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廢物沒有用沒有尊嚴什麽都不是的死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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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斷了雙腿,然後摔倒在了地上,跟著迎接這具男性物體的是數不清的刀劍,是的,又到了該死的日子了呢。
他沒有再哭泣了,隻是沒有了哭泣,僅剩下的意識卻還在看向那邊,那個女人物塊倒下的地方,因為沾染著光點的事物就在那裏了啊,始終都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救下她。
為什麽一定要這麽做?
意義不明,就像是在做著什麽無用功一樣。
一切都毫無意義,不會有人來稱讚什麽的,而且這具身體似乎也並不需要那些,隻是發自內心地、出於靈魂的,身體的本能,就仿佛入了魔般的啊。
就是……老是想著還有機會的啊……一定可以的啊……就是不懂得放手,就是不願意放棄……就是不明白什麽適合的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啊……就是不明白這點,就是不願去承認——自身救不下對方——的——這一殘酷至極的事實,就是不願認可這樣的事情,就是不願意冷眼地看待無辜者的、她的死他人。
怎麽也認同不了,靈魂、肉體、精神,明明早就已經淪為了喪屍,隻是一具屍體罷了,明明早就沒有了名為自我的意識,但這個人、這個、這具身體卻還在不受控製地在動。
『你、是在對【什麽】感到後悔是嗎?』
『你、是在對【什麽】感到悔恨是嗎?』
『你、是在對【什麽】感到痛苦是嗎?』
『你、是在對【什麽】感到了內疚是嗎?』
『你、是在對【什麽】產生了愧疚是嗎?』
——明明答應過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違背,——什麽都還沒有做到,就那麽地迎來了所謂的終結,——對於僅剩不多的寶貴的事物,也沒有做到好好保護一事,總是被他人反複踐踏,——明明早就失去了活著的欲望,但借由著『那樣的口頭上的、與親人間的約定』依舊在努力活著,——啊啊啊啊。
無法理解。
即便是到了現在,就算麵對著這些湧上心頭的各種想法與念頭,男人物體卻是無動於衷,因為這家夥的眼神與目光以及視線的全部都還在那裏、那個方向上。
那個女人那裏。
那個女人的身上,為什麽總是冒著金色的光芒,就像極了那些光點腳印了啊。
這是為什麽啊。帶著這樣的疑惑,男人又一次墜入了輪回之中,是的,又一次開始了呢!
……
……
然後,就被某個物體跟上了呢。
哎?!好快。
是的,男女這兩位物塊就一起被打飛了,是的,而且還是一人一腳,直接給踹了下去,打到地麵上……再度以四腳著地的狼狽方式來到了血色地麵。
“你好,不,你們好啊!我是災禍啊不是,串戲了呀~!我是神父大人的部下,玩槍的槍哥罷了!哈哈哈!!!說起來,你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到底會不會保護女孩子啊?!都不懂得要護住女孩——一點也不紳士了啊!!!”,男人大喊大叫地,還帶上了莫名的說教,但眼下的物塊卻無動於衷。
男人抄起女人就是猛衝,似乎認定了某個地點,還是說以為在前行的路線如果存在擋路的話,就要換個方向——帶著這樣的覺悟打這場戰爭,可是不行的啊。
不太行,不能夠,不可以,實在是太過愚蠢了,實在不夠聰明,比起那個女人的做法來說,這個男人的作風、從哪裏都知道、都是漏風,漏洞百出。
“怎麽了?!”
不進行戰鬥嗎?
這是到場的所有能力者們的共同想法,他們都是從遙遠文明以寄生他人的方式才來到這邊的星球世界,這才渡過大半個宇宙的空間,得以肉體的方式降臨於此的啊。
盡管並不知道為什麽要捉拿為什麽要殺死這些人,但隻要是命令,照做就好了啊。
“『汙血,化為冰。』”
腳下的大地變成一片又一片的冰冷地麵,幾乎要讓人站不住腳。
“『汙血,起火吧。』”
呼吸進去的、呼出來了的東西,都像是被火灌注了般的,從裏到外,兩人此刻都在被灼燒著。
“為什麽?為什麽不反抗呢?還是說你已經沒有了力量?『汙血,斧頭——”,對麵的咒語還沒有念完,這一回沒有能夠說下去,因為被圍困在中央的男人物體用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斧頭一斧頭砸中了呢,看起來,這似乎就是多一嘴的下場,多舌頭反倒給予了對方予以反擊的機會?!
“遠距離攻擊就可以了!利用人數上的優勢!不管怎麽樣,他都不可能抵達想要的地點的了!!!”,現場還有會指揮的人物啊,雖說冰沒有損失多少,但打消耗戰或許才是這場戰鬥的正解吧!
畢竟這對男女,這對早就被團團圍住的男女,那些物塊們早已經……站不起來了……是的……他們中毒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體被弱化了,又一次動彈不得,明明已經經曆過那麽多次了,但還是不好適應,果然,這個東西、這些所謂的冰與火氣的啊,都太過麻煩了,眼下又一次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陷入了重圍之下。
話說,從這座城市出不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們、這兩個物體就早早地淪為了案板上魚兒了吧,畢竟是怎麽出不去的了。
“你看吧!又是這樣,你說,你還想要怎麽樣啊?”
