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世界四:心機白月光(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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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抬起頭,盛亦眼裏暗色驚人。
    望向因為泄力過後而癱軟在沙發上的某人,唇角隱隱勾起。
    從桌上抽出幾張紙,不以為意擦擦手。
    開胃菜過去,總要上點主食了。
    而沈昭昭此時也因為淺顯的紓解後,理智回來了幾分,眼神迷蒙,漸漸地,模糊的世界,有了焦點。
    盛亦?
    臉色乍然泛白,其後,又在看清眼下的狼藉後,麵色轉為心如死灰般的慘白。
    他們做了什麽?
    斷斷續續的畫麵在腦海不甚連貫的閃過,沈昭昭整張臉再無血色。
    攥著沙發表層墊布的手指不住收緊,胸腔內那顆心不斷下墜,下墜,直到落入無盡深淵。
    沈昭昭怔愣著,她垂著眸,巨大悲傷過後,現下反而平靜下來了。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別的動作,隻靜靜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昭昭。”
    盛亦望著她,倏而出聲。
    從她有了一點意識後,他便一直觀察著她的反應,他想過她會哭,想過她會大吵不鬧,甚至想過她會不會不要命般地要與他同歸於盡,唯獨沒想到,她會這麽安靜。
    突然地,心裏有了些緊張。
    緊張,這是自他八歲後,就再沒有過的情緒,而現在,他緊張了。
    黑眸緊緊盯著她,又喚了一聲,“沈昭昭。”
    眼前的人依舊無動於衷。
    盛亦頓住,對於麵前的情況,鮮少地有些不知所措,他也沉默下來,思索著當下該如何,固然,他可以繼續做他想做的事,可不知為什麽,她的神色竟讓他有些不敢再更進一步。
    他總覺得,隻要他再前進一步,她便會永遠消失在他眼前,各種意義上的消失。
    前一秒還在做著世界上最親密事情的兩人,瞬間變得再生疏不過。
    寂靜非常。
    良久,一直毫無反應的人終於出聲,“還做嗎?”
    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平靜的語氣裏毫無波瀾,仿佛說出的是什麽再平常不過的話語,“要做就快點。”
    盛亦靜靜回望,他當然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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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他還是怕了。
    倏地起身,背向她,“你走吧。”
    沈昭昭抬眸,對於他的回答顯然有些驚訝,如同一汪死水般的杏眸動了動,她沒再說話,隻在稍微低頭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後,便毫不猶豫朝著門口走去。
    腿很酸,但好在也不是特別難受,隻不過因為藥性,走起路來還是有些吃力。
    她咬緊牙,一步一步走向玄關,終於,握上門柄,這次沒人再阻止她,大門很快打開,又很快合上。
    她倒是走得很果決。
    望著那扇門,盛亦眸色沉沉,又過一會兒,才終於收回眼神,隨即走向裏間的臥室,很快,安靜的房間內便傳來淅瀝淅瀝的水流聲。
    而滿臉心如死灰的某人,也在麵前的大門關上後,瞬間變了一副臉色。
    想起方才男人的服務,沈昭昭愉悅地彎起嘴角。
    感覺還不錯,不過....她現在要去辦正事了。
    踉蹌著上樓,很快便到了目標房間,無力的抬起手,與其說是敲門,不如說是撫摸。
    弄了半天,什麽聲響都沒發出。
    但好在,裏間的人感官夠敏銳,因為很快,沈昭昭便隱隱聽到有腳步聲朝門口走來。
    眼神瞬間變得水霧朦朧。
    “你來幹嘛?”
    打開房門的池硯有一瞬間的驚愕,他本以為是不願分手的沈悠悠又來糾纏,卻沒想到,竟是.....她。
    “池硯.....”
    沈昭昭眨著眼睛,聲音裏滿是委屈,“我好難受。”
    難受?
    黑沉晦澀的眸子望向她,她的臉上的確泛著不正常的暈紅,不過....是了,如果她神誌清醒的話,也就不會來找他了。
    說不上是失望還是什麽,隻覺心間竟有些苦澀。
    “哪裏難受。”
    沉默半晌,滿身淡漠矜貴氣息的男人終於開口。
    “不知道。”沈昭昭撅著嘴,看向他,霧蒙蒙的眸子裏滿是不滿,“池硯,你都不哄哄我嘛。”
    這話,好像他們又回到了從前,好像,中間空白的歲月,都不曾存在過。
    池硯望著她,眸色深邃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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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終於認輸。
    語氣是麵對沈悠悠時從未有過的溫柔,似哄任性的小朋友,“你要我怎麽哄你。”
    嗯?
    怎麽哄她?
    迷迷糊糊的人兒皺皺眉,顯然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倏而,她笑了,笑得很甜,“池硯,我要你抱抱我,我可難受了,真的。”
    話落,見麵前的人遲遲沒有動作,麵色坨紅的人兒疑惑地偏了偏頭,正要說話,下一秒,便被擁入一個緊緊的懷抱。
    很緊很緊,
    緊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咳,咳。”
    沈昭昭咳嗽兩聲,回擁住他,聲音甜滋滋的,“池硯,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噩夢,我夢見我們倆分手了,你不愛我了,還有了新的女朋友.....”說到這裏,懷裏的人還狀似生氣地哼了哼,“而且,你還縱容她欺負我。”
    “假的。”
    將頭埋在她的發絲裏,向來冷情理智的人竟配合地與她說起胡話,“你的夢是假的。”
    他怎麽會不愛她,又怎麽會讓沈悠悠欺負她。
    他的心裏,從始至終,都隻有她一人進去過。
    “是嗎?可是......”聽到他的話,嬌小的人兒明顯還有些不讚同,正要反駁,但倏而,臉上浮現些痛苦之色。
    懨懨地抬頭,朝著麵前人撒嬌,“池硯,我好難受,還好燙......”
    燙?
    沉迷在過去裏的池硯驀地回神,鬆開她,神情有些自責。
    是他疏忽了,普通的感冒又怎麽會讓她失去神智。
    將手反過來,用手背貼上她的額頭,下一瞬,好看的眉毛深深蹙起。
    這麽燙?
    再無心思沉溺其他,拉著她走進房間,關上門。
    “在這等我。”
    看著滿臉暈暈沉沉的人,池硯丟下這句話就要向臥室走去,她身上的溫度太高了,得盡快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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