇怪，東桑國彈丸之地，相互認識的概率非常大。
    他看向林雲霄：「你還有沒有要問的，不問我收起來了。」
    「不問了，我對這些事不感興趣，隻不過是想知道，被你催眠的人會有什麽反應。」
    「沒什麽稀奇的，所有解夢人都能做到，甚至一些沒有天賦能力的心理醫生也能催眠。」
    「對於你是不稀奇，我倒是大開眼界了。
    以後有什麽秘密，你這麽一搞，我豈不是都要坦白了？」
    「你想對我有什麽秘密？」
    「比如我銀行賬號的密碼，這種事總不能告訴你吧？不然我掌管家裏財政大權的事豈不是形同虛設？」
    「如果隻是想知道你有沒有秘密，沒必要催眠，隔著幾百米分析你的精神波動就能猜到。」
    林雲霄神色一變：「還能這樣？」
    「所以你平時不要摘戒指。」
    「你提醒的對，以後洗澡睡覺，跟你上床都不摘了。」
    「人對自己陌生的領域感到畏懼很正常，真正無知和了解的人才不會感到害怕。
    你也是有五級天賦者丈夫的人，不用對天賦者畏手畏腳。」
    「跟你結婚前我就沒怕過，確實是無知者無畏啊。」
    林雲霄目睹陳慕將王惠子也收進夢境，心底對天賦者的忌憚又深了幾分。
    她不擔心自
    己的秘密被陳慕知道，更不怕陳慕知道她的存款賬號密碼。
    她隻是害怕，自己的商業秘密會被對手探查了去。
    要是被心懷不軌的異性天賦者催眠，那就是生不如死。
    比如天藝協會這樣的組織，專挑權貴之女下手，為此不惜謀劃幾個月，誰知道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她？
    「普通人遭遇天賦者謀害的概率非常小，你也是因為我才接觸的比尋常人多。
    放心，家有仙妻，我一定會保護好的。」
    「這樣的安慰對我沒用，還不如鳳衛那樣的貼身保鏢來得實在些。」
    「二十
    多個女保鏢，已經很張揚了。」
    「多幾個夢莎也行，最好做成精巧飾品，好方便攜帶。」
    知道置換鳳衛代價不小，夢莎才是林雲霄的目的。
    陳慕不在的時候，真正讓她感到安全的是夢莎。隻是好的夢莎有錢也買不到，能買到的幾乎都是一次性消耗品。
    想來也是，永久性夢莎，需要以夢力海為基礎製造，哪能輕易弄到？
    「六級以下的夢莎對你已經沒用，至於更高級的，我會幫你留意。」
    「那就辛苦老公了。」
    林雲霄展顏一笑，忽然想到什麽，抱著陳慕脖子有些討好的意味道：
    「如果我想知道某個人的秘密，能幫個小忙嗎？」
    陳慕頓時警惕：「你知道，我們行事有秘密部門監控。」
    「不是能隔著幾百米窺探嗎？」
    「精神感知隻能察覺異常，不能知道具體內容。想知道內容，
    隻能催眠。」
    「這樣啊。」
    林雲霄美眸思索，如果隻是這樣，起不了什麽作用。
    「你想知道誰的秘密？」
    「沒事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事情當然不簡單，但林雲霄決定，商業上的事還是自己處理的好。
    要是為了眼前利益害了陳慕，那就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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