適時,女人的聲音響在耳邊,可惜的是,對方這可不是在安慰著什麽,反而像是解脫了般的、自動就從男人的懷中滑落了出來,靜靜地躺在那裏,似乎是在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男人物塊,這具喪屍身體下意識地俯身下去,出於本能地做出了保護的姿勢。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聲音,不斷擴大,走過來的那些身影,也在不斷放大,視野模糊,又一次失去了她、又一次找不到了它,又一次觸摸到了冰冷的那個人、已然是一動不動了呢,就像什麽似的。
啊
啊
啊啊
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是我到底在幹什麽到底是是怎麽了,是這一樣又不是什麽戀愛故事又不是什麽又不算什麽,我啊,不該一無所知的是,一無所知的去保護他人,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我『如此的無知』啊。
為什麽我『非得去守護這麽一個麻煩極了的女人』呐。
為什麽我『非得這麽行事, 難道除了追尋愛以外,這具可悲極了的身軀就找不到其他該幹的活了』麽。
拜托了,一定要告知我,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啊,而不是那些雜七雜八地深奧極了的話語與想法與念頭,簡單一點就好了,因為我是一個不懂得自我思考的蠢貨,因為我是一個廢物,因為沒有什麽所謂的自尊與尊嚴,因為從來就不想去當個『人』。是的,隻要是『那個什麽就可以了』啊。
但依舊空空如也。
但仍然是被嘲笑的那麽一個。
就好像是突然闖入了的不速之客一樣,這裏的人們、以及這裏、以及這座城市從來不會歡迎這樣的死腦筋身體人物。
然後,就這麽帶著死不瞑目的各種想法入了土。
……
……
……
“哈哈哈哈!!!!”
再一重來的世界之中。
那個廢物終於做出了那樣的狼狽不堪的舉動,是的,他、它扔掉了那樣的累贅,然後又一次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扔掉、拿起,…………………
就像是在對待一個物品一樣。
就宛如在對待一個物體一樣。
就好似對麵的家夥不是個人。
——放棄,不放棄,拋棄,不拋棄,身體與內心開始脫節,開始割裂,因為不明白保護的理由與意義,就做成了瘋子狂人的行徑。
——在場的屍群們,也都呆若木雞,木凳擴帶,盡管讓它們吃驚,讓他們感到震驚的事情已經有不少了,但眼下的卻還是頭一次,是的,扔掉、拿起,像這樣的毫無意義的行為,當真的是、首次見到哎。
——更加可怕的是,那個女人、那個人類,這座城市裏的唯一的人類,她、它竟然無動於衷,完全不反抗,就那麽仍由瘋子像那樣的對待。
……跟著,女人舉起了斧頭,然後伸手,打算遞給對方。
看著他、看著它,盯著他,注視著對方,等待男人的抉擇。
“你、該殺死我了吧?畢竟我早有這樣的預感了呢,要護著這麽一個玩意,而且還在這樣的下雨的城市之中,輪回多少回了啊?你心知肚明了啊。”
“是——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次了”
“那麽,你還在等著什麽呢?還是不讓我還你一命嗎?明明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都那麽對待你了啊,我和姐姐,兩個人明明在那個時候應該是將你解決了呢!再說了,像你這樣的喪屍保護人們算什麽?你在胡鬧什麽?想要什麽樣的人啊?想要做什麽?!用斧頭砸死我、還是殺死我啊?!”
“……”
“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沉默,還是說,覺得要救下我?明明我都沒有拜托你做這樣的事情,就算有什麽上輩子的情債說什麽的,但那樣的都是過去式了啊,你還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啊。”
“……”
“呐呐呐,你真的覺得存在著意義?啊服了,那這麽說吧?『你為什麽要保護我?』”
說到此處,女人起身,來到了更加靠近男人的地方,她開口詢問,因為真的不明白,因為真的不理解,因為她確實是對這個人一無所知啊,因為應該是對方的仇敵的啊,為什麽會淪落到了非要保護的地步,到底有什麽意義,到底還要——
在這一刻裏,她輕輕地捧起了男方的臉龐,在各種『死亡煙花』的渲染之下,進一步逼問。
“你這樣的一廂情願,到底還要瘋狂到什麽時候啊,明明我又不是什麽明星、又不是什麽女神,隻是長得好看點,就能夠讓你做到這個地步嗎?”
啊啊啊。
直至這一刻,男人才明白了一點什麽了。
所以,放下手中的斧頭,放下她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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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使命,也不是義務,而是掙紮,而是抗爭。然後,他回答道:
“小白,我欠你一個婚禮,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事情。”
……
跌落地獄,扔下死亡的深淵,一切就又都重新來過。
『希望、那個廢物沒有用沒有尊嚴什麽都不是的死腦筋,這一次能夠看出 生機,明明就身邊,近在咫尺的答案,為什麽不懂得去拿呢?還是說因為【鋼鐵意誌】不在這邊的緣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