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st w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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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還得找人了。
    “對對對!我得去救姐姐!!”
    坐在公園的一個椅子上,他低頭思索著,這一回腦袋倒是轉個不停,不住地在想著自己姐姐的事情,要去救贖姐姐,要去拯救姐姐,要找姐姐,因為那個是自己的目的,那個是自己的目標,那個是能夠讓自己行動起來的最大理由。
    然而,眼下的他,此時此刻的他,這時候的他似乎也隻是在想想罷了,始終都沒有采取什麽措施,隻是在想著,隻是思考,隻是思維,隻是在思慮。
    “可是【血】這條線索已經斷掉了啊”
    是的——現在的他還記得,對方已然是死去的事實,正是因為此,自身在那個時候或許才會那麽拚命,非要去殺死小邪神,結果被卡局,結果死局。
    “不過,這也沒有什麽了,畢竟線索多的是了,畢竟還有X方以及可疑極了的極地基地了啊!”
    他口嗨著,到頭來卻還是一動不動,紋絲不動的了,不采取行動。
    “你能夠幫幫忙嗎?”
    他開口詢問坐在這裏的老人家們,雖說不知道還會有老人出現,雖說不知道為什麽不論在哪一個世界之中留在自身身邊的總是這些走不動道的老人,為什麽到哪裏都有他們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已經夠了,不用了————————————但還是、習慣性的將什麽都推給他人,推卸掉這責任。
    “神經病!!!”
    ……就連老人們也離開了呢,果然是這樣子。
    拍了拍屁股,起身之後再次坐下了,“對啊!!!這個世界還不知道是真是假了啊!!!這麽茫然貿然行動可不好可不好不好哇!!!!總之不行!”
    因而,他又一次坐下來了。
    隻是在坐著,看著天亮以及天再度變黑,大地與往常一樣,還是那樣,那副樣子,沉默不語,像極了這一刻的他,是的,他的思考逐漸停滯了呢。
    “喂喂喂!!!大哥哥!!!為什麽要坐在這裏了啊?是沒有了家了嗎?!”
    “啊……”
    在看到跑過來的小孩們的瞬間——在這一瞬間——循著那些話語,他不由自主地就出聲了,“你們能幫幫我救救我的姐姐嗎?救救我的親人嗎?畢竟我做不到……我什麽都不會,,我什麽都做不到……隻是一個廢物,隻是一個廢品,隻是一個廢人罷了,所以你們能夠!能去拯救他人救贖他們的嗎?!!!”
    “啊哈?瘋子吧?”、“瘋了!!!”、“果然是和大人所說的一模一樣啊!!!是個瘋子啊!!!”、“還真是好玩!!!好好笑啊啊啊!!!!!!!!”
    聽著熟悉極了的嘲笑聲,他早就已經麻木不仁了,聽著這些嘲笑,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人、這些、那些,到哪裏都一樣,一樣的,沒有人願意去救贖他人,沒有人拯救別人,沒有什麽願意犧牲自己,去做到什麽事情的啊,人類是自私的了,像他一樣,就像他現在在這個世界之中的【設定】一樣。
    小孩子們這就離開了呢,他們笑夠了般的,宛如小狗一般,就搖晃著高興、興高采烈的尾巴就離開了。
    果然是這樣啊。
    “喂喂喂!!!你為什麽老是在這裏!!!知不知道你有損市容了啊!!!起來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吧!!!”
    哦,原來在【喪屍的世界】裏麵也還有所謂【警察】與【監獄】這一類的事物麽……還怎麽樣了啊,已然形成了社會了嗎……滯留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因此,不怎麽願意起身的他就被雙人架了起來,就夾著,就架著,宛如古代的那些牢犯一樣,銬著不是鎖鏈的肉身鎖鏈,就那麽被迫向前,走著……
    “姓名!”
    “廢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什麽啊?!搞笑呢吧!!!!!!!!”
