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位戰爭 其七:抵達最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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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高高地端坐於天上。
    他笑著看待下麵的、那兩個還在輪回之中不斷掙紮的人兒。
    即便是在那樣的輪回裏麵,他依舊是能夠說話講些什麽的,但像這些都不會世界所記錄,均不會在真實的世界之上留下所謂的什麽痕跡,因為世界在所謂的主角在取得最後勝利之前才不會將之做到定格一事的啊。
    因而,他才會笑,才會發笑,盡管無人去在意,才會發出哭泣般的笑聲,理由也很簡單。
    “我啊!看看你這家夥!!!說是什麽所謂的主角、所謂的主人公,不過也隻是天公的一條狗罷了,隻是被任由擺弄的戲子,就在那裏盡情地展現你的舞台天賦吧!好讓那群完蛋玩意感到高興是嗎!”
    說罷,他無意識間卻是抬起手,似乎是想要破除什麽,仿佛是想要將什麽東西從什麽地方揪出來一樣,但在他自身卻還是注意到了,麵具也隨之脫落。
    暴露出來的是——一張平平無奇,但卻是足夠瀟灑的男人麵龐,這個人是男人,是男性人類,不僅如此……這家夥竟然還和下麵的、那個在那樣處決輪回之中不斷掙紮謀求生路的那個人、那個不知道自己叫誰的——『廢覺』一模一樣,張得那是一模一樣,就好似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不不,更甚之!
    “啊啊……才不是那樣簡單的事物了!不要看不懂,就妄下評論……高高在上的『怨靈體』們!!!”
    他隨後就把又過來環繞在周邊的那些詭異事物打散了,是的,又一次打散了它們這些、這群陰魂不散的該死玩意!——看著像是自言自語,實際上卻是在與什麽作著爭鬥的麽?!
    還真是奇怪極了的一幕幕啊。
    “——老子就是『我』啊!!!就是『廢覺』!!!隻不過——抵達到了這一星球世界所抵達到的『世界最後』罷了!!!我的權柄是來自神明的,自然能夠做到重返過去一事,隻是需要一些契機罷了,現在的我還不打算殺掉過去的那個大傻瓜,所以你們也不用那麽擔心啊……不會影響什麽的……隻要!”
    男人拿起懸浮在空中的麵具,拾起了漂浮在空中的麵具,跟著就是——錚!!!!!!!!!!!!!!!!!!!!!!!!!!!!!哢哢哢!
    “隻要——他的回答是『正確(我想要的)』,就不會多餘動手什麽了,我隻想要『改變』『【那樣的結局】』罷了,至此才會努力到現在的啊,隻是沒想到,你們竟然也這麽心急啊,提前發生的意外實在是太多了,導致『世界』也提前『重啟』了啊,這一層算是『第二層』了,離我所站立的那個時代還有些距離,……難道還想要借助少年神明的手來擺脫掉的『我的幹擾』嗎?真的是做夢,怎麽可能呢!畢竟老子已經到達了『至尊境界』,不似神明。”
    “咳咳咳……”
    從那些詭異之物身上突兀地傳來了咳嗽之音,似乎是被說中了什麽,然而最先感到驚訝或許不該是這點,——而是這些家夥,這群被那個神秘女人留下的事物,雖說是一直盤踞在城市上空、護守著籠罩全城的透明之物,腳下的那個有點像是古代的陣法,又有點類似人們想象當中的幻想存在、不真實。
    以及……這些家夥還會吐露現代的語言這點……這樣的才是最令人感到驚訝的吧。
    “我雖說也不好動腳下城市的手腳,畢竟——這個係統與我的因緣牽扯實在是太深了,不好去除,但動點這『外麵的手腳』還是綽綽有餘的了,你們無法阻攔於我,不過在那之前,我們之間還是有著『共同的目標』的啊,不然的話、我可不會放任那個冒充娘親的瘋婆娘將她那般的惡心戲法做全套了啊!”
    總算是帶好了麵具,這家夥身上似乎是有什麽強迫症一樣,一直、時不時地就要調整一下麵具的位置,應該是想要調到和之前一樣的狀態吧?!——
    “畢竟像上一個的世界裏『大白』,那個轉世而來的鬼魂,盡管她的『背景板』被複刻到了下一個——這一個世界——但她在上一個世界可是沒有給那個瘋女人一點機會,直接在作為喪屍、活死人蘇醒過來的瞬間一上來就幹掉了那個女人、將之沉默化了呢……我不會那般的行事,¥而且還有時間。”
    說完,男人又一次望向了下麵的世界,在世界不停重複重來的空擋裏麵,他的話語次次都不同,但整體卻是可以連貫來聽的啊,由此可見,『三秒鍾的世界』、像這樣的世界巨變與劇變以及異變,對他來說,壓根就不成什麽問題。
    此時此刻的他,更是將目光投下,看向了異變之中……某處,隨後無奈地搖了搖頭,仿佛是在拒絕著什麽,緊接著才將注意力留給了、全放在了下麵某位精神早已經錯亂的,其中最為諷刺的是啊——那家夥終究還是活成了自身所討厭的那副模樣,不過想必應當會有後手吧……話說這家夥已經『入定』了?
