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替換宇文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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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燕北和呂滄離開之後,丫鬟童鹽走了進來,稟告道:
“世子爺,淩空六子傳來消息,西北大軍已經抵達城外二十裏的八鑼店安營紮寨,隻等陛下擇時出城迎接大軍凱旋,封賞將士。”
這是南楚朝廷的規矩,大軍不得靠近皇城二十裏,對外征討歸來需要封賞的,一律遠距離下寨,領兵之人先將“虎符”歸還朝廷,皇帝再出城封賞,以免將領們犯上作亂。
“這麽快?原以為二十萬大軍行程拖遝,還得費些時日。”
顧星晚沒有眼線,所以並不知道這一次墨淵等人的進程。
可陸瀾每隔半日便會收到大軍的動向。
陸瀾道:
“是熊廷讚下的軍令,全軍上下,人不卸甲,馬不卸鞍,星夜兼程直抵京師。”
“興許是,九殿下和熊將軍也意識到京師有動亂,要及早回京護駕。”
顧星晚結合原書中的情節。
太子謀反的時間大大提早了兩年。
而墨淵和熊廷讚凱旋,也是提早了兩年,原本和西陵的戰事會持續更長時間。
另外,原身慫恿太子謀反,並非用的鼎劍門的江湖勢力。
而是趁著墨煊禹出城參加封賞大典之時,脫離摘星子的保護,在軍營裏弑君,手段更加狠辣。
這一次,她和陸瀾提早布局,看來還有轉還的機會。
摘星子?
“陸郎,難道國師不能出城?”
陸瀾不明白為何突然問起國師?但他點頭道:
“江湖傳聞,摘星子需要倚仗南楚的國運、天子的龍氣才能療養傷勢。盛京城乃是國運和龍氣最為旺盛之地,既是他的救命之所,也成了他的牢籠。他隻能與盛京共存亡,永不離開。”
顧星晚了然,難怪原書中墨煊禹出城就被弑了。
“那陛下便不能出城封賞,太子陣營一定會做兩手準備。未必會等到殿試再動手。”
“娘子是說,太子會在封賞大典之上,弑君?”
“不錯!太子喪心病狂,遠沒有脅迫陛下退位那麽簡單,他要徹底抹除威脅。”
陸瀾也清楚記得,上一世墨溟確實弑君殺父。
可是二十萬大軍在外浴血奮戰,若是封賞大典都不去,三軍將士會寒了心。
“讓我娘去找我姑姑,她的話,陛下聽得進去。”
陸瀾隨即去了九曲閣,跟嚴時月闡明事情的嚴重性。
嚴時月知道他參與朝堂之事,原本低靡的情緒,更加擔憂。
“四郎,你這消息是哪來的?”
“娘,孩兒回頭再向您解釋,時間緊迫,您及早入宮去見姑姑。”
“不行,你不跟娘說清楚,娘不去。”
嚴時月倔脾氣也上來了,她一定要搞清楚,自己現在唯一的兒子,是不是參與了奪嫡?
不管是不是幫墨淵,她都不希望陸瀾參與進來。
她還是有些私心的,陸瀾是她的命,是姐姐的命,不能有閃失。
陸瀾看著如同驚弓之鳥的母親,緩緩跪了下來。
“娘,放心吧,孩兒不會有事。孩兒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陸家。為了您和爹。”
嚴時月頓感情勢之危機,已經超出她的想象。
這些年她將大量的時間花在佛堂和寺廟,為陸家祈福,為陸瀾和陸燕北祈福。
可她並非一個蒙蔽無知之人,她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麽樣。
若非情勢危機,怎麽可能讓她這個老太婆知道。
她身為一品誥命夫人,事關南楚興亡,不能再這麽婆婆媽媽了。
她手帕擦拭一下淚珠,抽噎著點頭道:
“娘知道了,娘這就進宮。範嬤嬤,沐浴更衣。”
“是!”
…
養心殿。
墨煊禹麵前跪著陸燕北和呂滄,而他則是捂著心口,喘不上來氣。
張保在他身後不停的幫他順氣。
“墨溟這個逆子,他怎敢…”
墨煊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了二位重臣所奏。
“其實不用你們說,朕也知道太子表裏不一,善於偽裝,且行事狠辣,不計後果。可他已經是太子了,還要怎樣?這江山遲早要交到他的手中,他就這麽迫不及待嗎?咳咳咳咳咳…”
墨煊禹氣急攻心,猛咳嗽了一陣。
陸燕北和呂滄趕緊磕頭道:
“陛下保重龍體啊!”
