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東月國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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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南王頓時氣勁暴走,直接覆蓋方圓百丈範圍,恐怖如斯。
    這股威壓,別說墨淵和夏侯霸、李常威了。
    甚至於渡心都倍感壓力。
    “這便是東月國三大高手之一的鎮南王!”
    傳聞鎮南王是邪修,不走尋常路。
    他以人的精血作為食物,投喂了一隻名為“相柳”的九頭怪蛇。
    相柳每日要吃一百個精壯男子。
    鎮南王自然是不敢屠戮東月國的百姓,於是乎,他想到了一個邪門的主意,以重金招募南楚邊境靈州的百姓,讓他們去東月國的山裏挖礦。
    名為挖礦,實則去的人,九死一生,非但錢沒賺回來,還把命給搭上了,一個個成為相柳的腹中之食。
    外界傳聞,相柳吃了活人之後,性情大悅,便會吐出無數金丹。
    這些金丹對於鎮南王的邪修功法有大用。
    所以很快就傳出來,鎮南王用“活人煉丹”的消息。
    靈州知府得知此事之後,上奏朝廷。
    墨煊禹是一個強硬的英明君主,雖然南楚的國力遠遠不如東月,可自他在位三十年來,是從不屈服於女帝之下。
    果斷陳兵三十萬,準備在靈州和東月國開戰。
    東月女帝那時恰逢閉關的關鍵時期,自然不想大動幹戈,於是派使臣來南楚議和。
    明麵上為了懲罰鎮南王,讓他女兒紀允蒻嫁到南楚皇室,當時東月的使臣並沒有談任何位份的問題,意思就是,哪怕紀允蒻在後宮當一個最下等的妃嬪,也無所謂。
    墨煊禹還是給了一個貴人的位份。
    不過暗地裏,東月女帝的算計頗深。
    紀允蒻也是她的親傳弟子,學了五大神功之一的“傾國術”,此術意在魅惑男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鎮南王則沒有受到什麽實質上的處分。
    南楚退兵之後,鎮南王消停了一段時間。
    可相柳待不住啊,它肚子餓瘋了,沒有活人充饑,果斷暴走。
    在東月和南楚的邊境,一個個村莊,一個個活人被它吃掉。
    為了繼續隱瞞真相,不被遠在千裏之外的朝堂所知,鎮南王豢養的死士便起了作用,他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派死士秘密潛入南楚,刺殺朝廷官吏。
    靈州知府杜房才,便是前些日子才被殺害,凶手至今逍遙法外。
    鎮南王的修為,便是相柳所培植起來了,實力在東月國排第三,僅次於東月女帝和【天下樓】樓主,獨孤義。
    穀口。
    墨淵在艱難抵抗這股迫天威壓,抬手擋著前方暴走的氣流,低頭時,他眼角的餘光掃到蕭及雨。
    卻發現此人在鎮南王的威壓之下,顯得從容灑脫,還順勢抬手捋了一下鬢角的白發。
    墨淵心中篤定。
    能活!
    此人能勝鎮南王。
    關於南楚四庭柱和東月三大高手,孰強孰弱,長久以來都是爭論不休的談資。
    南楚人自然覺得,四庭柱合力,必勝東月。
    而東月人則是覺得,南楚“劍冠”摘星子敗給東月女帝,南楚就是不行。
    可無論如何爭論,有一點倒是在兩國的坊間,結論出奇一致。
    那就是鎮南王,應該排在七人之末。
    原因很簡單,其他人的武道修為,那都是一步一腳印,加上驚才絕豔的天資修煉而來。
    而鎮南王的修為,大多數靠相柳的金丹加持。
    至於他本身的實力,恐怕要輸給前麵六個人很遠。
    當然,墨淵不知道麵前這個黑袍男子,究竟是何來曆,但絕對是一位絕世高手。
    沒準,也是能夠躋身四庭柱的強者。
    此時所有人將希望的目光投向了蕭及雨。
    鎮南王知道時間不多了,落馬閘的巨石一旦被疏通,那麽要除掉墨淵將難如登天。
    他必須及早動手。
    “所有死士聽令,殺掉墨淵者,賞金萬兩,封千戶侯。”
    鎮南王豁出去了,許諾了一個許多死士窮極一生都不可能達到的恩賞。
    “殺!”
    山坡上埋伏了千名死士。
    先是一波箭雨襲來,數以千記的利箭朝著那幾個身影而去。
    渡心抬手一揮,玄光鏡籠罩住眾人的身形,那些利箭根本無法穿透。
    蕭及雨眸色一動,看向渡心頭頂上的那麵鏡子。
    “好兵器。好天資。兩禪寺這幾十年來,算是沒有荒廢南楚武林泰山北鬥的名頭。”
    話音剛落,死士們一窩蜂的飛身而下,一個個身影閃動,動作極其敏銳。
    “和幽州時候的死士不一樣,這一批更強。”
    當然是更強了。
    因為鎮南王為了殺墨淵,不惜將相柳這些年吐出來的金丹,全部分給這些死士,幫助他們提振修為。
    即便有的人因為承受不住金丹的藥力,直接爆體而亡。
    可活下來的,都是精品。
    夏侯霸知道,那些死士如果殺到,他們肯定活不了。
    他不惜拋開雁王副將的身份,向蕭及雨單膝跪地:
    “望俠士救我家王爺,夏侯霸此生願意給俠士當牛做馬。”
    “嗯?當牛做馬?”
