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71章 君子之爭!(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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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貴,你敢發起君子之爭,為何我不敢來?”
楚元寶霍然抬頭,直麵劉仁貴,不卑不亢道:“況且,我等這一刻,已經許久了;就算你不主動發起君子之爭,我也會找你的。”
一語未落,楚元寶突然麵色一肅,驟然默念:“我在台上!”
嗡...
虛空一顫,楚元寶身形閃動,下一刻便站在了高台之上!
“好!”
周遭圍觀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喝彩起來。
雖然楚元寶的言出法隨,在白雲書院的眾多學子麵前,早已司空見慣,並無新穎之處。
但,楚元寶能夠如此隨心所欲的施展,明顯是達到了某種高度,已然可以做到了法隨心動的地步,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的說施展就施展,更不可能那麽快的就瞬移到台上。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也足以證明,楚元寶此刻對儒家術法,尤其是對浩然正氣的運用,已然得心應手,爐火純青!
與周圍驚呼喝彩的眾人不同,看到這一幕的劉仁貴,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
本以為楚元寶隻是剛剛突破,饒是與他跨入了同一個境界,但絕對是個使用浩然正氣的新手,言出法隨的成功率也不會太高。
可萬萬沒想到,楚元寶居然已經達到了這等地步,看來今日之戰,不可大意啊!
“楚元寶,些許功績,不要太得意!”
一念及此,劉仁貴當即望向楚元寶,皺眉喝道:“在同門之間,賣弄手段,可算上什麽!”
楚元寶聞言,自不讓步,直接開口嗤笑,道:“我怎麽不能得意?劉仁貴我不過是換個方式上台而已,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你可別說,你是徒步走上台來的啊?”
“你!”
劉仁貴聞言,頓時一陣語塞,被楚元寶一句話氣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為了不消耗太多浩然正氣,他這次,還真是徒步走上台的;但,那是因為他到的早,且想要養精蓄銳。
豈料,此刻竟成了楚元寶打壓他的一個點了,簡直可惡!
...
“葉大哥,你說他們不是要比試嗎?但為何要將這一個高台,從中間分開啊?”
楚元寶上台後,眾人找了個座位坐下,蕭三土望著針鋒相對的兩人,突然扭頭湊到葉無雙近前,開口詢問起來。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沒聽說過嗎?”
葉無雙聞言一笑,前方明顯是一個完整高台,但卻從正中間割裂開來,將其一分為二,讓劉仁貴和楚元寶各站一處,中間溝壑隔開,推測道:“君子之爭,原本以為是按照儒門體係的修煉境界命名的。”
“但現在看來,明顯並非如此;儒門對君子的理解,應該就是君子動口不動手,故而這君子之爭,十有八九也是主要比拚的嘴上功夫!”
“嘴上功夫?”
蕭三土聞言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般驚道:“那這所謂的君子之爭,不就是潑婦吵架嗎?”
由於吃驚,故而蕭三土這次說話聲音略高一些,頓時被旁邊幾個學子聽到,憤憤變色。
更有甚至,直接起身,對蕭三土橫眉怒目,作勢似乎要動手一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蕭三土一驚,旁邊的毛安康看到這一幕,率先起身,連忙出來打圓場,道:“他初來學院,對我儒門不甚了解,勿怪勿怪...”
麵對毛安康的打圓場,那幾個學子明顯並不領情,還想罵幾句,但突然感受到什麽,都瞬間臉色微變,急忙扭過頭去,正襟危坐,不在說話。
葉無雙也隨之微微蹙眉,感受到幾道帶著恐怖威壓的氣勢,兀地出現在不遠處的高台上,不由得抬眸尋覓而去。
隻見高台後方的主座之上,原本空無一人,此刻卻突然虛空一蕩,出現幾個身著華麗儒袍,頭帶四方冠的身影。
大儒!
近一眼,葉無雙就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無一都是儒門體係中,目前幾乎臻至頂尖的存在,二品大儒。
而且,葉無雙還隱約看到,之前那個說他與儒門有緣的王大儒,也赫然列與其中!
“參見院長!”
“參見各位夫子!”
與此同時,堂內在場眾學子,看到大儒抵達,都紛紛起身,齊齊拱手,朗喝行禮。
就連站在一分為二高台上的劉仁貴、楚元寶二人,也不得不暫時放下眼前恩怨,齊齊轉身,向眾大儒行禮。
唯有葉無雙,依舊穩坐原位,一動不動,隻是好奇的打量眾大儒。
而旁邊的蕭三土,則是半起身子,看了看都起身行禮的眾人,又看了看依舊穩坐釣魚台的葉無雙,一時間陷入兩難之地。
“放肆!”
