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好人』你的哭泣 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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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廢覺終於忍不住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就這麽地跪了下來,向著麵前的男人——父親,因為,因為啊,因為因為因著,自從得到了這一能力這一絕大權力的那一天開始,就回不到過去的、那樣的無憂無慮的美好日子了啊,眼下就算是回到了過去,在那樣的記憶裏麵,也深深地感到幸福呐!!!
“我我啊,爸爸,我真的是支撐不下去了啊!!!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隻要我想著當個好人去踐行諾言,就會遇到惡心的人和事,總是這樣的!!!這是為什麽啊?!尤其是那個小瘋子神明到來以後,那樣的情況更是加劇起來啊!!!!他們一回又一回地逼迫強迫我去當所謂的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反派去他們的反派!!!我就從來不想要那樣的事物!!!!明明隻需要一點點的溫暖就足夠了啊!!!可是………………咳咳咳………………爸爸,我到底該怎麽辦啊?是回到現實世界去當個壞人毀滅世界與滅絕人類才好嗎?是這樣的嗎?!還是說其他的呢?!我到底該怎麽辦?!到底該做什麽!到底該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到底還算不算——”
在這個時候,話語卻是戛然而止,因為這個還在自欺欺人的主人公並不想要說出那樣的台詞,並不願意去認可那樣的『殘酷』,無法認同,也不能夠釋懷,就此失言放聲,跟上一次的一模一樣,隻要遇上家人,他就總會是這樣的了,所以說,他此前所受到的冤屈與委屈以及死亡,到底是多麽的……!!
伸手,男人伸出了雙手,在那樣已然毫無星星可言的北部夜空之下,伸出手,就這麽在曠野之上低下身子——去托舉身前的那一小片空氣,因為那裏確實是應該空無一人才對呐。
男孩,少年,另一個男人被托舉起來,隨後、他便被身前的男子牽起手來了,兩個一前一後地走在偌大的曠野上,踏上田間小路,走入村落外麵,走在了大山間,走在山路上,走近那一輪皎潔的月亮,走進那漆黑一片的地方,走向沒有什麽人類的地方,走到隱隱約約地能夠看到星星的地方。最終——
兩人抵達了一座山的山頂,中間大概耗費了一段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時間吧,總之最後的落腳點就是這座不大不小的山頭,男人向著一旁的空氣招了招手,似乎是在示意著什麽東西坐下,跟著就開始了、望向遠方,眺望遠方的什麽……明明現在還沒有時間了,太陽公公可還沒有到上班的時間呢。
“老頭子,應該跟你說過一些了吧,大約就是他自身的一些經曆吧,還是說會有什麽其他的東西嗎?其實孩子,不要哭泣——才是最大的愚蠢啊,畢竟是隻要是個人就不可能不會笑又不會哭的了,又哭又笑的、就已經算作『人類』了啊,是的,懂得哭泣與笑容,便是人類,便可以為人類了啊,所以……”
名為父親的男人抬起手來,向著身邊石頭上的空氣,開始了做出擦拭——這一在他人看來完全就是毫無意義的舉動。
一路跟著的廢覺,在這一路上都沒有說過什麽話語,其實他原本就不善於言辭,當下也隻會是若幹哭泣罷了,然而,明明該是毫無意義的行為,卻在這一刻得到了某種升華。
因為落下來了的淚水,砸中了時間,正正好好地,讓麵前的男人撫回,開始撫平。
“孩子,你不要多想什麽,以為什麽人類,認為必須給出一個明確極了的定義,……就可以說成是『人類』了嗎,不是這樣的啊,畢竟在這個世界之上,披著人皮的魔鬼與惡魔太多太多了,然而像他們那樣的也隻不過加上了一層厚厚的人皮罷了,所以——身體壓根就不是『不是人類』的『由頭』”
……
“孩子,你不要多想什麽,不要覺得人,所謂的人類,就是什麽深層次的大道理,就非得說出一二來了啊,什麽沒有複雜的,人類什麽的,不是值得大談特談的事物,不該被這麽簡單的東西拘束起來,你也看到了不少了,也知道了、那樣的碳類生物究竟是多麽的脆弱不堪,你該明白的,複雜的不是表麵”
“……”
“你看,你現在又笑了起來是吧?是啊,懂得哭泣,又懂得笑容的意義,知曉弱小存在的意義,知道了強大的自身,不需要來被什麽認可,隻要自己認可,做出的是不偏不倚的自我判斷,不說害人的話語,不嘲笑不欺負別人,從來都想要戰勝過去的那個自己,從來都想著要戰勝自我,這就是『人』了。”
爸爸、他仿佛可以用肉眼看到自己般的,明明能力上、是自己的更為強大,明明察覺到的是——對方完全看不到的——這麽一件大概殘酷事情吧——
可是他們總是這樣的特別又特殊,姐姐是這樣的,媽媽是這樣的,爺爺也是如此這般,現在就連爸爸也瞞不過,或許說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什麽。
隻是打算做個回到過去就知道哭泣的小孩子……隻是想要做個那樣的沒有任何出息也成不了什麽氣候的玩意,但看起來是被否決掉了呢,麵前的這個男人不會允許,不會給於自身那個一直以來都渴望得到的『許可』的啊,因為也確實是累了呢,盡管還沒有拯救了多少人了,但確確實實的是累了啊……!!