    蕭及雨搖了搖頭,顯然對這個條件不感興趣。
    在如此危急時刻,他竟然轉身背對著鎮南王的一千名死士,看向了斜劍穀的方向。
    此時他緩緩解下背上的劍匣。
    裏麵的湛盧劍蠢蠢欲動。
    “劍,你感受到了嗎?承諾令在哪裏?”
    蕭及雨能夠跟神劍溝通。
    這已經超出武者的範疇。
    他識海擴散,跟隨著湛盧劍,開始搜尋那枚玄鐵的所在。
    當他的識海籠罩著整片斜劍穀的時候,仿佛置身於那場驚世駭俗的曠世之戰。
    此地即便過去三十年,依舊留存著摘星子的劍氣。
    而山穀兩側的懸崖之上,那些被歲月侵蝕,長滿了綠色苔蘚的殘破兵器,正是當年摘星子施展“大河劍意”時,萬劍迸發所留下的。
    尋常人見到這種景象,隻會被摘星子和東月女帝的實力所震撼,從而產生無盡的自卑。
    畢竟差距擺在那裏,猶如雲泥和天塹,永遠無法追上那兩道身影。
    可蕭及雨不一樣。
    他此刻更多的是落寞。
    “恨不能早生三十年,否則也能在這兩位絕頂高手的巔峰時期,一決高下。”
    如今摘星子閉關三十年,雖為南楚出了四次劍,但究竟實力還剩下幾分,不得而知。
    東月女帝更是再也沒踏入過南楚地界,是否也有傷在身?
    蕭及雨一陣傷懷過後,隻見劍匣一陣爆裂震動,湛盧劍破空而出,在空中旋轉了一陣之後,徑直朝著西北方向而去。
    蕭及雨晦暗的眼眸一凝,表情出現從未有過的嚴肅。
    “真的在這裏?她沒有騙我。”
    此時一千名死士正準備衝過來殺了墨淵建功。
    可沒想到,天際之上,一道紫雷衝天而下,轟隆隆的,仿佛撕裂了整片天空。
    郎朗晴空出現紫雷,實數怪異。
    眾人被這一陣雷聲嚇得不輕,那是從未有過的轟天巨響,仿佛能將一座山給劈開。
    而紫雷落下的位置,正是斜劍穀中間地帶的一側崖壁之上。
    又過了幾息,湛盧劍泛著紫青交匯的光芒,劃破天際,出現在蕭及雨的身前一尺。
    與之前不同的是,劍顎的位置,多了一片三角形的紫色玄鐵。
    蕭及雨淚眼朦朧的盯著這枚玄鐵。
    第二枚承諾令,總算是找到了。
    他伸手觸摸那久違的鐵片,一股熟悉的冰涼襲來。
    承諾令本來就是他利用天外玄鐵鍛造而成,至於它在落入凡塵之前是何種物件,那倒是不得而知。
    但蕭及雨知道,那塊天外玄鐵蘊含著巨大的神力,以至於能夠融入玄鐵的兵器,也必然成為神兵。
    湛盧劍已經徹底鍛造完成,這件由天下第一鑄劍師羅潛所鑄的神兵,總算是有了一個完整的模樣。
    他手持湛盧劍,回身一股怒意迸發,朝著那衝來的一千名死士掃蕩而去。
    轟!
    蕭及雨不善用劍,可這一劍,卻險些直接將山巒斬斷。
    一千名死士,盡數慘死!
    墨淵等人都看直了眼珠子。
    哪怕他們料想到這黑袍人實力不俗,也絕沒有到這種一劍殺千人的程度。
    穀口外的草地之上,煙塵滾滾,洪流激蕩,如一隻猛虎在咆哮一般。
    不過蕭及雨的表情卻並不輕鬆。
    他看向濃煙滾滾的中心,一道勁力震開煙塵,鎮南王的身影赫然出現。
    他臉上出了震驚和憤怒,更多的是不解。
    南楚四庭柱他都認識,此人是誰?
    竟然一劍就殺掉了他全部的死士。
    墨淵注意到,盡管鎮南王全身的甲胄都出現了開裂的情況,但他卻毫發未傷。
    “尊駕究竟是誰?”
    蕭及雨將湛盧劍在手中把玩,和鎮南王如臨大敵的姿態不同,他瀟灑從容,有一種恃才傲物之感,仿佛這世間的高手,都入不得他的眼。
    “一個江湖路人罷了,鎮南王何必拘泥?”
    “江湖路人?”
    鎮南王鷹目掃向蕭及雨,剛才一劍,他看得出對方無招無式,僅僅抬手一揮,可見對方並不擅長用劍。
    可能是那柄神劍不凡,才造成自己的死士大範圍死傷。
    “不管你是誰,本王跟墨淵小兒有殺子之仇,今日就算是豁出性命,也不會放他走。”
    蕭及雨顯然對這種威懾不感興趣。
    “那還真是巧了,我蕭某人今日,說什麽也要帶他離開。”
    畢竟,承諾令已經到手,他欠顧星晚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