就在此時,那正行禮的劉仁貴,餘光意外看到葉無雙居然沒有站起來,不由得回身朝葉無雙怒喝一句,道:“哪來的無禮狂徒,見到諸大儒夫子駕臨,竟不知行禮,真是不知禮數!”
一語落下,劉仁貴霍然轉身,又再次朝大儒們拱手行禮,怒道:“院長,諸位夫子,你們都看到了,此人乃是楚元寶所帶來的人,沒想到竟如此不懂規矩,見諸夫子不拜,如此失禮,該當何罪!”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望向葉無雙和蕭三土,麵帶不善。
楚元寶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
毛安康等人則是神色驚慌,不停的暗示葉無雙趕緊起身,但葉無雙則是無動於衷。
反倒是旁邊的蕭三土,看到眾人目光都集中在兩人身上,聽著劉仁貴的怒喝之聲,佝僂著身子半起身的他,不由得愈發緊張起來。
葉大哥也真是的,來到人家的地盤上了還如此托大,這...
這不是明擺著要得罪那些大儒嘛!
葉無雙依舊麵不改色,仿佛沒有聽到劉仁貴的指責,而是抬頭,淡然的看著眼前諸位大儒,一眼不發。
台上的眾大儒,聽到此話,也齊齊望向了葉無雙這個顯眼的存在,有神色詫異者,有皺眉不悅者,亦有橫眉怒視者,但都沒有發話,而是看了眼中間的院長蒯夫子。
蒯夫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葉無雙,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葉無雙,原本想要說些什麽,但突然那眼睛一亮,急忙扭頭,與旁邊的王夫子對視一眼。
王夫子悄然點頭。
蒯夫子似乎瞬間了然,旋即臉上露出笑意,擺了擺手,笑道:“無妨!這位小兄弟,本就非書院學子,亦非我儒門中人,不知我儒門之禮,也可理解!”
此話一出,全場愕然,盡皆傻眼。
儒門,最為注重的就是仁義禮智信;可此時此刻,葉無雙枉顧禮節,作為院長的蒯夫子,居然不僅不怪罪,反而還主動替這個外人說起好話來了。
這...
匪夷所思!
劉仁貴也是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自己告了一個寂寞不說,反而還讓蒯夫子主動為對方說起好話來;這...無疑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素來注重禮節的蒯夫子,今天這是怎麽了?
可劉仁貴又哪裏知道,蒯夫子之所以如此包容葉無雙,主要是因為在此之前,王夫子就專門找他聊過葉無雙的事情,說楚元寶帶來了一個騰劍宗的年輕人,天賦頗佳,堪稱儒門聖子。
王大儒曾主動開口,想拉葉無雙入儒門,可惜未果!
當時蒯夫子聽到此話,還並未放在心上。
但剛才,他親自看到葉無雙後才發現,這小子的筋骨意誌,還真是修煉儒術的天選之子,可以說是百年,不,千年難遇的奇才。
而這種天選之子,就算無法拉進儒門,也決不可交惡!
至於先前拒絕王夫子嘛...
年輕人,特別是天賦高的年輕人,有點傲氣也是應該的;再加上,葉無雙乃是騰劍宗長老,威高權重,對於興起沒多久的儒門看不上眼,也是可以理解的!
院長蒯夫子都發話了,其餘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麽,旋即作罷,在蒯夫子的示意下,紛紛重新落座。
但不少人瞥向葉無雙的目光之中,除了好奇之外,也隱約多了一些敵意!
待所有人重新落座之後,蒯夫子看了眼身旁的王夫子,微微頷首。
那王夫子頓時會意,急忙上前一步,朗聲喝道:“君子之爭,已有多年未曾開啟;今日開啟,乃是昭示著書院崛起,儒門更進一步,實乃可喜可賀!”
“但,按照書院規矩,君子之爭,非比尋常。”
說到此次,王夫子望向劉仁貴和楚元寶,繼續道:“兩位,皆乃我儒門英才,書院儒生;今日展開君子之爭,是否為本人自願,是否知道勝負後果?”
“知道!”
“清楚!”
楚元寶和劉仁貴聞言,齊齊拱手行禮。
“既如此,那老夫便不過多介紹,浪費時間了。”
王夫子微微點頭,繼續道:“依照慣例,此番還由院長及我等夫子眾人,出題考核,你二人進行拚比;在場諸位,皆為裁判,以保比試公平!”
“是!”
此話一出,全場齊齊回應。
“此戰,點到為止,勝負各憑本事。”
王夫子微微頓了頓,便繼續喝道:“老夫宣布,君子之戰,現在開始!”