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帶領他們出城廝殺的老統領，正是單靈的叔父。
    皆傳當初曳落河這三千騎兵貪功冒進出城應戰，導致城池被破，慘遭屠城。
    “原來不是如此？”
    單雄似乎看到了夏合臉上的疑惑，幽幽開口，
    “其實當初我叔父並不是貪功冒進，而是蠻子抓了周邊幾個村落數千百姓以此要挾他出城應戰……”
    “至於破城，是出了叛徒，是我們自己人親自把城門打開，把蠻子迎了進來……”
    但根本無人在乎，最後的罪責依舊落在玄武營這群兵士身上，單靈的叔父也被押解回京，午門斬首。
    “又是狗日的叛徒！”
    夏合對此並不懷疑，畢竟他們這次不就有人試圖把城門打開？
    心中對這些老兵更加敬佩。他走上前，對那兩名老兵深深一禮：
    “兩位前輩，今日多虧你們及時趕到，否則我們恐怕凶多吉少。晚輩夏合，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老兵擺了擺手，笑道：
    “小夥子，不必客氣！我們這些老骨頭，能再為大秦出一份力，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倒是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將來一定要好好幹，別辜負了副統領的期望！”
    夏合鄭重地點頭：“晚輩一定不負所托！”
    ……
    雖然蠻子被暫時擊退，但所有人都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寧靜。
    蠻子此次南下，共集結了六萬大軍，而突襲長城的隻是他們的前鋒部隊，約有兩萬兵馬。
    由於糧倉被夏合燒毀，蠻子久攻不下，隻能暫時撤退。
    然而，他們絕不會就此罷休。
    接下來，蠻子的前鋒部隊將與後方的主力匯合，即便算上此次戰鬥的傷亡，蠻子至少還有四萬大軍。形勢依然嚴峻，不容樂觀。
    不過，蠻子的暫時撤退也給了守軍喘息的機會。
    “如果坐等蠻子重振旗鼓，再次攻城，守軍的壓力將會更大。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
    “單師姐，”夏合轉身對單靈說道，
    “有了這三千曳落河騎兵，我們已經具備了長途奔襲的能力。若能趁蠻子主力未到之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或許能扭轉戰局。”
    單靈聽了夏合的提議，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她點了點頭，沉聲道：
    “你的想法不錯。蠻子首戰大敗，士氣低落，正是我們出擊的好時機。”
    一旁站著的幾名曳落河老兵千戶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其中一名滿臉疤痕的老兵拍了拍胸脯說道：
    “夏將軍說得對！咱們這些老家夥，最擅長的就是長途奔襲！當年我們跟著老統領，可是在草原上殺了個七進七出！這次也該讓蠻子嚐嚐我們的厲害了！”
    單雄見狀，立刻上前一步，主動請纓：
    “姐，這次出擊，讓我擔任主將吧！”
    單靈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你性子太急，容易衝動。這次行動關係重大，不能有半點閃失。你還是隨小師弟一起行動，互相照應。”
    單雄聽了，頓時不服氣地撇了撇嘴：
    “姐，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是四大營出身，帶兵打仗的本事可不比夏合差！這次我一定要跟他一較高下，看誰帶兵更厲害！”
    夏合笑了笑，拍了拍單雄的肩膀：
    “單師兄，這次行動可不是比誰厲害，隻要能殺蠻子，何必分個高下？”
    單雄哼了一聲，雖然嘴上不服，但心裏也知道夏合說得有理，便沒有再爭辯。
    到了夜晚，長城內燃起了篝火，士兵們圍坐在一起，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夏合特意拿出了剛釀好的虎魄靈酒，又讓人烤了靈魚肉，與曳落河的老兵們一同吃喝。
    酒香四溢，肉香撲鼻，很快，眾人便打成了一片。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兵端起酒碗，豪邁地喝了一大口，隨後感慨道：
    “夏將軍，你這酒可真夠勁！比我們當年在草原上喝的烈酒還要帶勁！”
    夏合笑著舉杯：“前輩喜歡就好！這酒是用虎骨和靈藥釀製的，不僅能驅寒，還能強身健體。來，大家一起喝！”
    眾人紛紛舉杯，氣氛熱烈。
    一名滿臉風霜的老兵歎了口氣，說道：“當年我們跟著老統領，縱橫草原，大秦鐵騎的名號可是響徹天下！可惜後來……唉，不提也罷。”
    另一名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哥，別難過。咱們雖然被削了軍籍，但這次能再為大秦效力，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
    夏合看的出，這群老兵對大秦非常的忠誠。
    “老皇帝簡直不是人啊！”
    酒過三巡，氣氛愈發熱烈。單雄喝得滿臉通紅，搖搖晃晃地湊到夏合身邊，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醉醺醺地說道：
    “夏合，咱倆今天非得比劃比劃不可！今天咱們就用槍，好好切磋一番！”
    他的聲音洪亮，帶著幾分挑釁，頓時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篝火旁的老兵們一聽，頓時來了興致，紛紛起哄：
    “比一場！比一場！”
    “夏合，別慫，跟他幹！”
    一時間，帳篷裏熱鬧非凡，酒意上頭的大男人們個個摩拳擦掌，仿佛這場比試比喝酒還要痛快。
    夏合原本不想在這種場合動手，但見單雄執意要比，周圍人又如此熱情，便也不再推辭。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袍，笑道：
    “好，既然單兄有興致，那我就陪你過幾招。不過說好了，點到為止，別傷了和氣。”
    單雄哈哈一笑，大手一揮：
    “放心！我單雄可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不過要是你輸了，這次的主將可得讓我來當！”
    “那若是單師兄輸了呢？”
    “那我以後就喊你師兄！”
    “這……不好吧？”
    單雄一拍桌子，“有什麽不好，難道你怕了？”
    “那行吧。”
    很快，有人找來了兩杆長槍，遞給兩人。
    單雄接過長槍，掂了掂分量，咧嘴一笑：
    “夏合，我可不會手下留情，讓我看看你的槍法天賦是不是老姐說的那般厲害！”
    夏合微微一笑，握緊長槍，站定身形：
    “單師兄，請。”
    兩人拉開架勢，周圍的喧鬧聲漸漸平息，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緊緊盯著場中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