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那裏有個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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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劉浩然等人離開,李平生打了一個哈欠。
    他跟花蕊也說了,先不去調查沈修強和顧銘的關係,因為把沈修強送進去趙長生還會安排其他人,還不如留著沈修強,順藤摸瓜。
    李平生都能感受的到,做區長的路上必然很有意思。
    李平生剛走到家裏,手機上就有人打電話。
    沈修強。
    “沈縣長,都這麽晚了,你找我?”李平生坐在沙發上,嗬嗬笑道。
    “是,我聽說李組長成為石室教育區的區長,打電話對你表示熱烈的祝賀。”
    沈修強點頭說道:“聽說就在以前我們的社區上班,是不是?”
    “這個我不知道,好像還沒有通知。”
    “我提前告訴你,就是的。”沈修強點頭笑笑,“雖然你隸屬天海政府,但還是歸我管理,說起來這個區長的權利下降了,不如以前的李副縣長。”
    李平生點頭,目前看的確是這樣。
    “無所謂,不管在什麽崗位上,都是為人民服務。”李平生笑笑。
    “說得好。”沈修強讚賞的說道,“李組長,其實以你的能力不該擔任小小的區長,跟著我,你應該更有作為。”
    “哦?是我更有作為,還是更方便為你辦事?”
    “兩者都有。”沈修強挑眉說道,“明說了,你是聰明人,如果去雙江警局表示不追究顧銘的過錯,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也能去縣裏做縣長。”
    李平生如果想去縣裏做縣長,那就不是縣政府能安排的了。
    至少是市委,但市委的林觀音剛剛提升自己做區長。
    再就是省裏,省委!
    可是,陳知遇不是林觀音的人嗎?
    他開玩笑的吧!
    李平生雖然很想以身入局,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沈縣長,我覺得做區長就很不錯,就不想著做縣長了吧?”李平生嗬嗬笑笑,“我怕別人借我車,你說我是借,還是不借?”
    沈修強咬了咬牙:“這麽說,那就是沒什麽好談了?”
    “咱們本來就沒有吧?”李平生嗬嗬笑道,“沈縣長,不是我不給麵子,我已經放過顧銘一馬,他為什麽要攔著我?”
    “還讓我給他跪下,置我於死地,如果換成是你,你會給他一條生路?”
    “我會。”沈修強說道。
    “不好意思,我不會!”李平生嗤笑著。
    “李平生,你在好好考慮一下,不讓他好過,你也沒有好日子。”沈修強哼了一聲。
    “怎麽,說不過我,又來威脅我?沈縣長,我不是被嚇大的。”
    沈修強冷冷的笑著:“李平生,那你就等著……”
    “沈縣長!”李平生忽然提高了幾分聲音,“我是省委任命的組長,憑什麽你一口一個李平生的稱呼我?李平生三個字是你叫的?”
    “你!”
    “給我道歉!”
    沈修強都沒有辦法,深深的搖頭,咬牙說道:“對不起,李組長,我情緒激動。”
    “廢物東西,給我滾!”
    李平生掛斷了電話,隨即笑出了聲音。
    該,叫你跟老子裝逼。
    沈修強都氣炸了!
    好好好,跟我這麽玩是吧,我讓你哭,一定讓你哭!
    翌日清晨,石室教育,區政府。
    現在天氣有些涼了,顯得無比的蕭條,十二車道的主路像條失血的靜脈,路中央的綠化帶裏,幾株半死不活的灌木在風中瑟瑟發抖,葉片上積著三指厚的灰塵。
    十字路口的紅綠燈依舊恪盡職守地變換著顏色,卻始終等不到任何行人和車輛。
    沿街的商鋪玻璃蒙著蛛網般的裂痕,褪色的 “旺鋪招租” 海報在風裏撲簌簌響,卷邊的廣告紙下還能瞥見去年的春節裝飾。
    沒辦法,這屬於郊區,沒什麽人。
    區政府大樓孤零零地矗立在主幹道盡頭,米黃色的外牆爬滿青苔,玻璃幕牆反射著慘白的天光。
    旋轉門早已停止轉動,門前的旗杆上,褪色的旗幟低垂著,旗杆底座的銅字 “為人民服務” 被腐蝕得模糊不清。
    整座大樓像具龐大的軀體,隻有寥寥幾間辦公室還亮著燈。
    “請問,您是李平生,李區長嗎?”
    正在這看著,那頭走出來一位四十幾歲的美女。
    雖然年齡有些大,但她走路的蓮步輕移,嫵媚妖嬈,步履間顯得既性感感又嬌羞。
    披散著一頭秀發,櫻唇嬌豔,豐潤俏麗,皓月般的肩頭纖瘦圓潤,雪藕似的玉臂凝白嬌軟;蔥白修長的纖纖十指柔若無骨。
    象牙雕就般的玉潔雙腿,溫軟細膩、白皙修長的小腿,仿若柳腰輕擺宛若輕舞飛揚的精靈。
    “我是,請問你呢?”李平生客氣的點頭。
    “我叫鍾燕玲,曾經跟林盡染是大學同學,還是同一個宿舍,很好的閨蜜。”
    鍾燕玲意有所指,輕聲笑道。
    林盡染。
    李平生也是搖頭,說起林盡染,這都好長時間沒見他了。
    什麽時候小車開膩了,就得換大車試試。
    “鍾女士,你好,我也很久沒見過林盡染了。”李平生搖頭,“你是故意在這裏接我嗎?”