    也確實是時候到了呢,開始回響了嗎,開始回想起過去的那些瑣事了吧。——神父,“神父,那時候的我不知道你的名字,現在倒是知曉,不過始終不明白『你在這場盛大舞台當中的用處』,因為當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死去多時了,關於你的事情,從搜刮來的記憶當中也隻得了個隻言片語。”
    ——————————————————————————————————————————————————————————就是此前所展示過的、有關於藍海叛軍建成時期的文字故事,那樣的樁樁件件就已經是這位『帝王』現知曉的所有與全部了呢。
    身臨神明境界的一代帝王,他確實是真正的帝王,雖說他是被小神明於那天夜晚被迫自願地成為了一具屍體、一個活死人、一具僵屍,一台麻木不仁的機器,盡管與主線、破爛刻畫下的世界當中的廢覺、兩者的經曆多有相似之處,但終歸是有所不同的,因為眼下這個男人最終選擇了『屍之帝王』!!
    可以稱之為『屍祖』,也能夠稱之為『血族之王』,還可以用其他的稱呼,比如說什麽魔王之上,再如什麽末世下的魔神,總之什麽不好的話語與詞匯大體上都可堆砌,因為到頭來、又不止人類與人類所建立起來的那些文明咒罵他啊,就連他的活死同族也會對其人破口大罵的吧!!!!!!!!!!
    “因為……是我殺死了它們,他們,是我親手在當上帝王之後,趁機!趁著殘留下來的、麻煩的它們高興之餘親手殺掉了他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笑著笑著變成了哭泣,大概也隻有在這樣毫無在意的角落裏,在這樣不會留下任何記錄的世界之中,在這樣的輪回的最後間隙之中,同那下麵的謊言罪人一道,共同嘲笑自己。
    是的。
    『我』想要嘲笑自身。
    是啊。
    『我們』想要嘲笑那樣的自我。
    就是這樣的了,就是這,就是了,懷抱著不切實際的理想,過去的那個人、那個天真家夥,那樣的自己,一心以為能夠達成,做到『好人』、做到『打倒帝國』,做到『回家』一事。
    但已經抵達了終點,但已經到過終點站的,抵達這一最後的『我』又究竟得到了什麽……
    ……
    在這場世界、時間、世紀、文明、宇宙、命運的路途,旅行的最後,我們到底得到了什麽。
    ……
    是助紂為孽,助紂為虐,是在殺死無辜者,是殺死活生生的人們,——這就是我們『所做到的』。
    ……
    掙紮不已的線頭從很早的地方就已經選擇拋出,到頭來,還是畫出了一個圓圈,成了一個不成氣候的圓。
    ……
    當上了最不想要成為的人——『壞人』。
    ……
    還是被迫自願成就了罵名,當上了人類眼中的——『反派』。
    ……
    情自深處,再次探出了手。
    ……
    下麵的他,神父抬起了頭,就算之後的他也會忘記這段經曆,但還是有東西會留下的吧。
    上麵的他,戴著麵具頷首,就算忘記了這些胡言亂語與自言自語,但他卻還是想要掙紮一番,他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想要成為所謂的『主角【主人公】(戲子)』。
    ……
    幸好。
    至少哭過,至少這一刻的嘲笑,不會被記錄,至少還是做到了嘲笑自身一事,要不然的話,自己或許活著本身就會變得毫無意義了。
    ——————————————————————————————————————————————————————————這世上,最不想要成為的家夥什,這兩位做到了。
    因而嘲笑自身的愚蠢。
    不想要成為殺死無辜者的壞人,卻是成為了,即便留下了後手,也沒有能夠阻止住自己的惡行。
    一心想要成為世人眼中的好人,一輩子都在證明自身與遵守與親人間的口頭約定,卻是成為了壞人、壞蛋,就連回到現在阻攔過去的自己,都發自內心地覺得可悲。
    因而嘲笑。
    因此嘲笑。
    嘲笑蠢貨般的自己,嘲笑那個天真的自己,嘲笑過去的自己,嘲笑過去,嘲笑不懂世事,嘲笑不通人情世故的那個,嘲笑,嘲笑,笑起來吧。
    我們就要嘲笑自己,因為我看不起自己。
    我們就是要嘲笑自己,因為我們沒有一點能夠讓他人看得上的了。
    我們就是喜歡嘲笑自己,因為做不成想要模樣、當不上想要的,還一事無成,還做到了反麵教材,還非得給自己的臉上貼金,還要自欺欺人麽。
    試問,如若世間、這上天,這老天爺非得逼迫他人去做那樣的惡人,那樣的壞蛋,那樣的反派,到底要怎麽樣,到底要怎麽樣,到底要怎樣,才可以、才能夠,挽回啊。
    “啊哈哈哈……”
    “啊哈哈哈……”
    達不到理想,背離理想、想象當中的那個自己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做個反麵教材倒是得心應手,好似命該的、自己就是那樣的大惡人與大反派。
    所以笑吧,所以笑話我們吧,所以嘲笑,因而嘲笑,因此嘲笑,笑話,嘲諷,諷刺,朝下,嘲笑,向上,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嘲笑。
    就算是有再大的力量,如果始終都逃不掉作為戲子的命運的話,………………………………………………………………………………………………………………………………悲劇與可悲的笑聲,又哭又笑的聲音,痛苦不已的麵具,大概就是一個非常形象的案例吧。
    畢竟、像這樣的人,到處可見,也隨處可見,並不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