    哪成想,在審訊室內,這個被審問男人剛講出自己的名字,對方、對麵的警官們就哈哈大笑起來了啊?!這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了為什麽!
    “怎麽說呢!!!你知不知道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者啊?!那家夥的名號就是【廢覺】!!!怎麽了?你還能和那樣的人物重名重姓了啊?明明就像一個胡亂編造出來的名字啊,真的是找死,作大死了啊你!!!!老實回答,你的名字!!!!!!!!!!!!!!!!!!!!!!!!!!!!!!”
    突然間變口,突然就從歡快的氣氛轉變為了嚴肅極了的場所,兩人當下就要他老老實實地回答所問的問題,然而,他……“【廢覺】就這個名字了啊。”
    “找打!!!!!!!!!!!!!!!!!!!!!!!!!!!!!!!!!!!!!!!!!!!!!!!!!!!!!!!!!!!!!!”
    ——這邊已經這樣了,懶惰到連親生姐姐就不想動身去找尋,還會在意個什麽與自身同名同姓的玩意兒嗎?還是在意自己的遭遇的麽,還會……!!!
    錚、哢!!!!!!!!!!!!!!!!!!!!!!!!!!!!!!!!!!!!!!!!!!!!!!!!!!!!!!!!!!!!!!
    嗡嗡,嗡嗡嗡地響起了警報,原來在這個世界當中也還是會響起警報、警鳴聲的麽。
    眼下的他,此時此刻的他,這一刻的他抬腳踏上了死刑台,理由無他,隻是冒充了不該冒充的偉大人物,所以為了以儆效尤,他就必須——他就必死無疑了呢。
    “聽說那位大人也會到場的啊!!!是嗎?!就是……不知道今天的夥食怎麽樣了啊?”
    “是啊是啊!”
    烈日之下,時間、地點、位置,一上一下的舞台也已經搭建好了,因而……作為犯人的他這就登場了。
    他不想哭泣,卻在不聽話的哭泣。
    他想死了想要過去,腿卻在打顫,甚至是失禁,總之是有【什麽】不想要死亡與過去的了。
    明明他不想開口說什麽的,但、可惜的是,可是,然而,遺憾至極的是,可悲的是,可憐可笑的是,……!!!!!!!!!!!!!!!!!!!!
    “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大人——我看不清您!!!但我的名字真的隻是這樣!”
    “求求您了放過我吧!”
    “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求求您了放過我吧!”———
    他跪了下來,想要生,想要活著,想要不死,想要不死去,隻是一味地渴求著什麽,隻是一味地怯弱,隻是一味地犯蠢,隻是一味地貪生怕死,隻是如此行事,哦、還有呐。
    “對了對了!!!!我還有一個姐姐啊!!!我得去找她才行啊!!!她還在等著我呐!!!我家裏就這麽一個獨苗,也就是我了啊!!!求求您了不要殺死我!!!就當我是一個屁您放過了吧!!!我不行了,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表演在適當的舞台上,學著、模仿著、仿照從某個小地方得來的技術,完全遵從著某一設定,筆直而又彎曲歪曲不已地——將【他們(人類)的嗶嗶——】展露無疑。
    沒有破綻,沒有絲毫的破綻,沒有一絲一毫的紕漏,一模一樣的,如出一轍的,完全相同的。
    求饒。一再求饒。
    懼怕死亡,仿佛那樣的自我才是最為真實的存在,被壓倒,被脅迫,被一點的痛苦就能夠壓死,明明之前的【那個廢覺】已經死過無數次了啊。
    因為——是的——然後,就在【那樣歪歪扭扭一點也牽扯不上的事物】上,貼上一個【好人標簽】,添加上一個【正義的名頭】,就大功告成了啊,就像現在這樣的鮮血橫流,就像那個斷掉了的頭顱一樣,再也與身體連接不起來了啊。
    還是死了。
    又一次死了。
    ——在這個死局般的地獄世界之中,今天的他依舊在照著設定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