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滾蛋,沒空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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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鎮政府的其他辦公室裏,卻是一片愁雲慘淡。
“怎麽能這樣?李顧問是為了救火才受傷的,沒有他損失會更大,現在倒好,反倒把他給停職了?”
“就是啊!這明擺著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不行,我們得向上級反映情況!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
“反映?怎麽反映?”一個年長些的同事歎了口氣,“我們人微言輕,連縣裏領導的麵都見不著,誰會聽我們的?”
“現在林鎮長一手遮天,誰敢出這個頭,誰就得跟著倒黴。”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他們能做什麽呢?
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
縣裏,書記辦公室。
“徐書記,這事會不會牽連到我?”許宏停下腳步,擦了擦冷汗。
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心理素質不行。
“急什麽?”
“我能不急嗎?”許宏的聲音都高了八度,“林海洋那個瘋子擺明了是要往死裏整李平生,萬一調查組查下來,把我也拖下水怎麽辦?”
徐長生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老許,你看事情還是太淺了。”
“什麽意思?”許宏愣住了。
“林海洋的手段是夠狠,但也夠蠢。”徐長生不緊不慢地說道,“為了對付一個人不惜放火燒山,這種事傳出去你覺得上麵會怎麽看他?他這是在自掘墳墓。”
“可現在沒人知道是他幹的啊!”
“現在不知道,不代表以後也不知道。”徐長生端起茶杯,“李平生不是個傻子,他會坐以待斃?”
“林海洋把他逼得越狠,他的反擊就會越猛烈。”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自亂陣腳,而是靜觀其變。”
徐長生看著窗外,眼神幽深。
“這潭水是該攪渾一點了,水越渾,才越好摸魚。”
“風浪越大,魚越貴?”
許宏好像是明白了。
平安鎮,衛生院。
李平生正躺在床上輸液,蘇靜姝不在,大概是回鎮裏處理後續事宜了。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股淡淡的馨香飄了進來。
李平生轉頭望去,不由得微微一怔。
許晴站在門口,手裏提著一個保溫桶。
她今天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身上穿著一件素雅的白色連衣裙,襯得身姿越發窈窕。
一頭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發帶束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精致的五官。
臉上化了淡妝,讓她本就清秀的麵容更添了幾分明媚。
“許晴?你怎麽來了?不用上班嗎?”李平生有些意外。
“我……我請假了。”許晴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我給你熬了點小米粥,你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了,先喝點暖暖胃。”
她盛了一碗用勺子輕輕攪動著,吹了吹,才遞到李平生麵前。
“謝謝。”李平生接過碗,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李平生一邊吃著,聽許晴一邊說著:“蘇書記讓我告訴你,她打電話給了天海新聞的記者,如果來采訪你,你照實說就可以。”
李平生皺了皺眉頭,天海新聞,是鍾聲晚嗎?
好久沒見著她了啊!
……
天海市,一家極盡奢華的私人會所。
氤氳的霧氣,林海洋愜意地趴在按摩床上,享受著技師精湛的手法。
一旁的耿繼業同樣如此,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
就在這時。
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大金鏈子的青年吊兒郎當地走了進來。
他身後跟著會所的經理,點頭哈腰,一臉諂媚。
耿繼業一看來人,連忙從按摩床上爬起來,恭敬地喊了一聲:“楊少。”
林海洋也立刻睜開眼,用毛巾擦了擦身子,臉上堆滿了笑。
“楊少,您可算來了,我跟耿鎮長都等您半天了。”
來人正叫楊霄,是縣裏真正的大人物,薑雲海的親外甥。
楊霄大大咧咧地在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打量著林海洋。
“老林,事情辦的怎樣?”
林海洋心裏一緊,趕緊陪著笑臉。
“有楊少的人出馬,肯定是水到渠成,那還要說嗎?”
林海洋掏出一張銀行卡,雙手奉上。
“楊少,這是這家會所的至尊會員卡,我剛給您充了點錢,不多,三四十萬。”
“您以後過來玩,所有消費都記我賬上。”
楊霄瞥了一眼那張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這個店鋪,就是楊少的。
“老林,你很懂事嘛。”
他接過卡,在手指間轉了轉:“行,你有心了,隻要有我楊霄在,這縣城就沒人能讓你不痛快。”
林海洋大喜過生:“謝謝楊少!”
“那個人叫李平生的是吧?”楊霄隨口問道,“現在人怎麽樣了?”
林海洋趕緊回答:“沒怎麽樣,救火的時候受了點皮外傷,現在正在鎮衛生院躺著呢。”
“哦?還在住院?”楊霄的眉頭皺了起來,“行啊,膽子不小,都被停職了還敢占著公家的病床。”
“你別管了,明天我去會會他,給你出口氣。”
林海洋看著楊霄那張狂的笑臉,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那就有勞楊少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場肮髒的交易就此達成。
……
第二天,平安鎮衛生院。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病房,卻驅不散空氣中那股壓抑的氣氛。
“砰!”
病房的門被人一腳粗暴地踹開。
隻見楊霄帶著兩個跟班,雙手插兜,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他環顧四周,目光最後落在李平生的腿上,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喲,這不是我們平安鎮的大英雄,李平生李顧問嗎?”
“怎麽,聽說你的腿都折了?”
許晴站起身俏臉含霜,擋在病床前。
她想要說話,但李平生攔著沒讓。
楊霄徑直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李平生,那眼神,就像在看一隻可以隨意碾死的螞蟻。
“李平生,我今天來是告訴你一件事。”
“人呢得認清自己,開除了就是開除了,該走就得走,別想著去縣裏申訴,也別想著找關係。”
“我把話放這兒,在這平安縣沒有我楊霄的同意,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起來!”
他說完,得意地看著李平生。
等待著他或震驚、或憤怒、或哀求的表情。
然而,李平生隻是抬了抬眼皮,輸液的手動了動,臉上帶著一絲真誠的困惑,弱弱地問了一句。
“請問……你是誰?”
整個病房瞬間安靜了。
楊霄臉上的得意笑容僵住了,像是被人當眾狠狠扇了一耳光。
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也麵麵相覷,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預想過無數種反應,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這是赤裸裸的無視!
“你他媽的說什麽?”楊霄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額頭上青筋暴起。
李平生眨了眨眼,似乎很無辜。
“我就是問問,你是哪位?我們認識嗎?”
“我幹你祖宗!”楊霄徹底炸了,“你他媽連老子是誰都不知道?”
“給老子聽清楚了,老子叫楊霄!”
“我舅是薑雲海!”
李平生多少有些無語,搖頭說道:“你舅是縣長,我還以為你爸是李剛呢。”
“滾蛋,沒空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