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也不知道說的好不好,對不對,反正就算被認為是詭辯也認了,自身非得這麽來勸說不可!——因為、這就是其人作為父親的第一直覺,不,或許是感覺吧,又或者說是所謂的愛?!總覺得麵前有那麽一個人,總覺得站著跪著的是自己的孩子,總覺得對麵的他此刻還在迷茫裏麵,總覺得非如此不行!
此時此刻,他起身,看了一下身邊,恰逢此時,廢覺站了起來,與前方男人的舉動似有呼應般的,明明該是各種交錯交叉出戲的詭異場景,卻是硬生生地被這對父子演繹成為了那樣一幕幕的溫馨場麵呐!——一回回地。——一次次。——一遍又一遍。——也是時候承認了吧,家人們是‘看到了’自己的。
“神明的能力,神明的權力,對於這一權柄,看起來,老家夥並沒有告訴你多少啊?”
上一秒還在前方仰望的男人,下一秒就吐露出一勁爆的——跟著回頭看向後方,相信那裏此時此刻就戰立著那麽一個人、他細細聽著,他點頭附和。
“爸爸,能力什麽的不就是那些,我應該是掌握得……”
“我看未必吧?!估計現在的你是比不過我這麽一個普通人的吧?!——隻看能力方麵的話!”
就連話語與台詞都開始對應上了呢!!!父親、他應該是才開始才對,感覺上去應該是不久之前才覺醒的才對?!為什麽突然又有這樣的說法?!
“這一能力,確實是潛力無窮,該說祂是神明所屬也不為過,因為這權力是能夠改變命運的啊,是這樣的吧?不要太小看你爸爸我了!好不——容易才覺醒過來的啊……可是每時每刻都有在鑽研呐!!!”——男人在話語的中間莫名的停頓了下,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仿若曇花一現,接下來似乎就是……!!
四周的環境一變,瞬間就成為了冬日的肅靜場景,是的,定睛一看,四周的樹木均已枯幹,片葉不在,一時間有什麽仿佛錯開了時空,來到了某個平行世界裏麵。
“那個老家夥活得很久了,早就能夠創造所謂的人類了,那麽你呢,確定可以分辨出來這些是真實的?還是虛假的呢?”
是的,明明這座山頭上的場景已然處在了冬季,然而通過能力——廢覺早早地就察覺到了其他的地方還在深夜,起碼不是白天、也不是冬天般的落寞一空。
“雖說,你很討厭這個吧,但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你父親——我好像還有得教哎——真的是可惡至極,啊啊,想想,就覺得不舒服!不過、兒子!”
一揮手間,異樣的一切盡散去,男人抬起手掌,示意後方的傻小子看向那樣的手裏麵……哢哢哢、錚、嗡嗡……竟然於一手之上泛起了光芒,緩緩地浮現出了『一把鑰匙』。
“兒子,我是你的老子,有什麽事,就應該首先想到我才對啊!有什麽!盡管衝著我來!!都是我的錯!!!至於這東西,你一定不知道吧?——因為這玩意是『接下來才會用到的東西』——”
……在此出現的是,一個秘密。……在此出現的是,一個源頭。……在此出現的是,一位父親因拯救得了失心瘋的孩子希望得到的事物。……在此出現的是,他們永恒不變的愛。
是的,就是他們的愛。是的,來自親人、出自家人的無私之愛。是的,那就是一般意義上的『鑰匙』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