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野犬安能欺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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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生緩緩開口,聲音清脆。
一般來說,李平生是點到即止,很給他們麵子,他們就該退縮了。
“都是混飯吃的,別往槍口上撞。”
李平生推了鬼頭一把:“把我惹毛了,你們都活不了。”
說完,他不再看這群土雞瓦狗。
走到屬於自己的那個通鋪前,自顧自的躺了上去,閉上了眼睛。
整個監舍,死一般的寂靜。
門外,一直探頭探腦觀察著情況的刀疤劉,一張臉已經鬱悶得快要滴出水來。
他本來是想看李平生被鬼頭這夥人狠狠教訓一頓,搓搓他的銳氣,也好讓自己剛才的低聲下氣顯得不那麽丟人。
可誰能想到,一個照麵,鬼頭這幫人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
這李平生,簡直就是個怪物!
“怎麽回事?這裏發生了什麽?”
刀疤劉氣急敗壞的衝了進來,他還不能明說。
憤怒的看著鬼頭。
鬼頭掙紮著爬起來,死死的盯著躺在床鋪上一動不動的李平生,眼中滿是怨毒。
“我殺了他!”
鬼頭怒吼一聲,如同被激怒的野獸,再次朝著李平生猛衝過去。
這一次,李平生似乎被嚇到了。
他一個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嘴裏喊著:“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他一邊喊,一邊在狹小的監舍裏躲閃起來。
鬼頭帶著人窮追不舍,李平生卻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避開攻擊。
他時而從人縫中鑽過,時而踩著床鋪翻身,身形靈動得不像話。
而追擊他的人卻因為空間狹小,配合混亂,不斷的撞在一起,或者自己絆倒自己。
“砰!”
一個囚犯一拳揮空,打在了牆上,疼得齜牙咧嘴。
“哎呦!”
鬼頭追得太急,被地上的被子一絆,一個狗啃泥摔倒在的。
短短一分鍾,又一次人仰馬翻的躺了一地。
“管教,你看到了,他們要打我!”
從頭到尾,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李平生隻是在跑,在躲,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對方。
可結果,卻是這群人自己把自己給“打”倒了。
刀疤劉肺都要氣炸了!
這他媽是在演戲嗎?
“李平生!”
他怒吼一聲,徹底撕破了臉皮,舉起手中的警棍就朝李平生頭上砸去。
“不管你動沒動手,在監舍裏聚眾鬥毆,今天我非得給你點顏色看看!”
警棍呼嘯著落下,李平生的眼中閃過一絲森然的殺意。
怎麽,我避讓了還不行?
那就是找死了?
千鈞一發!
“住手!”
刀疤劉的動作猛的一僵。
回頭看去,隻見趙獄長正黑著臉站在門口,身後還跟著兩名獄警。
其中一個,正是李平生本來的王管教。
“趙……趙獄長……”
刀疤劉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就知道給我添亂,滾蛋!”
趙獄長目光直接落在李平生身上,語氣緩和了許多。
“李平生,有人要見你,跟我來一趟。”
李平生看著王管教,王管教微微點頭。
是劉長明。
李平生不緊不慢的跟著出去,鬼頭恨恨的握緊了拳頭。
等他回來,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前往會客室的途中,王管教說道:“李哥,小心那個叫鬼頭的。”
“那家夥是個真正的瘋子,據說幾年前在境外,執行的是殺人任務,很可怕。”
“這個人是沒有底線的,你盡量順著點兒他,千萬別把他逼急了。”
李平生點頭輕笑。
王管教是好心,可惜了他招惹上的,是一條巨龍。
野犬安能欺龍?
……
第六看守所,特別探視室。
這裏比普通的會客室要私密得多,厚重的隔音門,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
劉長明早已等候在此。
看到李平生走進來時,他立刻迎了上去。
他看清李平生身上的狀況,特別是那被撕開一道大口子的囚服時,劉長明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哥,怎麽了?”
李平生無所謂的拉了拉衣服:“沒什麽,就是被人揍了。”
“揍了?”
劉長明的音調陡然拔高,拳頭握緊。
這絕不是普通的獄中摩擦,必然是有人受了指使,故意在給李平生下馬威。
“誰。”
“不知道叫什麽,就知道外號叫鬼頭。”
劉長明沒有多問一句,直接發了條信息出去,然後將手機反扣在桌上。
“交給我,我保證他不能活著。”劉長明沉聲道。
“哥,你這麽急讓我過來,到底是什麽事?”
李平生還是擺擺手:“教訓教訓就算了,不說鬼頭,譚振山過來找過我。”
“誰?譚振山?”
劉長明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譚振山怎麽可能……不對,他竟然敢出現在這裏?”
“他不僅來了,還像是逛自家後花園一樣,自由出入。”
李平生搖頭笑笑。
劉長明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麒麟市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在找他,那些曾經被他拿捏住把柄的大領導,現在做夢都想讓他永遠消失!”
“譚振山手上握著的那些黑料,足以讓整個麒麟官場再地震一次,他現在就是一顆行走的炸彈,誰都怕他引爆啊!”
李平生點了點頭,對劉長明的反應毫不意外。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李平生詳細的說了譚振山找他的事情:“他來找我說要跟我合作,讓我不要查他。”
“他還說,他在外麵,在整個興陽省,都在為我造勢,收購譚家那些零散產業的聲勢,就是他幫我推波助瀾搞起來的。”
聽完李平生的描述,劉長明皺眉。
“合作?造勢?這老狐狸在想什麽?他現在就是一條喪家之犬,自身都難保,還想翻起什麽浪?”
劉長明靠在椅背上,疑惑的說道:“譚家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我已經動手清理得差不多了。”
“他那些小打小鬧的子公司更是不堪,還想做事?”
“不。”李平生擺了擺手。
“一條狗在有主人的時候隻會叫,可當它變成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就會咬人。”
“譚振山就是這樣,敢暴露在我麵前,隻能說明一件事。”
李平生也有些頭疼:“比他自己的命還重要的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