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胖還真沒撒謊。
    他天賦確實不錯，雖然瘦下來了，可一看就是虎背熊腰，根骨比一般人都要強。
    “合哥，我算是明白了，不練武真上了戰場，那就隻能當炮灰啊！”
    “我還是個雛兒，連老婆都沒有，絕對不能死！”
    夏合知道那狼衛蠻子恐怕給他心理留下陰影了。
    嘴裏卻說道，
    “瞧你那點出息……”
    王二胖瞥他一眼，神色幽怨。
    夏合家裏有個美豔的媳婦，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等王二胖一套拳樁打完，夏合丟給他一個油紙包，裏麵是幾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
    “多謝義父！”
    王二胖笑起來眼睛就眯成一條縫，抓起一個肉包子就吃，三兩下就下了肚，也不怕噎得慌。
    “合哥，上頭好像派人下來了，從京師來的，那排場比咱們千戶大人還大！”
    “京師來人？”
    夏合神色詫異。
    一個藩鎮，有數個衛所，每個衛所由千戶統領數百軍戶。
    “不是來咱們衛所任職，好像是去鎮上做?鎮令。”
    “啊，我記得前任鎮令不是外出之時被蠻子所殺嗎，懸空了這麽久，又來人了？”
    說來也怪，他們這個小鎮，鎮令便連死三任。
    所以小鎮治安一直由衛所接管，也沒出什麽大亂子。
    “來人實力如何？”
    “好像比咱們千戶大人弱上不少……”
    夏合對這裏麵的彎彎繞繞並不了解。
    不過就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
    遠處突然傳來喧鬧，範千戶大踏步而來站上了校場前麵的高台，旋即便有人過來命令他們列隊。
    隔著幾十米，夏合便看到範千戶身邊還站著個神色俊朗，麵無白須的年輕人。
    從其衣著打扮和氣質來看，想必此人便是來自京師那邊派過來的鎮令大人了。
    周邊那些軍戶的竊竊私語盡收耳底。
    大秦朝在邊境設立藩鎮來抵禦外族，卻又怕藩鎮的將領擁兵自重。
    若藩鎮小些也就罷了，鎮令一般由軍中之人兼任。
    要是像他們這樣的小鎮，流民和普通百姓加在一起足有數千人，那便需要另外派人過來，互相鉗製。
    大的軍事要地一般由朝中勳貴抽人過來，小地方邊軍則要麽是家道中落，要麽是勳貴世家中不受重視，想從底層立軍功的。
    夏合盯著那高台上神色倨傲的年輕人，這人是前者還是後者？
    “諸位。”
    範千戶看向眾人，突然開口。
    “這位便是京師所來的柴合，柴大人，今日起便上任鎮令官職。”
    介紹過後，眾多軍戶們的反應卻顯得頗為冷淡。
    曆任鎮令仗著自己勳貴的身份，眼高於頂都不是什麽善茬兒，因此雙方之間向來關係不和。
    鎮令是朝廷派來的人，有權管理一部分軍政事務，可如今朝中戶部動不動就克扣軍餉，誰聽你的話？
    想到這裏，夏合不禁神色古怪，暗自思忖道：“死去的鎮令是否真的是被南蠻所殺，或許還真不好說！”
    不過軍所軍戶向來桀驁，克扣軍餉，這不是找死嗎？
    恐怕軍所裏麵這些軍戶就能把他給生吞了！
    就在此時，範千戶突然話鋒一轉，神情凝重地說道：“諸位兄弟，近日以來，南蠻頻頻發動襲擊，毀我等房屋田地，殺害婦孺百姓，甚至做出屠村的畜生行徑！”
    “朝廷對此已經大為震怒。可惜如今邊境戰事吃緊，實在無力抽調兵力前來增援我們。”
    “節度使大人派遣我等抵禦住南蠻的入侵，守護好這片疆土！”
    “待開春後直接開拔，一舉殲滅涼山一脈的所有蠻子部落！”
    “朝廷和百姓考驗我等的時候到了！”
    “接下裏的時日，諸位要全力操練，好在戰場上殺敵！”
    “屆時積累軍功，封侯拜相，未必沒有可能！”
    謔！真要打仗了？
    “從今日起，每月俸祿翻一倍。”
    “若察南蠻蹤跡上報有效者，獎賞即刻下發，絕不拖延！”
    大秦朝遠不如幾十年前那麽強盛，可偏偏南蠻出了個完顏弼。
    類似於這樣的事，在邊境諸多小鎮都有發生。
    ……
    “開春之後？”
    夏合喃喃自語，心下卻在盤算。
    好在還沒那麽緊迫。
    打仗的時間拉的是很長的，好在核心戰局並不在他們這邊。
    “合哥，四衛勇士營的選拔在春季之後，看來咱們是躲不過了？”
    王二胖一提醒，夏合這才想起來還有個四衛勇士營的選拔。
    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他們必然是會參與這場戰鬥的。
    “沒事……總不能來的都是狼衛吧？”
    狼衛凶悍，幾乎全是煉血大成！
    若是來一百人，他們這個僅有幾百的衛所怕是根本擋不住。
    “現在這點實力怎麽夠？”
    夏合之前能斬殺那名狼衛是因為對方重傷而且偷襲。
    “必須盡快練出氣血，不能再拖了。”
    蠻子戰力未知，若真的擋不住，又求不到援軍。
    豈不是說他們這軍所乃是一座孤軍？
    軍所被破，必然屠鎮，屆時鎮上那些百姓一個都跑不掉！
    “二胖，你知道鎮上的黑市在哪嗎？”
    “黑市？合哥你想買什麽？”
    “補血湯，營裏的湯藥太貴了。”
    “合哥，你已經開始準備煉血了！？”
    二胖目瞪口呆。
    這段時間的努力，再加上他根骨不差，如今也不過才將拳樁推進到二十個動作。
    可夏合這才煉皮多久，這就要開始煉血了？
    這速度簡直太誇張了。
    “走，合哥，我帶你去！”
    ……
    夏合在王二胖的領路下來往黑市。
    三百兩銀票，其中一百八兩全部換成補血湯的藥材，六兩銀子一碗，那就是足足三十碗。
    至於剩下的一百二十兩，他私下找到周伯，說出需求後便來到軍營處的工匠鍛造坊，準備用獎賞得來的赤金準備打造兩杆威力強大的標槍。
    “標槍？倒是稀奇。”
    “怎麽不用弓？”
    “弓太貴。”
    一柄強弓，這點赤金可不夠。
    “好吧，這五兩赤金，打造幾個箭頭應該是夠了。”
    “但赤金比鐵重，槍身的話，用尋常木材不行。”
    “我建議你去尋三十年以上的變種玄金木，兩指粗細，至少三根，可破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