    鍾燕玲點頭,顯然是沒有說什麽:“李區長,跟我走吧,我帶你參觀參觀以後工作的地方。”
    鍾燕玲熱情的招呼著,李平生隻能跟隨。
    區政府相對來說還是很破舊的,但李平生想了,破舊好歹你幹淨也行,但看到的情況出乎他的預料。
    “不好意思,李區長,剛修過的水管又爆了。”
    鍾燕玲踢開擋路的塑料瓶,鞋跟踩在積水裏發出渾濁的噗嗤聲。
    李平生笑了笑,那裏的水泥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露出裏麵發黑的鋼筋,散發出惡臭。
    這是給人工作的地方?
    辦公樓,底下一層更是破敗,牆上像極了某種傷口愈合又裂開的痕跡。
    檔案室的門鎖已經鏽蝕,她用發卡搗鼓半天才聽見哢嗒一聲,門軸轉動時帶出的灰塵在光柱裏狂舞,嗆得李平生連連咳嗽。
    “上個月整理資料,發現八十年代的文件還堆在這兒。”
    鍾燕玲用袖口擦了擦鐵架,帶出幾道黑色的印子,“打印機去年就報廢了,現在發通知全靠手寫。”
    她指著牆角歪斜的木櫃,最上層摞著泛黃的登記簿,紙頁間夾著幹枯的蟑螂屍體。
    會議室的場景更觸目驚心。
    天花板垂下幾截斷裂的吊燈線,玻璃燈罩碎在長桌中央,凳子缺胳膊少腿地癱在角落,椅背上還留著不知何時蹭上的咖啡漬。
    “你們就在這種環境下工作?”
    李平生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不是的,在樓上,比這裏條件強一些。”
    鍾燕玲搖頭說道:“上個月暴雨,雨水從天花板滲進來,把會議紀要都泡爛了。咱們區財政緊張,連修補的錢都批不下來。”
    李平生真的是不置可否,財政再窮,還能窮到政府?
    上了二樓,至少能工作了。
    李平生看了看時間,好奇的說道:“今天是周三,怎麽……你們不上班嗎?”
    “上,自然是上的。”
    鍾燕玲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但是沈縣長早上打電話,說讓我們全體出發,縣城大劇院演節目……我因為昨天加了一會兒班,來晚了,沒去成。”
    李平生馬上明白了,哎喲,這是沈修強再和自己較勁?
    他忽然就笑出了聲音,他沒想到啊,沈修強居然搞這種手段,讓他知道這個區隻認他沈縣長,不認自己這個區長了?
    鍾燕玲拉了拉李平生:“李區長,看在林盡染的麵子上,你是不是得罪上頭的人了?”
    “得罪了又能怎麽樣,隻要誰攔著我,我把他拉下來。”李平生有些生氣。
    “嗯?”鍾燕玲有些吃驚。
    “林盡染沒有告訴你,我是怎麽收服她的?”
    嘶嘶嘶!
    鍾燕玲倒抽了一口涼氣,哎喲喂,有情況啊!
    女人天生就八卦,鍾燕玲拿起一包薯片:“怎麽收服的,讓我吃吃瓜?”
    “我不告訴你。”
    鍾燕玲:“……”
    李平生搖頭,嗬嗬笑道:“不是不說,是沈修強這麽搞明明就是讓我開展不了工作,如果我一點辦法都不想,區裏的人就會認為我好欺負,那以後工作沒有辦法開展。”
    鍾燕玲怔了怔,點點頭。
    看來,李平生也不白給。
    “沈修強想利用這種辦法困住我,卻是癡人說夢。”
    李平生打了個哈欠:“我想去一些公司走走,檢查一下開發的情況,你要是沒事,我提拔你做我的秘書?”
    鍾燕玲用力的點頭,正好她帶著沒事,就跟李平生去看看。
    而且這個辦法很好,來了直接進入工作!
    反擊的漂亮!
    李平生也沒想到,他這才剛剛離開,遠處就有人收起了望遠鏡。
    他撥打了一個電話:“沈縣長,李平生看到區政府沒人,掉頭就走了。”
    沈修強笑出了聲音:“走了?”
    “是。”那個人認真的匯報,“但不知道他幹什麽去了,還帶著鍾燕玲一起離開,看他們前進的方向……是去了工程區?”
    工程區?
    沈修強微微一愣,猛然站起身!
    “李平生倒是不白給,這是打算直接接手工作?”
    沈修強渾身沒想到李平生會這麽做,一般到了地方頭一天都是熟悉情況,李平生倒好,直接投入工作。
    “工程我倒是不怕,關鍵是那裏有個賭場,告訴王大強需要注點意……算了,我告訴吧!”
    沈修強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