墨煊禹雙目緊閉,剛才他們二人奏明了三件事情。
鼎劍門的五千人要入京逼宮。
太子在殿試上派刺客行刺。
禁軍已經脫離皇權掌控。
三件事情不能一蹴而就,否則必然天下大亂。
南楚一亂,中洲的其它三國,勢必南下鯨吞,瓜分土地和人口。
南楚,已經到了存亡之際。
“呂卿,你持朕的聖旨,前往城外的虎賁軍大營,命楊烈率兵剿滅鼎劍門的人,務必全殲,一個不留。”
楊烈是虎賁軍主帥,隻聽從皇帝調遣,可無視朝廷虎符。
畢竟虎賁軍是盛京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一旦潰敗,將是國破家亡,墨煊禹對他有絕對的信任。
墨煊禹並非一般的賢皇,他曾經南征北伐,殺人無數,所過之處亦是血流成河。
此時要拿出強硬手段。
呂滄得令道:“臣遵旨。”
墨煊禹又看向陸燕北,問道:
“譽國公,至於禁軍一事,你認為要如何解決?”
陸燕北說道:“陛下,禁軍一萬人悉數在皇宮之中,一旦宮變,對陛下威脅最大。當然,這些人裏邊,大多數都是忠心於陛下的,所以太子他們才想著召集鼎劍門的人入京,想必是要換防。臣以為,當秘密將宇文盛換掉。”
“把宇文盛換掉?你認為誰比較合適?”
陸燕北腦子裏一閃而過,有兩個人選。
柳莫殘,還有禦林軍統領趙鼎立。
可是陸家即將與趙家聯姻,此時若是舉薦趙鼎立,會讓人猜忌陸家的立場問題。
關鍵時候,陸燕北這個粗鄙不堪的武夫,還是有些頭腦的。
他脫口而出說道:
“臣舉薦柳莫殘,他此時賦閑在家,正好可以借機重新啟用。”
呂滄也覺得柳莫殘合適。
“臣附議。柳總捕武功蓋世,完全不懼宇文盛,現如今朝中隻有他能壓得住宇文盛。不過陛下,此事不宜打草驚蛇,換掉宇文盛,需要挑選合適的時機,以免逆黨狗急跳牆。”
墨煊禹聽完二人的分析,心裏也有了定數。
“好,譽國公,你帶上朕的密旨,去找柳莫殘。”
“是!”
此時一名小太監在養心殿外通稟:
“陛下,黛貴妃娘娘差人傳話,煮了些蜜浮酥柰花,滋味正好,想請陛下得空過去品嚐一番。”
殿內的人都聽得真切。
墨煊禹知道黛貴妃不會恰巧來傳話,肯定是有急事要上奏。
他點頭道:
“好,那就擺駕朧夜宮。”
“是!”
養心殿外。
宇文盛遠遠的瞧見皇帝的龍輦開往別處,隻見陸燕北和呂滄從裏邊出來。
這二人突然入宮,顯得離奇。
他急忙上前客套道:
“譽國公,呂尚書,二位怎麽突然入宮麵聖,可是有急事?”
呂滄不露聲色的道:
“哦,宇文統領,本官是為了恩科殿試一事,來跟陛下商榷。”
宇文盛一聽殿試,心裏抽了一下。
不過呂滄身為恩科監察使,此前會試出了替考案,他為殿試謹慎準備也是合情合理。
“原來如此。”
他笑哈哈的又看向陸燕北:“譽國公極少到養心殿來啊,想來也有半年沒來過了您老了,今日為何…”
陸燕北眯著眼睛笑道:“西北戰事告捷,等到大軍回京要舉行封賞大典,陛下正因此事,詢問咱的意見,畢竟咱也是征戰沙場多年,還是懂點這裏邊的章程的。”
“哦,那是自然,譽國公戰功卓著,連陛下都得想您請教呢!”
“請教可不敢當,咱是臣,陛下是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是天地的章法,不可逾越呀!”
宇文盛聽後,再次心頭一凜,不過他也了解陸燕北是個粗鄙之人,也就沒放到心上。
“好,那二位大人慢走不送。”
“告辭!”
二人離開之後,宇文盛抓過來一名養心殿的小太監,厲聲問道:
“剛才他們二人進去之後,和陛下說了什麽?”
“宇文統領,奴婢不知啊,陛下屏退左右,隻有張總管一人在殿內伺候,奴婢哪能聽得到軍國大事?”
“沒用的東西!”
宇文盛力氣大,一下將那小太監給摔蒙了。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